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8
陸淮之身姿挺立，站在我身前，將祁寧那道灼熱的目光隔絕開來。
可祁寧卻不相信。
“蘭笙，別鬧了�！�
“我們十年的感情，你怎么可能說放就放?”
“難道，那些年我們許下的承諾全都是假的嗎?”
我實在不想跟他糾纏下去，當即甩出了我和陸淮之的結婚證給他看。
“祁寧，我沒騙你，我真的結婚了。”
他有些愕然，極其受傷地垂下了肩膀：“為什么……為什么?”
見祁寧要沖上來，陸淮之直接上前一步將他攔在一邊。
隨即，冷著一張臉呵斥：“你還有臉問蘭笙為什么?這些天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
說著，陸淮之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堆照片，直接甩在地上。
“口口聲聲說愛蘭笙，結果瞞著他跟別的女人舉行婚禮�！�
“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
照片上，溫尋笑得一臉幸福，而祁寧就像一個騎士保護著他的公主。
這樣溫馨和諧的一幕，刺痛了我的眼。
祁寧慌亂地解釋：“蘭笙，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跟溫尋是假結婚，就跟過家家一樣，我只是滿足她臨終前的一個愿望而已。”
一滴淚，從我眼角滑落。
陸淮之連忙伸手，替我輕輕拂去。
我上前一步，淡淡地看著祁寧。
“跟她舉行婚禮是假的，那你對她的所有偏愛呢?也是假的嗎?”
祁寧疲憊地閉上了眼睛：“溫尋也是你的好朋友。我只是跟她演一出戲，我以為你不會在意的。”
我覺得嘲諷至極。
“祁寧，這種話，你自己說出來會相信嗎?”
“那天你毫不猶豫地沖出去，有沒有想過，我會被氣到心臟病發(fā)作，差點死在家里……”
祁寧身子一顫，猛然抬頭：“蘭笙，你說什么?”
我累了，不想跟他多說。
“祁寧，我們結束了�！�
9
祁寧的臉陰沉得可怕。
眼神落在我身上，從愧疚到不甘，他只用了短短三秒。
隨即，他卻冷笑出聲，慢條斯理開口。
“不要緊，就算你結婚了，也不要緊�！�
“我就算綁，也得綁著你去民政局跟他離婚！”
說完，他從兜里掏出一張空白支票甩在陸淮之的身上。
“小白臉，聽說過海市祁家嗎?”
“自己填完支票的數(shù)字后，自覺點跟我老婆離婚！要不然，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我被祁寧這種無禮的行為氣到，想上前跟他理論，卻被陸淮之攔了下來。
陸淮之沒有在意，反而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祁寧，這就是你挽回愛人的方式嗎?”
“可真不怎么樣。”
這話刺痛到祁寧，他惱羞成怒，大吼出聲。
“關你屁事！”
“你知不知道，蘭笙跟我青梅竹馬，我們之間擁有了整整十年！”
“你以為，你有多大的勝算跟我搶人?只要我把她綁回去，每天跟她在一起，她一定會重新跟我在一起的！”
緊接著，祁寧突然朝陸淮之的身上揚起拳頭。
我驚叫出聲：“祁寧，你瘋了！”
但是，那個拳頭還沒落下，就被陸淮之一手擋了下來。
“把蘭笙綁回去?”
陸淮之冰冷的臉上，染上了一層怒意。
“你把她當什么了?”
“她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件東西嗎?”
祁寧常年健身，練得周身上下都是腱子肉。
可如今，他被陸淮之制服得跟小雞崽子似的，毫無反抗之力。
隨即，陸淮之冷笑一聲，屋子里的保鏢應聲而出。
直接拿著繩子就把祁寧結結實實地捆了起來。
祁寧氣得青筋跳起。
“混蛋，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這么對我！”
陸淮之整理了袖口后，慢條斯理開口：“你是海市祁家的?”
