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看向窗外。
好像,準備要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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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朗真的讓助理將離婚協(xié)議送來。
財產(chǎn)分割居然跟我當初給他的那份一模一樣,我跟他平分。
宋朗名下有公司,得到他一半資產(chǎn)是一筆不小的錢。
我又把錢分成了兩半,一半留給爸媽,一半給陸淮川。
「這是給你的陪護費和當司機的工資。」
他沒有推拒,收下了。
我松一口氣,「現(xiàn)在最窮的是我了,你可以拋棄我跑路了。」
陸淮川卻說,「A
市那邊已經(jīng)下雪了,要去看嗎?」
?
A
市的雪落在我的肩上,也染白了陸淮川的頭。
我捏了一團雪丟向他。
除了第一次偷襲成功外,后來我再也沒能成功扔中他,于是我蹲下捂住腹部。
一直躲閃的陸淮川立即跑過來,「還好嗎?」
我偷笑,趁他不注意的時候?qū)⒁粓F雪往他的脖子里塞,「你被騙了。」
后來我玩累了,躺在雪地上望著天,任雪一片片落在臉上,冰冰涼涼。
「陸淮川,」我叫他,「其實你誰也不像�!�
「嗯。」
「我死了以后把我的骨灰灑海里吧,我不想待在小小的盒子里�!�
「嗯�!�
「上次的故事,我再給你講一遍吧�!�
……
離婚冷靜期這一個月,陸淮川帶我去了很多地方。
但我進醫(yī)院搶救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頻繁,有時候甚至要昏迷兩三天人才能醒過來。
等離婚冷靜期到的那一天,我已經(jīng)形如枯槁,無法正常行走,需要借助輪椅才能行動。
以前的衣服穿在我身上已經(jīng)是空蕩蕩,慶幸現(xiàn)在是冬天,寬厚的衣服套在身上才看不出端倪。
我戴上帽子,戴好口罩,坐在輪椅上,在民政局等宋朗。
他姍姍來遲,面容憔悴。
身上穿著我們交往的時候,我送他的情侶外套。
那天是初雪,我因為堵車在路上耽擱了很久。
等到約會地點的時候,距離已經(jīng)約好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個小時。
宋朗就這樣傻傻地站在雪里,身上覆了一層薄薄的雪。
我罵他,「為什么不找個地方躲著?」
他傻傻地沖我笑,「你喜歡的東西我才不躲�!�
然后拿了自己頭上薄薄一層雪放在我的頭上,
「一起到白頭吧,許念�!�
以前每每回憶起這個畫面的時候,我都會覺得酸澀。
現(xiàn)在,已經(jīng)毫無波瀾了。
「進去吧。」我低聲說。
宋朗遲遲未動,目光沉沉地看著我,「許念,你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
我釋懷地笑了笑,
「宋朗,你真可憐。」
?
離婚證拿在手里,我看了看天,一片晴朗。
……?
后來我開始陷入無盡的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