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滋味雜陳
他的心思一向深沉,孫助理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稍稍的遲疑了一下,開口說道:“陳總,醫(yī)生說了太太不會有事就肯定不會有事的。您這兩天就沒休息過,要是太太醒來看到您這樣子……”
他說到這兒就頓住了,沒有再說下去。
陳效依舊沒有說話,又拿出了一支煙抽了,這才讓他去將他的東西都帶過來,他就在醫(yī)院這邊洗漱。
見他愿意把身上拿濕衣服換下來孫助理是常常的松了口氣兒的,立即就去拿衣服去了。
陳效執(zhí)意不換他沒辦法,但如果生病了,苦的還是他們這些做下屬的。
秦唐在外邊兒打了很久的電話這才朝著病房這邊走過來,他往病房里看了看,又看了看坐在走廊上的陳效,這才開口問道:“所知道的幾個路口都已經(jīng)布了人,但并沒有看到任何人下山來�!�
那時候那人逃得快,陳效并沒有追過去。等著聯(lián)系上了秦唐就讓他讓人把手各個路口,并指了方向讓人去追。
但這原始森林,想要躲藏起來是容易的。那人謹(jǐn)慎得很,到了后邊兒甚至連腳印也沒有留下。到現(xiàn)在同樣是未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的。他唯一能確認(rèn)的就是那是個男人,身高和他差不多。
陳效的眼底一片陰鷙,陰測測的說道:“我就不信他永遠(yuǎn)不從那山里出來�!�
秦唐這下就看向了他,沉默了一下,說道:“也許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就出來了。他對山上的路熟。并不一定會走路�!�
是了,大山并不是圍起來的,那人下山的途徑并不是只有那幾條。這邊的山大,他們不可能每個能出山的地方都守得到。
陳效這下就沒說話了,點(diǎn)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這次的綁顧世安的人是謹(jǐn)慎的,他已經(jīng)讓肖四去查了。但到現(xiàn)在仍舊沒有任何的消息。
陳效是有些煩躁,閉上眼靠在墻上一時沒有說話。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兩人的心里是清楚的,這事兒如果不查清楚,有了第一次,肯定就會有第二次。
那人并未傷害顧世安,只是將她丟在山里。這就說明,后邊兒的人是想要她的命。打算活活的將她餓死。
她和誰會有事關(guān)性命的深仇大恨?
氣氛一時沉甸甸的。
等著晚些時候陳效去洗澡,秦唐才進(jìn)了病房,站在了顧世安的病床前。
發(fā)了燒,她的嘴唇是干裂的。他就拿了棉簽,慢慢的沾了溫水給她擦著。
病床上的顧世安臉色蒼白得沒有一點(diǎn)兒血絲,整個人是瘦弱的,秦唐在床前默立了半響,手機(jī)震動起來,他這才拿出了手機(jī)來。
電話是他公司里的人打來的,也不知道說了什么,他淡淡的說了句回去再說,然后直接就掛了電話。
顧世安醒來時四周都是一片漆黑的,她一時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兒。稍稍的動動,那被磨得血肉模糊的手腕就疼痛了起來。
她正想撐著坐起來,燈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她的記憶仍是停留在深山老林里的,腦子里一時有那么些反應(yīng)不過來。直到看到陳效的臉,她這才回過神來,啞著聲音問道:“這是哪兒?”