“不如你回去問問祁家老爺子，看看他有沒有聽說過京市陸家�！�
丟下這句話，他一揚手，祁寧就被一眾保鏢扛了出去。
全然不顧祁寧逐漸震驚的眼神。
10
海市祁家住醫(yī)療地產(chǎn)。
可京市陸家的產(chǎn)業(yè)，遍布全國各地，家底比祁家不知道豐厚多少。
做完這一切后，陸淮之轉(zhuǎn)身跟我解釋：“蘭笙，你別誤會，平時我不這樣。”
看著他認真中帶著些許緊張的眼神，我輕輕一笑。
“我覺得你的處理方式挺好的�！�
否則，以祁寧的性格，絕不會輕易放棄。
而我已經(jīng)厭透了這沒完沒了的糾纏。
當晚，陸淮之組局，讓我們兩家的長輩一起吃飯敲定婚禮細節(jié)事宜。
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陸淮之的母親。
在等待的過程中，我有些緊張，手心冒汗。
陸淮之在桌子底下緊緊握住我的手，低聲安撫：“蘭笙，別怕。我爸媽都特別喜歡你�！�
雙方家長到場后，氣氛還算和諧。
陸母在見到我的第一眼時，便笑得合不攏嘴，甚至還拿出了一個錦盒遞給我。
“蘭笙，從前總聽淮之提起你，今天總算見到真人了�！�
“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漂亮呢�！�
聽到這話，我愣了一下。
我跟陸淮之是在一場藝術展中認識的。
當時他是參展人，而我是策展人。
我倆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從相識到?jīng)Q定結婚也不過才兩個月。
他會在陸家人面前常提起我?
見我發(fā)愣，陸淮之提醒我：“打開錦盒看看。”
我猜，或許是見面禮。
不是手表，就是包包。
可錦盒打開后，坐在我旁邊的媽媽倒吸一口冷氣。
“這……不是陸家的祖?zhèn)饔耔C嗎?”
錦盒里，放置著一支帝王綠冰種翡翠手鐲。
先前有財經(jīng)記者采訪過陸家，曾提及這支祖?zhèn)饔耔C，據(jù)說價值九位數(shù)。
我受寵若驚，忙把錦盒遞回去。
“這太貴重了……”
陸母卻拿起玉鐲，直接幫我戴進了手腕里。
“給我未來兒媳的禮物，多少錢都不算貴重�！�
說完，她把手輕輕蓋在我的手背上：“因為你值得�！�
11
當天，我跟隨爸媽回家的時候，卻意外在家里見到了祁伯父和祁伯母。
我媽嘆了口氣。
“當時你爺爺堅持把你送到海市，祁家再三保證會照顧好你�！�
“我們都以為，你跟祁寧是能走到最后的�！�
“我們不知道你和祁寧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你這些年蒙受祁家恩惠，也不好將人拒之門外�！�
我聽后也覺得有道理，于是跟我媽說：“媽，你放心，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我親自端了兩杯茶進書房。
祁母見到我的第一面，就紅了眼眶：“蘭笙，我怎么聽說你回京市，是要結婚……”
我嘆了口氣。
“祁伯父，祁伯母，我也不瞞著你們了。我和祁寧之間，已經(jīng)結束了。”
祁伯父氣得緊皺眉頭：“這臭小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看我不打死他！”
我沉默不言，祁母卻察覺到了不對。
“是不是，因為那個溫尋?”
我沒吭聲，但態(tài)度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祁母滿臉羞愧：“蘭笙，我們是把你當親生女兒一般來疼愛的，祁寧那臭小子做出這種事，我都沒臉來找你……”
離家的這些年，祁母給了我不少關懷，我自是不會因為祁寧而與她生份。
“祁伯母，不管怎樣，你們都是我最敬重的人。”
其實我能猜到他們來我家，是想求我回心轉(zhuǎn)意。
但了解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后，挽留的話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們離開后，楚楚給我連發(fā)了好幾條消息。
“蘭笙，你快看我給你發(fā)的截圖。”
“那個溫尋真的是瘋了！”
“她聽說你要結婚之后，竟然在朋友圈發(fā)了不少詆毀你的話。簡直就是要氣死人了！”
我點開一張截圖，極沖的茶味撲鼻而來。
【某些人裝得跟無辜小白花一樣，誰知道還沒跟男朋友分手，就迫不及待跟別的男人領證。做人不要太賤了好吧�！�
配圖卻是用了一張我以前的側(cè)臉照片。
而且，她還在評論區(qū)回復。
【你們是不知道，她那個老公又老又丑，她就是看中了人家的錢。】
楚楚跟我說：“這個溫尋賤死了，我氣不過跟她吵了一架后，直接拉黑了�！�
我沉浸在即將結婚的喜悅中，根本不想因為這種人影響心情。
于是安慰楚楚：“別生氣，還有三天我就結婚了，我在京市等你來當我伴娘�！�
