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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家,而是到商城買了幾套衣服,住進了酒店。
律師告訴我,我提供的證據(jù)很充分,如果不接受調(diào)解,那么季凌舟很可能被判刑兩年。
她問我有沒有考慮過調(diào)解。
我堅定地拒絕了。
人是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而法律,是衡量這種代價的底線。
幾小時后,找不到我的季凌舟徹底慌了。
他打我電話,發(fā)現(xiàn)被拉黑了;發(fā)微信,卻是紅色的感嘆號。
他試圖通過我的好友聯(lián)系我,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聯(lián)系方式。
這幾年,我也不是沒有帶他見我的好友。
可每次,他都只顧著低頭玩手機。
“我現(xiàn)在是知名教授,跟你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接觸只會降低我的檔次�!�
后來,他索性再也不參加這種聚會。
自然,也就沒有她們的聯(lián)系方式。
他開始換新手機號給我打電話,每次我發(fā)現(xiàn)是他,就會拉黑。
九次之后,他沒有再試圖用電子設(shè)備聯(lián)系我,而是“紆尊降貴”地到我單位門口蹲點。
這天早上,我睡過了頭。
剛踏進單位的門,就被人拽住了手腕。
“辛辛,我等你好多天了,你是不是故意躲著我?”
幾日未見,季凌舟胡子拉碴,神色憔悴,再無往日意氣風(fēng)發(fā)的青年杰出教授模樣。
許是八卦天性使然,有不少人步履匆匆,卻任然頻頻回首。
和老板請了假,我示意季凌舟去不遠處的私人咖啡館。
“老板,兩杯拿鐵。”
季凌舟拿出付款碼準備付錢,老板詫異地側(cè)頭問我:“怎么,換口味了?”
我搖搖頭,“老樣子吧�!�
季凌舟皺著眉付了錢,落座后,他頗為不解地問:“辛辛,剛剛那個老板的話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最愛喝拿鐵了嗎?什么叫換口味了?”
咖啡上得很快,我端起面前的美式抿了一口。
咖啡的醇香刺激味蕾,微苦卻讓人回味無窮。
我笑笑,沒有回答。
自始至終,我愛喝的就只有美式。
愛喝拿鐵的人,從來就不是我,而是他。
我們第一次在咖啡廳約會時,我點了一杯美式,季凌舟好奇地嘗了一口,滿臉嫌棄:“據(jù)說喝美式的人都絕情,你不會也是個狼人吧?”
就因為這樣一句話,從此我在他面前只喝拿鐵。
按他想象中的樣子,去改變、甚至偽裝自己。
可事實說明,一味地遷就只會適得其反。
見我不想回答,季凌舟沒有再糾結(jié):“辛辛,如果我讓儒儒把孩子拿掉,你愿意撤訴,和我重新開始嗎?”
我慢慢地喝著咖啡,而季凌舟也不敢催促,雙目灼灼地望著我,滿含期待。
“我不愿意�!�
放下杯子,我拎包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從這個角度看去,他的鼻梁微微有些塌,嘴唇也很薄,完全沒有當(dāng)初在一起的那般帥氣、陽光。
“我過來,就是想把話說清楚。”
“離婚是必須的,至于重新開始,那更不可能!”
“季凌舟,你是不是以為我永遠不會知道,高中時我被霸凌,是你在背后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