她整整兩天兩夜未進(jìn)過一滴水,喉嚨里干啞得厲害。說出來的聲音是虛弱的,不靠近甚至聽不見。
陳效就簡單的回了醫(yī)院,怕她會起來,又說道:“別動,我馬上就叫醫(yī)生過來�!�
他說著就摁了床頭的鈴。然后又問顧世安喝不喝水,顧世安這下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
陳效很快回身去兌溫水,顧世安是恍惚得厲害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到這醫(yī)院里的。
她只知道自己在巖石上好不容易磨開了繩子,出了那小小的山洞卻發(fā)現(xiàn)四周都是深山老林,一眼看不到盡頭。她甚至不知道哪兒是出路。
那人是留了出去的腳印的,她卻并不敢跟著走,只知道往反方向沿著一條線直走。
里頭是沒有路的,她走得極為艱難。一路荊棘刺透衣服刺進(jìn)皮膚里她也沒感覺到。
她沒吃東西,走了沒多遠(yuǎn)渾身就沒力氣。她咬著牙繼續(xù)往前走,原本是想找一個能遮雨藏身的地方藏起來的,誰知道還未找到地方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陳效才開始給顧世安喂水,醫(yī)生就匆匆的趕了過來。給顧世安檢查了一番,讓繼續(xù)留院觀察。
她已經(jīng)幾天沒有進(jìn)過食,腸胃是虛弱的,讓開始只能吃清淡的流食。不能吃油膩干硬刺激性的東西。
顧世安早已被餓過了,胃里壓根就感覺不到餓。
陳效的動作很快,待到醫(yī)生離開,他沒多時就弄了一碗熬得稀爛的白粥來。顧世安沒有力氣,他就那么一勺勺的喂著。
他哪里伺候過人,動作是笨拙的。粥滴得被子上到處都是。又叫了人進(jìn)來換被子。
顧世安的脾胃虛弱,只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這一覺倒是睡得沉,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大亮了。陳效這一晚就沒離開,這會兒正在窗邊打電話。見顧世安醒了就掛了電話,上前問道:“別下床,想要什么我給你。”
顧世安是有些難堪的,隔了會兒才低低的說想要上洗手間。
陳效這下直接就打橫抱將她抱了起來,抱到了洗手間,這才對她說道:“我就在外面,好了就叫我。”
休息了一整夜,顧世安已經(jīng)有了力氣。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虛弱,她胡亂的點(diǎn)點(diǎn)頭,陳效這才出去。
她自然是不會叫陳效的,上完了洗手間,自己就走到了門邊去。
陳效正站在門邊,聽到開門的聲音立即就側(cè)過頭來,問道:“怎么不叫我?”
顧世安這下就低低的說道:“我沒事�!�
陳效沒有說話,上前直接又將她抱回了床上。他這樣子是太過小心翼翼了的。顧世安找不到說的,沉默了片刻,說道:“我真沒事,不過就是一點(diǎn)兒皮肉傷而已�!�
陳效這下卻沒說話,隔了會兒,才開口說道:“醫(yī)生還有會兒上班,待會兒去檢查一下�!�
他的聲音微微的有些澀。
顧世安是不知道他這話的意思的,立即就看向了他。
陳效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前段時間你一直吐,檢查一下�!�
他這意思顧世安同樣是不清楚的,陳效大抵是知道她沒懂,稍稍的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你這個月,好像也沒來。最好檢查一下�!�
他說著視線就落在了顧世安的肚子上。
顧世安這才反應(yīng)過來,有那么片刻的茫茫然的,然后低頭看向了自己那平坦的肚子。
是了,她這個月,月事一直都沒有來。原本就是在這幾天的,但這幾天并沒有來。
她的腦子里仍是茫茫然的一片,想起了陳效剛才抱她上洗手間的舉動來,這才明白他為什么會那小心翼翼的。
她就閉上眼睛那么躺著。甚至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該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
就在這會兒醫(yī)生推門進(jìn)來,陳效應(yīng)該是早和醫(yī)生說過了,檢查了顧世安的身體狀況之后那醫(yī)生直接就開了單子,讓她去檢查。
檢查的程序并不復(fù)雜,只是要驗(yàn)血。陳效并不讓她下床,找了一個輪椅過來推著她。
兩人一直都是未說話的,顧世安甚至不知道,如果真的懷孕了,這個孩子,該何去何從。
陳效,是并不想要孩子,她這是清楚的。
顧世安極力的不讓自己多想,任由著護(hù)士抽了血,然后坐在輪椅上任由著陳效推著回了病房。
等待結(jié)果的時間是漫長的,中間陳效的人送了粥和打成蛋花的蛋來,她雖是沒有胃口,但還是吃了那么多。
晚些時候秦唐過來,陳效并不多說什么,直接出去抽煙去了。
顧世安叫了一聲秦先生,然后撐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秦唐伸手摁住了她,讓她好好的躺著,這才問道:“今天感覺好點(diǎn)兒了沒有?”
