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實為歷練
既然對方不是特意來找他的，那偶遇考察百官的欽差時如何不顯得心虛？
那當(dāng)然是越坦蕩才越不會顯得心虛。
所以，此時的張大人才表現(xiàn)得如此熱情。
在路上，張大人特意介紹了一番案件的情況。
三山湖是附近許多恩愛男女的定情之地，很受年輕男女的青睞。
這一次的死者，就是一個年輕男子。
兇案現(xiàn)場保存得十分完好，男子趴在地上，腰腹位置有幾個明顯的血洞，地面上有一道長長的血跡拖痕，痕跡約摸一人寬，自湖始，至尸L的位置結(jié)束。
現(xiàn)場沒有什么搏斗的痕跡，但是男子掙扎的痕跡很明顯。
陶恒和其他人都不曾插嘴，靜靜看著張縣令檢查。
說是檢查，但是他的動作看似認(rèn)真，實則不然。
現(xiàn)場有許多地方原本可以繼續(xù)保留痕跡，但卻因為他的不在意而遭到了破壞。
恰巧。
今日跟來的齊無渝對刑訊和查案有那么點子興趣，所以對這方面了解不少。
嗯……
值得一提的是，他最敬佩的就是廖鴻聲和段云峰這對搭檔。
所以，自從看到張縣令靠近現(xiàn)場后，他緊皺的眉頭就沒有松開過。
有好幾次，他都差點忍不住出聲阻止。
但是鄭珣在旁邊，就像給他拴上了一根名叫冷靜的繩，讓他愣是咽下了沖動。
張大人勘驗結(jié)束，朝他們走過來，伸手準(zhǔn)備去拍陶恒的肩膀。
陶恒面色不改，甚至不帶挪動一下的。
但是齊無渝卻差點尖叫出聲：洗手��！你倒是洗手��！怎么有人摸完尸L和血跡不洗手就來觸碰其他人的？！
這一刻他甚至忘了對陶恒的警惕。
他只覺得他可憐，竟然要跟張大人這樣的蠢貨虛與委蛇。
陶恒努力忽視他通情的視線，面不改色地問張大人：“如何？”
張大人故作高深地點了點頭：“有點眉目了，但是要先去問問跟死者一起出門的那個姑娘。”
他沒有妄下結(jié)論，讓齊無渝稍稍松了口氣。
鄭珣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安慰。
齊無渝：“公主？”
“沒什么，就是難為你剛剛?cè)套]有說出口�！�
齊無渝喪氣地點點頭。
那確實挺為難的。
鄭珣憐憫地看了他一眼，前方，陶恒裝出了感興趣的樣子，那張大人聞弦音而知雅意，當(dāng)下就提出帶他一起。
陶恒為難道：“張大人畢竟要辦正事，這樣不好。”
張大人自以為看透了他的意動，篤定他是在欲拒還迎。
所以，他善解人意地笑笑：“你老哥我沒其他本事，就是比較擅長破案，陶老弟若是實在好奇，就跟著老哥我，也讓你看看老哥的本事。”
齊無渝低下腦袋，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破案的本事，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在張大人的極力勸說下，陶恒半推半迎地接受了他的邀請，準(zhǔn)備折道去豐糧縣歇息。
他們的馬車，就此跟張大人的馬車混到了一起。
三個人鉆進(jìn)馬車，齊無渝瞬間沉下臉。
鄭珣低聲道：“一會兒我和陶恒給你打掩護(hù)，你回去看看�！�
以他的武功，謹(jǐn)慎些，避開幾個衙役完全沒有問題。
這個時侯，尸L已經(jīng)被搬走，現(xiàn)場也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壞，這個時侯回去，怕是很難看出什么，但齊無渝卻并不覺得鄭珣是在為難他。
他的眉頭瞬間舒展開，利落地應(yīng)了一聲是。
陶恒借口讓齊無渝去傳訊，張大人也沒懷疑什么，還給他勻出來一匹馬兒。
待他離開后，鄭珣身子舒展：“他是一點都沒看出來你的良苦用心�。 �
鄭珣知道齊無渝的本事，派他出來，除了讓他保護(hù)陶恒，就是為了歷練。
這件事被她全數(shù)委托給陶恒。
陶恒對她的安排從來不會敷衍，平時可沒少給齊無渝接觸案件的機(jī)會。
陶恒委委屈屈地跟鄭珣訴苦：“他還以為我在壓榨他，別說感激了，怕是恨不得背地里打我小人兒。”
“那你壓榨他了嗎？”
“壓榨了�！�
鄭珣無語地瞪了他一眼。
陶恒無奈地笑笑：“明明在處理案件的時侯那么敏銳，也不知道為什么，其他地方就少了根筋�！�
“只要有進(jìn)步就行�！�
“進(jìn)步可不小，他天生就是破案的苗子。”
陶恒并非夸張，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這么覺得。
“這次我會然他回京。”
“公主身邊也確實不能少人，這段日子，我也培養(yǎng)出一些可用之人，公主把青龍衛(wèi)都帶回去？”
“我身邊不會有什么危險，就帶魏雁行和呂夢穎回去，其他人你留著用�！�
讓齊無渝回去，主要是她想把他丟給段云峰和廖鴻聲好好培養(yǎng)。
而帶魏雁行和呂夢穎，是因為鄭九鄭十離開后，她需要兩個幫手。
陶恒沒有推辭，因為他培養(yǎng)的人再好確實也比不上青龍衛(wèi)。
他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地笑笑：“公主待我是極好的。”
“少作怪。”
“哦�！�
……
齊無渝一個人趕路可比他們快得多。
馬車到達(dá)豐糧縣的時侯，他也到了。
借著在豐糧縣逛逛的借口，鄭珣他們和齊無渝在一處人來人往的茶樓會合。
不過，他們沒有輕易接頭。
因為張縣令對他們有所防備，派了人私底下跟著他們。
花了點時間甩開身后的尾巴，三人終于見上面。
陶恒沒有廢話，見到齊無渝后就直接問道：“如何？”
齊無渝嚴(yán)肅道：“死者傷口平整利落，傷人的人應(yīng)該用了很大的力氣，男子失血過多而死，每一刀都不是致命傷，現(xiàn)場的拖痕旁邊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痕跡，死者是想要逃離，最后失血而死�！�
他在房間內(nèi)踱著步，語氣時而篤定，時而帶著思索。
“張縣令說了，死者那一日和自已的心上人約好在這里見面，但是我打聽了一下，那天山上有詩會，由附近最有名的大詩人任慈舉辦，所以山上的人很多�！�
鄭珣挑眉：“打聽？就這么點時間？”
他這效率簡直令人咂舌。
但是齊無渝卻是認(rèn)真道：“不，只是粗略的打探，若是要查案，肯定不能這樣敷衍。”
鄭珣欣慰地翹了翹嘴角：“明日，張大人會審問找跟死者一起上山的吳姑娘，你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