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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書意果然像她說的那樣，一連一個星期都在陪著那邊，沒有回來。

    我出大價錢談來的狗仔將一沓照片和視頻發(fā)給我時，我抖著手，險些連點開看的勇氣都沒有。

    自從這件事鬧開后，溫母也不遮遮掩掩了，也不跟我上演二老想通了的戲碼了。

    她一天恨不得發(fā)上八百個視頻記錄溫書意一家三口的溫馨日常。

    溫書意帶娃的、溫書意教小孩寫字的、溫書意撫摸著肚子的那位出門散步的......

    就連標題都幸福無比：《媽媽又帶娃出去親子游啦！》《乖孫今年上一年級了，還撒嬌要媽媽教寫字呢》《女兒和女婿》

    和狗仔拍給我的照片內(nèi)容大差不差，明明是在日常溫馨不過的照片，卻刺的我的眼生疼。

    想了半天，我在下面評論了一句。

    “他是你女婿的話，那你女兒配偶上那一欄的人又是什么?”

    幾乎是發(fā)出的瞬間，評論就被刪除了。

    緊接著，溫母就發(fā)來了一條六十秒的語音。

    “你在我的視頻下面瞎評論什么?你那樣說讓別人怎么想我的乖孫?他還是個小孩子你就想讓他背上私生子的臭名，你怎么這么惡毒啊你！我告訴你我還有賬沒跟你算呢我！你不和我女兒生孩子就算了，你還攛掇我女兒去拋夫棄子......”

    接著，后面又跟過來好幾條60秒的語音。

    盡管這幾天我已經(jīng)傷碎了心哭干了淚，可聽見岳母用最得意來揣測我的時候，我的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掉下來了。

    我不明白，人怎么能說變就變呢。

    待我如親兒子的岳母是，和我度過二十年婚姻的溫書意也是。

    溫書意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坐在窗邊頹廢憔悴的我，她抱過來的時候，身上還帶著外面沾染上的冷氣。

    她干脆就脫了外套，將我冰冷的手塞進她的毛衣里捂暖。

    有那么一瞬間，我恍然覺得我們回到了二十年前，那個我們最相愛的時候。

    那時候我們很苦，溫父斷了溫書意的所有生路，只為讓她認識到不要小孩的錯誤。

    連帶我，溫父也不喜歡。

    我們在這座諾大的城市睡地下室、吃泡面饅頭，最窮的時候連袋大米都買不起，最冷的時候兩個人縮在一張床上穿著所有的衣服裹著被套凍得說話發(fā)顫。

    我也是這樣頹廢。

    總想著放棄吧放棄吧，再這樣凍，溫書意本來就不好的身體會凍的更不好的。

    “書意，我們放棄、離婚吧，你回去認錯吧，說不定你現(xiàn)在回去還能喝上熱乎乎的雞湯呢。”

    溫書意抱著我，將我的手塞進她的衣服、夾著我的腳，帶著緊張和害怕。

    “不，我不會和你離婚的。懷川，我不會認錯的，我沒錯。對不起，結(jié)扎好痛，我不想讓你吃苦的，到頭來還是讓你吃了苦�！�

    當年的眼淚和今年的眼淚重合，苦澀的味道從舌尖蔓延。

    “溫書意，我們搬家吧，好不好?”

    “你喜歡小孩，我們自己生，好不好?”

    “為什么?為什么想要孩子的時候不和我說呢?”

    “......”

    良久的沉默像棒子，打醒了我。

    我回過神，有些木楞的去看溫書意。

    順著她猶豫復雜的側(cè)臉看過去，我才發(fā)覺原來回來的，不止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