顧世安這下就擠出了笑容來,說了句好多了。
秦唐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她那兩只纏著繃帶的手,又說道:“我請了阿姨過來,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就讓她做。手別沾水感染了�!�
他想得倒是挺周到的,顧世安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您不用那么麻煩,我沒事,真的�!�
秦唐卻不置可否,又問她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
顧世安知道他們在大山林里好她肯定是費(fèi)了一番力氣的,就低低的說了聲謝謝。
秦唐并不說話,沉默了一下,才開口問道:“你看到綁你的人了嗎?”
從她醒來起,誰都是沒有問這個問題的。但這個問題,是必須得問的。他們那邊并沒有任何的線索,就只能從顧世安這邊突破了。
顧世安這下就搖搖頭,啞著聲音說道:“沒有,他很謹(jǐn)慎,從頭罩到腳。只知道是個男人,很高,看身形應(yīng)該是個年輕男人�!�
這話和沒說的一樣,能在深山老林里在沒有幫手的情況下將她帶去那么遠(yuǎn)的,只能是身強(qiáng)力壯的男人。
秦唐這下就沒有說話了。隔了那么片刻,才又問道:“你最近有沒有和誰結(jié)過仇?”
顧世安這下就搖搖頭。腦子里浮現(xiàn)出黎冉那張面孔來。她是知道,羅韻針對她,是她在后邊兒搞的鬼。
但那人是想要她的命,黎冉即便是再怎么恨她的存在,但應(yīng)該還沒到想要她的命的地步。
秦唐這下就沒有再說話了。
病房里一時就安靜了下來。顧世安有那么片刻的恍惚,回過神來,才說道:“您忙您的,我真沒事,只是些皮肉傷而已�!�
她是知道秦唐忙的,如果不是她出了事兒,他這時候肯定早就回臨城去了。
秦唐這下并不搭她的話,只是淡淡的讓她好好休息。
大抵是怕顧世安覺得悶,又將電視打開來。
顧世安的心里是惦記著檢查的結(jié)果的,哪里有看電視的心思。就那么恍恍惚惚的坐著。
秦唐大抵是看出了她的恍惚來,坐了片刻就起身告辭,讓她好好的養(yǎng)著,他晚上再過來。又問顧世安想吃什么,他會讓山莊里的人弄好一起帶過來。
顧世安原本是想讓他別那么來回的跑的,但她知道她說的話秦唐未必會聽,就說吃什么都行。
秦唐出去的時候陳效就坐在病房門口抽著煙,明明護(hù)士已經(jīng)打過無數(shù)次招呼了,他卻充耳不聞。
聽到開門的聲音,他也只是抬頭看了秦唐一眼,隨即又低頭抽起了煙來。倒是過來的孫助理客氣的請秦唐慢走。
原本以為檢查的結(jié)果很快就會出來的,但卻遲遲的沒有出來。直到中午顧世安吃了午飯時,醫(yī)生才拿了報(bào)告過來。
兩人幾乎是立即就看向了醫(yī)生。那醫(yī)生并不知道兩人是想要孩子還是不想要孩子,臉上并未露出任何的表情來,開口說道:“沒有懷孕。嘔吐應(yīng)該是腸胃比較弱……”
他的話還未說完,陳效就跌坐回了沙發(fā)上。他的樣子顯然是松了口氣兒的,伸手揉了揉眉心。
顧世安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失望,恍恍惚惚了好會兒見醫(yī)生在說什么,就擠出了一個笑容說了聲謝謝。
神經(jīng)一直是緊繃著的,等著醫(yī)生走后,她就渾身虛軟的靠回了床上。