12
這幾天，陸淮之帶我到處逛街，游玩，美名其曰培養(yǎng)感情。
盡管有意識去疏遠曾經(jīng)的一些人一些事。
可有關于溫尋的八卦，還是從各種共友的口中傳到了我的耳朵里。
祁父祁母回到海市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醫(yī)院調(diào)出溫尋的病歷來看。
結果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祁父敏銳地發(fā)現(xiàn)，溫尋的各項檢測指標數(shù)據(jù)異常，有認為干預的痕跡。
于是他們就順藤摸瓜地查了起來。
到最后發(fā)現(xiàn)，溫尋壓根就沒有得什么絕癥。
她的身體好得很。
之前動不動暈倒，難受，不過是裝可憐想要吸引祁寧的主意。
祁母得知這一點后，直接讓保安把她連人帶東西一起丟出醫(yī)院。
溫尋嚇得哇哇大哭，瘋狂地拽著醫(yī)院的門框不肯走。
“祁伯母，求你不要把我趕出去，不要趕我……”
“要是被祁寧知道的話，肯定會跟你吵架的�！�
祁母氣得要命，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你還敢提祁寧?趕緊給我滾出去！”
“留你在醫(yī)院都浪費醫(yī)療資源！”
溫尋被趕出去后，蹲在醫(yī)院里哭哭啼啼地打電話給祁寧。
五分鐘后，祁寧趕到了醫(yī)院。
起初，溫尋還以為對方是前來幫她撐腰的，還想著跟他告狀。
誰知道，祁寧臉色陰沉，直接伸手拽住了她的頭發(fā)往后一扯。
“你剛才說什么?”
“你沒生病，一直都是在裝病騙我?”
溫尋嚇得哭也不敢大聲哭，只蠕動著嘴唇，苦苦哀求。
“祁寧，我這么做，都是因為太愛你了……”
“而且你不是也很喜歡我的嗎?你說蘭笙太優(yōu)秀了，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你感到有壓力。”
“跟我在一起就不一樣，你能更輕松更開心……”
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祁寧一把甩在地板上。
“你以為你是誰啊?”
“就你還想跟蘭笙做比較?”
“十個你也抵不上她一根手指頭！”
13
可是溫尋聽到這些話，臉上露出悲涼的笑。
“祁寧，你為什么不肯承認，你明明早就已經(jīng)愛上了我呢?”
“如果你不喜歡我，你為什么對我這么關注，時不時就幫我照顧我，甚至還替我出頭教訓那些欺負我的人?”
祁寧一臉無語地看向她，殘忍地說出真相。
“我照顧你，是因為蘭笙跟我說，你是她的好朋友�！�
“我?guī)湍悴贿^是為了讓蘭笙安心�！�
“要是沒有蘭笙閨蜜這個身份，你以為我會多看你一眼?”
聽到這些后，溫尋搖頭不信。
她在大街上歇斯底里地叫喊出聲。
等溫尋發(fā)泄完后，她幾乎是炫耀的口吻跟祁寧說。
“事到如今，你再來說自己有多愛她，又有什么用?”
“你跟我舉行婚禮那天，我已經(jīng)用視頻通話，把我們婚禮現(xiàn)場的全程都直播給沈蘭笙看了�！�
“你猜，她那天到底給你打過多少通電話?她聽到我倆新婚夜的動靜，又會有什么感想?”
失去了我的祁寧，變成了一個徹底的瘋子。
他把溫尋扯進車里后，把車子速度開到最大，然后就想往河邊的方向沖進去。
“沒了蘭笙，我們就一起去死吧！”
車子橫沖直撞。
嚇得溫尋尖叫不已。
當祁寧的超跑被交警攔下時，溫尋嚇得昏死過去，人都癱軟了。
我是在這件事情發(fā)生的第三天，婚禮前一天，接到了祁寧的電話。
幾日不見，他聲音沙啞得不像樣。
再次聽到那句蘭笙的時候，我恍若隔世。
“蘭笙。”
“你婚禮當天，我可以去參加嗎?”
“如果你不能嫁給我，我想親眼看著你結婚的模樣�！�
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手機就被人一把拿走。
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我身后的陸淮之替我做出了回答。
“當然歡迎，屆時我還得親自給你敬杯酒�！�
電話那頭的祁寧咬牙切齒：“你把手機還給蘭笙，我跟他說話，與你何干！”
陸淮之微微挑眉：“我倆夫妻一體，我說她說都是一樣的。”
祁寧氣得掛斷了電話。
14
隨后，陸淮之把手機還給我。
收斂了周身的戾氣，眉眼溫和地垂眸看我。
“蘭笙，剛才我這樣，你不會生氣吧�！�
我輕笑應他：“當然不會。你處理得很好，給我省了不少麻煩。”
他有些緊張地松了口氣：“那就好。我還怕你會不高興。”
但其實，我有些擔心。
因為，我了解祁寧，他向來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棄的人。
“淮之，真的要讓祁寧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嗎?”
