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話本子不全是真的
因為這么一段小插曲,今日早膳吃得比較遲。
蕭攸瀾打量著玲瑯為南雪音梳的發(fā)式,不得不承認,的確比他梳得好太多。
南雪音一眼都沒看他,專心地吃東西。
蕭攸瀾內(nèi)心有愧,主動地夾了早膳往她碗里放。
她倒也沒有特別生氣的樣子,他夾過去的,她基本都吃掉了。
“太子殿下,樓蘭國九公主求見�!�
侍從進來稟報。
南雪音聽見了,奇怪九公主跑東宮來做什么?
“她找來的人和豹子,在寶慈宮襲擊了我,又導(dǎo)致你受了傷,她自然要來東宮請罪。樓蘭國每年都要向鄴朝上貢,她不可以得罪我。此事若是處置不好,她回去之后定會受到責(zé)罰�!笔捸鼮懘蟾胖浪谒妓魇裁�,主動開口解釋。
南雪音點了下頭,咽下嘴里嚼碎的粥,道:“那你讓她進來啊�!�
“好�!�
蕭攸瀾吩咐侍從,“聽南姑娘的�!�
侍從應(yīng)聲下去了。
南雪音瞥了蕭攸瀾一眼,“你要是不想見也行,什么叫聽我的�!�
搞得好像她是東宮的人一樣。
蕭攸瀾笑著,又為她夾了一筷子,“昨日壽筵上的襲擊事件有點兒奇怪,我當然會見那九公主打探虛實。不過,若是我辦事,一定會多晾她一會兒,等吃完了早飯再召見�!�
南雪音一頓。
對壽筵上的異動存疑,是蕭攸瀾謹慎起見。
冷落九公主遲一些召見,則是太子尊貴身份的彰顯。
她沒再說話,只是忍不住想,如果她并沒有假冒豆蔻的身份進入東宮,或許這輩子都沒有見太子殿下一面的機會。
她的這些想法,蕭攸瀾沒有猜到,繼續(xù)殷勤地為她夾著菜。
樓蘭國九公主桑月進來的時候,正好見到這一幕。
她記得這個女子,壽筵之上,是她及時將太子拉走,護住了他,即便被發(fā)狂的獵豹壓在身下,也毫發(fā)無傷。
這些已經(jīng)足夠令她驚訝了。
更令她驚訝的是,這個女子居然和鄴朝太子爺平起平坐的吃著早飯,還是太子爺給她夾菜伺候她。
她……究竟是什么人?
懷著這樣的心思,桑月垂下頭去恭敬問安:“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萬福�!�
蕭攸瀾抬了眸,問:“九公主來到東宮,所為何事?”
桑月的語氣更謙卑了些,“昨日太后娘娘壽筵之上,原本我是為了給太后娘娘祝壽帶來了那黑豹,誰知道那黑豹居然忽然發(fā)狂,襲擊太子殿下。我罪該萬死,多虧陛下、殿下慈悲,饒恕我一條性命。可是昨天晚上我輾轉(zhuǎn)難眠,還是想要來向殿下誠懇認罪�!�
這并未出乎蕭攸瀾的預(yù)料。
他眸色冷淡地看向她,“昨日黑豹發(fā)狂之事的確鬧得太大,孤也好奇,你究竟是從什么地方找來的馴獸女和黑豹?”
桑月回道:“回太子殿下的話,原本我是從樓蘭國帶來了一只老虎的,可是那老虎受不住舟車勞頓,死了,沒辦法完成表演,我們才在豐京城中打聽,又買了一只新的豹子。那馴獸女還有個爹,據(jù)說對她很不好,她一心想要逃走,正好,我便買下了她和那豹子�!�
蕭攸瀾問:“既然是父女二人,想來手底下應(yīng)該有許多猛獸,你是因為什么選中了這只豹子?”
因為很顯然,這黑豹看起來就是情緒不穩(wěn)定,隨時都會發(fā)狂的。
既然是要給太后祝壽,就不該挑選這樣的猛獸。
桑月僵了一下,臉上劃過一抹慌亂的神色。
那只是轉(zhuǎn)瞬之間,但蕭攸瀾還是注意到了。
“那豹子……是馴獸女江蓮兒推薦的,究竟為何,我并不是很清楚。她畢竟是專業(yè)馴獸的,所以,她提議讓我買下這黑豹,我自然也并未懷疑�!鄙T氯绱私忉�。
蕭攸瀾對此不置可否。
等太子爺說了不會怪罪桑月,更不會牽連樓蘭國之后,桑月終于松了口氣,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南雪音也終于吃飽了,放下筷子,冷淡點評:“出了事情,就把所有的罪責(zé)都推到江蓮兒一個人身上了�!�
這種事情,她在端王府見過很多。
像是江蓮兒這樣,沒什么身世地位,也不是長期的丫鬟侍從,一旦出事,就自然而熱被推出去成替罪羊。
蕭攸瀾點了點頭:“是啊�!�
南雪音側(cè)目,問:“你怎么往下面查?”
壽筵快要結(jié)束了,包括樓蘭國在內(nèi),一眾的使者都即將離開奉都。
如果不及時查清,這件事很可能會成為懸案,或者真的由江蓮兒一個弱女子承擔(dān)所有罪責(zé)。
蕭攸瀾聲調(diào)從容,“不著急。”
又面帶微笑地看她:“我記得,有人說,東宮的事情,和她無關(guān)?”
南雪音一愣,一眼不發(fā)地站起了身。
“小雪�!�
蕭攸瀾仍是笑著,叫住了她。
南雪音皺著眉頭,語氣非常不善:“又干什么?”
蕭攸瀾溫聲:“烏墜好些了,今日特許你去見他�!�
南雪音又是一愣。
忽然,她覺得后悔,剛才不該這么兇狠地說話的。
蕭攸瀾說到做到,早膳之后,特意安排了飛鴻領(lǐng)著南雪音去見烏墜。
路上,飛鴻試探性地問南雪音,“南姑娘,今日江姑娘去你房門口向你示威,你是不是生氣了?所以故意把太子殿下留在房中待了那么久?”
南雪音疑惑看他一眼:“她是來示威?不是真心解釋嗎?”
飛鴻“�。俊绷艘宦�。
“還有,不是我故意把你們太子爺留在房中那么久,是他非要給我梳頭發(fā),梳得還很難看,這才浪費了很長時間。別總是自作聰明,什么事情都怪在我們女人頭上,想當然地覺得我們女人很善妒、事兒很多。”
飛鴻噎得半晌說不出話。
看來話本子不全是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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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蕭攸瀾正在書房。
新的一天,新的處理不完的政務(wù)。
但是這樣的繁忙日子蕭攸瀾已經(jīng)過了好多年,他已經(jīng)足夠習(xí)慣。
昨夜用到凌晨的墨汁還剩不少,他便繼續(xù)用了。
剛看完多少,門外有人進來。
蕭攸瀾眼皮也不抬一下,“不是說,孤忙的時候,沒有稟報不可進來�!�
“太、太子殿下……”
熟悉的羞怯的聲音傳來。
蕭攸瀾認出這是江蓮兒的聲線,他抬頭看去。
江蓮兒的那張臉,他還是記不住,只冷淡地問:“你來這兒,有什么事?”
江蓮兒輕輕地咬了下唇角,解開了自己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