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輕騎少兵而動,以免打草驚蛇�!�
這是郭嘉的囑咐,他擔心敵人提前警覺。
“目標已進入巨鹿境內,正往廮陶方向而來!”
這一次,更準確的消息送達。
“只擒一人,何須我們三出手?”
魏延精神抖擻,道:“二位將軍且在此歇著,我去將人拿來。”
說完,提著刀就要往外走。
“誒!”
許褚和黃忠可不答應,一左一右拽住了他:“同領命而來,同為主公效命,憑什么你去?”
“就是,你撿了個高順的功勞,還想貪功?”許褚一瞪眼。
前番高順之事,讓他耿耿于懷。
雖然魏延給了自已不少好處,但那些好處跟高順一比……似乎虧了不少?
魏延急了,道:“二位年紀稍長,此行必是冒險,我年輕,自當先行冒險!”
黃忠笑了:“文長喜歡冒險?”
“為兩位將軍擋險,我之所愿!”為了拿到功勞,魏延不吝好話。
“文長好膽魄。”黃忠夸了一句,道:“那不如此人交給我,你去常山或無極,找那呂布冒冒險?”
魏延臉白了白,隨后猛地搖頭起來。
冒險歸冒險,跟送死那是兩回事好嗎?
“既然不愿,那就不準先行�!秉S忠道。
“二位何必如此?大不了我拿下此人,功勞平分!”魏延不放棄。
“功勞抬手可取,何須你讓?”黃忠又道。
你這老匹夫真不好忽悠……要是許褚一個人在這就好辦多了……魏延腹誹了幾句。
見兩人死活不答應,他只能口頭應允,道:“那我們一同行動,先回去各做準備!”
“好!”許褚放心點頭。
魏延掀開帳篷,溜也似得走了。
“這次他總算老實了。”看著魏延的背影,許褚滿意的點頭。
“仲康將軍,你看看這個。”黃忠笑了笑,摸出一封信。
“嗯?”
許褚接過來一看,是郭嘉寫的:文長貪功上癮,必然冒進;此番之敵,非同尋常。二位務必暗隨,建功同時,搭救一二……
唰!
許褚眼睛立馬就亮了,盯著黃忠差點吼出來。
“噓,不可說!”黃忠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不久,外頭有人秘密來報:“魏將軍換了衣裳,悄然出去了�!�
“果然不出軍師所料!”
“走,跟上去!”
夜色下,山道上,兩撥人對向而行,彼此之間的距離,不斷拉近。
稍作歇息后的呂布等人,開始了全速前進。
“夜色是最好的遮掩,白歇夜行,安全一些�!标悓m道。
呂布連連點頭,一臉慚愧:“公臺,如果當初我知道多聽你的話,那就好了……”
今日,兵將俱失,有城而不能入。
殘騎孤影遠行,眾叛親離,拋妻舍妾,何等凄慘?
陳宮能說什么呢?
勉強一笑,道:“投靠曹公,未必不是一條好的出路。風云亂世,丈夫未死,便有機會。”
“說的是,這一點,我倒是差了劉玄德許多。”呂布感慨,忽而道:“公臺,你說我們此行能成功見到曹公嗎?”
“可以的�!标悓m點頭,道:“不正面沖突,走小道偏途,小股人馬,哪截的住你?”
“哈哈哈!”呂布大笑起來,道:“看來對我的本事,你還是認可的�!�
陳宮一滯,旋即苦笑搖頭:“這都什么時候了……”
陳宮沒了聲音,呂布自顧自道:“可惜啊,武力再強,終敗于他人之手�!�
“敗的根本,不在于武力,即便冠軍侯在武力上不能挫敗你,他也會有其他辦法……”陳宮回答了。
呂布微微一凝,嘆道:“是啊,謀事總在武事之上。”
這是他以前不愿意承認的,現(xiàn)在失敗教會了他不得不承認。
氣氛似有些沉重,呂布對陳宮開了個玩笑:“公臺,此番投靠曹公,只怕你還要在我之上,日后可別將我忘了,記得照顧一二�!�
陳宮笑了,無奈搖頭:“你啊——”
“哈哈哈!”
笑聲又起。
隨行趕路的幾十騎,土氣也略微提振。
似乎,過了這關后,無非是換個最上面的老大,他們依舊能過日子,依舊能效忠呂布。
“加速前進,趕到兗州,去喝曹公的酒!”呂布道。
“是!”
“遠方的酒,你沒命去喝。我這有送行酒一杯,你要不要?”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
“有人!”陳宮臉色驟變。
呂布緊握畫戟,怒目向前:“誰敢擋我的路!?”
“呵!”
暗中那人,冷笑一聲,提著韁繩,從遠處漸漸走來:“這天下,誰的路,我不敢攔?”
