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韓二又問:“更遠一些的呢?”
白老爺愣了愣:“沒有,走得遠風(fēng)險也大,畢竟水上多變,還是不可冒險,況且,與這些地方的生意往來也不是小數(shù)目。”
韓二了然點頭。
白老爺又拿出幾本書:“這些你先看著,心里有點底子總比兩眼一抹黑不清不楚的強,”
白老爺又笑:“這都是我十幾年來吃過教訓(xùn)總結(jié)來的,別人想看都沒有。之后你就每天到貨運行來,我把我知道的都與你說,平時就讓傅生帶著你做事,他也在我手底下幾年了,知道的不比我少�!�
韓二小心接過,看著白老爺眼中滿是真切:“謝謝老爺�!�
白老爺擺擺手:“要真謝我,就好好學(xué),讓我能把白府和嬌嬌放心交給你�!�
韓二眸中堅定,像是回答又像是誓言:“我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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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過后,白老爺帶著韓二去了趟碼頭,給韓二講了講白府的商船,構(gòu)造如何,什么用途,說的清晰明了。
而韓二看著有些熟悉的碼頭心里感嘆還真是巧——這不就是他之前搬貨的那個碼頭么。
白老爺說完便找了個亭子歇著去了,韓二不去,還想留著多看看,正巧傅生也在這,兩人便走一道了。
傅生這人臉上總掛著笑臉,讓人覺得是個好相與的,但韓二看久了,總覺得這笑容不真切,并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像是人前的偽裝。
傅生對韓二挺照顧的,雖然白老爺沒有明說和韓二什么關(guān)系,但親自帶來的,還這般上心,自然是不簡單。一路上韓二看到什么有疑問,傅生也和和氣氣答了,甚至還在有些地方就已經(jīng)開始教韓二怎么做最好。
傅生這會兒待在碼頭,是為了等官家一批貨,進到宮里的,自然要多顧慮些。
等到船靠岸,傅生領(lǐng)著韓二上船清點貨物,邊走邊說:“其實平常這些瑣碎的交給底下的人做就行,今天這趟得小心些,正好也帶著你,讓你看看要做的都是什么�!闭f著對韓二溫和一笑。
“點貨可以說是不可缺失的一步,從水上運來,首先要看貨的質(zhì)量如何,過程中損失多少,這樣心里也有個底,再有,也是防這船上手腳不干凈的�!�
韓二轉(zhuǎn)過頭:“現(xiàn)在還有人會這么干?”
傅生一哂:“多了去了。”
兩人一邊閑聊一邊清點:“不過也就是剛來到貨行里的人,雜念頭多一些,呆的時間久的那些人嘛,都比較放心,見過被抓到是個什么下場,他們不敢�!�
說著,傅生嘴角又挑起一個笑容。
但韓二卻透過這個笑容莫名看到了一絲陰戾。
傅生清點了幾個來回,抬起眼看向韓二:“去試試吧?”
