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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盡全力血淚控訴,可蘇雅連頭也沒有回。
而我也明白,自己再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找醫(yī)生要了一份自己曾經(jīng)的捐腎證明,然后去學校找老師翻出了我這三年被錄取的存檔。
上面白紙黑字,每一份都清晰的印著“被錄取”三個字,我的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這是我三年來愛錯了人的報應。
將它們整理好,和離婚協(xié)議書一同打包寄給了蘇雅。
然后拿著趙明燕借我的錢,去了我第一次被錄取的學校,注銷了名為“林長書”的學籍。
做完這一切,我并沒有選擇去京城等待開學,而是握著僅有的錢去了南方。
聽趙明燕說,南方遍地是金。
我想先攢點錢,留著讀書用。
也想和過去,徹底斬斷關系。
蘇雅在家陪了林越七天,卻始終不見我的蹤影。
她也去醫(yī)院問過,對方卻說我早在一周前就出院了。
蘇雅心里有些不安,我和林越父母早亡,是蘇家收養(yǎng)了我們。
我沒有任何的親戚朋友,離開醫(yī)院不回家,還能去哪?
對了,學校!
以前她每次和我鬧別扭,我賭氣不回家,就會留在學校。
想到這,蘇雅騎上她的自行車匆匆趕往學校。
但讓她失望的是,學校里并沒有我的身影。
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守校的老頭卻喊住了她。
“蘇校長,這有個包裹,好像是你丈夫寄給你的�!�
長書?
蘇雅心中一喜,她就知道,我那么愛她,不會生她的氣。
說不定這個包裹,就是我道歉的方式。
她滿懷喜悅的將包裹打開,卻在看到最上面的錄取存檔愣在了原地。
繼續(xù)往下拆。
去年、前年,三張錄取存檔整整齊齊,依次安靜的躺在包裹里。
蘇雅的手開始顫抖,我居然都知道了?什么時候的事情?
守校的老頭想了一下開口。
“那天蘇校長你爸媽來的時候,你丈夫在門口站了很久,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紅了眼睛……”
轟!
蘇雅的腦袋頓時和炸開了一般,包裹里卻飄出最后一張單子。
是一張手術單,上面顯示患者十年前做過腎臟捐贈手術。
姓名一欄,赫然寫著“林長書”三個字。
受贈人,則是她,蘇雅。
蘇雅一屁股跌坐在原地,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我居然真的給她捐了腎?
可那天在衛(wèi)生院,她不僅攔下了醫(yī)生,還對著吐血的我拳打腳踢……
蘇雅不敢往下想,跌跌撞撞爬起來就要去外面找我,林越卻在這個時候哭著找了過來。
“小雅姐,我的學籍被人注銷了,我畢不了業(yè)了�!�
“你說會不會是林長書那個賤種干的?他早就看我不順眼了,小的時候處處和我爭寵,長大了還要搶我讀書的機會!”
“沒有了學籍,我可怎么找工作?我不想一輩子都和你一樣,呆在這大山里,當一輩子的下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