病房里是安安靜靜的一片,顧世安從醒來開始因?yàn)殛愋дf懷孕的事兒一直未想過老太太。這會兒才想起來。開口問道:“奶奶那邊知道了嗎?我已經(jīng)沒事了,晚上回去吧。”
她是知道自己在山里呆了兩天的,兩人一直沒有回去,就算是老太太不知道,但也肯定是糊弄不了多久的。
她微微的頓了頓,接著又說道:“我回老房子那邊去……你先回去,等傷好了我再回去�!�
她都是些皮肉傷,臉上就只有兩條不大的劃痕,養(yǎng)兩天就能見人了。稍稍的注意些,老太太那邊能糊弄過去。
老太太那邊暫時是還不知道的,但如顧世安所想的,他雖是找了借口搪塞了過去,但如果再不回去,她肯定是會起疑心的。
陳效這下就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說道:“這些事不用你操心,養(yǎng)好你的傷�!彼⑽⒌念D了頓,看向了顧世安,問道:“那人是怎么帶你走的?”
他對于她一點(diǎn)線索都未留下失蹤是不解的,她應(yīng)該并會走遠(yuǎn),如果那人是強(qiáng)行將她帶走的,當(dāng)時她哪怕是呼救一聲,也應(yīng)該有人聽得見。
顧世安想起了那人說的話來,一時有那么些的失神,沒有說話。
陳效一直是盯著她的,見她不說話心里已經(jīng)有了猜測,問道:“他說什么了?”
顧世安很快就回過了神來,并沒有去看他,低低的說道:“沒說什么�!�
陳效這下一下子就發(fā)起了脾氣來,冷笑了一聲,說道:“你知不知道他是想要你的命?”
他的視線是犀利的,就那么直直的看著顧世安。
顧世安閉上了眼睛,沒有說話。
陳效是有些暴躁的,直接摔門出去抽煙去了。
他這一走就沒有再過來,醫(yī)生讓顧世安少吃多餐,晚些時候送吃的也是孫助理送過來的。
孫助理是客客氣氣的,顧世安的手不方便,他將東西一一的擺好,這才請顧世安用。
其實(shí)這事兒是不該他做的,只是秦唐帶來的阿姨被陳效給打發(fā)了。這事兒就只能是落在了他的身上了。
顧世安就擠出了笑容說了謝謝。然后吃起了粥來。
她的手不方便,吃得極慢。也不去問陳效。
孫助理想說什么的,欲言又止了好會兒,等著顧世安吃得差不多了,這才開口說道:“太太,陳總的脾氣不好,您別和他計(jì)較。”微微的頓了頓,她接著說道:“您……那時候,陳總很著急。一直都未休息過,也未下過山。找到你那會兒,他身上帶著傷,卻非要抱著您。讓他換一下一不肯�!�
顧世安在這時候突然就想起了她那會兒上洗手間時陳效的小心翼翼來。她的拿著勺子的手就稍稍的頓了頓,他在拿到檢查報(bào)告前和檢查報(bào)告后的樣子是截然不同的。哪里是孫助理所想的那樣。
顧世安是平靜的,并不去接孫助理的話,擠出了一個笑容來。
她不說話孫助理這下就找不到再說了,病房里就安靜了下來。
顧世安倒是沒多大會兒就吃完,孫助理收拾了碗筷,又讓顧世安有什么事叫他,這才出去了。
秦唐是下午過來的,過來的時候陳效仍舊沒回來。他倒也不問他去了哪兒,將他帶來的粥和給顧世安熬的雞湯拿了出來。
雞湯是早拂去了油沫的,并不見半點(diǎn)兒油膩。粥熬得比外邊兒的是要精心許多的,大抵是怕顧世安沒有胃口,還帶了些清淡容易消化的小菜。
顧世安向他道了謝,認(rèn)認(rèn)真真的吃起了粥來。
修養(yǎng)了一天的,她的喉嚨是好了許多的,也不再那么沙啞,身體里也有了力氣。只是那血肉模糊的手依舊是痛的。
病房里是安安靜靜的,秦唐是要說什么的,最終卻還是什么都沒有說。他原本是要一直在醫(yī)院呆著的,不知道他身邊的人找他什么事,留了兩個人在醫(yī)院里匆匆的走了。
