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吃下去
K南雪音略微偏轉(zhuǎn)了一下腦袋。
蕭鳴玉以為是他聽錯,“你說什么?!”
蕭攸瀾不是病得厲害,在東宮避而不出嗎?他怎么會來了蓮州?
“真的是太子!”那人倉促抬起頭,“他帶的人不多,也就一個束遇,幾個暗衛(wèi)。傳話回來,說他們到了蓮州,正往端王府來呢!”
蕭鳴玉擰起了眉頭。
也是此時,門外又急急進(jìn)來個小廝,“王爺!太子殿下來了!在王府門口,說有要事,一定要見王爺面談!”
蕭鳴玉冷笑,“來得還真是快�!�
他扭頭,看向行刑椅上的南雪音,“你覺得,他是因?yàn)槭裁磥淼�?�?br />
南雪音的鴉睫細(xì)微顫動,沒有回話。
“你覺得,是為了你?”蕭鳴玉又問。
南雪音依舊沉默。
蕭鳴玉嗤聲,吩咐左右,“把南雪音綁起來,堵住她的嘴,抬去前邊會客廳,在后面藏好�!�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南雪音,“本王今日就讓你知道,為了太子離開端王府,是一個多么錯誤的決定!”
說完,他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南雪音沒有看他背影,她只是也很奇怪,
蕭攸瀾來這兒做什么?
被傷透了心,要報復(fù)她嗎?
“南、南姑娘……”白昇內(nèi)心是不想對南雪音動手的,可是剛才蕭鳴玉下了命令……
“照辦吧。”南雪音慢慢地坐起身,把上衣拉回去穿好。
白昇一愣。
“不必因?yàn)槲覟殡y,我要走了,你們卻都得留在王府辦差�!蹦涎┮粲值馈�
白昇低著頭,多多少少有點(diǎn)兒愧疚。
他拿了繩子,給南雪音綁上,可笑的是,這綁人用的手法,還都是南雪音手把手教他的。
最終堵住南雪音的嘴巴,白昇叫來兩個暗衛(wèi),一起將南雪音押去前院。
幾人從后門進(jìn)去,沒有發(fā)出聲響。
不一會兒,前廳傳來了腳步聲。
前后之間隔著一段距離,還擺著一張寬大的雪景山水立屏,阻隔了兩端。
白昇為南雪音拿了個椅子,她坐在上邊,時隔數(shù)日,再度聽到了蕭攸瀾清潤如玉的聲音,他喊:“四哥。”
蕭鳴玉聲音懶懶的,問:“還以為太子有恙,在東宮靜養(yǎng),怎么有空跑到蓮州來?”
“我想要那個殺手�!�
蕭攸瀾的語調(diào)干脆利落,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蕭鳴玉不由愣了一下。
“我知道,真正的豆蔻已經(jīng)死了,我身邊的那個豆蔻,是四哥你的殺手。”蕭攸瀾直截了當(dāng)。
“太子這是在開什么玩笑?”蕭鳴玉嬉笑,并不打算這么坦然承認(rèn)。
蕭攸瀾道:“我今日來此,并不是為了責(zé)問四哥,也沒有任何別的目的。我只是想要與四哥談一場交易。”
“交易?”
蕭攸瀾嗯了一聲,“我可以讓出東宮太子的位置,只要四哥能把那個殺手交給我�!�
蕭鳴玉倒是笑了,“這是為什么?這么恨她嗎?”
“不是恨,”蕭攸瀾認(rèn)真道,“我喜歡她,我希望她可以在我身邊。我用太子的位置,換她�!�
蕭鳴玉忽然笑不出來了。
立屏這邊,南雪音聽著他們的對話,緩慢地呼吸。
“我知道四哥想做太子,安排她來到我的身邊,也是為了找出我的破綻,我的秘密。我不介意……”
“咚!”
南雪音忽然用膝蓋撞了一下桌角。
蕭攸瀾停了下來,沒來得及說隱疾的事。
他問:“那里有什么人嗎?”
蕭鳴玉皮笑肉不笑,“沒什么人,只是端王府上野貓橫行,時不時還要登堂入室罷了。”
話音落下,白昇配合地捏住嗓子,“喵嗚”叫了一聲。
蕭攸瀾將信將疑,目光仍落在后邊的立屏之上,內(nèi)心某種直覺令他有走上前去的沖動。
“你說,想要用東宮太子的位置,換一個殺手�!�
蕭鳴玉開口轉(zhuǎn)移他注意力。
蕭攸瀾慢半拍收回視線,嗯了一聲。
蕭鳴玉嗤笑:“可她只是個殺手而已,這些年來殺人無數(shù),手上沾滿了血。用民間的說法,她這樣的人死后是要下地獄受罰,永世不得超生的。”
蕭攸瀾淡然回道:“她是殺手,殺人是她的職責(zé)所在。我不在乎這些。何況,我也殺過人,若是論起來,我也得下地獄。”
蕭鳴玉:……
蕭鳴玉:“即便你把太子的位置讓給我,你也是個皇子,要冊封王爺。皇親貴胄,身份高貴。她出身卑賤,根本不配給你做王妃,頂多是個側(cè)妃,是個妾室�!�
蕭攸瀾:“事在人為。我只要她,其他無論任何人,身份再高貴,我也不需要。”
蕭鳴玉磨了磨牙,有點(diǎn)兒氣急敗壞的樣子。
他忽然想到什么,語氣惡劣,說道:“可你又有沒有想過,她去東宮勾引你,侍奉你,在此之前也勾引過別的男人,在別的男人身下躺過?”
屏風(fēng)后邊,南雪音聽到這話忍不住皺起眉頭。
這話實(shí)在太難聽。
她從來不用美色或身體,她那么辛苦地訓(xùn)練,就是為了身形流暢,力量充足,殺人的時候足夠簡單利落。
這些年她有沒有勾引過別的男人,蕭鳴玉難道不清楚嗎?
更何況,她去勾引太子,做太子的通房,不是蕭鳴玉的命令嗎?
南雪音忽然明白過來為什么蕭鳴玉要把她也帶過來,他就是想讓她聽著這些,聽到蕭攸瀾說出厭惡的話。
“四哥,你這話若是被她聽見了,怕是會難過吧�!�
蕭攸瀾沉緩開口,“何況,世事艱難,她一個弱女子想要活命,那就更難。她為了活下去做過什么事,我并不介意。她有她的難處,我能明白,也都接受。”
頓了頓,蕭攸瀾又道:“還有一件事,或許四哥不清楚。我和她之間,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侍寢這個說法,是我為了讓父皇和祖母安心,故意做出來的假象�!�
蕭鳴玉猛地怔住了。
立屏之后,南雪音忽然很想笑。
白昇突然伸手,拿走了她口中塞著的布塊。
南雪音也就真的笑了一聲。
其實(shí)聲音很輕,但是外邊正好陷入沉寂,因此這么一聲咳嗽回蕩在廳中,顯得尤為明顯。
蕭鳴玉心道不好皺起眉頭,蕭攸瀾則是倏然站起身來。
“那里沒有……”
沒等蕭鳴玉把話說完,蕭攸瀾已經(jīng)大步向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