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令人不愉快的逮捕

    沒有疼痛，也沒有什么醍醐灌頂，眼前的整個世界就如同被抽走了一片毛玻璃，瞬間清晰起來，這是杰克能想到最恰當(dāng)?shù)谋扔鳌?br />
    空氣中的氣味，外面街道上傳來的聲音，房間內(nèi)每一處角落，只要集中注意力，就能細細進行分辨，聽清和觀察。

    杰克端起桌上的涼水喝了一口，略微皺了下眉，漢娜家的自來水管道裝有很高檔的凈水器，這水也燒開了，但是他的味覺告訴他，濾水器的濾芯應(yīng)該要更換了。

    這讓杰克想起前世看過的一部電影，里面的男主吞下一種叫做NZT48的小藥片，五感和智商就得到了極大的開發(fā)，變得似乎無所不能，和他目前的狀態(tài)十分相像。

    興奮的跑上閣樓，從之前的大學(xué)教材里翻出一道困擾他很久的微積分題，寫寫劃劃了起來，10分鐘以后，杰克丟開了筆，頹然放棄。

    好吧，不會的還是不會，精神力的提高不代表智商的提高，數(shù)學(xué)這座山看來這輩子是翻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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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行政休假結(jié)束，杰克回歸警局，繼續(xù)著每天上班打卡，下班練槍的日子，順便冷眼旁觀一下約翰和露西的八卦，顯然他們的地下戀情已經(jīng)維持不下去了。

    終于一個月后的某天晚上，被硬拖出來喝酒的杰克啼笑皆非的見證了他們二人的正式分手。

    不行就暫時分開，等菜鳥期結(jié)束，你們其中一個申請調(diào)到其他分區(qū)警局不就好了實在看不下去兩個人的矯情勁，杰克提議。

    然后在兩人像看傻子一樣的眼神注視下，他攤攤手：當(dāng)我沒說，喝酒喝酒。

    干完一瓶百威，杰克正準備起身找服務(wù)員再拿幾瓶，突然聽到街對面的美洲草藥店里傳出來急促的警鈴聲，緊接著三個化妝成喪尸臉的家伙沖了出來。

    草，LAPD，站住，不許動。杰克一馬當(dāng)先抽出格洛克沖出小酒吧，約翰和露西緊隨其后。

    三名劫匪沒想到剛出門就遇見警察，嚇得奪路而逃，沒跑出200米，就有兩個分別被約翰和露西按倒，看到領(lǐng)頭抱著錢箱的那個逃進了地鐵口，杰克回頭打了個招呼，跟著追了下去，這種送上門的經(jīng)驗值絕對不能放過。

    剛巧一輛地鐵列車進站，慌不擇路的劫匪一頭鉆了進去，杰克也在車門關(guān)閉的瞬間擠進車廂，一邊喊著LAPD表明身份，一邊繼續(xù)追擊。

    車廂里雖然人不多，但是空間狹小，怕傷及無辜，劫匪也沒有攜帶武器，杰克收起格洛克，準備徒手制服。

    又追了幾節(jié)車廂，對方終于體力不支，腳下一軟摔了出去，抱著的錢袋也飛出去老遠，落在車門口一個瘦弱的白人男子腳邊。

    杰克上前一腳踩住劫匪的尾椎骨，反手掏出手銬給丫拷上，剛把這貨從地上拉起來，叮咚一聲，列車到站。

    再抬頭看去，地上的錢袋和那名白人男子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我想不出來什么人會蠢到在一個警察面前偷走贓物，生怕自己不會進監(jiān)獄么

    第二天上班，杰克和安吉拉聊及此事，百思不得其解，安吉拉則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犯渾或者瀕臨絕望的人吧這幾年經(jīng)濟不景氣，聽說曼哈頓海灘都快被流浪漢占領(lǐng)了。

    杰克哼了一聲，自從他精神力突破20以后，觀察能力得到極大提升，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疑似拿走那袋錢的白人男子穿著可不像什么窮困潦倒的流浪漢，昨晚把劫匪送到警局，他便將相關(guān)信息提交到了警探組，加上地鐵監(jiān)控，應(yīng)該很快就能查到。

    果然，上午和安吉拉出車巡邏轉(zhuǎn)了沒幾圈，剛開出去一張罰單，指揮中心就把偷走贓物的嫌犯地址發(fā)了過來。

    那袋子錢是那家美洲草藥店一天的營業(yè)款，里面最大的面值不超過5刀樂，總共一大袋錢還不到2000刀，警探組自然懶得親自出任務(wù)，加上杰克打過招呼，這點面子還是會給的。

