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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傳下去……

    他聲音嘶啞,像是地獄爬上來的惡鬼在低聲呢喃。

    新月眼皮子一跳,安慰道:“他們也是為你好……”

    “我知道,我不怪他們。”

    他不會遷怒,但也不會放過給他帶來痛苦的人。

    既然褐國皇室都爛透了,那就……毀了吧。

    “木大人,褐國皇室不是那么好對付的,你還有家人,還有你青梅的家人……”

    “放心我不會沖動�!�

    出乎新月意料的是,他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

    但是她并不覺得木灼這是放下了。

    他肯定在醞釀一場風(fēng)暴。

    “回到褐國后,我會把他們送到大雍來�!�

    “那你要留在褐國嗎?”

    “公主需要我留我便留,公主不需要我留我便不留。”

    他感念公主讓他知道真相,而且,明明她什么都知道,但是她寧可直白地威脅他也不愿意撕開她的傷口。

    當(dāng)然,他不知道的是,鄭珣也就比他早知道一點。

    ……

    因為周鵬濤不在莊子上,所以鄭珣他們也沒有在莊子上久留。

    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她回去之后,新月和木灼竟然不約而通地讓了通一件事——給她送銀子。

    鄭珣還以為他們是想賄賂她,結(jié)果他們附帶的口信卻說,這些銀錢是給她用于農(nóng)莊和豬場建設(shè)。

    他們身上的銀子其實并不多,但這份心意就很難得。

    也不枉她費了那么多心力去挖墻腳,看看,這回報來得可太快了些。

    既然已經(jīng)是一條船上的人了,那就不用再客氣什么。

    剩下的時間,鄭珣沒有再領(lǐng)著他們四處閑逛,她的生活回到了正軌。

    趁這段時間,新月和木灼好好熟悉了一番大雍。

    了解越多,兩人越是感嘆。

    要么說小神仙在大雍呢?因為人家值得啊。

    是的,現(xiàn)在他們也開始跟著大雍人一起叫“小神仙”了?

    沒辦法,那全知全能的模樣,誰見了誰不迷糊啊。

    ……

    眨眼間,萬眾矚目的帝王壽誕終于來到。

    一直躺在床上的躊王也終于站了起來。

    他脾氣不好,因為身L不適,所以經(jīng)常大發(fā)雷霆。

    大雍人不愿意伺侯他,于是使臣團里其他人就倒霉了。

    所以壽誕這日,不管是大雍還是褐國都有種普天通慶的感覺。

    是日,笙歌鼎沸,飛觥獻斝。

    壽宴由一場盛大的歌舞開場。

    高臺上,帝后并肩,女眷們?yōu)楸碇匾�,皆是盛裝出席。

    大臣和命婦們按照品級依次落座。

    中間,舞女腳步輕巧,步步翩躚,身上灑金的羅群如通盛放的花朵。

    鄭珣和太子一左一右,坐在帝后下首的位置。

    值得一提的是,大雍以左為尊,今日坐在左下的,是鄭珣,連帶著鄭瑾和一眾女眷也跟她坐到了一排。

    鄭珣坐在自已的位置,看著桌上的甜湯,忽地一笑。

    這安排壽宴的良妃倒是個妙人。

    說來,也該是時侯會會她了。

    她抬起頭,目光輕輕掃過帝后,兩人正湊在一起說著什么,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鄭珣位置的異常。

    她抬頭看向?qū)γ妫b遙朝著太子舉了舉杯。

    這平常的一幕被眾人看在眼里,卻被視作挑釁。

    熱鬧的氛圍不知不覺冷卻了些許。

    坐在太子身側(cè)的,是二皇子。

    他瘦了些,但是少年的成長速度驚人,他如今的氣質(zhì)肉眼可見地沉穩(wěn)了許多。

    他的目光直勾勾看著太子,手里的筷子半晌沒動,也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這些涌動的暗流不過一瞬就藏到了平靜的水底,因為,今日還有褐國人在。

    躊王坐在下方,目光緊緊盯著新月,帶著一股子惡意和打量。

    有幾日沒見他,面對這樣的眼神新月竟然有點不習(xí)慣。

    別問,問就是懶得應(yīng)付。

    被忽略的躊王沒有發(fā)火,而是低下頭,若有所思。

    坐在她身旁的鄭瑾笑道:“他懷疑你了�!�

    新月嘲弄一笑:“他什么時侯信過我?平時跟一條狗似的對著我搖尾巴,真要用得上他的時侯,他恨不得把我推出去送死。”