韓二點頭,轉(zhuǎn)身去了。
主要也是頭次做,生疏的很,所以點的慢,但神情十分認真。
還剩余一些,傅生也不閑著去點完,反過來看韓二還在忙著,輕笑一聲。韓二聽到聲音抬起眼,傅生擺了擺手:“繼續(xù)�!�
神情緊繃著直到點完,韓二終于松一口氣,傅生笑笑:“還行,也就比我當(dāng)時還慢了一點吧。”七!一零%舞八.八)舞九
韓二摸了摸后頸,不在意地笑笑:“我這人比較笨�!�
傅生誒了一聲:“可別這么說自己,誰都有第一次的時候,”又笑著,“我這人嘴碎,別往心里去�!�
點完之后,走出貨倉,傅生指了指貼在門上的一張紙:“每次運貨之前都要先準(zhǔn)備好這個貨單,貨倉里的貨物這里記的清清楚楚,點完之后在這里寫上自己的名字,以防辦事不留心的,出了問題能找到個問責(zé)的�!�
傅生拿了個炭條幾下勾上自己的名字。
“行了,差不多就是這些。”
走下去傅生交代過,底下人這才開始把貨物從船上搬到碼頭的貨倉去。
傅生瞇眼笑笑:“接下來就沒咱們什么事了。”
天色也不早了,下了船之后,韓二跟傅生告別一聲,拿上書和白老爺坐上馬車,回府去了。
白喬等了一天,這會支著下巴有些悶悶不樂,聽到有下人來報,說老爺回來了,便一下蹦起來,小跑著向前廳去了。
白老爺和韓二兩人走著,遠遠看見白喬歡脫地跑過來,白老爺眼中帶笑,剛想喊一句跑慢點,就眼睜睜看著人撲進了韓二懷里。
白老爺?shù)男θ菀幌陆┰谧旖恰?br />
“你去哪里了,我一天都沒見到你�!卑讍瘫еn二仰起頭問著。
近似于撒嬌的語氣讓韓二心里瞬間柔軟,顧忌著在人前沒把白喬抱起來,只摸了摸白喬的頭:“和老爺去貨運行了�!�
這時白老爺有些發(fā)酸地問:“嬌嬌啊,我從前外出回來那么多次,也沒見你出來迎過我�。俊�
“我有啊,”白喬眨了眨眼,開始打馬虎眼,“是爹爹不記得了吧�!�
白老爺嘆一口氣,也不看這倆人了,找自己夫人去。
白喬晃著韓二的手臂問:“累嗎?有沒有人欺負你��?”
韓二好笑:“自然沒有,我不累的�!�
白喬抓著韓二不撒手:“晚膳也快好了,我們?nèi)コ燥埌�?�?br />
韓二笑著,握住白喬的小手:“好�!�
一天沒見了,黏得很,臨到吃飯前還抓著韓二的手說個不停,韓二滿眼笑意,側(cè)目認真聽白喬說話。
飄著香味熱氣騰騰的飯菜被端到桌上,四人圍著桌子坐下開始吃飯,前兩天還跟人鬧別扭,這會兒又親的不行,盡顧著往韓二碗里夾菜,韓二好笑,在桌下悄悄撓了撓白喬的手心,低聲說著:“好了,嬌嬌快吃飯�!�
吃過飯,兩人來到書房,白喬寫字,韓二看書,一開始忍著沒出聲,直到看白喬寫完字,才喊著人,要白喬把他不認識的字教給他。
韓二學(xué)的認真,也沒看著時間,后來白喬耐不住了,嚷著要回房,這才把書放下。
結(jié)果臨到要走的時候,韓二又折回去把書拿在手里。
在外一天,肯定落了不少灰,韓二去沐浴把自己洗得干凈,回到房里,白喬還沒回來。
韓二坐著等,把那本書攤開又細細看了起來。
等到白喬進屋,看到韓二又捧著書,不經(jīng)意撇了撇嘴,走上前晃韓二手臂:“你怎么還在看啊?”
韓二反手把白喬拉近,說著:“想早些學(xué)會。”
白喬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不吭聲了。
抬起手摸了摸白喬的臉頰:“困就先去睡�!�
白喬哼一聲:“不去�!�
韓二低聲笑,手上用力把白喬抱起來放在腿上,下巴擱在白喬的肩膀,不自覺哄著:“那嬌嬌教我好不好?我有好多字都不認識�!�
白喬笑了:“好呀�!�
韓二低沉的嗓音一個字一個字讀著,碰到不認識的,白喬就教他怎么讀,還解釋什么意思,韓二一一記下,偶爾還側(cè)過頭,吻在白喬軟軟的臉蛋兒:“嬌嬌真厲害�!�
把人哄的紅了臉,也不說困了,陪著韓二看了好一會的書。
懷里抱著白喬香香軟軟的身子,因的離得近,鼻息間盡是白喬身上淡淡的香味,調(diào)皮的發(fā)絲撓過韓二的側(cè)臉,帶起一陣酥酥癢癢的觸感,身上薄薄一層的布料傳遞著兩人的體溫,夜也變得繾綣美好。
“唔?”身后人突然沒聲音了,白喬仰起頭,撞上男人看著自己黑亮的眼眸,瞳孔模糊地映襯著自己。
白喬眨了眨眼,還未問出口,便被人捏著下巴,就著仰起頭的姿勢親吻上了嘴唇。待到舌尖探入時白喬不自覺也閉上了眼,喘息著和韓二纏繞在一起。
唇齒間糾纏的水聲愈發(fā)明顯,韓二把書放在桌上,抱著白喬讓人換了個位置,跨坐在自己腿上,如此一來,白喬勾上韓二的脖子,吻的更熱切。
書也看不下去了,韓二托著白喬的小屁股站起身向床榻走去,還調(diào)笑著說了句:“嬌嬌小妖精,盡會勾人�!�
白喬惱羞成怒的聲音傳來:“我哪里有!分明是你先親我的!”
