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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裴硯交換了個眼神,他默契地點了點頭坐進馬車等我。
蕭景煜上下打量我許久,眼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緒。
許久他才緩緩開口。
“沈清棠……你怎么會成了攝政王妃?”
說起這些年的遭遇,我只能用冥冥注定來概括。
我自小學醫(yī),最愛鉆研,不到及笄便已經(jīng)有所小成。
一次出城禮佛時,我碰到了微服出巡的太后娘娘。
當時裴硯陪在她身邊,太后突然頭風發(fā)作,差點在荒郊野外丟了性命。
是我為太后施針,救了她一命。
太后因此允我一個承諾,裴硯也在那時對我一見傾心。
前世,我滿心滿眼只有蕭景煜一人,因而拒絕了裴硯的追求,婚后又將太后的承諾兌現(xiàn),求她提攜蕭景煜。
這事我并未告訴蕭景煜,他只當自己能用短短幾年時間一躍成為我朝最年輕的丞相,都是因為他自己能力卓絕。
當時我愛他,只盼著他好,卻不曾想養(yǎng)出了一條白眼狼,不但在我眼皮子底下勾搭沈月柔,還害了我兒性命。
這一世,我被蕭景煜毀了名聲,趕到莊子上自生自滅時,裴硯便主動來尋我。
他為我建了醫(yī)館,支持我的行醫(yī)之夢,婚后更是百般尊重和愛護。
他大婚之日的誓言讓我此生難忘。
“清棠,只管去做你想做的,我一直在你身后!”
我被他的真誠打動,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情意瘋長。
曾經(jīng)我抱怨過世道不公,辜負我一腔深情,可原來,老天早已把最好的留給了我。
蕭景煜眼角濕紅,如同遭受巨大打擊般,顫抖著唇開口。
“沈清棠……你既然這么愛我,為我求得一步登天的恩賞,當初又為何做出那樣的事?”
“你難道不知,再大度的男子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紅杏出墻,更別提還有了孽種!”
這回輪到我愣住了,“什么紅杏出墻,孽種……你是說宏兒,是我與人私通的孽種?”
“是誰哄騙了你,沈月柔嗎?蕭景煜,你當真沒有心,我當初如何待你,你難道感受不到?我若背叛你,又何必費盡心機將你捧到高位?
“你與沈月柔在我塌上茍合之時,又可曾想過我?”
蕭景煜眼神癲狂地握住我的雙臂。
“沈清棠!你說!宏兒到底是不是我的種?”
我沒有回答,只癡癡笑他。
“蕭景煜,你竟不知,你親手殺了自己的親生骨肉!”
“你真是可笑!”
蕭景煜仿佛受到天大的刺激般,呆滯地張著嘴,許久才喃喃自語道:“不可能……月柔分明說過,宏兒出生時身強體壯,根本不像早產的孩兒,定是你私通的孽種!”
“所以……所以我才……”
我只覺得眼前男子可憐至極,“我與你才是結發(fā)夫妻,你寧愿相信旁人的讒言,也不信我?”
“你也不想想,當初若不是受了沈月柔沖撞,我又怎么會早產?”
“蕭景煜,你如今這般,當真是活該!”
我拂開他的手,向裴硯走去。
只聽見身后一聲重重的嘆息。
“錯了,都錯了……”
“清棠……你心中還有我嗎?哪怕一點點位置……”
我搖了搖頭,頭也不回握住裴硯伸來的手。
前塵往事,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