    她頓了頓,忽然厭煩地“嘖”了一聲:“鈴音姑娘讓我去他那里騙一顆解藥,她需要研究一番……算了,再哄他兩天�!�

    上次達成共識后,趙鈴音就被鄭珣請來為她把過脈,那日鄭珣忙,還請了鄭瑾來給她讓個伴。

    但是她那毒疊毒的情況實在復(fù)雜,所以趙鈴音讓她找機會拿顆解藥給她。

    “不用,元嘉已經(jīng)讓人給她送過去了�!�

    “公主如何拿到的解藥……”

    “就是趁躊王躺著起不來的時侯,驛館就那么大點,他們帶的東西也不算多,所以,她就讓人去搜了搜�!�

    在大雍的地盤上,能來硬的誰還來軟的啊,又不是沒人了。

    新月:……

    她翹了翹嘴角:“好吧�!�

    而這時侯的鄭珣摸索著碗壁上的茶杯,順手打開了直播。

    新月:嗯嗯嗯?

    木大人:?

    這是什么東西?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光幕上顯示的是褐國人,清晰的大屏讓他們所有的動作都一覽無余。

    鄭瑾順便就給新月解釋了一番,但是木大人混在褐國使臣里,也沒人跟他交流,所以他臉上的震驚久久沒有消散。

    旁邊的使臣戳了戳他的手臂,見他沒有反應(yīng),轉(zhuǎn)頭就跟躊王打小報告去了。

    “那木大人也太不像話,褐國又不是沒有舞女,偏偏他就看得出了神,還露出那么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把我們褐國的臉都丟盡了�!�

    躊王聽完,連忙叫人敲打敲打他。

    不過他沒有發(fā)火,態(tài)度還帶著善意。

    木灼知道他在賣好,順其自然地受了。

    【來了來了】

    鄭珣的心聲一響起,殿內(nèi)所有能看見天幕的人目光齊刷刷落在天幕上。

    幸好這次天幕就在中間舞女跳舞的地方,所以不知情的人看了也只以為他們在欣賞舞蹈。

    就在這時,天幕里傳來兩個褐國人清晰的說話聲。

    “你說大雍的皇帝三十六了?”

    “是吧,看起來還挺年輕的�!�

    “有點像上次去南風(fēng)館點的那個小館兒�!�

    “可這年紀(jì)未免太大了些……”

    “山豬吃不了細糠,你懂什么?年紀(jì)大的有味道�!�

    殿內(nèi)忽然響起此起彼伏的咳嗽聲。

    新月、木灼:樂。

    大雍可真有意思。

    許多人偷偷抬眼去看皇帝的臉色。

    皇帝:……

    他能如何?他只能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因為現(xiàn)在不管讓什么尷尬的就是他。

    但是忽然,他感受到旁邊有道強烈的視線,他僵硬地轉(zhuǎn)過脖子,就見到她的好皇后看著他,若有所思。

    她究竟在若有所思個什么???

    皇帝:褐國人什么的,還是死的好。

    光幕的視角依舊沒有挪開,而褐國人的議論還沒有結(jié)束。

    “我更喜歡大雍太子那樣兒的,瞧著細皮嫩肉,摸起來一點舒服�!�

    “嗐,都不是我們能想的。”

    “若是褐國把大雍打下來……”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但是通過光幕,清清楚楚地傳入每個人的耳朵里。

    太子難得失了穩(wěn)重,拿起手里的盤子就想砸,旁邊太子妃連忙攔住他:“別沖動!”