陳效回來時已是下半夜了,一身的酒味兒。
他也不知道是醉了還是沒有醉,自個去洗手間洗漱了,然后就直接倒在了病房里的另外一張床上。
顧世安白天睡得多了,晚上的睡眠淺,被他那么一吵醒就再也睡不著�;谢秀便敝兴蛔杂X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然后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其實(shí),沒有懷孕,也好。
夜里寂靜,腦子里也格外的清醒。她就想起了這段時間陳效的隱忍以及體貼來。
她那時候是覺得他有些奇怪的,現(xiàn)在想起來,他恐怕是從她嘔吐起就留了心眼。
老太太原本就想要重孫子,無論他想不想要孩子。這孩子只要有了,都是要留下的。
顧世安恍恍惚惚的,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她僵著身體就那么躺著,她的的身體到底還是還虛弱,到了下半夜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她原本是退了燒的,到了第二條早上不知道又怎么燒了起來。醫(yī)生來檢查時緊緊的皺著眉頭,又開了單子讓檢查,然后給她輸了液。
顧世安燒起來是迷迷糊糊的,倒是并不覺得難受,只覺得口渴。
昨天被陳效叫走的那阿姨又回來,這次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她。
陳效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早早的就出去了,倒是秦唐一直都在,皺著眉頭打著電話,叫他身邊的醫(yī)生過來。
他這是小題大做了,顧世安要阻止他,他卻壓根就不聽她的,只讓她好好的休息。
顧世安的燒燒了兩天,到了第三天傍晚醫(yī)生擔(dān)心會燒成肺炎讓第二天轉(zhuǎn)院時,她的燒這才退了下來。
她的腦子清醒了過來,再也不肯在這邊呆著。也不愿意再耽擱秦唐,執(zhí)意要回臨城。
她執(zhí)拗起來誰也沒有辦法改變他的注意,秦唐問過了醫(yī)生后只得安排了車,將車?yán)锱檬孢m些,這才帶著她回臨城。
她的狀況倒也還算是好,并未再發(fā)燒。一路上就裹說毯子閉上眼睛在車?yán)锘杷?br />
秦唐在路上就安排人找了醫(yī)院,顧世安自認(rèn)為自己沒事了,哪里肯再呆在醫(yī)院。這下秦唐卻并不由她,說是必須醫(yī)生說能出院她才能出院。
顧世安是有些悻悻的,悶著頭不再吭聲兒。
秦唐大抵是覺得她是在醫(yī)院里呆著無聊,說道:“你可以讓你朋友過來陪陪你。我讓司機(jī)過去接�!�
顧世安的手機(jī)是早就丟了的,那人將她打暈之后就將她的手機(jī)也帶走了。一直并未找到。而這段時間一直都在醫(yī)院里,也未有誰注意到這事兒。
顧世安唯一的朋友就是常尛了,她并不想讓常尛擔(dān)心,這下就低低的說了句不用。
秦唐倒也不多說什么,只是讓她好好的養(yǎng)著,有什么事兒就吩咐阿姨做。別自己逞強(qiáng)。
陳效在那天早上早早的離開后就未再出現(xiàn)過,倒是留了孫助理下來。不過被秦唐以醫(yī)院里不用那么多人為借口讓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