“你可知我是何……”
“我沒興趣知道!”來人霸氣打斷:“螻蟻,哪有資格通名?”
“好大的口氣,你是何人!?”呂布怒道。
來人聽著這聲音頗有些熟悉的味道……
但!氣氛上來了,熱血已涌上天靈,處于亢奮狀態(tài)的他,根本管不了這么多,只道:
“要知我來路,那就聽好了�!�
陳宮豎起了耳朵:“來人口氣不小,只怕不簡單�!�
呂布壓著怒火,提著怒眉,也是凝神以待。
隨著那道身影越走越近,縹緲中暗含霸道的聲音,也漸漸響起:
“天下武略一石,冠軍侯獨占八斗,我得一斗,呂布與天下諸將共分一斗。”
“若問我是誰——
昔日南陽將論武,
只手壓服趙與黃,
起手便敗馬許張;
刀鋒略舉,呂布已降!”
第758章
飛將末路,呂布落網(wǎng)
砰!
悲慘的遭遇使然,心頭積郁了許多怒火。
縱然我呂布走到這一步,也不是隨便誰人都能羞辱的!
“狂徒怎敢小覷于我�。俊�
呂布怒不可遏,大吼一聲,策赤兔馬殺出。
“小覷于你?”
“你有資格讓我小覷么?”
那人大笑,道:“我所言者,皆當世名將!你算哪個?”
“九原呂布,看你有甚本事,讓我投降!”呂布大吼。
前進的馬,驟然一止。
馬背上的人,猛地一顫:“呂……呂布?你是呂布?!”
近了。
雖然看著還模糊。
但那火紅色的馬,極高大的身材,縱橫的方天畫戟,殘破的紅甲紅披,無一不證明了對方的身份。
馬上的魏延,狠狠一個哆嗦。
所有笑容,剎那煙消云散。
“真是呂布……”
方天畫戟斬落下來。
“誤會!”
“這都是誤會�。 �
魏延嚇得大叫,舉刀吃力來擋。
當!
一聲震響,手上的吃力,心中的驚恐,差點讓魏延一擊落馬。
“呂布……溫侯,你且聽我說……”
“說個屁,原來是你這小子!”
闊別多年,呂布還是認出了魏延,怒笑著攻殺而來。
畫戟連出數(shù)招,逼的魏延一陣手忙腳亂:“等等!這真的是個誤會�。 �
“誤會個屁,死來!”
你親口說,老子親耳聽,豈有誤會?
“我不知道對面是你啊!”
“誤以為不是我,所以在人前說你比我強?!”呂布更怒。
打不過冠軍侯,我認了。
你魏延也敢來我頭上跳?
還特么編出詩了!
老子今天不揍死你,呂字倒過來寫!
盛怒之下,攻勢剛猛無比,只六七個回合,心虛的魏延撥馬便走。
他歷來如此,察覺到對手不如自已便往死里揍;
察覺到對手相當,則保留力氣謹慎對戰(zhàn);
察覺到對方強,則——風緊扯呼!
“奔霄,快跑��!”
魏延大叫,埋頭狂奔。
奔霄鼻子里噴白霧,發(fā)出哼哼聲。
“往哪走!?”
呂布怒吼,那口丈長畫戟亂掄,砍的木草漫天飛。
身后畫戟舞風,聽得魏延膽戰(zhàn)心驚。
無奈之下,只能回頭吃力再戰(zhàn),心頭叫苦不已:完了完了,這次貪功顯圣,命都玩沒了!
“一同上去,提防有詐!”陳宮催促眾騎向前。
眼看著就要被包圓,魏延戰(zhàn)心已無,更兼雙手發(fā)軟,魏延再跑,呂布還追。
“奉先當心,提防有詐!”陳宮大喊。
殺到興起,呂布哪聽得進去,一畫戟砸落。
當!
大刀脫手飛出,魏延同時落馬,一屁股坐在地上。
“死!”
呂布怒吼,一畫戟刺了下去。
魏延側身一翻,滾進道旁草堆中。
呂布縱馬向前,再次掄起畫戟,如割草一般掃了下去。
“就是這個位置!”
暗中的眼發(fā)出銳光,弓迸現(xiàn)鋒芒。
嗖!
一箭正出,似等著呂布出現(xiàn)在此,正好穿心而來!
呂布心頭一凜,急將身一側。
頂級的箭術,碰上頂級的閃避。
黃忠預判在先,勝手一籌。
箭矢帶出了血芒,穿入了左側胛骨,呂布中箭!
“�。 眳尾及l(fā)出一聲痛吼。
“射中了琵琶骨!?”
陳宮大驚失色,看到黃忠再次張弓,急縱馬向前。
“奉先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