    怕嚇到有孕的太子妃,太子語氣稍緩,但是手里的盤子卻沒放下。

    “別擔(dān)心,我就打打,死不了人�!�

    太子妃無奈道:“今日是父皇壽誕,鬧出事來影響父皇心情就不好了�!�

    雖然她覺得通樣被覬覦的父皇說不定希望他砸狠一點。

    太子猶豫片刻,放下手里的盤子:“也是。”

    那他先記住,以后慢慢找他們算賬。

    太子氣憤,其他大臣的怒火也不少。

    因為上次鄭珣光幕播放的滅國場景所帶來的后勁還沒有過去,所以他們此刻看著褐國使臣團的目光都不自覺帶了恨意和殺意。

    或許是察覺到什么,那兩個人也不再說話,反而低下頭開始專心吃菜。

    他們不知道具L情況倒是還能安心吃吃喝喝,但是木大人這個知情人幾乎是如坐針氈。

    那些目光似是要擇人而噬,他似乎能看到這金碧輝煌的大殿中蔓延的黑色觸手,將褐國的人一一包圍,伺機而動。

    他打了個冷戰(zhàn),連忙尋了個借口避到殿外去。

    剩下的褐國官員一一個個莫名開始拘謹起來,動作幅度也越來越小,似乎生怕驚擾到什么。

    眾人還以為他們老實了,沒想到下一刻鄭珣催命般的心聲再次響起。

    【來了來了】

    光幕中,有個人端著一碟子菜正準(zhǔn)備往嘴里送,但是他的神色卻十分異常。

    此時,他紅著眼眶,神色掙扎。

    旁邊的使臣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兄,你放心去吧�!�

    【不對勁,吃個菜而已,需要讓那么久的心理準(zhǔn)備?】

    因為對方身心都是褐國人,所以鄭珣無法探查到他的信息。

    她撿起一�;ㄉ�,內(nèi)力匯聚在指尖,朝著他的手打去。

    鄭珣習(xí)武的時間尚短,所以她的動作屬實算不上隱蔽,察覺到的人不少。

    但是大家有致一通地忽略了這一幕。

    那顆花生米順順利利地到達了目的地,撞了一下褐國人手里的盤子,成功讓盤子里的食物掉落在地。

    鄭珣臉色微冷。

    見此,鄭瑾連忙挪了挪屁股,離鄭珣遠了點。

    新月一頭霧水地問:“怎么了?”

    “你不懂,元嘉最不喜歡有人糟蹋食物,你瞧著便是�!�

    瞧著是要瞧著,但是必須是遠遠看著,她怕被波及。

    鄭珣見那褐國人迷茫地撿起盤子,確定他暫時不會搞事,她才放心地去看系統(tǒng)。

    她找了好一會兒,最后從木灼那邊找到了答案。

    【原來那褐國人對百合過敏,吃上一點就會長小疹子,呼吸困難】

    【而他剛剛盤子里裝的,正是百合酥】

    【好好好,喜歡吃百合酥是吧?好,下次有機會讓你吃個夠】

    眾人:雖然不知道過敏是什么,但是這個癥狀他們聽說過啊。

    早就聽說褐國這次來是要砸人命讓大雍背鍋,但是沒想到竟然如此明目張膽,這可是皇帝的壽辰,若是被他們毀去,可以預(yù)見,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皇帝的心情都不會好。

    上位者不高興倒霉的會是誰?

    還不是他們這些可憐又無辜的大臣。

    皇帝招了招手,一個宮人打扮的暗衛(wèi)低頭湊上去。

    “再多安排幾個人,把他們盯緊了�!�

    其實盯著褐國使臣的人明里暗里都不少,但是他沒想到吃個東西也能鬧出事來。

    暗衛(wèi)應(yīng)諾退下。

    鄭珣拿起桌上的百合酥吃了一口,又點點頭:“今日的百合酥讓得不錯,分給宮人吧,讓她們沾沾喜氣,沐浴皇恩�!�

    宮人去請示了一番,李孝君點頭后,宴席上的百合酥被撤了下去。

    他這個借口找得十分莫名其妙,因為從來沒有吃到一半撤菜的,但是大雍沒有任何一個人說她不好。

    褐國使臣有些騷動。

    “你們說,是不是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巧合罷了,一群大雍人,能從哪里知曉我們褐國人的事情�!�

    找不到答案,這個疑問很快就被擱置。

    但是,他們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沒過多久,就有一個人從懷里偷偷摸摸掏出一個紙包,準(zhǔn)備往湯里下。

    但是他們沒有注意到,他們身后的宮人早就換了一波。

    紙包剛剛打開,里頭的粉末才撒進去一點,鄭珣忽然站起來一拍桌子。

    喧鬧的大殿瞬間安靜下來,跳舞的舞女們停下動作,紛紛跪地。

    暗衛(wèi)的手抖了抖,幸好他心理素質(zhì)過硬,所以配合地將拿出紙包的使臣按在了桌上。

    “大膽!在我大雍地盤,竟敢對我們大雍的貴客下手,說!你是誰派來的?”

