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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手背上突然傳來尖銳的疼痛,細小的針頭快速插進我的皮膚。
護士聲音極其不耐煩怒斥道,“別亂動!”
甚至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像是有意警告我。
“真是倒霉,憑什么他們就可以去照料江總先生,而我卻只能照顧你這個瞎子!”
“如果陳讓先生能幫我在江總面前美言幾句,我就再也不用看你們這些病秧子的臉色了....”
“嘩啦!”玻璃藥瓶驟然碎地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怨念聲。
“啊!是誰敢....江...江總你怎么來了....”
護士聲音從憤怒變得膽顫,江晚清怒不可遏的聲音響徹在病房,讓人不寒而栗。
“滾,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溫暖熟悉的體溫包圍了我,女人的身體似乎在輕輕顫抖,聲音聽上去充滿內(nèi)疚。
“對不起璟行,我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
我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比起被她摘除眼角膜和切除輸精管,這點委屈根本不算什么。
但她好像自責極了,緊緊地抱著我,緊到我快要無法呼吸。
“我不想留在醫(yī)院里,我想回家�!�
女人溫熱的氣息吹在我的脖頸上,
“等醫(yī)生檢查過你的身體,我就帶你回家�!�
她不知道,我口中的家,并不是有她的別墅,而是遠在京市的頂級豪門裴家。
當年裴家內(nèi)部動亂,父親將我藏在海城避難,去還是被有心人察覺。
我被堵在巷子口時,是江晚清出現(xiàn)為我擋下致命一刀。
那一刻,一見鐘情在我身上具象化。
后來我們考上同一所大學,開始熱戀整天黏在一起,周圍所有人都羨慕我們的感情。
陳讓也是在那個時候出現(xiàn)的。
我可憐他頓頓吃白饅頭,憐惜他的才華,便出手資助了他。
陳讓對我感激涕零,我們也因此成了無話不說的兄弟。
只是我不知道,他和江晚清是什么時候睡在了一張床上,江晚清又是什么時候愛上他的。
江晚清幫我整理著額頭碎發(fā),聲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溫柔。
“璟行,婚禮明天照常舉行好不好?我真的好想快點嫁給你,讓你做我的先生�!�
曾經(jīng)我做夢都期待的婚禮,現(xiàn)在看來卻是一場噩夢。
我輕輕搖頭,“不好�!�
江晚清沒想到我會拒絕,她松開我難得耐心解釋,
“我知道你害怕,你放心我會安排妥當,保證沒人敢議論你半句,阿讓會當你的伴郎幫你的。”
“這次我們主婚人,是京城豪門裴家掌門人裴寂舒,我答應過你,一定會給你一場最盛大的婚禮。”
聽到大姐的名字,我的手驀然攥緊了女人衣袖。
裴家人并不知道我在海城,更加不知道江晚清的未婚夫就是我。
當年我拒絕和京圈大小姐聯(lián)姻后,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裴家人。
我心頭泛起酸澀,不敢想象大姐看到我這副狼狽的樣子,會是什么表情。
手臂驟然一沉,富有磁性的男聲響起,
“璟行哥,我擔心死你了,以后我就做璟行哥的眼睛,一輩子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