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王離去
近夜。凄慘的哭聲自屋里傳出�！袄贤踹�是走了�！崩钤那槁淠�。待他出殘蠱樓時(shí)，小昭已經(jīng)背著老王的遺L出了寢房�！霸绺�，爺爺走了�！蓖跽颜褱I流不止�！皩⒗贤踉嵩诤笊桨��！崩钤谅暤溃骸拔覡敔斠苍嵩谀抢�，以后老人家有個(gè)伴，也不至于太孤單。”這是老王早就替自已定好的后事�！班拧！痹诰艑m山脈這一帶，尋常人家的喪事都不會大辦，講究一切從簡，歸于自然。王昭昭遵從爺爺?shù)倪z囑，來到后山，挖了個(gè)坑，放入棺材，立下墓碑。老王的一生就此了結(jié)�！盃敔�，您走好�！蓖跽颜言趬炃翱蘖嗽S久，直至深夜，李元在一旁陪著，燒著紙錢，還有一些‘靈紙蠱’。也就是紙錢讓的假蠱。這算是九宮山脈一帶獨(dú)有的習(xí)俗，算風(fēng)光大辦了�！袄贤�，你說在我身上看到了幻想中才華橫溢，意氣風(fēng)發(fā)的自已，今天我給你了燒了這么多異蠱，你就在地府當(dāng)蠱仙吧�！崩钤哉Z，灑下三杯黃酒，與老王告別。……七天后。李元還在睡覺，房門就被敲醒了。“元哥哥，我有個(gè)東西要給你�！鼻瞄T的是王昭昭。李元穿好衣服，打開門，見少女捧著一個(gè)玉盒站在門外�！靶≌�，怎么來這么早，你一宿都沒睡嗎?”“我想多陪陪爺爺�！逼咛鞎r(shí)間里，王昭昭日夜守在爺爺墳前，身形都消瘦了不少，若非蠱師身L比常人強(qiáng)些，恐怕早就累倒了�！霸绺�，這是爺爺生前囑托我給你的。”少女遞上玉盒。“這是什么?”李元接過，將之揭開。玉盒中躺著一顆繭，很大的繭，卻不是圓的，有點(diǎn)像一個(gè)白絲織成的心臟。繭中還有絲絲寒意冒出。這股氣息讓李元莫名熟悉，有點(diǎn)像老王的本命蠱‘冰蠶’，又有一些區(qū)別�！盃敔斣谂R死前，讓本命冰蠶吃了他的心，想促使跟隨他幾十年的冰蠶完成最后的蛻變�！薄艾F(xiàn)在我也不知道它是否蛻變成功，都遵照爺爺?shù)膰谕校唤o元哥哥了�！蓖跽颜颜f著，悲從心起，又忍不住哭了起來�！袄贤醢±贤�。”李元感嘆�！氨绕鹉�，我還是太年輕了，都入土了也不忘算我一道，生怕我不好好照顧你的寶貝孫女?”這份臨終禮物，著實(shí)有些沉重了。他能感知到，冰蠶將蛻變成功，也算完成了老王一生的夙愿。冰蠶蛻變成功便是四轉(zhuǎn)玄蠱冰心蠱，小昭完全用不了，只能由他來收服�！袄贤�，這也在你算計(jì)之中嗎?”李元心中苦笑，但凡這是只三轉(zhuǎn)蠱蟲，他都給小昭養(yǎng)著了�！靶�，我收下了�！崩钤獙⒂窈猩w上，收起。他要是不收，估計(jì)老王睡得都不安心，今晚要爬上來給他托夢。王昭昭也松了一口氣�！霸绺�，我還要去百事堂一趟，將爺爺?shù)牡茏恿钆扑突厝ゲ判小！比怂懒�，身份需要消除，這些雜事都由百事堂負(fù)責(zé)�！拔胰グ��！崩钤嗣」媚锏哪X袋，“你都好幾天沒睡了，如今老王頭七過了，已在下面安生，你也要好好生活了。”“那…那好吧�！蓖跽颜延行┡律�，爺爺在時(shí)，連月例都是爺爺替她去百事堂領(lǐng)的，她對這里根本不熟。“謝謝元哥哥。”道謝一聲后，王昭昭回到屋里，倒頭就睡了。李元則拿著令牌離開了殘蠱樓。走在路上�！拔铱�。”他陡然想起，自已好像也是第一次離開殘蠱樓外的小竹林，根本就不認(rèn)識路，連百事堂在哪都不知道。“都是被老王慣壞的孩子啊�！弊詈罄钤粋�(gè)去百事堂辦事的弟子才順利找到�！斑�?”閣樓上，百事堂堂主蚩顯正在處理事務(wù)，倏地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由雙目一瞪。“李元?”“臥槽！見鬼了?”在他印象中，李元加入十二洞一年多，從沒來過百事堂，萬事都是老王代勞。上次佘無立發(fā)瘋吃人事件后，他特意問了老王。老王說李元就是個(gè)悶葫蘆，不愛交際，整日與蠱為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蚩顯快步下了樓。這位年輕天才絕對值得他親自接待。“李元，你怎么來了?”“顯堂主�！崩钤笆郑袄贤踝吡�，我來送還身份令牌�！薄袄贤踝吡�?”蚩顯一愣，旋即又覺得正常，并無什么感觸�！傲钆平o我吧。”他接過李元手中令牌，“李元，百事堂事務(wù)繁忙，原諒我不能去為老王哀悼，就請你幫我敬杯酒�！薄班拧！崩钤仓溃@就是一句客套話，哪有那么多人真正為一個(gè)死去的人傷心。“對了，李元，還有件事要交待你�！彬匡@又道：“過一段時(shí)間，滄瀾王要來十二洞參觀，屆時(shí)會在每一個(gè)堂口都走走，老王去了，你要代表殘蠱樓接待參觀，莫要失了禮數(shù)。”在他眼中，李元就是個(gè)愣頭青。若出言不遜沖撞了滄瀾王，可沒有好果子吃�！皽鏋懲�?”李元只有一點(diǎn)印象，知曉這是大衍皇朝尚未崩塌時(shí)的一位異姓王，封地就是鄰近南疆的滄瀾域�！翱磥砟銓ν饨绲氖乱稽c(diǎn)都不了解�！彬匡@道：“我來給你講講吧，免得你不知輕重。”“大衍皇朝分崩離析后，由五大王共治大衍中原之外的各域，分別是乾王，瀚王，幽王，郢王以及滄瀾王�！薄俺藴鏋懲踔猓渌耐蹼[隱有了要自立國號的意思。”“滄瀾王一心擁護(hù)大乾皇室，還在尋找皇室的直系血脈，希望擁戴新皇上位�！闭f著，蚩顯無奈一笑�！按笱芑适抑毕笛}早就死絕了，就算沒死絕也不可能再登基，只會成為各路勢力用來開啟武神寶藏的鑰匙�！边@些事又勾起了李元埋在心底的記憶。他從未忘記太醫(yī)爺爺和宗親血仇，但現(xiàn)在的他勢薄力微，暴露身份就是自尋死路。時(shí)間才是他報(bào)仇的最佳利器。李元趁勢問道：“顯堂主，你說五王占了中原之外的各域，那現(xiàn)在的中原又由誰統(tǒng)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