“那也是嬌嬌太勾人,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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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場春雨過后,樹木的枯色被冒著嫩芽的綠尖尖取代,沒留意的,桃樹上含羞帶怯的桃花悄然躍入視線里,一同而來的還有田野里的油菜花,搖曳的黃色似是春日的悠歌,淡淡的香味藏在風(fēng)里,是萬物有靈的象征,它們在共同編織著一個關(guān)于春天的美夢。
韓二自來到貨運行也有些時日了。在貨運行的伙計們,多多少少是能猜出來這韓二是有些來頭的,他們這些人里,有個上不了臺面的規(guī)矩——一些有資歷的人,總仗著自己會的多來的久,在貨運行的輩分高,就喜歡欺壓剛來的新工,不過這個嘛,在韓二這兒是沒瞧見,大多還是有眼力見,對他客客氣氣的。
韓二這人,就是個老實的性子,沒人來找他的不痛快,他也不幫著欺負別人,他心里清楚,來貨運行就是憑的老爺?shù)哪樏�,對他的偏心,要是不上心學(xué),又如何能對得起老爺和嬌嬌?
一開始白老爺并沒有把整個貨運行交給韓二管,畢竟他說白了就是個什么都不懂的,要歷練的地方還有很多,況且要就這么把人撫上去,也不能服眾啊,什么能力就在什么位置,這些韓二也懂,所以平日里不管干什么活也不埋怨,就連那些力氣活也不推脫;傅生也好好記著白老爺?shù)脑�,平日里沒什么事就把人叫來,像他的種種經(jīng)歷,聊著天就教給韓二了。
但畢竟也不是什么都輕松上手,以韓二的能力做不來的有很多,傅生便笑瞇瞇地說讓他先試試,韓二雖然沒讀過書,但腦子不笨。傅生平日里做事,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年頭久了,就成了習(xí)慣了,韓二學(xué)著傅生教給他的法子,更多的時候會提出自己的見解,有些太跳脫根本行不通,但有些,卻是比現(xiàn)有的方法更為靈活。
傅生臉上笑瞇瞇的,心里卻想著,我這是給自個兒培養(yǎng)出來一個主子啊。
學(xué)的越多,韓二越覺得自己的差距越大,因為時間和閱歷,總是他沒辦法短時間內(nèi)實現(xiàn)的,為此,他主動向白老爺提出要跟著商船出行,白老爺想了想,道理知道的再多,沒親身實踐過,終也是紙上談兵,于是點頭同意了。
但這事倆人都沒敢告訴白喬。
可也瞞不住,一開始去近一些的地方,當(dāng)天就能往返,可往后韓二要去的地方更多,甚至還有在半夜才回來的,白喬再怎么也察覺出不對了,韓二只能實話實說。本來都在心里想好該怎么哄人了,白喬卻沒有鬧,也不說話,垂下眸讓人瞧著心疼。
半晌白喬輕輕拉住韓二的手,說著:“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我不攔你,我只要你顧好自己�!�
這話給韓二聽著耳朵軟,流到胸膛里心也軟。
現(xiàn)在韓二也算是摸出點門道了,不出船時便留在貨運行里,傅生也會把手底下的事分給韓二去做,白日里在貨運行忙的不沾腳,回到府里也不懈怠。
在白喬的幫助下,一開始白老爺給的那幾本書也都看完了,字識了不少,同樣也增長了閱歷,整個人瞧著也比從前更加穩(wěn)重從容了些。
這氣質(zhì)一改變,人也不一樣了,惹的白喬現(xiàn)在都不放心讓韓二在外邊,明里暗里打聽周邊的人有沒有對他有意的,年齡小長相好的女子和男子。
韓二剛聽到時都愣了,半晌一笑:“我現(xiàn)在一窮二白的,也就嬌嬌看得上我了�!�
白喬卻很執(zhí)著:“你別把話岔開,有沒有嘛?”
