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攸瀾哥哥答應(yīng)了會照顧我
南雪音沒回話,揚(yáng)手就是一耳光。
“啪!”
脆生生的響。
門外小廝丫鬟聽到動靜,紛紛朝屋內(nèi)看了過來。
南雪音力道重,一耳光打出了雷霆萬鈞之勢,倒像是一記重拳,將花憐鶯整個打倒在地。
花憐鶯的頭發(fā)都散落下來,腦袋劇烈嗡鳴,痛到幾乎失去知覺。
好半晌,她坐在地上,顫抖著撫上傷勢,發(fā)現(xiàn)半邊臉頰已經(jīng)高高腫起,嘴角都是溫?zé)岬难骸?br />
“花憐鶯,你很惡心�!�
南雪音不太會說難聽的話,因此選擇了動手在先。
她垂下眼睛,看向花憐鶯的眸光一片寒意,回答著她剛才的言語,“你不是在拼命留在我身邊,而是在拼命留在端王身邊,你或許喜歡他,或許只是想做端王妃,總而言之,從你敲響端王府大門那天起,你就只是把我當(dāng)成一塊踏板。你以南雪音表妹的身份接近端王,又總是通過貶低我,來彰顯你的魅力�!�
花憐鶯想開口說話,嘴唇翻動,卻只吐出來一連串血沫。
“你說我們同為女子,我應(yīng)該知道你的苦處,然而花家經(jīng)商,你從小錦衣玉食長大,過得甚至比某些官吏家中女兒還要好,這樣的日子,你一直過到十六歲,父母雙亡了,這才來投奔我�?墒俏沂鶜q時,已經(jīng)過了整整六年刀尖舔血的日子,那年,我甚至險些死在外面。莫非,你的日子比我更危險嗎?
“最后說到你我血緣。你的母親,我的舅母,向來嫌棄我南家家貧,我的父母知道此事,因此你我兩家甚少來往。直到那年老家遭了災(zāi),糧食收成不好,我的母親去你家中,希望你家能借少許糧食,她保證了來年一定歸還�?墒蔷四覆豢辖�,還將我的母親羞辱一番,趕出了花家�,F(xiàn)在你讓我顧念彼此血緣——”
南雪音俯下身,又照著花憐鶯另一邊臉頰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過去不管是你故意把湯藥灑在我手上,或是怎么樣,我也就當(dāng)一件小事忽略不計�?墒悄阍趺锤乙欢僭俣仄茐奈业娜蝿�(wù)?甚至想要置我于死地?”
花憐鶯姿態(tài)狼狽地趴在地上,微弱地呼吸哽咽。
南雪音看見她的身體蜷縮了起來,雙肩顫抖起伏,顯然是在發(fā)抖哭泣。
在南雪音面前,花憐鶯不過是待宰的羔羊、卑賤的螻蟻,只要她想,花憐鶯便有得受。
這兩巴掌不過是開胃菜。
南雪音直起上身,“我知道你不敢死,也不舍得死,更不舍得離開端王府。把傷養(yǎng)好。我對你的報復(fù),還沒有結(jié)束�!�
最后那句,她略微壓低了嗓音,乍一聽竟如同地獄飄出來的惡鬼的詛咒。
說完,南雪音利落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后邊的花憐鶯終于還是承受不住,徹底昏死過去。
南雪音去見蕭鳴玉。
由于烏墜沒有回來,書房門外候著的成了白昇。
見著南雪音,白昇訝異萬分,“南姑娘!你……你……”
他想說“你不是死了嗎”,但擔(dān)心惹怒了南雪音遭到毒打,因此克制住了,斟酌著道:“王爺就在里面呢�!�
南雪音嗯了一聲,“那勞煩通傳一聲,我來復(fù)命�!�
白昇應(yīng)好,跑進(jìn)去稟明。
南雪音停在門外,聽到書房中傳出哐當(dāng)?shù)穆曧懀袷鞘裁慈颂^驚訝急切,不小心撞到了桌椅。
很快,蕭鳴玉出現(xiàn)在門口。
他好像瘦了一點,但瘦得不算太多,站在那兒目不轉(zhuǎn)睛地看向南雪音,雙目隱隱泛紅,流淌出一些并不明顯的喜悅。
他凝視她好久,嗓音帶著幾分沙啞,“回來了?”
聽起來,似乎有那么幾分思念的意味。
可是南雪音的內(nèi)心格外平靜,神色也一樣的淡漠。
她垂下眼睛,躬身,“回王爺?shù)脑�,王爺吩咐殺死王庸的任�?wù),屬下已經(jīng)完成。雖說計劃出現(xiàn)了一些紕漏,屬下未能及時撤離,最終的結(jié)果卻并未受到影響。另外,屬下回到端王府以后,先去解決了那個紕漏。”
蕭鳴玉挑起眉梢,“你去找花憐鶯了?”
“是�!�
南雪音以為蕭鳴玉會如同前幾次一樣維護(hù)花憐鶯,對她表現(xiàn)出不滿的情緒,她說這話時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接受責(zé)備。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蕭鳴玉只是笑了一聲,說:“你不開心,這是正常的�!�
頓了頓,蕭鳴玉又道:“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花憐鶯在添亂作祟,你做得很好�!�
南雪音不言。
蕭鳴玉哼笑一聲,“你這個表妹,過去剛來端王府投奔你時,分明是小意溫柔,怎么如今變得這么刻薄毒辣�!�
南雪音心想,其實花憐鶯并沒有變過,變的只是王爺您對她的態(tài)度和看法罷了。
對她感興趣的時候,不管是添亂還是作祟,都只會覺得可愛。
等不感興趣了,就開始覺得她刻薄、毒辣。
“別站在門口說話,今日日頭大,熱�!笔掵Q玉說著,想要來牽南雪音的手,帶著她往書房中走。
可是南雪音覺得沒意思極了,避讓了一下,道:“屬下這次回到端王府,是有一事相求�!�
蕭鳴玉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嘴角不自覺地勾起。
她能有什么事求他呢?不外乎是端王妃的位置,她也想嫁給他。
南雪音輕緩說道:“屬下十歲那年險些餓死,多虧王爺出手,救了屬下一條性命。后來王爺準(zhǔn)屬下留在端王府,吃穿用度,皆由府中支出。屬下如今所有,都是王爺所賜�!�
蕭鳴玉此刻尚且耐心,問:“然后呢?”
“今年屬下二十歲,在王爺身邊十年,保護(hù)王爺安危,為王爺鎮(zhèn)壓、收編匪徒惡霸,也為王爺刺殺各路官員富商。屬下所做之事、所殺之人,理應(yīng)足夠抵消王爺所賜予的一切。屬下為了王爺潛入大理寺獄,卻在獄中經(jīng)受了數(shù)個時辰的拷打折磨,到最后甚至險些命喪當(dāng)場。王爺對屬下的救命之恩,此事也足夠償還了�!�
蕭鳴玉一愣,“什么意思?”
南雪音略作躬身,道:“屬下請愿,今日起正式脫離端王府,不再是王爺?shù)臍⑹职敌l(wèi),也不再住在端王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