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開的私家偵探所接到一個訂單。
要調(diào)查林楓的出軌情況。
跟蹤林楓時，發(fā)現(xiàn)林楓出軌的正是我的老婆安晴。
心灰意冷下，我決定接受境外雇傭兵組織的邀請，加入他們的偵探營。
我已匿名為安晴獻(xiàn)血7年。
以后，再也不用做她的血袋了。
01
來到華庭別墅區(qū)客戶給的地址，林楓正與一個女子抵死纏綿。
我拿出手機(jī)，打開了拍攝。
情緒熱烈，女子半坐了起來，卻是我的老婆安晴的臉。
我瞬間站立不穩(wěn)，踉蹌了一下。
同行的小劉也看到了，猶豫的說道：“顧所，要不這單你別跟了。換個別人吧�！�
我忍著心痛搖了搖頭。
做好客戶服務(wù)，是這行的標(biāo)準(zhǔn)。
林楓正對著安晴努力發(fā)泄，低沉的嗓音：“跟你老公比怎么樣?”
安晴聲音顫抖：“他哪能跟你比�！�
“林楓，林楓，你最厲害�！�
好久，他們才安靜下來。
林楓把玩著她的手，看著她手指上的婚戒說：“看見你的戒指，我心里膈應(yīng)�！�
安晴嬌嗔一笑，摘下了戒指，扔到了垃圾桶。
我以為他們會很快分開。
卻在一場結(jié)束后馬上奔赴第二場。
安寢倒著盒子，卻沒有倒出套來。
林楓著急的問：“怎么辦?”
安晴無所謂的說：“內(nèi)吧。我吃事后藥。”
我的心像被石錘重?fù)�，劇烈的疼痛�?br />
我曾愛她如命。
憋死自己也不會內(nèi)的。
她卻毫無保留的給了另外一個男人。
她有血液病，每次生理期量非常大。
流產(chǎn)或者生產(chǎn)可能會要了她的命。
所以我在男女事上一直小心謹(jǐn)慎，避免她懷孕。
情愿讓自己受苦，也不會讓她冒險。
每個月她需要輸兩次血，因為Rh血型，她很難找到配型的血液。
我恰好也是這個血型。
每月都會去獻(xiàn)血兩次，每次400ml，指定讓她使用。
為了減輕她的心理負(fù)擔(dān)，我一直匿名。
我愛如珍寶的人，卻可以讓別的男人這樣糟蹋自己。
正在回憶著，手機(jī)收到了一條信息：“懷之，我的閨蜜需要事后藥毓婷，你幫她買一盒送到華庭別墅區(qū)吧……”
心痛在全身彌漫開，我的雙手不自覺的握緊。
額頭和全身都有汗?jié)B出。
“小晴，你老公要是知道你出軌怎么辦?”
林楓說完，熱烈的期待她的回答。
“呵呵，就是出軌十個人，他都發(fā)現(xiàn)了，也不會舍得離開我�！�
是的，我曾經(jīng)說過：“安晴，我們永遠(yuǎn)不要分開，離開你我會沒命的�！�
可那時，安晴也全心全意的愛著我。
她在外面是風(fēng)頭無兩的女總裁，在家為我洗手做羹湯。
為我疊被鋪床。
在我有一次發(fā)燒的時候，她一整夜沒有合眼照顧我。
只是，此一時彼一時。
等我把毓婷送到別墅門口的時候，林楓出來拿的藥。
他眼神玩味的看著我：“里面的女人可真夠野的�！�
說話間，他的香水味沖入我的鼻腔。
我低下頭，掩飾住攥緊的拳頭，匆匆離開。。。
安晴說過，會愛我一輩子，永不背叛。
我也做好了當(dāng)她一輩子血袋的打算。
她背叛了，我的打算也要改變了。
我打開郵箱，對于境外雇傭兵組織的邀請，點擊“Accept”
他們需要優(yōu)秀的偵察兵，我需要離開傷心地。
五天后出發(fā)。
02
回到家，我獨自喝起了酒。
七年的感情，三年的婚姻，一生的打算，換來這樣的結(jié)果。
安晴到家的時候，我快喝醉了。
看到我喝酒，她著急的問：“懷之，你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不開心的事嗎?”
