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隨后開始為這滿屋的花藤頭疼。
植物都是長出來容易,收回去難。
夏安只能操縱著它們盡量往墻上爬,至少將地面空出來。
尤其是從感染者的地鋪上離開。
喪尸皇見到花藤從被褥上退離,有些惋惜。
他很喜歡這些漂亮的花藤,有她的味道。
不過她經(jīng)常會來他的床上撫摸他,而花藤上有刺,踩著碰著了可不好,還是挪開些吧。
喪尸皇說服了自己,隨后更認真地給花藤澆水。
“可以了,”夏安喊住他,“隨便澆澆就行,它們干不死�!�
要是能干死就好了。
可惜它們長在她的房間里,被她周身生機氣息滋養(yǎng)著,只會越長越繁茂粗壯。
夏安感到頭疼。
她清醒時還能控制好花藤,畢竟它們本就是她意識的化身。
但若是睡著了,進入夢中,意識不再受理智控制,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些什么來。
視線落到感染者隆起的肚子上,夏安想了想,道:
“你的月份也大了,再睡地鋪不太合適,還是搬回你以前的房間吧�!�
“吼嗚��?”
喪尸皇大驚失色。
是他做錯了什么嗎?為什么要趕他離開?
因為他不該在她醒來之前離開房間?
想到這個可能,喪尸皇當(dāng)即丟下噴壺,回到地鋪上,以不符合孕夫的敏捷速度鉆進被子里,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隨后注視著旁邊的夏安,嗚嗚叫著表示自己會乖乖待著,再也不會亂跑。
夏安既無奈又心疼,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哄道:
“我不是要趕你走,只是地鋪不適合孕夫,你的肚子又大了,行動不便,每次上床或起身都要護著肚子,負擔(dān)很大”
突然想起了他剛剛敏捷的動作,夏安卡頓了下,隨后臉不紅心不跳地繼續(xù)往下說:
“總之,回到你自己的房間,會更合適。你也不用擔(dān)心身體難受之類的,我以后每天早晚各為你輸送一次生機,不會有問題的�!�
不,沒用的,只要看不到她,他就難受得像是要死去。
喪尸皇絕望地想著。
他想起她很在意他肚子里的孩子,為了孩子會每天摸他。
于是挺著肚子往她手下送。
嗚嗚叫著蹭她的手。
希望她能看在他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別趕他走。
夏安抵不住他的哀求,揉著他的孕肚安撫他。
她也不想看他難過,想把他抱進懷里揉孕肚,把他的汁水都揉出來。
但恰恰是因為她不能放縱自己去做那么過分的事,才必須狠心將他搬離。
如果哄勸無法讓他同意離開,她就只能用更過分的方式進行威脅恐嚇了。
夏安沉下臉,以向小孩子講恐怖故事的陰森語氣道:
“你知道森林女巫的故事嗎?”
喪尸皇搖搖頭,注意力都在她的喉嚨上,她嗓子不舒服嗎?為什么說話聲音變了?
“傳說,居住在森林深處的女巫,到夜里就會變成藤蔓怪物!”
夏安猛地俯身靠近感染者的臉,對他做了個超兇的表情。
喪尸皇愣愣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
早已死去的心臟似乎重新跳動了起來。
陌生的感覺讓他不知所措。
茫然地抓緊了身上的被子。
見他被嚇住了,夏安滿意地繼續(xù)往下說。
“祂會捕獲周圍的所有活物呃,包括你這種身體強健、長相帥氣的死物�!�
夏安找補了一句,繼續(xù)道:
“然后對所捕獲的獵物,進行慘絕人寰的折磨!持續(xù)整整一夜。到最后,獵物將被折磨得奄奄一息,連路都走不了�!�
喪尸皇注視著她翕動的唇。
心想,請折磨我吧。
他仰身迎上,克制著伸舌頭的沖動,抿唇在她臉上難耐地蹭動著。
夏安懵了片刻。
感覺到他手腳都要往她身上纏,趕緊伸手把他摁住。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夏安恨鐵不成鋼,只能再說明白點。
“我的意思是,我晚上會變成怪物,把你撕碎!你最好天一黑就回到你的房間里躲好,別被我找到!”
“吼嗚”
喪尸皇仰頭將脖頸往她手下送。
“”
看著他那宛如獻祭般的姿勢。
夏安想,他一定是瘋了。
終究沒能把感染者嚇走,夏安只能做其他準備。
比如用繩子把房間里藤蔓綁起來。
再在繩子上系一些鈴鐺,只要藤蔓快速生長,鈴鐺就會發(fā)出響聲。
然后交代感染者,如果藤蔓對他做不好的事,一定要喊出來,把她叫醒。
最后在睡前對自己做了許多個心理暗示。
“那樣邪惡的想法不是你的本意,你是個正直的人,那只是一時的歪念�!�
“阿無是孕夫,你已經(jīng)不小心讓他懷孕了,不能再欺負他。”
夏安在自己的暗示中沉沉睡去。
喪尸皇在黑暗中睜著眼睛。
感覺到她呼吸逐漸變得平緩而穩(wěn)定后,他緩緩從地上坐起,將下巴擱在她的床邊,靜靜注視著他。
以往他都是安靜躺著,聽著她的呼吸聲就滿足了。
今天不知怎么回事,越發(fā)不知足。
總想看看她,再多看看她。
喪尸皇靜靜注視著她。
突然聽到了鈴聲。
與此同時,有什么緩緩爬上了他的腳踝。
他微愣,回頭看到了順著他的腳腕蜿蜒而上的花藤。
夏安交代過,如果她的花藤對他做什么不好的事,他就叫出聲,把她叫醒。
爬他的腳踝算不好的事嗎?