“我擔心，他會在婚禮現(xiàn)場鬧事。”
他卻絲毫不在意。
“蘭笙，別擔心�！�
“有我在，他什么事都鬧不起來�！�
陸淮之從來都不是什么能任人欺凌之輩。
我是見過他在處理工作時，雷厲風行的模樣。
但如今，他卻肯這般耐心細致待我。
我上前，輕輕摟著他。
陸淮之身子微微一僵。
“淮之，謝謝你。”
這句話，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緒。
謝謝他這樣支持我包容我。
也謝謝他，在我被感情刺傷得體無完膚之時，給于了我莫大的尊嚴。
陸淮之寬大的手掌輕輕落在我頭上：“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婚禮當天，賓客滿座。
我在酒店梳妝間里，緊張無比。
期間，陸淮之進來了幾趟，給我送了不少奶茶和食物。
惹得楚楚艷羨不已。
她打趣道：“呦，新郎官這是想把我們新娘子給喂胖啊�！�
陸淮之只是一臉寵溺地看著我：“今天會很辛苦，多吃一點。”
婚禮現(xiàn)場，到處都用絢麗的火焰蘭點綴得熠熠生輝。
而我穿上高定輕紗，在優(yōu)美的音樂中緩緩出場。
現(xiàn)在一陣歡呼，我爸媽含淚送嫁。
從門口走到會場中央，僅需一分鐘。
可我從錯誤的戀情走到正確的愛人身邊，卻用了整整十年。
十年恍若隔世。
陸淮之眼含深情，緩緩走上前來單膝下跪：“蘭笙，你愿意嫁給我嗎?”
那枚碩大的鉆戒出現(xiàn)在我眼前的時候，感動涌上心頭。
我捂著嘴唇，緩緩點頭。
緊接著，交換戒指，相互擁吻，一氣呵成。
陸淮之斥巨資包下了京市最中心地段的廣告牌。
要在上面循環(huán)播放我們婚禮現(xiàn)場的視頻。
他說，要讓所有人看到我的幸福，并且祝我幸福。
但是說著要來參加婚禮的祁寧，卻不見。
15
直到賓客散盡，我才在角落里看到被兩個保鏢鉗制住的祁寧。
他的手腳被人捆住，就連嘴巴都被塞了布條。
自然是沒法鬧出什么動靜。
陸淮之走上前來，伸手扯下他口中的布條。祁寧氣得眼眶都紅了。
“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陸淮之神色不變，彬彬有禮地開口：“招呼不周，祁總莫要見怪�！�
祁寧滿臉不甘地看向我。
幾近哀求地開口：“蘭笙……”
而我也只是朝他淡淡點頭：“感謝祁總賞臉參加我們的婚禮。”
“您結婚的時候也請務必發(fā)送請柬，我們兩口子必定一同前往�！�
聽到兩口子兩個字的時候，陸淮之微微挑眉，嘴角露出一絲不經(jīng)意的微笑。
最終，祁寧敗下陣來。
他看著陸淮之的臉：“你是故意的�！�
“你就是要我親眼看到蘭笙嫁給你，你這是要我徹底心死。”
“你就是個心機婊！”
陸淮之并未否認，甚至還極不要臉地回了一句：“謝謝夸贊�！�
祁寧莫約是沒遇見過這樣的人，氣得沒脾氣了。
最終，頹廢地癱倒在地上。
“蘭笙，你知不知道，我準備了好多好多東西。我發(fā)誓，要在這場婚禮上把你搶回來。”
“可是，我卻看著你滿臉羞澀地走向他，我的喉嚨就像是吞了無數(shù)刀片一樣，難受得喘不上氣�！�
我聽后，沒什么表情。
“哦，正常�！�
“知道你跟溫尋舉辦婚禮那天，我也是這樣的感覺�！�
祁寧眼里的光，徹底暗了下去。
陸淮之的攻心計成功了。
我知道，至此后，我和祁寧就真的是再無瓜葛。
16
新婚夜當天，我有些緊張地坐在床上。
浴室里，流水嘩啦，聲音緩緩傳入我的耳膜。
不一會兒，陸淮之走出來，帶出了濕漉漉的水汽，以及……
他那精致的腰腹。
我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陸淮之走上前來，低頭伏在我耳邊輕聲問：“喜歡嗎?”
