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
“如此，當(dāng)拒絕再將斗�！睆堲�?shù)馈?br />
沙摩柯不悅：“下午我去與他戰(zhàn)！現(xiàn)在收手，世人少不得說我怯懦，畏懼于他！”
眾人見他這么說，也不好折了他的面子。
而聯(lián)軍營中，諸將便在給閻行做著慶功宴。
“經(jīng)此一戰(zhàn)，需讓城中那些人膽裂。”
“下午若再勝沙摩柯，還有人誰人能應(yīng)戰(zhàn)？”
郭汜大為得意，認(rèn)為自已這招傳統(tǒng)的土氣威懾手段還是極起作用的。
益州將領(lǐng)見閻行今日確實大出風(fēng)采，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
只有嚴(yán)顏暗暗搖頭：“勝仗分明是閻行打的，倒搞得像如他的慶功宴一般。”
“無非是借此機(jī)收攏人心，若是閻行不抵觸，又能拉攏閻行。”張任輕聲回應(yīng)，抿了一口水看著前方：“如今看來，應(yīng)是成了�！�
嚴(yán)顏一愣，隨后看了過來，果見閻行毫無抵觸，反而是面帶笑意，不由心頭一驚：“這兩人若是聯(lián)合，此戰(zhàn)之后，只怕昭王有大麻煩！”
郭汜野心勃勃，楊定死后，又是昔日那批涼州人中碩果僅存的大人物之一。
閻行當(dāng)初雖然年輕，地位不高，但是武勇為整個涼州所認(rèn)同。
這兩人要是聯(lián)手，劉備剛壓下去的涼州，只怕會出不小的亂子。
“人說昭王能得人心，今日看來，不過如此�！睆埲斡值馈�
嚴(yán)顏訝異：“何出此言？”
“郭汜早在昭王起家之前便手握大權(quán)，昔日也是一鎮(zhèn)諸侯，可與昭王并列，是被迫投降，存有野心很是正常�！�
“但閻行卻并非如此……被昭王多年重用，卻心在涼州不在昭王，這還不能說明問題么？”
張任看了他一眼。
嚴(yán)顏恍然點頭。
看來流言難免有吹噓成分，劉玄德應(yīng)只是較會收攬人心，卻被說成‘極能得人，英雄之器’。
觀察閻行得又何止他們兩人呢？
郭汜見閻行的舉止，心里那是樂開了花。
這小子，分明是被自已之前那句‘涼州之魁’給托了起來�。�
宴后，他拉著閻行，直抒胸臆：“有兄弟之勇，我看這漢中之戰(zhàn)必勝�！�
閻行謙虛了一句：“諸軍賣力，勢強于敵，能勝怎在我一人？”
郭汜也沒糾結(jié)這個問題，而是接著道：“漢中既能得勝，劉季玉又懦弱不堪，拿下益州，也只是手到擒來罷了！”
在涼州人看來，他們的胃口是整個益州，而不是局限于一個小小漢中。
只要漢中打了下來，就是劉備不肯，他們也會去染指益州的！
沒辦法，他們也想侵略司隸，但打不過不是嗎？
益州就不同了，有周野的全新政策作為高壓，益州內(nèi)部的世家豪族無不恐懼，一個個都知道躲避無用，想要找個強硬人物來對抗周野。
也就是說，如果劉備成功‘幫助’劉璋打下了漢中，他的威望在益州之內(nèi)勢必水漲船高。
到了那時，外有涼州之兵和漢中在手；內(nèi)有本地世家豪族策應(yīng)，一個懦弱劉璋，如何擋得住劉備呢？
郭汜接著說道：“益州富饒，得手之后，大王必坐鎮(zhèn)于此，彼時涼州軍政誰人能主？”
“你我皆是涼州人，難道要將涼州大權(quán)，讓給一個河?xùn)|漢么�。俊�
畢竟閻行做了劉備多年臣子，郭汜也把不住他對劉備的忠誠到了哪種境界。
所以，未將這靶子立在劉備身上，而是立在關(guān)羽身上。
閻行忽地瞇起眼睛：“兄有何高見？”
