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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你可算醒了!”
閨蜜看著我眼角的淚,慌亂地摸了摸我的臉:
“你怎么哭了?你別哭�。 �
“你是不是很疼啊?我?guī)湍愦荡怠荡蛋�!�?br />
說完,她牽起我的手,為我輕輕吹拂著手背上的傷。
我搖了搖頭,用力向她擠出了一絲微笑:
“沒事,我不疼。”
雖然,我早就告訴過自己要死心。
可那個人的懷疑和冷漠,正如插入我心臟的一把尖刀,傷痛之處,血肉模糊。
比起心上的疼痛,身上的這些傷又算得了什么呢?
“云初,過幾天等你傷好了,我們就一起走吧!”
閨蜜的聲音有些哽咽。
她緊抿著嘴唇,眼中泛著淚光,卻依然努力微笑:
“我已經(jīng)和李澤風說清楚了,這婚我也是離定了!”
“從今往后,你去哪,我就去哪!”
“以后要是再遇到危險,由我來保護你!”
我和閨蜜打小就一起長大。
她爸媽走得早,是個孤兒,而我爸媽離了婚,都不要我。
我早已習慣了和她相依為命,也習慣了擋在她面前護著她。
如今聽她說出這句話。
忽然,我又想哭了。
“你也離婚嗎?”
我吸了吸鼻子,強忍著心中的酸楚,半開玩笑地問閨蜜:
“你這么怕疼的一個人,舍得拿刀子劃自己嗎?”
閨蜜神色忽然囧住了。
她連忙捂住自己的小手,搖了搖頭,傲嬌道:
“我才不敢呢!我……我這是在心里跟他離了婚!”
“從今往后我就當自己喪偶了!”
說著,她似乎想到什么似的,朝我眨了眨眼睛:
“云初,你可還記得,咱們的寶貝埋在思過崖的哪棵樹下?”
我微微一愣,很快笑道:
“當然記得。懸崖邊第十八棵樹下。”
“過幾天等我能起身了,咱們立刻就去把寶貝挖出來�!�
“然后收拾行李,去凡間逍遙快活!”
閨蜜拿出了一張地圖來,笑得合不攏嘴:
“嗯!到時候我們下了無妄山,走這條路去凡間……”
“先去這里看看風景,然后我們?nèi)ミ@里吃好吃的,還有這里!這是都城,聽說是附近最繁華的地方……咱們玩差不多了,就去這里開個小店,定居!”
地圖上竟然做了滿滿的攻略!
很快,旅游的興奮頓時掩蓋了心中的苦楚。
我啪嘰一聲,親在了她的小臉上:
“聽你的!”
很快,十來天過去。
我身子恢復(fù)得差不多了,便和閨蜜收拾好東西,來到了無望山下。
這天,有淡淡的陽光,是個很好的天氣。
站在劍宗門口,我覺得心像風一樣輕。
離開倒是很順利。
我本就是被逐出來的,而閨蜜只需將入門鈴鐺放進熔爐里毀掉,便算是注銷了在劍宗的戶籍。
臨行時,那兩個男人并沒有出現(xiàn)。
倒是白澤獸突然從身后冒了出來,一下子撲進了我懷里。
“耶耶?!你怎么來了!”
我有些驚喜,用力揉了揉它的腦袋:
“你的傷好了嗎?”
小家伙似乎知道我要走,拼命舔舐著我的臉頰,發(fā)出“嚶嚶嚶”的叫聲,像是在挽留我一般。
我心里忽然酸酸的,只能強忍著不舍,將它輕輕推了開。
“好了好了!你別這樣,我會想你的,乖哦……”
和司淵的這段孽緣,正是因為白澤獸而開始的。
于我而言,它就好像寵物,孩子一般。
可我一定得走了。
這個地方再也沒有任何可讓人留下的理由。
這里發(fā)生過的一切,也都將成為一場夢。
夢醒過后,夢中如何,忘干凈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