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想打車都沒信號。
好心的服務(wù)員遞給我一把傘,看向我的眼神里全是同情。
我道了聲謝后,一手撐著傘,一手提著厚重的婚紗,艱難的朝山下走去。
渾身被斜雨打濕,冷到刺骨。
腳后跟被磨得血肉模糊。
等到手機終于有了信號,瞬間彈出來十幾條信息。
全是傅時琛發(fā)來的。
字字句句都在質(zhì)問我,明明已經(jīng)解釋過了,只是把柳茵茵當(dāng)妹妹,為什么還要處處針對她。
我沒理他,下一秒,一個陌生號碼給我發(fā)來視頻。
視頻里,傅時琛握緊柳茵茵的手陪著她做檢查,不時親吻她的指尖,眼眶通紅的求她不要出事。
想到剛檢查出懷孕時,我因為低血糖摔倒在浴室。
那次我摔斷了一條腿,肚子也疼的厲害。
我嚇壞了,本能的打電話給他尋求依靠。
他卻只冷冰冰的斥責(zé)我,說他又不是醫(yī)生,打電話給他有什么用。
那次我足足住了半個月的院,他卻一次也沒出現(xiàn)過。
后來我才知道,我摔倒那天柳茵茵做飯劃傷了手,因為醫(yī)生告訴她,可能會留疤,她哭的的厲害。
于是傅時琛把所有怒火和心疼發(fā)泄在我身上。
我停下步子自嘲笑笑。
我到底還是醒悟的太晚了,才讓自己陷入現(xiàn)在這么屈辱的境地。
我正在打車,傅時琛的電話打過來。
劈頭蓋臉的怒吼后,他喘著粗重的呼吸,表示柳茵茵被我嚇得心臟病都犯了,要我立刻滾過去給她道歉。
我吃力的固定住手中單薄的雨傘,平靜開口:“我還在酒店�!�
隨著我的話落下,暗沉的天空一道驚雷劈過,傳來轟隆炸響。
傅時琛語氣緊張:“外面在下暴雨,他們沒帶你回來?那我現(xiàn)在.....”
他說到一半,柳茵茵忽然哭起來:“安然姐是不是生氣了,都是我不好,或許當(dāng)初我就該死在國外......”
傅時琛立刻柔聲安撫她。
轉(zhuǎn)而帶著怒氣沖我道:“這是你自己做的孽,你在委屈什么?五分鐘而已,要是你剛才能大度點,我也不會丟下你.....”
我心里的那根弦驟然崩斷,勾勾唇角打斷他的話:“離婚吧,我不會給柳茵茵道歉的,錯的從來都不是我,而是你們�!�
既然他們彼此放不下。
傅時琛又為什么來招惹我呢?
明明當(dāng)初是他先跟我告白,是他說要跟我一輩子在一起,我才堅定的選擇他的啊。
十年啊,難道他們的感情和青春珍貴,我的就一文不值了嗎?
掛斷電話后,我很快打到一輛出租車。
坐在車上,傅時琛的短信再次發(fā)過來:【顧安然,做錯事就要認,十年時間你早就被我玩臟了,你以為除了我還有誰會要你?更別說你還處心積慮的懷上了我的孩子。】
我愣愣看著短信。
我以為今天遭遇了這些,已經(jīng)不會再有更讓我難過的事了,原來還是有的。
我將車窗打開,任由冷風(fēng)吹在臉上,痛到混沌的心,漸漸清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