韓二低下頭,碰了碰白喬鼻尖:“沒有,我只心屬你一人�!�
也是覺得讀書的用處大,白老爺?shù)臅赐曛笞约阂踩フ伊撕脦妆�,閑來無事就翻開看看。而白喬覺得,韓二熱衷于看書之后,對和自己做那事的興致就不如從前了。
沐浴完白喬回到房里,果不其然看見男人正捧著書,白喬鼓了鼓嘴,賭氣地坐在床榻上,等了一會還是不過來,白喬不痛快了,下床來到韓二身邊抓著人的胳膊來回晃:“不要看書了,看我,看我!”
韓二想著看完這點就睡覺,抬手摸著白喬的頭哄著:“嬌嬌先去睡好不好?”
“不好!”白喬一臉不滿,“被子涼,我睡不著�!�
現(xiàn)在都春天了,再涼,還能涼過寒冬那會嗎?
韓二笑笑,也不戳破。
白喬不依不饒:“你去給我暖被子嘛。”
也不等人回話,又自顧自黏在韓二身上,順勢爬上去,坐在韓二腿上,勾著人的脖子噘著嘴一臉不滿。
視線被白喬的腦袋占滿,韓二好笑,白喬抱著韓二的脖子問:“書有我好看嗎?”
韓二相信,白喬有的是法子讓自己看不成,把書合上放下,轉(zhuǎn)而捏了捏白喬的臉:“嬌嬌最好看�!�
白喬晃著腿:“那你就多看看我�!�
韓二摟著白喬的腰讓人貼近自己,漫不經(jīng)心問著:“今夜怎么了?撒嬌沒個夠�!�
白喬也不否認,埋在韓二胸前哼哼唧唧,半晌,小聲說了句:“想治病了……”
一邊捏韓二的腰一邊埋怨:“你出海好幾天,回來就盯著那本書看,都不理我……”
韓二哄著:“哪敢不理你,治病,這就治�!�
說著抱著人站起身向床榻走去。
衣裳被一件件脫掉,兩人吻的難舍難分,進入之后韓二忍不住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低啞,在白喬耳邊問著:“怎么又緊了?”
白喬舒服的發(fā)顫,抱怨地哼一聲:“還不是你好幾天不理我……”
“好,都怪我,”韓二乖乖認錯,“那今夜就多治幾次好不好?”
“嗯……”白喬難耐地哼哼。
把人伺候舒服了,都不用韓二哄著白喬自己就睡著了。
但韓二還睡不下,書沒看完心里總惦記著,索性披件衣裳又拿著書看了會這才上床摟著白喬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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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春回暖,一同來的還有連日的綿綿細雨,像是要把冬日留下的冷寂清洗干凈,透明絲線似的雨落在房檐和樹枝上,融入土壤,在土地上積攢出不少的淺淺水窩,空中蒙蒙浮著一層霧色,卻減淡不了洗刷過后春日明艷的綺麗。
霧雨天出船有風(fēng)險,所以大多都停了,這下也落得清閑,韓二坐在貨運行的二樓和傅生喝著茶看著窗外蒙在江上的白霧。
傅生悠悠啜一口茶,愜意地瞇了瞇眼,與韓二閑聊:“每年都是這樣,一到清明,這雨就不停斷�!�
經(jīng)由傅生這么一說韓二才想起來,清明到了。
回到府中,韓二趁著吃飯時跟白老爺告了個假:“老爺,后天就是清明了,我想回家一趟,給我爹娘上個墳�!�
白老爺點點頭:“對,這事不能忘了,那這樣,明天你就別去貨運行了,回家吧,這次回去多待幾天,清明過后你再回來,如何?”