靠近我的時候，她的身上仍然有林楓香水的味道。
我感到一陣陣的惡心，推開她，跑向衛(wèi)生間。
她的眼神有一瞬的慌亂。
我對著馬桶狂嘔起來。
她緊緊跟在我的身后，給我輕輕拍著背。
“不要喝這么多，對你的胃不好。你這樣喝我會心痛的�！�
從一個男人轉(zhuǎn)到另一個男人，她怎么變的這么快?
“我去給你煮醒酒湯。”
等我出去的時候，她已經(jīng)把醒酒湯煮好了。
用勺子不斷的攪動，希望它快點涼。
坐在沙發(fā)上，她一勺一勺的喂我。
我盯著她的手指，戴著一個跟婚戒非常相似的戒指。
但她伸手的時候，戒指手心那側(cè)卻有一個小小的“林”字。
扔掉了婚戒，戴上了別人的戒指。
也好。
愛的傷害就像剝皮抽筋，現(xiàn)在抽的越徹底，離開后才不會持續(xù)心痛。
看著我的眼神不似以往，她擔(dān)憂的開口：“是不是嫌我陪你少了?公司最近業(yè)務(wù)忙，我忽略你了。明天就陪你去定西裝，我們結(jié)婚三周年馬上就到了。到時我們好好慶祝�！�
她又拿條溫?zé)岬拿�，給我擦臉。
低頭的時候，領(lǐng)口太大，我看到了她身前密密麻麻的痕跡。
一把拉過她，要扯她的衣服。
她趕緊用手捂住：“懷之，你喝了這么多酒，那個對你不好。你要多休息，啊?聽話。”
短暫的慌亂之后，旋即換上了溫柔的語氣。
我只是想看到她怎么隱藏身上的痕跡，她卻以為我在求歡。
若是以前，她的話會讓我覺得她是多么體貼，對我多么在意。
可今天，我知道，她只是不想讓我發(fā)現(xiàn)身上的吻痕。
她去清理洗手間的時候，桌上的手機(jī)來了一條信息：“你個小野貓，今天把我抽干了�！�
我沒有動，呆呆的看著手機(jī)屏幕再次變黑。
清理完洗手間，她把我扶到床上。
溫柔的幫我換上睡衣。
小心翼翼的給我掖好被子。
我換下的衣服，她也拿去洗了。
在我的身邊，她仍然扮演者賢妻的角色。
如果她參加十佳演員的評獎，金獎非她莫屬。
第二天，在西裝定制店里，我正量著尺寸，她接到了林楓的電話。
“小野貓，我想吃了你，來找我吧�！�
她偷偷看我，以為我聽不見。
可我曾經(jīng)是最優(yōu)秀的偵察兵，聽力是我的一絕。
手不自覺的握緊，身體也緊張僵硬起來。
她走近的時候，裝作隨意又自然。
可臉上的紅暈，顯示著她的迫不及待。
“懷之，公司有些事，我得過去。你量完尺寸，去臨江樓餐廳頂層等我，我訂好餐了，我們一起吃�！�
我拉著她：“能不去嗎?你昨天說的今天陪著我�！�
雖然決定離開了，但看著她在我眼前就去陪別的男人，仍然止不住的心痛。
她掰開了我的手：“公司的事情很重要，我會盡快回來。等我�！�
說完，她抱了抱我的腰，快速離開。
我在餐廳從太陽西斜，等到了華燈初上，等到了萬家燈火，直到整個城市陷入黑暗，也沒有等來她。
我打了五次電話，每次都是無法接通。
03
她回到家的時候是凌晨一點多。
以為我睡著了，就沒喊我，直接去了客房。
我回憶著七年的點點滴滴，毫無睡意。
她在客房了打了很久的電話，言語嬌嗔?xí)崦�，那端是林楓無疑。
清晨我起的時候，她已經(jīng)做好了早飯。
有我愛吃的溏心煎蛋。
她抱歉的說道：“昨天在公司忙到太晚，沒有來得及去餐廳，你不會怪我吧?”
