第一千六百零三章 長驅(qū)直入
淮河南岸。
楚軍水軍大營。
戰(zhàn)船浮在渡口,大帳立在岸上。
營壘堅固。
漢軍渡河這么大的動靜,水軍自然發(fā)現(xiàn)了。戰(zhàn)兵連早飯都沒有吃,只匆匆咬了幾口干糧,就在軍官的組織下,披甲整齊,準備作戰(zhàn)。
大帳內(nèi)。
大將錢明忠身披重甲,坐在主位上,神色凝重已極。
他的前方左右,坐著許多將軍,也是身披重甲,神色凝重。
“將軍。要是讓漢軍順利渡河,那國家就危險了。趁著現(xiàn)在漢軍在渡河,我們應該派兵襲擊漢軍水軍,分兵去攻打漢軍渡船
一名將軍站了起來,對錢明忠彎腰行禮,擲地有聲道。
“是啊將軍。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渡河,哪怕不能阻止,也要襲擾他們。給他們添麻煩
又一名將軍跟著站了起來,彎腰行禮道。
眾將一一站起請戰(zhàn)。
錢明忠長嘆了一聲,搖頭說道:“你們只知道,漢軍渡河就危害國家了。但不知道,漢軍渡河,首當其沖的是我們啊
“這話怎么說?”將軍們露出不解之色,其中一名將軍問道。
錢明忠搖了搖頭,臉色凝重道:“曹由、鄧正、李強。是吳年設置在黃河上的水軍萬戶,橫行黃河已經(jīng)多年。麾下水軍雖然是北方人,但戰(zhàn)斗力可不一定比我們?nèi)?br />
“現(xiàn)在漢軍分兵二萬戶,攔截我們
“一萬戶保護渡船
“我們?nèi)姵鰮簦c漢軍水軍斗個兩敗俱傷。也傷害不了渡河的漢軍
“而一旦漢軍馬步軍渡河,就要率兵來攻打我們水寨了
“蚌埠城高大堅固,漢軍一時間打不下來。我們的水寨,可擋不住漢軍啊
說到這里,他嘆氣連連。
“這�。�!”將軍們聞言都是心中一突,仔細一想,覺得真有道理。
漢軍如果渡河,面對蚌埠城池,水軍營寨。
該怎么進攻,可不是一目了然嗎?
“將軍。那該怎么辦?”一名將軍再一次彎腰行禮,問道。
其他將軍的目光,也落在了錢明忠的身上。
“馬上讓戰(zhàn)兵把帳篷、糧草輜重裝上船。我們避其鋒芒,保存實力錢明忠一臉苦澀道。
這一箭沒射,就倉皇而退。
實在不是他的本意。
但是這個情況真的沒辦法。
漢軍步軍,實在太強了。
“是
將軍們聞言都是齊齊喪氣,但又沒有好的辦法,只能應了一聲,轉(zhuǎn)身下去了。
軍令下達。
楚軍水軍,也是士氣大挫。倉皇收起帳篷,搬運糧草、輜重,開了戰(zhàn)船,順江而下,離開了漢軍馬步軍的攻擊范圍。
中午。
先行渡河的衛(wèi)破虜、京極道三率領麾下精兵二萬戶,扛著梯子,來攻楚軍水寨。
卻是已經(jīng)人去樓空。
衛(wèi)破虜策馬進入了水寨,左右看了看之后,遺憾道:“跑的真快
錢明忠是有先見之明的。
漢軍渡河已經(jīng)站穩(wěn)腳跟,不先奪了這座水寨,難道干瞪眼嗎?如果奪下水寨,不僅減少楚軍數(shù)量,還能繳獲一定的糧草輜重。
跑也跑了,干瞪眼也沒用了。
衛(wèi)破虜看營寨的木頭不錯,就下令道:“傳令,把木頭帶走,修筑我們的大營
“是
親兵應了一聲,下去傳令了。漢軍立刻開始動手,帶走了木頭,回到了漢軍大營。
漢軍大營亂糟糟的。
部分帳篷立起來了,并豎起圍墻保護。
吳年率領天子親兵渡河之后,就進駐了這個建好的營地。
進入大帳后,吳年來到御座上坐下,抬頭對一臉疲憊的北條氏政道:“按照計劃執(zhí)行
“除了必要的防御之外,戰(zhàn)兵們?nèi)啃菹?br />
“明天一早。留下鐵牛、龍且、趙鹽亭、熊本寧次鎖住蚌埠城。其余人馬,隨寡人直撲滁州
“克滁州,陷六合
“長驅(qū)直入
他的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是隨駕一夜沒有睡覺的北條氏政,強打著精神,彎腰行禮,轉(zhuǎn)身下去了。
吳年雖然睡了一夜,但馬車里的睡眠不太好。
加上他年老體弱,匆匆吃了一點干糧之后,也去后帳補覺了。
是的。
吳年根本沒想在蚌埠浪費時間。
雖然因為錢糧的問題,楚軍士氣下降,軍心不穩(wěn)。但基本戰(zhàn)斗力還在,加上堅固的城墻。
蚌埠城有守軍二萬。
漢軍哪怕是猛攻蚌埠,一時間也難以攻克。就算攻克,也是損失慘重,得不償失。
相比起來,蚌埠之后的滁州、六合,只有一萬守軍。
比蚌埠弱了一半。
攻其城池,收取糧草、輜重。
有兩座城池可以立足,與大別山的游擊隊,聲勢相連。江淮必定震動,打長江不可能。
但可以回頭吃掉蚌埠、六安、合肥、揚州等重城,吃下整個江淮。
次日一早。
漢軍便拔營開寨,在吳年親自率領下,往東南方向而去。在路上,漢軍一分為二。
吳年親自率領王貴、張聲、衛(wèi)破虜、京極道三,直撲滁州。
這日上午。
大軍到達滁州城北。
漢軍一分為四,在滁州城的四個方向,安營扎寨,把城池團團圍住。
隨軍的工匠,立刻帶人去砍伐樹木,建造攻城車。
吳年率左右進入中軍大帳坐下,抬頭對北條氏政道:“派人去城下勸降
“告訴守將高遠山。只要他打開城門,寡人封他為郡侯。良田萬畝、金一千兩、銀三千兩、綢緞萬匹
“美女百人
“如果他覺得不夠,大可以談
皇城司的探子,探的非常清楚。高遠山忠勇,才被委以重任。
糖衣炮彈,大概是沒用的。
但要是萬一呢?
高遠山不值這個價碼,但是滁州城值錢。
“是北條氏政躬身應是,轉(zhuǎn)身下去了。
別的。吳年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因為攻城器械,需要時間打造。
等吧。
滁州城頭。
戰(zhàn)兵披堅執(zhí)銳,排列整齊,肅殺之氣,直沖云霄。
守將高遠山身披重甲,手按刀柄,看向城外漢軍大營,神色極為嚴肅。
就在這時,漢軍大營中飛馳出一匹快馬。
正是勸降之人。
高遠山揮了揮手,示意不要放箭。等聽完勸降的話之后,高遠山瞇了瞇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