當晚，我享受到了極致的快樂。
次日醒過來的時候，渾身酸痛，喊得嗓子都啞了。
但我得迅速整頓好自己的狀態(tài)。
因為今晚要跟著陸淮之去赴他朋友的宴會。
我選了一套香檳色的抹胸小裙子，搭著陸淮之的手臂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時候，引起了一陣騷動。
陸淮之安頓好我后，便起身去招呼朋友。
與陸淮之最熟絡的男人，是古董起家的司徒二公子。
他一瞧見我，便上來打趣。
“原來你就是令我們陸少爺朝思暮想的蘭笙小姐�！�
我含笑跟他打招呼：“司徒公子，久仰大名�！�
司徒端著酒杯，輕笑著開口：“你是不知道，自從他小時候見過你一面，那是時不時就在我們哥幾個面前提起。”
“后來你成為了畫家，他就斥巨資默默支持你辦畫展，然后還買下了你所有的畫作�？芍^是癡情一片哦……”
周圍有人聽后，還插嘴道：“不止�！�
“陸少爺為了你啊，特地把分公司都開到海市了�！�
聽到他們這樣說，我先前疑惑的點，似乎都能得到解釋了。
為什么我在家里心臟病發(fā)作后，陸淮之卻能第一時間趕到并送我去救治。
原來，我與他的緣分竟然在小時候就產(chǎn)生了?
17
陸淮之回來后，問我。
“在想什么呢?想得這么專注。”
我扭過頭去，朝他一笑。
“我只是在想，小時候我是怎么認識你的?我竟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陸淮之輕摟著我的腰。
神秘兮兮地說：“在許多許多年前，有個愛哭鬼總是一個人跑到櫻花樹下哭�！�
“我當時就在你樓上練琴，被吵得煩了，就想下樓看看到底是哪個人，能哭這么久，沒想到就撞見了你。”
他這么一說，我瞬間就想起來了。
“你就是那個安慰我的大哥哥?”
我以前因為身體的原因，總被朋友孤立，于是就會走到一棵櫻花樹下哭。
沒想到卻遇上了一個人很好的大哥哥。
他會聽我講煩心事，我會給他帶好吃的糕點和鮮花。
我們，曾經(jīng)有過一段很美好的時光。
天哪，多年不見，陸淮之竟然長得如此……
秀色可餐。
看到我詫異的表情后，陸淮之輕輕揉了揉我的腦袋。
“我看著你在海市一開始不習慣，到后來漸漸過得開心，甚至跟祁寧走到了一起�！�
“那時，我難受極了，卻也在想，只要你過得開心，什么都好。”
“可是后來我卻發(fā)現(xiàn)，你在他的身邊過得并不開心。可我想要你開心，于是默默支持你的事業(yè)，幫你擺平一切障礙�！�
說到后面，陸淮之苦笑出聲。
“可人的欲望是無限放大，到最后，看到祁寧這么不懂得珍惜你。我想把你留在我的身邊，讓我來好好愛你�！�
我的心里，微微發(fā)顫。
18
祁寧回到海市后，日夜頹廢，就連生意上的事也不怎么關心。
祁老爺子氣得拿起拐杖狠狠地打了他幾下，結果直接把人打進了醫(yī)院。
溫尋失蹤過一段時間。
沒有人知道她的消息。
楚楚說，有人曾看到她在城南一帶撿廢品，她整個人都已經(jīng)精神恍惚，瘋瘋癲癲。
后來，在某個夜晚，楚楚給我打電話說。
“蘭笙，你知道嗎?”
“前幾天我遇到溫尋了！”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時，我并沒有多少觸動。
那已經(jīng)是，離我生活很遠的人了。
“嘖，她現(xiàn)在可真是慘呢。”
“溫尋都認不出人了，嘴里還念叨著想要嫁給富二代，當豪門闊太。”
“街上有些流浪漢看她長得不錯，就動了歪心思，結果幾次下來，她變得更瘋癲，現(xiàn)在甚至懷了三個多月的身孕！”
對此，我并無任何同情。
都是成年人了，想走怎樣的路，都是自己選的。
曾經(jīng)的我，也傾盡全力去幫助過她，可換來的卻是背叛。
掛斷電話后，陸淮之給我端來了夜宵。
“老婆，別累著了，來吃點椰汁西米露，休息一下�！�
仰頭看見陸淮之英俊的臉龐。
我感到一陣滿足。
窗外，萬家燈火。
屋內(nèi)，愛人在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