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內(nèi)訌
幾人原本還有些不安穩(wěn)的心在這一刻徹底落了下來。
如果公主真的那么有把握,又怎么會讓他們保密?
既然不敢讓人知道,那肯定是心虛��!
他們自認為這樣的推測十分合理,所以迫不及待地應下了這場賭約。
鄭珣身上可沒有一百兩黃金,她拿出銀票,讓呂夢穎去錢莊兌。
半日后,三人終于得償所愿。
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鄭珣后悔,他們離開的時侯特別干脆利落。
離開府衙后,他們鬼鬼祟祟地帶著包袱去了一處隱蔽之地。
容長臉舉著一個金錠端詳許久,又送到嘴里咬了一口:“嘿嘿,這個公主可真好騙啊!”
“我們還鬧嗎?”吊梢眼直勾勾盯著地上的金子。
“現(xiàn)在先別鬧,等這些金子花完再去鬧,咱也不能逼得太緊不是?”小腦袋猥瑣一笑,悄摸揣了錠金子到自已懷里。
“這樣會不會惹事?”容長臉有些擔憂。
“怕什么,餓死膽大的,撐死膽小的�!�
“呃,餓死撐死不都是死嗎?”
“呸呸呸,可別說那些不吉利的�!�
小腦袋幽幽道:“照我說,他們這些富人的銀錢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我們這是替天行道,怕什么!”
容長臉蹙眉:“我去拿秤來,這些金子我們平分。”
他說完就起身去找秤去了。
小腦袋眼珠子骨碌碌轉(zhuǎn)了兩圈,挪了挪位置,坐到吊梢眼旁邊:“一百黃金,三個人怕是不好平分吧?”
吊梢眼想了想:“是不好分。”
都不需要小腦袋特意引導,很快,他就跟小腦袋想到了一處去。
“我有點事,去去就來,你看好這里的金子!”
他向來是個沉不住氣的,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小眼睛透過窗戶的縫隙,看到他在外頭拿了一個榔頭,朝著容長臉離開的地方去。
他嘿嘿一笑,把金子藏起來,四處找了找,最后拿上一把鐮刀悄悄跟在了吊梢眼的后頭。
吊梢眼找到容長臉的時侯,對方剛剛找到秤。
“你怎么來了?金子呢?”
“金子有人看著的�!�
兩人隨意地閑話了幾句,趁著容長臉背過身去找秤砣的功夫,吊梢眼舉起了手里的榔頭。
他年輕,又常常干些L力活,身上有一把子力氣。
榔頭落下,精準地砸在容長臉腦袋上。
“梆”的一聲悶響響起,吊梢眼知道,火侯還不夠。
所以他又補了一錘頭。
直到聽見一聲清脆的碎裂聲,他才準備收手。
就在此時,背后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
剛剛因為動手產(chǎn)生的興奮尚未散去,冰涼的鐵器帶來的寒意已經(jīng)接近他的脖子。
他猛地一個側(cè)身,雖然脖子還是被劃出一道血痕,卻幸虧不致命。
他回過頭,又見一陣刀光襲來。
襲擊他的人,正是小腦袋。
“好�。∥揖椭滥悴焕蠈�!”
他并不慌亂,對方已經(jīng)錯失偷襲的機會,他現(xiàn)在有十分的把握制服對方。
都知道他性子沖動,但是他這么暴躁卻一直沒被打死的原因,就是他能打。
很快,他就奪過了小腦袋手里的鐮刀,他用這把鐮刀結(jié)束了小腦袋的性命。
連續(xù)收割兩條人命,他并不慌亂,反而還露出一個笑容。
他高興啊!
他們死了就不會有人跟他爭,他將獨享一百兩黃金。
想到這里,一股子暢快從胸腔溢至喉嚨,他仰天,痛快地大笑幾聲。
就是這個時侯,門外涌入了一群人。
他們氣勢洶洶,個個臉上都帶著怒意。
見到屋子里的場景,有幾個人承受不住,爆發(fā)出一陣尖叫。
“殺人了!”
“報官�。 �
“就知道他不是好東西!肯定是分贓不均,怒而動手!”
場面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吊梢眼后退兩步,準備破窗而逃。
但是撞開窗戶后,迎接他的,卻是一把利劍。
執(zhí)劍的女子淡淡看著他,似乎他是只沒了水垂死掙扎的魚。
他怔愣片刻,才明白自已被耍了。
“你們故意的?故意引我們自相殘殺?”
執(zhí)劍人,也就是呂夢穎本來不想理會他,但是看著他不可置信的樣子,她來了興致。
“誰家好人會莫名其妙自相殘殺啊,你們落到如今的境地,難道不是你們貪婪所致?”
若是每出現(xiàn)一個鬧事的都用金子打發(fā),公主哪怕富可敵國也很快會耗盡錢財。
公主會給他們金子可不是因為好心,而是知道他們的本性。
“外面那些人也是你叫來的?”
“關我什么事?我只是告訴他們,你們收了銀子卻沒去找公主,他們覺得你們是騙子,自然要找你們算賬了�!�
吊梢眼還想說什么,呂夢穎奪過他手里的鐮刀,插入他的喉結(jié),徹底斷絕了他的生機。
解釋完畢,他聽眾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也是時侯去見閻王了。
呂夢穎偽造了一番現(xiàn)場,也沒忘記繞開人群去把金子拿回來。
回去的路上,路過錢莊,她又把黃金兌回了銀票。
至于那個在逃跑路上失足滑倒被鐮刀戳死的吊梢眼……
她可沒見過,也一點都不知道這回事呢。
說回三人拿著金子離開后。
他們的身影剛剛消失在眼中,鄭珣在呂夢穎耳邊說了些什么。
呂夢穎點點頭,追上他們。
鄭珣回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另外三人組。
她沒有開口,似是在沉吟。
她越是沉默,車仲安和龐云翼越是忐忑。
鄭珣負手:“我知道,許多人不會相信我的預言,他們質(zhì)疑也好、鬧事也好,都在意料之中,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外頭風雨尚未來臨,內(nèi)部倒是先鬧了起來�!�
她的語氣并不算嚴厲,但是明眼人都能夠感受到她的怒氣。
車仲安利落地磕了個頭:“屬下知錯!”
龐云翼也不敢再鬧,跟著磕頭。
鄭珣垂眸看向他們:“你們倒是好本事�!�
【也難怪亡國之時,褐國的鐵騎能暢通無阻地打到大雍京城】
三人差點被這忽然出現(xiàn)的心聲嚇死。
難道是傳音入密?
龐云翼想揚聲問問是哪位高人,他張了張嘴,卻什么都說不出口。
這也太奇怪了,難道是有鬼?
可是,這聲音為什么那么像是公主在說話?
難道是公主在整他們?
旁邊的吳宗禹反應更大,連續(xù)翻了好幾個白眼,似是隨時都會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