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不大的朝陽院站滿了人,清風拂過,傳來陣陣花香。
楚羽薔好整以暇睨著神色慌張的葉蕓穎,瞇著眸子看戲。
秦素見狀更是直接冷了臉色,沖著葉斌呵斥道:“斌兒,向薔兒道歉!”
“憑什么!”
即便已然真相大白,葉斌也死都不道歉,嘴硬道:“那為何蕓穎會突然在她的院子里摔倒?這院子平整如新,哪里會這么容易就磕碰到!說不定就是她故意推倒了蕓穎,這才導致蕓穎摔倒的!”
胡攪蠻纏。
楚羽薔沒想到葉斌居然為了葉蕓穎能夠睜著眼說瞎話到這個地步,心中失望至極也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氣,當即冷笑道:“這么久了還是這么沒腦子�!�
以前因著葉斌情商低,得罪了不少人,她可沒少追著這位兄長的屁股后面給人解釋道歉。
當時她還以為,這不過是心直口快而已,算不得缺點。
可如今看來,這哪里是心直口快,應該是沒腦子才對。
僅憑葉蕓穎哭兩聲就沒了腦子,可真是被利用得徹底。
楚羽薔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算小聲,自然被葉斌聽得清清楚楚,當即他就被氣得臉紅脖子粗,怒不可遏,“你說什么?!”
他的臉被氣得通紅,若不是秦素攔著,恐怕他還真想以兄長的名義動手。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楚羽薔也不再做出之前那副伏低做小的姿態(tài),毫不怯弱,就這么與他對峙著。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之際,倏地,另一道略顯沉肅的聲音自院外傳來。
“兄妹之間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tǒng)!”
所有人聞言趕緊轉過了身,對著來人行禮,“老爺!”
來人自然是葉世博。
葉世博嚴肅的眸子掃了周圍人一眼,隨即落在了葉蕓穎那狼狽身影身上,“這是怎么一回事?”
見他來了,葉蕓穎眼中閃過驚喜,也不說話,就故意啜泣得大聲了一些,特別矯揉造作。
這天可憐見的模樣直把楚羽薔看得惡心。
她就只會這一套是嗎?哭哭哭就知道哭,兩眼一睜就開始哭!真是裝得一副好蓮花的模樣!
而另一邊,葉斌剛想告狀,就被秦素強硬拉住了手臂,將來龍去脈解釋了出來。
“那既是誤會,便就此掀過,正好大夫也在這兒,哪里摔疼了看大夫便是。”
葉世博輕飄飄就將此事掀了過去,反倒是讓楚羽薔有些詫異。
畢竟以前她可沒少因為葉世博的偏心被懲處過,如今就這么算了?
不僅是她,就連葉蕓穎都露出不敢置信的模樣。
她本以為葉世博過來是為她做主的,可如今卻就這么算了,讓她如何能甘心?
她剛想再說什么,就見葉世博又繼續(xù)道:“我今日過來是為了長公主一事�!�
說著他就從袖囊里拿出了一份請?zhí)�,“長公主欲在郊外的莊子上舉辦荷花宴,特宴府中親眷前往共賞。”
葉世博話音剛落,院中眾人便神色各異。
葉蕓穎更是哭也不哭了,滿臉寫著期待和興奮。
她以前愁著該怎么搭上長公主這條線,一直沒有機會,如今正好是一個機會。
而葉斌則是滿臉不屑的看著楚羽薔,譏諷,“長公主舉辦的宴會,那可是全京城有名的貴女都會參加,你如此不懂規(guī)矩,粗鄙不堪,就不要去宴會給相府丟人了,等好好學了規(guī)矩后再說!”
面對如此刺耳的話楚羽薔早已做到無動于衷,聞言也懶得反駁葉斌的話,畢竟她的確也沒想著去。
在這府中便是如此光景,這去了荷花宴,還指不定被多少人指著鼻子罵呢,她又不是受虐狂。
見她默不作聲不再像方才那般牙尖嘴利,自以為得勝一籌的葉斌又洋洋得意了起來。
“斌兒!不許這么說薔兒!”秦素不滿訓斥,心疼的看了一眼楚羽薔。
可葉斌到底不是小孩子了,秦素說的話雖有幾分重量,但他若實在不聽也奈他不何。
但下一秒,葉世博就打破了他這幅洋洋得意的嘴臉。
“長公主單獨給薔兒準備了一份請?zhí)赃@次的荷花宴,她必須去�!�
葉世博的語氣重了重,意味不明的看了楚羽薔一眼。
這瞬間,楚羽薔也明白了什么。
恐就是因為長公主對她的看重,所以葉世博這次才會輕而易舉掀過了這檔子事,如果她沒被長公主看中,沒有被封為郡主的話,恐怕迎接她的依舊是以前那般偏心的姿態(tài)。
所以她如今擁有的能夠與葉家略微抗衡的底氣,不過都是長公主給的罷了。
想到這兒,楚羽薔的心又軟了軟。
毫無親緣關系的人待她尚且如此,可這些她叫了十幾年的父兄,卻是待她如草芥都不如。
“不可能!長公主怎么會單獨給她發(fā)貼!”葉蕓穎滿臉寫著不可置信,嫉妒如狂。
葉斌也緊蹙著眉頭,滿眼不信。
葉世博掃了他們一眼,又從袖囊里拿出了另一份請?zhí)?br />
葉斌率先就拿了過去,待看清上面的內容后,臉色黑得能滴出水來。
葉蕓穎在他旁邊自然也看得清清楚楚,眼中充斥著怨恨和不甘。
憑什么!憑什么長公主封她為郡主還不夠,還讓陛下將她收為義妹!
如今更是對她如此青睞!她究竟哪里比楚羽薔差了!
可她的問題注定得不到答案。
“既然長公主親令讓你參加這荷花宴,那你便不要再穿這身不得體的衣服了,屆時好好采買一身行頭,別讓相府落了個苛待你的名聲�!比~世博淡淡吩咐,吩咐完后他就直接離開了院子,完全不管旁邊兩人氣得跳腳的模樣。
于他來講,誰能給相府帶來益處,誰就能得他的好臉色。
“薔兒,這是好事�!鼻厮乩鹚N的手很是高興。
能得長公主的青睞,至少楚羽薔以后的日子不會這么難過了。
楚羽薔聞言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么。
既然長公主想讓她參加這個荷花宴,那么她便參加好了,不管怎么說,長公主對她的維護都是真的,于情于理,她都不該拒絕。
只不過,相較于她的淡然,另外兩人則是分外不爽,不過又不能干涉長公主的決定,只能無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