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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我激動的要把真相告訴給蘇時硯時,才想起他早就把我拉黑了。
他說我太惡毒,不愿再沾半分。
所以,我只能親自去找他,卻在去找他的路上,出了車禍,當(dāng)場死亡。
現(xiàn)在想來,是我太自作多情。
在他的心里,蘇以沫純潔無暇,又怎么會是害死他母親的兇手呢?
一陣電話鈴聲拉回了我的思緒。
原本冷著臉的蘇時硯,在看到來電顯示時,臉上浮現(xiàn)出復(fù)雜的情緒。
“時硯,明天就是媽的忌日了,我們一起過去嗎?”
“嗯,我來接你�!�
“好�!�
突然,她猶豫道:“那沈意安呢?她來嗎?”
蘇時硯的表情一瞬間沉了下去,淡淡道:“她已經(jīng)死了�!�
掛了電話,蘇時硯突然調(diào)了個頭。
我跟著他到了火化場。
大晚上的,縱然我是鬼,也對這里產(chǎn)生了恐懼。
偏偏蘇時硯像是隔絕了外界似的,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敲著火化場的門。
“沈意安的骨灰呢?還給我�!�
工作人員一臉懵,也認(rèn)出了他就是揚(yáng)我骨灰那個人。
“抱歉,沈小姐的骨灰被風(fēng)吹散了,我們也沒能收回來�!�
我的骨灰是他親自揚(yáng)的,甚至,他還肆意的碾磨。
現(xiàn)在卻又來找別人要骨灰。
我合理懷疑他是想再一次羞辱我。
說不定,他是想把我的骨灰?guī)У剿麐屆媲�,再揚(yáng)一次。
周遭氣壓降了下來,蘇時硯一把揪著工作人員的衣領(lǐng),狠厲道:“你敢騙我,當(dāng)時哪有風(fēng)?給你三分鐘,把沈意安的骨灰交出來。”
這兩年,蘇時硯完全變了個人。
他在商場殺伐果決,身上帶了一股子狠厲。
工作人員無奈的癱在墻上,眼底劃過一抹譏諷。
“抱歉蘇先生,沈小姐的骨灰,我們這里確實(shí)沒有,當(dāng)時交給你的,就是她全部的骨灰,是你親自打翻了她。”
“如果你再胡攪蠻纏,我們只能報警處理�!�
蘇時硯愣了愣,像是終于接受了,我的骨灰已經(jīng)被他揚(yáng)了的事。
他頹然落下了手,腳步不穩(wěn)的逃離了火化場。
我抱歉的看了眼被殃及的工作人員,身子不受控制的跟上了蘇時硯。
今晚夜色很濃,蘇時硯的臉隱沒在昏暗中。
從火化場離開后,他就一直沉默著,車廂安靜如斯。
明明知道他看不見我,我卻依然如坐針氈。
直到車子熄了火,蘇時硯靠在背椅上,黑眸靜靜的看著那扇黑暗的窗。
他就這么坐了一夜,也看了一夜。
天邊泛起魚肚白。
一夜沒睡的蘇時硯,眼底黑乎乎的,眼眶也多了幾條紅血絲。
我詫異的撫上他的臉,那里有幾道淚痕。
他哭過。
我卻毫無察覺。
在觸碰到他臉的那一刻,我的指尖像是被燙著了似的,猛地收回,卻又控制不住的發(fā)顫。
忽地,我咧嘴笑了笑。
仇人死了,他喜極而泣,似也說得過去。
今天是蘇母的忌日,前兩年的這一天,蘇時硯必定會怒氣沖沖的把我擰上車。
再把我按在蘇母墳前跪上一天一夜。
光跪還不夠,還得磕頭、道歉。
結(jié)束后,我連站都站不起來,額頭全是猩紅的血。
可蘇時硯卻高興,他是這是我應(yīng)得的。
還說我死后會下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沒想到他一語成讖,我死后連地獄都去不了。
今年,蘇母的墳前只剩下了蘇時硯和蘇以沫。
看見蘇以沫,我總是控不住的顫抖。
她是蘇時硯的殺母仇人,可蘇時硯卻極有耐心的拂去她額角被吹亂的發(fā)。
蘇以沫跪在蘇母墳前,滿臉傷感。
“媽,我和時硯來看您了,對了,沈意安死了,您泉下有知,也該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