韓二應(yīng)下:“好,謝謝老爺。”
聽人說完,白喬放下筷子,興致沖沖的:“我也要去!”
韓二好笑:“嬌嬌,我這是回去上墳,又不是出去玩了�!�
白喬鼓了鼓嘴:“可我想去�!�
韓二放輕聲音同人講道理:“嬌嬌,我家里太簡陋了,跟府里沒法比,你去了就是要吃苦的。不然這樣,我不多耽擱,辦完事就立刻回來,好嗎?”扣群2{3O!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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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勸說仍是沒能說動白喬,撇了撇嘴:“可是,我都沒去你家看過嘛……讓我去吧……”
韓二沒了辦法,轉(zhuǎn)而看向白老爺和白夫人,意在求助,沒成想,白夫人笑笑:“也對,就讓嬌嬌也跟著去吧。”
這下更是攔不住了,白喬還一遍遍喊著:“我要去我要去!”
韓二只能答應(yīng)。
當(dāng)天夜里,白喬興致勃勃準(zhǔn)備出行的衣物,還一直拉著韓二問東問西,韓二還是沒放棄勸說:“嬌嬌,你想好了,我家里真的很破爛,房子小,也不如你現(xiàn)在的床睡著軟,還是在村里,你……”
沒說完就被白喬打斷:“哎呀我知道!你都說幾遍了!待幾天而已,我是那么嬌氣的人嗎?”
面對這個疑問,韓二難得地沉默了,想反駁,張了張嘴沒敢。
白喬一臉歡喜地挑衣服,今天穿這身,明天穿那身,還拽著韓二問好不好看,韓二應(yīng)了聲好看,想說你帶一身衣服也夠,話到嘴邊又默默咽回肚子里。
白喬這兒總惦記著捯飭自己,但韓二不能跟白喬一樣不著調(diào)兒,想著自己那張床太硬,便收拾了張厚厚的毯子,許久未回去了,鋪蓋指定不能用,又帶了一床被子,大包小包的,就為了讓白喬睡得舒服點。
想著白喬,不知不覺就收拾了好些東西,以往韓二回家他就一個人回去,現(xiàn)在添上白喬,韓二想著,就差把白府搬過去了。
興致高,也不睡下,躺在韓二懷里,央求著人給他講家里和村子里的事,最后聽著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翌日一早,今天也碰上了個晴天。該整裝待發(fā)了,因著兩人這一趟帶的東西實在是太多,白老爺便叫過來一輛馬車,把行李安置好,帶著白喬讓人坐在馬車?yán)铮n二來趕車。
白喬隔著窗戶笑著揮手:“爹爹,娘親,我們走啦�!�
夫妻二人笑著送別,看馬車漸漸消失在視線里。
大抵是頭次這般陣仗大的出府,白喬一路上新奇的不行,在車?yán)镆沧蛔�,沒一會就挪出來,坐在韓二身邊這問問那瞧瞧。
以往韓二回家都是走著去的,一趟得幾個時辰,這次駕了車,也比往常快了些。
只是快到村口時,韓二拍了拍白喬:“嬌嬌,坐進去�!�
白喬應(yīng)了聲,掀開簾布乖乖回到車?yán)铩?br />
看不到外邊,白喬只能聽見聲音,能聽見有不少人見到韓二打招呼,說著一些:“喲,韓二出息了啊,都坐上車了�!�
“哈哈,你個憨小子也能有今天,以后發(fā)達了可別忘了二伯啊。”
韓二一路寒暄著,就知道他這次回來陣仗大肯定惹人眼,幸好他家位置偏一些。
韓二心里可不情愿讓村里那些人看見白喬。
這一路招搖過市似的,不少人來到街上一臉看熱鬧的神情,韓二的臉差點掛不住。
來到家門口,韓二終于松了口氣。
停好車,韓二向車內(nèi)伸出手:“嬌嬌,到了�!�
白喬抓著韓二的手慢慢走出來,跳下車,滿眼好奇地打量著周圍。
“二黑?哎喲二黑?真是你��?”李嬸有些尖銳的大嗓門瞬間吸引了二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