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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晃晃走出江家別墅,走到路邊想打一輛車,半個小時都沒碰到一輛。
只能一個人渾渾噩噩的往前走。
人工腎臟的確是被打壞了,恐怕我現(xiàn)在就要去醫(yī)院換新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
身后忽然停了一輛勞斯萊斯,不間斷的朝著我按喇叭。
很快車窗搖了下來,露出江忍那張冰冷的臉。
“上車,我送你。”
我搖頭,“不用了�!�
江忍皺著眉頭,“你一個人回去,路上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就是全責(zé),懂嗎?”
他別過臉去。
“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牽扯�!�
沒有辦法,我只能上了車。
江忍言簡意賅的問我,“你現(xiàn)在住在哪兒?還是老地方嗎?”
我搖了搖頭。
那套小房子,我雖然沒有賣,可為了維持生計(jì),我早就已經(jīng)租了出去。
租客是一對小情侶,雖然沒怎么有錢,但他們很恩愛,眼里也全是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
我仿佛看到我們的從前。
“你把我放在前面醫(yī)院門口停下吧。”
江忍握住方向盤的手一緊,“去醫(yī)院做什么?你哪里不舒服?”
我低頭笑了笑。
“我男朋友在住院,我得去看看他�!�
后視鏡里,江忍的臉色鐵青。
他一言不發(fā),腳下猛踩油門,把我扔在醫(yī)院門口,就火速離開。
看他的態(tài)度,是打算徹底跟我劃清關(guān)系了。
真好。
醫(yī)生說手術(shù)名額緊張,需要提前預(yù)約,最快只能是三天后。
為了應(yīng)急,醫(yī)生又重新幫我更換了一根尿管連接腎臟。
我干脆辦理了住院等著做手術(shù)。
卻在第二天晚上,接到了江忍的電話。
我拒接,他又打過來。
來回往復(fù)幾次,最終還是接通了。
電話那頭傳來江忍濃重的鼻音。
“寶寶,你來接我……”
我愣住。
他這是喝醉了。
多年前,每次江忍為了應(yīng)酬,在外面喝醉酒,就會乖乖的坐在酒店門口等著我來接。
其實(shí)我沒有車。
只有一個兩輪電動。
他會像個委屈小狗一樣,別人送都不愿意,每次都乖乖坐在門口臺階上一動不動。
別人問就是,“我寶寶會來接我�!�
我苦澀的笑了笑,“江忍,你打錯電話了,你的女朋友是何瀟瀟……”
“我沒打錯!”
“就是你的手機(jī)號,我都會背的!”
說著江忍任性的背了一遍。
和我一樣,我們對彼此的手機(jī)號背得滾瓜爛熟,即便是分手三年,也都默契的沒有更換。
不知道是念舊,還是什么原因。
我還想說什么,對面響起一陣嘈雜的聲音,江忍的手機(jī)被人奪了過去。
“喂,嫂子,江忍喝醉了,鬧著要你來接,我們都快弄不了他了,你快來啊�!�
我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冷靜出聲。
“你打錯電話了吧?”
“何瀟瀟才是江忍女朋友。”
兄弟愣了下,堅(jiān)定的重復(fù)了一遍。
“沒錯啊,你是許慕妍對吧,江忍剛剛喝醉了就一直在念叨你呢,他非要你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