郭汜知道對方心動了，連忙握住了他的手：“借漢中之戰(zhàn)，拉起威望，收攏人心，你我二人只要聯(lián)手，還怕吞不下入漢中之軍么？”
“到時候，實力有了，威望和功勞也有了，大王不讓我們坐鎮(zhèn)涼州都不行！”
閻行低頭沉吟。
郭汜趁熱打鐵：“涼州需在涼州人手上啊！”
閻行抬頭看他，點頭道：“兄為涼州計，我自當(dāng)助力！”
“事成之后，你我共主涼州事！”郭汜興奮了起來：“一者守涼州，一者開拓向外！”
“你我將營合并，以做左右策應(yīng)�！遍愋斜硎境稣\意。
郭汜大喜過望，直接拔了佩刀割開左袖：“你我兄弟，今日為涼州同出力，當(dāng)袒左臂以結(jié)為兄弟！”
閻行未曾猶豫，點頭道：“然！”
下午，戰(zhàn)事還未開時，兩座大營就開始了移動合并的趨勢。
楊騰眉頭暗皺，卻未多說什么。
而一騎快馬，則從營中悄然而出，將消息往劉備那送去……
第1133章
激戰(zhàn)爭鋒，蠻王黯傷
城下軍前，閻行再次出馬，槍指城樓：“可還有人敢來�。俊�
“笑話！”
城門打開，蠻王沙摩柯手持鐵蒺藜，腰帶雙弓，策馬飛出：“蠻王沙摩柯來也！”
“等的便是你！”
閻行大笑一聲，挺矛相迎。
兩馬未近，蠻王率先張弓，連發(fā)三箭而出，皆被閻行接住。
第四箭正在弦上，尚未發(fā)出，閻行驟然加速，馬到跟前，一槍徑往沙摩柯面門刺來。
城上眾人皆是一驚，沙摩柯反應(yīng)卻是極快，將那張堅硬骨弓往上一架。
怦然聲響，骨弓折斷。
沙摩柯未曾丟了斷弓，而是習(xí)慣性的掛回腰上。
閻行橫鐵矛，砸向沙摩柯。
鐵蒺藜已起，震在鐵矛之上，閻行吃重，臉色微變，收鐵矛而歸。
二將策馬擦肩，閻行壓住重兵，拔出腰間涼刀，橫腰斬去。
沙摩柯?lián)Q手再起，又震退對方?jīng)龅丁?br />
初一交鋒，雙方棋逢對手，氣氛卻是剎那緊張起來。
城上城下都是好手，周軍諸將心思稍松：沙摩柯終是名不虛傳，實力在線。
而郭汜等人則不復(fù)之前輕松：這蠻王確實了得。
閻行將涼刀歸鞘。
鐵蒺藜這種兵器極沉重，兵器太輕容易吃虧。
剛才那一接觸，刀鋒竟卷刃。
“這口刀可以丟掉了�！鄙衬潞嚷暤�。
“那可未必！”閻行大笑回應(yīng)，道：“刀刃雖有些缺了，但只要時機(jī)在，依舊可取蠻王人頭。”
“那你便來試試！”
沙摩柯亦笑，再度縱馬而來，狂掄鐵蒺藜，揮重如疾風(fēng)，輪匝快流星。
閻行槍勢沉穩(wěn)有力，又帶著幾分冷血狠辣。
眨眼之間，交鋒已過五十回合，兩人皆戰(zhàn)意旺盛，全無怯色。
兩軍之將，除張任外，其余眾人也紛紛色變。
又斗到六十回，沙摩柯戰(zhàn)力依舊在，閻行卻愈發(fā)昂揚。
至七十回合，依舊是勝負(fù)難分之事。
張魯頗有憂色，道：“蠻王受制兵器，只怕難以久戰(zhàn)�！�
“他不愿退，我等如何好鳴金？”馬鐵心驚膽戰(zhàn)。
交鋒已很激烈，一個不慎，就有可能送命！
第八十回合，沙摩柯突然回馬，往城門方向跑來。
與此同時，聯(lián)軍營中爆發(fā)出一陣歡呼之聲。
張魯?shù)热穗m有些喪氣，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氣：閻行太猛，只要不送了命就行！
“不對！”馬岱突然開口。
在他這個角度，真切的看到蠻王自腰間一摘，而后猛得扭回頭！
其實戰(zhàn)場套路，來來去去就那么多，比的無非是誰更快、誰更狠、誰力道更足！
閻行看到蠻王動作，也已抬起長矛，預(yù)向左邊格擋。
砰！
一物飛來，被他的下意識揮槍砸斷，卻是一根斷弓！
“不好！”張任在后方大喊一聲。
