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他眼里閃著悸動的光,他要表明心跡
夏帝說完便吩咐御前大監(jiān)打發(fā)內(nèi)侍去傳,轉(zhuǎn)而便又不悅的問,“太醫(yī)院院使怎么回事?到現(xiàn)在還沒來嗎?做點事拖拖拉拉的,他這個太醫(yī)院院使不想干了?”
御前大監(jiān)頓時面露惶恐,“已然來了,就在外面候著�!�
夏帝心氣不順,自是需要找個順氣的,“既然來了還不進來,等朕親自出去相迎是怎么著?”
陸院使聽了白著臉近乎小跑著進來,一眼看到跪在御前的裴梓雋,頓時暗暗叫苦,不用問,自己肯定是因這位祖宗被圣上遷怒了,當(dāng)即伏地而跪,“圣上息怒……”
“帶裴指揮去屏風(fēng)后看傷!”夏帝沉聲吩咐道。
陸院使連忙爬起來,順手將旁邊的裴梓雋拉起來就往屏風(fēng)后拖。
他被傳來的時候,就有所猜測,這一年來的,自己算是入了圣眼,每每傳自己過來,十有八九都是為裴梓雋看傷的。
去了屏風(fēng)后,看了眼傷口以及上面敷的藥粉,他頓時放心了。
這藥粉是他奉命用的名貴藥材調(diào)制的,相比于普通的藥恢復(fù)速度快上一倍不止。
裴梓雋這次受的傷相比于往日不是多重,明顯上藥及時,此時看著不日便可恢復(fù)。
可他再是仗著年輕,藥好恢復(fù)快,就算鐵打的身體也經(jīng)不起這么戳,理應(yīng)惜命些才是。
陸院使有心說他兩句,一眼看到他神色間的冷懨氣,他的話在嘴里滾了一圈兒吞回去了。
暗嘆了聲,他也是沒法子,沒有背景,可不是得比旁人要付出數(shù)倍的努力和代價!
……
與此同時,晉王正在予歡的對面。
如云如影站在予歡兩側(cè),如白和臨安站在馬車旁。
幾人嚴(yán)陣以待般的看著面前的夏泊淮。
夏泊淮剛剛從鏡花湖回京的,打算進宮請父皇幫忙尋找,畢竟,他就算將府里的人都派出去,也是人數(shù)有限的。
只是他找了一夜又這大半天,近乎在他絕望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竟在宮門口,可想而知,這該是何等的驚喜。
“太好了,我還讓人下湖區(qū)撈你了,予歡你沒事太好了,我以為你……”
晉王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
予歡耐著性子聽夏泊淮說完,看到他臉上難掩的疲倦和冒出來的青黑胡茬,可以看出他說的是真的,不免客氣疏離的向晉王道謝,“讓晉王掛心了,是予歡的不是!”
她本就將梓雋的話放在了心上,可裴梓雋同車回來什么也沒對她說,她難免要暗自思量。
平時梓雋看似聽她的話,可他一向主意大,予歡心如明鏡,他哄她時候居多。
予歡擔(dān)心梓雋為她做出什么不利仕途的事出來。
可夏泊淮如此又讓她心中有些發(fā)沉。
予歡的視線在夏泊淮的嘴角和臉頰上的淤青掃過,猜測著像是與人打架弄的,但并沒有關(guān)心的打算。
夏泊淮的心思如何,她不想去探究,因為她也給與不了任何的回應(yīng)。
她不是天真爛漫的小姑娘,也不是對情愛充滿憧憬幻想的年紀(jì),更不是為情沖動的少女,現(xiàn)實擺在眼前,她無力回應(yīng)。
也不想讓他誤解,或是給他希望。
她能做的就是不予回應(yīng),冷漠以待!
予歡將心中的感激壓下,在復(fù)雜的心境下,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然而,她的神情落在晉王眼里那就是另一重含義了.
他不眠不休的尋找她,擔(dān)心她,不但沒得到她半分動容或是對自己態(tài)度半點改觀以及回應(yīng)。
夏泊淮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躁意,直言道:“你跟我走,我有話想對你說�!�
予歡瞥了眼門口正好奇看著他們這邊的守衛(wèi),烏睫半垂,疏冷的道:“抱歉,晉王殿下,我在等梓雋出來;另外,我與晉王殿下不熟,也沒什么好說的……”
她的話好似一記重拳,狠狠砸在夏泊淮的心口上,心尖兒都在發(fā)顫,他的氣息瞬間急促起來。
夏泊淮有著一張看著英氣俊朗的臉,五官線條稍顯圓潤,給人陽光又灑脫之氣,舉手投足間又透著磊落不羈感。
只是此時面色多了些陰沉,他漆黑的目光有些尖銳,“你避我如蛇蝎,不愿跟我走,是逼我在這里當(dāng)眾說嗎?”
予歡眉頭微蹙,多了些不耐,“晉王這是在逼迫我嗎?”
一陣清風(fēng)漾起她湖藍色的裙擺,襯得她乖順柔和。
她容色濃酈,氣質(zhì)恬淡,即便生氣了,烏眸里深情冷漠,也沒什么氣勢,反倒讓人覺得好欺負(fù)的樣子,更讓他心頭發(fā)軟。
可她的心腸卻硬的不肯給他半點希望,心中燥郁壓都壓不住,“我真若逼你,我這王爺?shù)纳矸葑銐�,可我不想,予歡,你能不能別對我這么吝嗇……”
列陣而立的宮門守衛(wèi)原本好奇只是偷看,此時聽了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晉王!”予歡清喝一聲,只感覺臉耳發(fā)燙,有些站立不安又羞窘難當(dāng)?shù)牡芍牟椿�,“請你自重些!�?br />
天邊譎艷的晚霞落在她覆了紅云嬌顏上,晉王的眼眸里攪動著悸動的光,一時看癡了,不由自主的往前靠近了一步。
如云往前走了一步,半個身子近乎擋在予歡身前,目光含著警告的看著晉王。
晉王心神凝了下,眸色恢復(fù)清明,斂眸道:“予歡,就給我一刻鐘的時間不行嗎?我真的有話想對你說。”
這么多年了,無論他送了多少封信,多少東西都被原封不動的退回到王府。
他一直告訴自己,這樣也算是他與她之間的交集。
可當(dāng)真正見到她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連掩耳盜鈴,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他必須要和她表明心跡,讓她知道他的心意。
予歡見晉王如此執(zhí)著,不由心中暗想,與其眾目睽睽的被他糾纏,平白惹人閑言碎語,還不如隨他的愿找個地方與他說清楚來的清凈。
她微垂了烏眸,“嗯……”
“�。俊毕牟椿撮_始都沒反應(yīng)過來,隨即心下一喜,“你,你答應(yīng)了?”
頓時,他那喜形于色的模樣如雨后初霽,笑容顯得格外陽光,“請,請!”
就在這時,傳來一聲咆哮:“夏泊淮,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