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我媽來了!
梅蘭英消失的這段時間,果然發(fā)生了一些事情。
既然她能夠把鬼新郎請過去害我,那就說明,梅蘭英的命格也已經(jīng)蘇醒,她還真的如林鬼算所說,的確不是個普通人。
畢竟,如果只是普通人,見到鬼新郎根本活不成。
驚訝之余,梅蘭英問林水堂。
“水堂啊,今天是我們林家人,搬家入宅的大好日子,你怎么辦這個喪門星,給請了回來?”
“來人,把他給我趕出去,看到他,我都覺得惡心!”
旁邊林家的人來了幾個。
不過,他們都沒有動手,只是看向林水堂,似乎在等他的命令。
梅老婆子繼續(xù)說。
“胡十三,怎么,你不會還以為,你是林家人,林家這風(fēng)水宅建成了,這是要重回林家嗎?當(dāng)年你媽做了那種丟人的事情,而你,也是個野種,你重回林家,我可不想讓你污了林家的門楣!”
這話,梅老婆子是越說越重。
這時。
林鬼算走了過來,說。
“阿英,你剛才說對了,十三他今天回來,就是要重回林家的!”
梅蘭英愣了一下,看向林鬼算,顯然有些意外。
“老林,你……你這話什么意思?”
林鬼算說。
“表面意思,也就是說,我支持十三重回林家。我覺得,水堂他應(yīng)該也支持十三重回林家,十三這些年在外邊長大,但的確是林家人,水堂無后,林家的長子房,自然該留給十三!”
“要不然,林家這么多資產(chǎn),后繼無人,豈不是要落入別人之手?”
梅蘭英一聽這話,幾乎都要炸毛了,她惡狠狠地說。
“不可能!”
“胡十三不可能是林家人,今天,只要我老婆子在,絕對不可能讓他重回林家!”
轉(zhuǎn)而,梅蘭英又看向林水堂,沖著他的額頭上戳了一下,惡狠狠地說。
“水堂,你怎么想的?你知道那小子不是你兒子,為什么還把他帶來,給他重回林家的機(jī)會?你這腦子是被驢踢了嗎?”
其實(shí),今日陰山派那邊也來了很多人,當(dāng)陰山派的人看到這老婆子這樣對林水堂的時候,許多人都已經(jīng)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他們可不管這老婆子的身份,有人敢那么不尊重他們的教主,那就是侮辱他們陰山派。
林水堂朝著那邊看了一眼,示意他們不要亂動。
那些人立即停了下來。
梅蘭英則沖著林水堂的腦袋上,又敲了一下,問。
“我在問你呢?你到底怎么想的,��?”
林水堂依舊像以前一樣,低著頭不說話,但梅蘭英這么做,一定程度上是在敲打林鬼算,是在質(zhì)問林鬼算,為什么放我重回林家?
林鬼算走了過去。
他到梅蘭英的身邊,低聲跟她解釋了什么。
沒想到,他這么一解釋,梅蘭英的嘴角居然露出了一些滿意的笑容。
轉(zhuǎn)而,那梅蘭英就說。
“行吧,既然十三你還想回來,那林家,就是你的家!”
梅老婆子說完,甚至還走到我這邊,笑嘻嘻地看著我,說。
“十三,叫奶奶!”
我喊不出聲。
梅老婆子則是哈哈大笑了起來,指了指我,隨后便朝著別的房間里去看了。在林家人入宅的儀式結(jié)束之后,林水堂安排了一下,我入林家族譜的事情。
這個需要個祭拜林家祖先的儀式。
這邊的風(fēng)水宅旁邊,還有個林氏祠堂,非常的宏偉,我入族的儀式將在那邊舉辦。
林鬼算負(fù)責(zé)主持這個儀式。
一切的流程,都非常的正規(guī),林鬼算拿著族譜,就在準(zhǔn)備將我的名字寫在族譜上的時候,忽然間,外邊天上電閃雷鳴,烏云蔽日。
本來大晴天,只是十幾分鐘的時間,居然變得像晚上一樣。
不少人都在問,這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外邊的白河河面上,也生出了一層濃霧。
玄門和道門的人看向那邊,顯然,他們的經(jīng)驗(yàn)非常豐富,一看就知道,這是白河里邊的東西要出來了。
那些人想要去河邊,但林水堂開口說。
“諸位,大家都是客人,這件事情,大家不必插手�!�
玄門和道門的人都有些意外,畢竟,他們看得出來,那邊河面上來的東西非同一般,單單只看這滿河的霧氣,就足夠的可怕。
張金山問。
“林家主,這……真的沒事嗎?”