馬上的蠻王松了鐵蒺藜，驟然從左回頭轉(zhuǎn)到右邊，摘出第二張弓，再射閻行！
閻行槍勢已出，回收不及，右手急拔出刀來。
刀短了！
足以護(hù)身，卻難護(hù)馬。
而這一箭，恰好是沙摩柯有樣學(xué)樣，奔著戰(zhàn)馬來的！
一聲哀鳴之后，閻行戰(zhàn)馬失控，將他翻覆在地。
歡呼的聯(lián)軍大軍驟然像被潑了一盆冷水，歡呼聲轉(zhuǎn)為驚聲。
相反，城樓上卻是呼聲驟起。
閻行落馬！
蠻王回馬、彎腰、再拔鐵蒺藜，縱馬而歸！
瞅著落馬的閻行位置，揮砸而至。
“呃��！”
閻行大吼一聲，背貼著地面，雙臂把住哀鳴的戰(zhàn)馬，力量驟然爆發(fā)，竟將戰(zhàn)馬抱貼過身，擋在上方；同時手再出，抓回鐵矛。
噗！
鐵蒺藜砸下，所中部位血肉模糊，戰(zhàn)馬一顫，再無聲音傳出。
血肉被打的如同泥漿，往沙摩柯臉上噴來。
與此同時，閻行半起身，一矛刺向馬上蠻王！
長矛之勢難收，鐵蒺藜之勢便更難收。
蠻王別無他法，只能再松兵器，讓開肩膀，扭身夾住鐵矛。
左手又抬起，來抓槍頭，意欲借馬勢奪槍。
然而閻行反應(yīng)太快，只在瞬間又一次出刀，斬向蠻王抓矛之手！
噗！
鮮血再次噴濺，震蕩的血光讓城樓上眾人也是心頭一寒。
蠻王左手，整個小臂都被斬斷。
因?qū)Ψ降毒恚茨芮袛嘁恍┢と�，帶著骨渣黏在手臂上�?br />
沙摩柯一聲不吭，右臂松開鐵矛，急策馬退后。
幾乎是一瞬間，就用右手將斬斷的左臂完全扯了下來。
鮮血淋漓，瘋狂催馬轉(zhuǎn)身。
閻行無馬，但也不想放過如此戰(zhàn)機(jī)，舉槍追而再刺。
沙摩柯以腳扣弓，獨臂拉弦，再發(fā)一矢，一箭再中對方腳面。
閻行要刺馬上人，槍一定是向上的，所以空檔只能在下。
閻行腳背中箭，雖無大礙，但也難以再追了，只能眼看著對方策馬入城。
“快策應(yīng)蠻王！”
城樓上張魯一頭是汗，連忙大聲喊道。
等沙摩柯入城，已渾身是血，軍醫(yī)一擁而上。
而郭汜等人則借這得勝之勢，驟然發(fā)兵攻城，但被有準(zhǔn)備的馬岱等人擊回。
“此人確實了得�！�
“如今斷了一臂，下半輩子只怕半廢，再難為大王效命�！�
沙摩柯面色蒼白，看著斷手長嘆，眼中落寞無需多言。
對于一個依靠戎馬的人而言，斷臂的影響實在太大了。
蠻族崇尚武力，得虧現(xiàn)在五溪蠻漢化程度已足夠高了，眾人屈服于周王和朝廷威嚴(yán)之下。
不然，就沙摩柯這個狀態(tài)回去，用不著兩年，腦袋就不在脖子上了。
即便如今情況變了，大權(quán)和威望只怕也要逐漸跌落。
沙摩柯受傷，城內(nèi)土氣低迷，壓力驟然變大。
而聯(lián)軍，明顯會借著這大好時機(jī)發(fā)難，以求破城。
不久，城內(nèi)收到了一封上庸來信，是沮授寫的。
張魯看過之后，便道：“今夜以精銳襲營，其余各部趁機(jī)撤往山區(qū)，沿山而走！”
“倘若被追上呢？”馬鐵擔(dān)憂問道。
“自有人馬策應(yīng)！”
到了這個關(guān)頭，眾人也顧不上嘆息第三個戰(zhàn)點的丟失，心中的念頭只有保全更多有生力量。
最后，決定讓高覽、蔣欽整合城中精銳五千人，又讓馬岱負(fù)責(zé)策應(yīng)諸部后撤一事。
行動急切，那輜重就完全來不及帶了。
口糧頂多是一兩日的，穿的睡的就更不用說了，完全帶不走。
“離開之前，丟在道上，任百姓取之！”張魯又道。
眾人皆頷首。
與此同時，在钖縣南面山區(qū)，一片密林之內(nèi)，王凌看著一排排的大殺器，面色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