    原本有個意外之喜，晚上喝個酒還能抓獲三名小賊，算是天上掉下來的經(jīng)驗，結(jié)果關(guān)鍵證物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順手牽羊，害得他第二天一早就在簡報會上被格雷警司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好一通嘲笑。

    雖然這這種嘲笑已經(jīng)是針對三位菜鳥每天的日常了，而且大多數(shù)時候只是出于善意，但之前被嘲笑最多的可是老菜鳥約翰，他這個堂堂LAPD新秀不要面子的么。

    根據(jù)指揮中心發(fā)來的地址，杰克將車停在一棟白色二層小樓前，看著門廊處依墻放著的一輛兒童自行車，不由得皺了皺眉。

    安吉拉示意杰克跟在身后掩護，走上臺階，一手扶在槍套上，一手用力敲門：LAPD，開門。

    那個瘦弱的白人男子從里屋走出，舉起雙手，有些驚恐的看向門口。

    安吉拉繼續(xù)大聲喊話，先生，我看到你了，不要逼我破門而入！

    瘦弱男子急忙上前打開房門：好的，好的，我很抱歉，非常抱歉。

    安吉拉先行進屋，掏出手槍指向他：請舉起雙手。

    緊跟著進屋的杰克避開安吉拉的槍線，一邊繞到瘦弱男子身后，同時命令道：雙手抱頭，十指交叉。

    瘦弱男子十分配合，雙手抱頭任憑他檢查全身。

    沒有發(fā)現(xiàn)武器的杰克沖著安吉拉搖搖頭，安吉拉收起了手槍。

    先生，你拿走的錢在哪里難得遇見如此配合的嫌犯，杰克沒有動粗，站在他邊上詢問。

    我發(fā)誓，我想還回去的。錢......呃......我......呃......瘦弱男子手足無措，將兩人領(lǐng)進客廳，桌上正放著那只裝滿零錢的袋子。

    你有沒有用掉部分現(xiàn)金安吉拉嚴厲追問，杰克拿過袋子檢查了一下，沒錯，是來自美洲草藥店里的那些零散紙幣。

    我買了一些日用品，付了水費賬單，家里總不能沒水用，我抱歉，我一定會還上的。瘦弱男子語無倫次的說著，眼中淚光閃爍。

    這段時間生活實在太艱難了，我妻子去年過世......我最近又失業(yè)......

    我一直是守法公民......甚至沒有過一次違章停車。

    杰克略顯無奈的拿出手銬，準備把他拷上，原本因為這人順手牽羊的行為而積攢的怒氣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看得出來，這是個被生活逼上絕路的人。

    這時突然從樓梯口傳來一個清脆童聲：爹地

    扭頭看去，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怯生生的站在哪里，懵懂的看向眾人。

    瘦弱男子楞了幾秒，慌張喊道：雅各布，回到你的房間去。

    杰克悄悄將手銬掛回腰間，打斷他的話，示意道：沒關(guān)系，讓他過來吧。

    隨著男子的招呼，小男孩撲進他的懷抱。

    男子無助的看向杰克：我兒子會怎么樣

    安吉拉在一旁說：兒童權(quán)益組織將上門帶走你的兒子，你在本市是否有親屬稍后可以通知親屬過來接走他。

    呃，有的，我妻子的姐姐。男子的眼神慌亂無助。

    那就提供下她的聯(lián)系方式，我們會錄入系統(tǒng)，確保兒童權(quán)益組織能及時聯(lián)絡(luò)到她。

    但你現(xiàn)在請配合警方工作，請你跟我來，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事情是不讓你兒子看到你被戴上手銬的樣子。

    杰克示意男子跟他走。

    請不要這樣，求求你們......男子苦苦哀求。

    抱歉，你必須要和你兒子道別。安吉拉雙手叉腰，語氣嚴肅。

    看著相擁哭泣的父子，杰克心中很不是滋味，奈何現(xiàn)在他只是個菜鳥期的巡警，如果他是一名警探，也許會......

    帶著男子走出屋子，身后傳來小男孩撕心裂肺的哭聲，安吉拉一把抱住小男孩輕聲安慰，屋外的男子已經(jīng)泣不成聲，悔恨交加。

    我這是做了什么，一切都被我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