“我們大家都知道,白河這地方,可不安定啊!”
林水堂還是說。
“沒事�!�
玄門和道門的人便撤掉了手上的符箓法陣,都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上。
這一刻,我也在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遠(yuǎn)處的河面。
玄門和道門的人不知道,即將要過來的是什么,但我知道,那不是別人,正是我母親。當(dāng)年的讖語就是,如果我母親來害我的時候,我就可以,為她撿骨。
此刻我重回林家,那就等于是投了我母親的仇人。
她,這是來找我的!
“鬼算先生,快把我的名字寫上去吧!”
我催促了一句。
只有我真正進(jìn)入了林家,才能夠騙過我母親。
林鬼算回過神來,迅速將我的名字,寫在了林家的族譜上。他剛剛落筆,忽然間,白河的河面上一道驚濤駭浪從水下翻了上來,直接卷到了林家大宅的大門口附近。
好在林家風(fēng)水宅的地勢足夠的高,這祠堂的地勢也非常高。
所以,水并沒有卷進(jìn)來。
只是這水浪退去,岸上的濃霧,卻并沒有退去。
我看到,一個長發(fā)的女子,從河面上走了過來,她那發(fā)間有著一條非常惹眼的紅頭繩。她的身上,依舊穿著一件非常破舊的衣服,而她的手中,則緊緊地抓著幾件紙衣。
我一看之下,就已經(jīng)明白了,這些紙衣,就是我托林青荷送我媽的。
她一件都沒有穿,現(xiàn)在,全都拿著來見我了。
一時間。
我的心中有些刺痛。
說實(shí)話,我真的不想用這種方式與我媽相認(rèn),可是,我與我媽的事情,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應(yīng)讖,即便此刻,她可能傷心欲絕,我也不能露出任何破綻。
我媽從河邊,一步步走來。
玄門和道門的那些人,都盯著我媽,但看他們的臉色就可以看得出來,我媽身上的氣場,讓他們感覺到害怕。
這些人是來做客的,他們應(yīng)該不會輕舉妄動。
我媽可不是萬鬼窟鬼新郎那種貨色,我也能夠感覺到,她比那萬鬼窟的鬼新郎,高出了不知道多少檔次。
一些修為高的玄門和道門的人,不太會受到我媽身上氣場的影響,那些修為不夠的人,站在旁邊則是瑟瑟發(fā)抖,一直搓著肩膀,顯然很冷的樣子。
至于林家的那些普通人,更是被氣場壓制,跪在地上,動不了。
梅老婆子站在祠堂里,她倒是能夠站著。
我媽一直走到了我面前。
她看著我,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卻是先將自己手上的那些紙衣,給撕了個粉碎。松開手,那些紙衣的碎片嘩嘩啦啦地落在地面上,我的心,就更疼了。
我有些不敢看我媽,但我能夠感覺到,我媽身上的氣場,變得越來越恐怖。
我以為她會開口問我。
但是,她沒有,就這樣,足足僵持了有兩三分鐘,我聽到我媽嘆了一口氣,她居然轉(zhuǎn)身,便朝著外邊走去。
我愣住了。
我媽得對我有殺心,才能夠應(yīng)讖,我實(shí)在沒想到,我都已經(jīng)重回林家,我媽她居然依舊不忍心對我下手,只是撕了那些紙衣,就要走了。
我知道,我必須想辦法,不能讓我媽離開。
而且,我必須讓我媽仇恨我,甚至要動手殺我才行,只是,我到底該怎么做?
我的心里亂糟糟的,機(jī)會只有這一次,如果這次不行的話,以后我便再也沒有機(jī)會,幫我媽應(yīng)讖,她就要永遠(yuǎn)被困在白河之下。
就算我是鬼道祖師,當(dāng)年也死在了白河,我也無能為力。
心中的思緒流淌著,眼看著我媽就要走了,我便看向林水堂和梅老婆子,極為艱難地道。
“爸,奶奶……”
喊出這兩聲,我分明看到,我媽的身體都顫抖了一下。
我緊緊地攥著拳頭,呼吸都變得極為急促,我真的無法想象,此刻我媽的心,到底碎成了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