說著，她親向我的額頭。
我伸手去夾煎蛋，躲過了她的親吻。
她有些怔愣。
眼里有一閃而過的失落。
這張親過別的男人的嘴，我想起來覺得臟。
今天我的任務(wù)仍然是跟蹤她。
她去醫(yī)院輸血，旁邊摟著她腰的男人正是林楓。
“聽說這么多年給你獻(xiàn)血的都是一個人?每個月800ml，會是什么人呢?”林楓很疑惑。
“煞筆唄，每個月抽血這么多，一般人誰舍得�！卑睬绮恍嫉恼f道。
如果不是愛她入骨，我真的不舍得。
醫(yī)生都怪我獻(xiàn)血太頻繁。
可我不獻(xiàn)，她就沒有。
整個城市跟她血型相配的只有兩個人。
另外一個人身體不好，根本無法獻(xiàn)血。
林楓的手在她衣服下捏了一把：“你該感謝人家。萬一不獻(xiàn)了，你怎么辦?”
安晴也回捏了一下林楓的屁股：“你可別烏鴉嘴�！�
一會之后，她們從輸血室出來。
安晴臉色陰沉，顯而易見的疑惑。
“他怎么會沒獻(xiàn)呢?這七年來，他一次都沒間斷過，有次下了大暴雪，他也獻(xiàn)了，這次肯定是有什么事吧。”
安晴猜測著。
我本該昨天就獻(xiàn)血的，原想著定完西裝再去給她獻(xiàn)最后一次。
有始有終。
可她拋下我投入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我最終取消了獻(xiàn)血的安排。
昨天血液中心也給我打了電話，我沒接。
安晴撥打了幾個電話，我聽到她在打聽獻(xiàn)血人的名字和號碼。
不知道電話那端怎么說的，她的臉上仍是失落和擔(dān)心。
林楓刮了刮她的鼻子：“別擔(dān)心了，一定有解決辦法的。”
她們相擁著走向了車?yán)铩?br />
同時進(jìn)了后座。
隔著車窗，我看到安晴貼到了林楓的懷里。
沒一會，車劇烈的晃動起來。
許久，也許是不久，她們走了出來。
安晴頭發(fā)凌亂，衣服褶皺，明顯是歡愛過的痕跡。
我不忍看。
她們的恩愛，對我來說是利刃是刀箭。
低頭看手。
撫摸著結(jié)婚時她親手給我戴的戒指。
曾經(jīng)的誓言再次沖進(jìn)腦海，以前讓我感動的誓言，現(xiàn)在讓我惡心無比。
摘下戒指，也扔進(jìn)了垃圾桶。
抬頭的時候，她們已經(jīng)離開。
04
回到家，打包整理我的東西。
其實不多，我是一個極簡的人。
但給她買的禮物很多。
還有一些共同的記憶，我都扔進(jìn)了垃圾桶。
她回來的時候，我剛剛躺下準(zhǔn)備睡覺。
她走向我，彎下腰，試圖抱我。
別的男人的香水味再次傳來，我推開了她。
她的眼神閃過一瞬的慌亂。
“懷之，你怎么了?感覺這兩天對我很冷淡�！�
她故作鎮(zhèn)靜的問道，并環(huán)視四周。
“家里東西怎么少了那么多?”
