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習慣道歉

    “燃芯”的項目匯報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辦公室的內(nèi)鬼也被糾出，項目組的同事無不對宋羽燃刮目相看，也不沒人敢再輕視她，每個人都開始認認真真地做自己該做的事。

    宋羽燃也正式成為了龍華研究所的芯片部的主任。

    當上了這個主任，親自查看了部門的賬目表，宋羽燃才知道——芯片部，是真的缺錢。

    具體地說，是整個龍華研究所的資金經(jīng)費都非常緊張。

    龍華研究所，雖然說是華國老牌的國立的研究所了，但是由于研究領(lǐng)域的限制，發(fā)展的并不順利，上面撥下來的經(jīng)費十分有限，僅夠人力運轉(zhuǎn)的成本。而近年來又沒有產(chǎn)生什么有價值的科技創(chuàng)新成果，所以市場化融資方面也很落后。

    而芯片研發(fā)，如同一臺高速運轉(zhuǎn)的機器，每天都在燒錢。

    賬上的資金如同雪崩般急速減少，眼看著就要見底了，而“燃芯”項目接下來，就要進入“晶圓制備”階段。

    硅錠提純、單晶生長和晶圓切片，都學要專業(yè)的精密儀器。

    宋羽燃無奈嘆了口氣——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當下最重要的，就是購置一批新的設(shè)備，才能繼續(xù)“燃芯”的研究了。

    她首先想到的，便是研究所的一個長期合作單位——藍灣商業(yè)銀行。

    *

    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混合著淡淡的紙張油墨香，一切顯得冰冷而嚴肅。

    “宋主任吧？您好，我是趙行長�！�

    趙行長朝宋羽燃伸出了手，他臉上堆著客套的笑容，但眼神里卻透著幾分猶豫。

    “幸會，趙行長�！�

    宋羽燃在沙發(fā)上坐下，然后將燃芯項目計劃書遞過去，

    “趙行長，我今天來，是想向咱們銀行申請一項項目專項貸款，這是我們研究所目前研發(fā)的燃芯項目，請您過目。想必……您應(yīng)該已經(jīng)聽說過了燃芯，這是我國目前正在進行的，一款先進的芯片自主研發(fā)項目。這項技術(shù)可以應(yīng)用在手機、汽車、甚至航空航天等各個領(lǐng)域，擁有廣闊的市場前景。如果燃芯開發(fā)成功，可以將目前的芯片性能提升40%左右，還將徹底打破歐米市場的技術(shù)壟斷……”

    宋羽燃滔滔不絕地闡述著項目的遠大前景和巨大的市場潛力，試圖打動趙行長。

    可趙行長只是不停地翻看著文件，眉頭緊鎖，時不時還推推鼻梁上的眼鏡，氣氛越來越壓抑。

    最后，趙行長還是搖了搖頭。

    “宋主任，您的項目確實很有前景，但是風險太高了，我們銀行恐怕……”他沒說完，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確了——貸款，沒戲。

    宋羽燃感覺一股寒意，從心底慢慢升了上來。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著克制和冷靜：“趙行長，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貴行可是我們龍華研究所的長期合作伙伴�！�

    趙行長嘆了口氣，將計劃書推了回來：“很抱歉，宋總，我們真的愛莫能助�！�

    走出銀行，宋羽燃抬頭望了望天空，灰蒙蒙的，像一塊巨大的幕布壓得人喘不過氣。

    芯片研究，不是普通的科研項目，動不動就是上億的投資。

    她活了兩世，也沒見過那么多的錢�。�

    更別提讓她去籌集了。

    正在這時，她的腦海中出現(xiàn)了一個人，還有那人冷冰冰的話語——“我愿意給你所有的投資，只要你回到我的身邊�！�

    她難道真的，不得不再次向那個人低頭么……

    一陣寒風刮來。

    宋羽燃不由得裹了裹身上的外套，今天出門匆忙，她沒有穿外套，此刻感覺透骨地寒冷。

    正在這時，一件溫暖的羊絨大衣不知什么時候披在了她的肩膀。

    “師姐，出門怎么穿這么少？最近降溫了�！�

    宋羽燃轉(zhuǎn)過頭，看到一張熟悉的溫柔的面容。

    “小譚？”

    *

    正好到了飯點，宋羽燃和譚淵兩人來到了附近的一家火鍋店吃火鍋。

    “小譚，你怎么會在這兒？”

    宋羽燃一邊夾菜涮肉，一邊問道。

    “今天是周六，我就住在這附近，剛好出來買點東西，沒想到就碰到了師姐。”

    “住在這附近么？”宋羽燃愕然道，“這附近是金融街，都是高檔小區(qū)吧，你還在實習期吧？工資……應(yīng)該沒多少吧？是和父母一起住么？”

    譚淵微然一笑。

    “我一個人住的，這里是我家親戚的房子，目前沒人住，我就搬過來了。我父母都在米國�！�

    “哦，原來是在米國啊……”

    宋羽燃心想，譚淵的家庭條件應(yīng)該不錯，父母應(yīng)該也是高級知識分子吧，所以才培養(yǎng)出了哈佛大學的高材生，長的帥氣，而且性格還這么開朗又溫柔。這樣的男孩子，應(yīng)該是現(xiàn)在女孩子們最喜歡的那種、男主的類型吧，在相親市場一定很受歡迎……

    “師姐，你小心點，別燙到！”

    宋羽燃的手忽然被覃淵的手一把握住，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只顧著胡思亂想，差點碰到滾燙的火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宋羽然的臉色一紅，像個熟透了的番茄一樣。

    “師姐又沒做錯什么，不用跟我道歉的。”

    譚淵心中泛起一陣心疼，他記得羽燃姐小時候是一個十分自信，甚至有些強勢的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時候起，變得習慣道歉了。

    似乎是在那個男人身邊，養(yǎng)成的一種習慣……她在他身邊，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微妙，宋羽燃一直在低頭吃著菜。

    “師姐，我看你剛從藍灣商行出來，是去銀行辦理什么業(yè)務(wù)了么？”

    宋羽燃覺得沒必要向譚淵淵隱瞞，反正都是一個項目組的同事。

    “不是辦什么業(yè)務(wù)，是去……借錢了�！�

    “借錢？”

    譚淵的眼睛睜大，他放下了筷子，認真地望向宋羽燃，“為什么要借錢？”

    “嗐，別誤會，不是我自己，是給咱們的項目申請貸款。你也知道，咱們龍華研究所本來就資金緊張，燃芯馬上就要面臨著“制備晶圓”的階段，原材料、設(shè)備……哪哪兒都要錢。所以我就想著先去銀行申請些貸款……”

    “原來是這樣……那銀行……同意了嗎？”

    宋羽燃默默搖了搖頭。

    “沒有，趙行長只是看了一眼項目計劃書，就把我打發(fā)走了，不過沒關(guān)系，我再去別的銀行問問看吧……”

    宋羽燃故作無所謂地說道，然后繼續(xù)低頭涮菜。

    過了一會兒，只聽對面的覃淵緩緩地開口道：

    “師姐，我倒是有個方法，不知道……可不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