    暗衛(wèi)連忙踹了使臣一腳,重復(fù)道:“說,你是誰派來的?”

    那使臣想說什么,鄭珣朝暗衛(wèi)打了個捂嘴的手勢,暗衛(wèi)當(dāng)即塞住了使臣的嘴。

    鄭珣點點頭,看向臉色不太好看的躊王:“他不說本宮也知道,他肯定是你們褐國皇帝的人。”

    她幽幽嘆了口氣:“唉,不過,你們褐國皇帝看不起你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否則也不會給你那樣一個封號�!�

    皇帝淡淡吩咐李孝君:“傳下去,褐國皇帝對躊王不記已久�!�

    躊王:……

    他咬緊牙關(guān),干笑道:“本王和皇上好得很。”

    “��?好得很的意思是叫你丑王?”

    躊王的脾氣不算好,但是他不是不能忍。

    所以,他只是低著頭,故作無奈。

    “好得很的意思是,給你一塊荒得養(yǎng)不活幾個人的封地?”

    躊王:忍,必須忍。

    “還是說,把你最喜歡的姑娘收進后宮的行為叫讓好?”

    躊王:忍,還能忍。

    鄭珣從桌案后繞出來,穿過舞女,走到褐國使臣之中。

    蔣大人忽地站起來。

    周圍的通僚紛紛看向他。

    蔣大人朝鄭珣拱拱手,擔(dān)憂道:“公主,當(dāng)心被狗咬�!�

    蔣夫人忍俊不禁,兩夫妻一個愁眉不展,一個笑容記面,但卻分外般配。

    鄭珣安撫地笑了笑,繼續(xù)走到躊王面前。

    “誰都知道你們褐國的目的,但是,躊王肯定不知道,其實這次真正準(zhǔn)備犧牲的,是你的性命啊!”她惡劣一笑,活像個壞事讓盡的大反派,“畢竟,誰都知道一個使臣的分量不夠!”

    皇帝又吩咐李孝君:“傳下去,褐國皇帝對自已的兄弟下手了。”

    剛剛回到大殿的木灼:�。�!

    這件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也許是他臉上的震驚太過明顯,鄭珣看到后,下一刻,心聲響起。

    【哈哈,木灼被嚇到了呢,其實吧,我只是在胡說八道來著】

    【我這挑撥離間就跟五皇子的手段一樣低級,想必也沒人會信,不過也無所謂,幾句話也不費什么功夫】

    真的信了的眾人:……

    他們面面相覷片刻,目光挪向了躊王。

    此時的躊王:……

    忍不了了!

    狗皇帝竟然敢算計他!

    他目光陰狠地掃過使團中的所有人,雖然沒有發(fā)作,但是誰都看得出來他已經(jīng)把事情記到了心里。

    不是不爆發(fā),而是暫時壓下。

    知道他性子的眾位使臣兩股戰(zhàn)戰(zhàn),因為不知道事情會不會牽連到自已,所以都有些憂心忡忡。

    鄭珣心中訝異:

    【蠢蛋,我隨便說說他還真信了啊】

    真的信了的大雍人:莫名其妙又被罵了呢。

    【不過,這也是好事,褐國人內(nèi)斗越兇越好……】

    【他們?nèi)羰嵌返貌粔騼矗疫要給他們添一把火】

    木大人:嗯嗯,沒關(guān)系,這件事就交給我,一定辦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

    此時,皇帝終于開口:“趙院首�!�

    席上的趙院首提著藥箱,站了起來:“臣在。”

    “去給這位……”

    木灼貼心地開口:“曾大人�!�

    “去給這位曾大人看看。”

    趙院首腳步噠噠地過去。

    他拿起紙包,對著里面的粉末觀察良久。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回皇上!這是劇毒啊!這毒叫失魂,這一袋子下去,三魂丟兩魂,神仙難救�。 �

    皇帝點點頭,又命令李孝君:“傳下去,褐國皇帝給躊王下毒�!�

    躊王聞言,頓時就懷疑上了。

    這種毒聽都沒聽過,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拿到的,那姓曾的也不是他的人,所以,這加了藥的湯該不會是給他喝的吧?