我還沒想好怎么回答，她的手機(jī)響了。
她拿著手機(jī)走向了陽臺。
“我在家的時候，你就不要給我打電話了。我不想我們的交往影響到我跟懷之的感情�！�
……
“如果你敢告訴他，有你好看�！�
……
“行，等我和懷之三周年結(jié)婚紀(jì)念日之后，我?guī)愠鋈ネ嬉惶��！?br />
她刻意壓低的聲音，在我聽來卻是如此的刺耳。
她好似對我珍惜的感情，在我看來卻是如此的不堪。
三周年紀(jì)念日，是在游輪上舉辦。
我想，找個機(jī)會，告訴她，我要離開了。
好合好散，有始有終，是我的信條。
安晴對我的離開，似乎一無所知。
她放肆的回憶著我們的相識，相知。
我們所有的甜蜜。
情到深處，她依偎在我身上。
好像我們的婚姻能長久百年。
我的反響，再不似從前的熱情。
只是淡淡的。
她人前人后的割裂，讓我感到很諷刺。
她的背叛，讓我痛苦無比。
敬酒的時候，林楓就跟在她的身邊。
她以為我不認(rèn)識，向我介紹：“懷之，這是我的助理，林楓�！�
林楓穿著上次為我定做的西裝，剪裁得體。
我淡淡開口：“見過。送過藥。”
“這件衣服很適合他�！�
她猛一怔愣，又似乎瞬間明白：“哦，他是我閨蜜的男朋友。”
“這件衣服先送給他。回頭再給你定做�！�
從門上的玻璃反射中，我看到林楓的手悄悄掐了她的腰。
中途安晴去洗手間的時候，林楓把我拉到了一處開闊無人的地方。
“顧懷之，據(jù)說，你的功能不怎么樣，對吧?”
他眼神挑釁的看著我。
“我能完全滿足安晴，你不能吧?你離開吧，別像八爪魚一樣攀著她不放�！�
他掏出了手機(jī)，讓我看她們恩愛的視頻。
這些，我早就看過了。
轉(zhuǎn)頭要走。
卻發(fā)現(xiàn)一個柱子要倒。
趕緊閃身躲避，推開了擋著我路的林楓。
偵察兵面對風(fēng)險的反應(yīng)總是快了些。
林楓被柱子砸住了腿。
“顧懷之，你他媽的故意害我�！�
林楓破口大罵。
安晴正好出來，看到了這一切。
她冷冷的走向我，抬手向我臉上扇了一巴掌。
“顧懷之，你看不慣林楓，也不用這樣傷害她�！�
我怒火中燒，揚起胳膊，終究還是放下了。
我不打女人。
“我為什么看不慣林楓?你今天才剛剛把他介紹給我?難道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我瞪著猩紅的眼睛，盯著安晴，語氣冰冷。
關(guān)心則亂。
她本來以為我不知道她們的關(guān)系，這么一說，好像自己說出來了。
趕緊掩飾：“我閨蜜把他托付給我，現(xiàn)在腿被砸了，我怎么跟閨蜜交代?”
“馬上把他送醫(yī)院吧�！�
砸的不重，但還是住院了。
安晴跑前跑后的忙活。
血液科的醫(yī)生看到了她，特意過來：“你問院長獻(xiàn)血人的電話，他給我了，喏，這個就是�！�
他拿出了一張紙，上面有一串?dāng)?shù)字，是我的號碼。
我想，如果安晴知道了這些年獻(xiàn)血給她的都是我，她會后悔剛才打我的那一巴掌嗎?
她會后悔她的出軌嗎?
有些想看她會是什么反應(yīng)。
我緊緊盯著她，也盯著那張紙。
安晴接過號碼，正要看，林楓“哎呦”一聲，安晴趕緊把紙放在了病床上。
林楓伸了一下腿，紙掉在了地上。
被經(jīng)過的人，踩了幾腳，上面沾滿了腳印。
一會，房間打掃衛(wèi)生，來人以為是廢紙，給清理走了。
我沒有多留，直接回了家。
我準(zhǔn)備的道別，也不需要了。
離婚協(xié)議書和她們的視頻u盤，我放在了客廳的桌子上。
鑰匙，扔在了門里。
再次看了一眼居住了七年的家，我重重的關(guān)上了門。
拉上行李箱，趕往機(jī)場。
剛進(jìn)候機(jī)廳的時候，安晴打來了電話。
不想接，掛斷的時候，誤觸了接聽鍵，安晴的聲音傳來，帶著哭腔：“懷之，這么多年，都是你為我獻(xiàn)的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