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搖了搖頭:“不疼……說到底是我做錯了,我只跟季先生認(rèn)了錯,但沒來得及和桐桐道歉,她生我的氣也是應(yīng)該的�!�
“她離開后我就想求她原諒,但她一直不接我電話,所以我才去俞家,卻沒想到……現(xiàn)在我再也沒機會和她道歉了。”
白晚星說著,連眼角都紅起來。
不想下一秒?yún)s聽季策安說:“她死了,為打你一巴掌付出了代價�!�
白晚星渾身一僵,猛地抬眼看向季策安。
嘴唇翁動半天,她猶豫著吐出幾個字:“季先生,她的死難道……”
像是知道她要問什么,季策安接過話頭:“和我沒關(guān)系。”
他神情冷淡,與往日并沒什么區(qū)別,看上去也讓人相信。
可是剛才那句話實在是太奇怪了。
就好像俞疏桐是因為打了她一巴掌才死的。
而白晚星還記得不久前在俞家時,季策安為了俞疏桐而對俞家人做的事說的話。
前后太矛盾了……
可她沒法從季策安的臉上看出一點破綻,只能遲疑的點頭:“我相信季先生�!�
季策安松開手,重新靠回沙發(fā):“行了,你先去睡吧�!�
白晚星頓了頓,還想說點什么。
但是看他輕合上了眼,她就把要說的話給咽了回去,然后起身離開。
臨走時,她還轉(zhuǎn)頭悄悄看了季策安一眼。
不過依舊什么都沒看出來。
白晚星的腳步聲剛消失,季策安就緩緩睜開了眼。
他左手擋住一部分光,瞇著眼看著白織燈,雙眼微微失神,像是在想什么。
半晌,他緩緩站起身,走過幽長的走廊到東院,最后停在關(guān)緊了門的那間房前。
里面……放著俞疏桐的尸體。
瑩白的月光落在季策安的側(cè)臉上,卻顯得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他沒有推開門,也沒有動作,只一只手無聲地伸進了左側(cè)的褲兜里。
伸到底部,他的指尖觸碰到一顆顆冰涼的圓珠。
手指一夠,季策安就將那手串握在了掌心中——
那是俞疏桐找人親手打造、然后特意拿到佛寺開過光的白奇楠沉香佛珠手串。
他佩戴了五年,除了洗澡從不摘下。
曾經(jīng)的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把這手串還給俞疏桐。
更沒有想過有一天它會以被丟掉的方式,再回到他的手上。
為什么就不能再給他多一點時間?
季策安驟然捏緊佛珠,到底沒有推開眼前的那扇門。
還沒到時候……就快了。
所有的一切,就快要結(jié)束了。
無聲中,一滴眼淚砸在了房間門口。
……
之后三天,季策安沒離開過季家,白晚星也被他一直留了下來。
他不離開季家,代表他身份地位的那輛黑色紅旗車就停在大院里。
俞家被燒毀了,但到底是幾代相傳的老房子,俞家夫婦叫人重新修繕房子的同時,看見季策安的那輛車,他們就不敢放松,一直尋找著放火的人到底是誰。
可所有線索都接不上。
看守大院的守衛(wèi)說當(dāng)天晚上沒有任何陌生人進入大院,因為大院防備設(shè)備極多,不存在誰能翻墻進來的情況,那么放火的人只能是大院里的人。
但所有監(jiān)控都在火燒起來前被認(rèn)為破壞了,而最后的畫面里沒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人。
眼看季策安給的三天時間就要到了,俞父急的上了火。
卻到底是無計可施。
第四天,他帶著空的答案被季策安請上了門。
季策安身穿黑色襯衫,衣袖摞在手肘處,露出線條流暢肌肉完美的小臂。
他抬手給滿臉煞白的俞父倒了杯茶,語氣平靜,好像在討論今天的股市又上漲了幾個點:“找到放火的人了嗎?”
俞父盯著冒著熱氣的茶杯,突然抬手指向了季策安——
“是你,一定是你!”
俞父的手指頭都快指到季策安的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