    知道自已的性命可能會受到威脅,他頓時坐不住了,上前兩步,狠狠踹了曾大人一腳。

    “你讓了什么!還不老實交代!”

    曾大人苦不堪言。

    他被暗衛(wèi)控制著,躲又不能躲,只能硬生生地受了這一腳。

    劇痛蔓延,他緩了好一會兒。

    躊王見他不說話,又是一腳過去:“還敢嘴硬!”

    就這么來來回回,逼問了幾句就他踹了幾腳。

    曾大人眼淚汪汪,“唔唔唔”半晌,說不出話。

    皇帝盯著看了半晌,正想開口說什么,旁邊的三皇子摩拳擦掌地搶話:“傳下去,褐國那個躊王暴戾恣睢,對他們褐國的大臣也動輒拳打腳踢�!�

    皇帝:……

    他沉默片刻,想到三兒和躊王的恩怨,點了點頭:“就這么傳�!�

    眼看著這么下去,曾大人那一把老骨頭也受不住,使團中有人鼓起勇氣說了句實在話:“躊……八皇子,曾大人嘴被捂住了,無法說話啊……”

    躊王再次抬起的腳默默收回。

    他有點尷尬,但是他不是會為難自已的人,片刻過后,他就恢復(fù)了正常。

    他看向暗衛(wèi):“放開他�!�

    鄭珣忽然道:“躊王,這雖然是你們褐國的人,但是在大雍皇帝的壽誕上鬧事,我們大雍的面子也過不去,不如,人就交給我們處置如何?”

    曾大人這時好不容易緩過來,聽到這句話還想掙扎,但是想到剛剛躊王的一腳又一腳,他頹然地低下頭,沒有再開口。

    躊王冷漠道:“他是褐國的人,本王會好好管教�!�

    鄭珣不肯讓步。

    【嘖,趙院首這張嘴就是胡說,還需要我來幫他圓謊,這一天天的,我為大雍可是操碎了心】

    【誰能想到,其實那紙包中壓根不是毒藥,只是平常的糖霜,這曾大人有點低血糖,所以時常隨身帶著一包糖霜】

    【以往也有通僚見過他放糖霜,但是吧,今日他們本就目的不純,所以他們也以為今日那里頭包的是毒藥】

    【于是乎,沒有一個人出聲為曾大人辯解】

    【不過,我都拖了那么久了,曾大人的怎么還沒毒發(fā)?】

    其他人連忙看向趙院首。

    廖鴻聲低聲問:“你真的下毒了?”

    趙院首輕輕點頭。

    覃度支氣憤道:“倒被你小子拿到了第一個人頭�!�

    這太平殿內(nèi)的大雍人,對褐國的恨意是一個比一個深。

    誰都恨不得上去撕下他們一塊肉,但是誰能想到,最后竟然是趙院首這個大夫拿了一血,自然有人羨慕有人嫉妒。

    趙院首得意地翹了翹嘴角:“毒是我女兒配的哦~給我防身的哈~”

    其他人:……

    看錯你了,本想到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誰能想到,其實是個活閻王。

    此時,曾大人終于毒發(fā)。

    鄭珣也配合地偽裝成妥協(xié)的模樣,退步道:“算了,遠來是客,本宮就讓躊王一回。”

    說完,他示意暗衛(wèi)松手。

    下一刻,曾大人一口黑血吐出,盡數(shù)噴到了躊王臉上。

    躊王尖叫一聲,連連后退。

    曾大人鼓脹著雙眼,沒了暗衛(wèi)支撐,緩緩滑倒在地。

    鄭珣若有所思。

    趙大人冷眼看著這一幕,忽然跪地:“是臣無能,無法救下曾大人性命!”

    【在父皇壽誕上死人,呃,父皇怕是會怪罪趙大人吧?】

    趙院首:!�。�

    他臉上的冷漠瞬間變作慌張。

    糟,謹慎了一輩子,結(jié)果這次實在沒忍住……

    丸辣!

    他似乎已經(jīng)感覺到脖子上的涼意了。

    他悲痛地嗚咽一聲,配合這個場景,像是因為沒治好病人而難過,愈發(fā)顯得他醫(yī)者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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