當(dāng)然不算。
清脆的鈴聲在屋內(nèi)回蕩,床上的夏安蹙起了眉,睡得并不安穩(wěn)。
喪尸皇看著睡不好的夏安,聽著那些隨藤蔓生長而晃動作響的鈴鐺聲,有些著急。
但他也沒法去把所有鈴鐺都摘了。
那太慢了。
他還沒摘完夏安就要被吵醒了。
他快速運轉(zhuǎn)著僵滯的大腦思索,然后選擇傾身捂住夏安的耳朵。
這樣就好了。
花藤已經(jīng)順著他的腿爬了上來,有的將他綁住,有的輕輕揉著他的孕肚。
這算不好的事嗎?
喪尸皇思索了下。
當(dāng)然不算。
他將膝蓋分得更開了。
方便著花藤動作。
好舒服。
是她在揉他。
喪尸皇暈乎乎地想著。
對從他衣擺下爬上胸膛的花藤也很放縱。
她以前從沒有揉過他這么多個地方。
舒服到他有些跪不穩(wěn),上半身伏到了她的床上。
離她更近了。
喪尸皇身體緊繃著,小心捂著她的耳朵。
希望她能睡一個香甜的覺。
不要被他打擾。
夏安從模糊而破碎的夢境中醒來。
已經(jīng)記不清具體都夢見了什么,都是一段一段的破碎內(nèi)容,極為混亂。
仔細回想,也只能想起在最后的夢里,她戴了許久的頭戴式的耳機,怎么也摘不掉,壓得她耳朵生疼。
夏安心有余悸地抬手碰了碰耳朵,發(fā)現(xiàn)耳朵還真有點疼,還有些麻。
或許是睡覺的時候不小心壓到了。
好在夏安的異能有治愈效果,治療好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很快,兩邊的耳朵都恢復(fù)如初。
“”
她到底是怎么睡的?居然能把兩邊的耳朵都壓麻。
夏安腦海中閃過一絲疑惑,又很快把它拋到腦后。
鼻尖有些癢。
夏安吸了吸鼻子,打了個噴嚏,意外發(fā)現(xiàn)屋內(nèi)香氣濃郁。
她坐起身抬頭看去,錯愕地看到墻上的藤蔓都開滿了花。
那花的密集程度,遠不是昨天能比。
幾乎都看不到葉子了,密密麻麻的白玫瑰裝點了四面墻壁。
她綁上去的鈴鐺更是被遮蓋得找不到痕跡。
她想起什么,趕緊去看感染者的情況。
就見他一如既往地平躺在地鋪上,睜著紅彤彤的眼睛。
不同的是被子拉得比以前要高一些,遮蓋住了眼睛以下的部分。
地上沒有花藤。
但或許是做了許多記不清內(nèi)容的夢,或許是屋內(nèi)花香太過濃郁,又或許是感染者那雙泛紅的眼睛讓她覺得有些心虛
夏安忍不住試探著問:
“你睡得好嗎?昨晚沒發(fā)生什么吧?花藤沒欺負你吧?”
喪尸皇頓了頓,搖搖頭。
他不需要睡覺,所以一夜沒睡。
她的花藤也沒有欺負他,還讓他很舒服。
只是,他不小心把衣服和床弄臟了。
得遮住,不能被她發(fā)現(xiàn)。
夏安見他搖頭,松了口氣,但他的模樣又讓她心生怪異。
他的樣子很奇怪,卻又有些眼熟
她家狗子做錯事的時候,就會像這樣掩耳盜鈴般躲著她。
“真的沒發(fā)生什么嗎?”夏安問:“你沒什么要跟我說的了?”
喪尸皇抓緊了身上蓋著的被子,睜著緋紅的眼睛,緊張地搖搖頭。
“那好吧�!毕陌矊⑿艑⒁傻厥栈啬抗�。
見他似乎還想在躺會,就獨自起身去洗漱。
喪尸皇側(cè)耳聽著她的動靜。
聽到她洗漱完、拎著籃子出門去撿雞蛋了,趕緊從被子里鉆出來,將床單一把扯下,抱進懷里,帶進浴室。
過了一會,他推開門探頭左右看了看,見夏安還沒回來,快速出來給自己拿了套衣服,又重新進去。
當(dāng)夏安撿完蛋回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換了身衣服在廚房做飯。
夏安想著別的事情,并沒注意到他洗了澡換了衣服。
阿無的肚子越來越大,再過幾月就該生了。
得抓緊時間布置產(chǎn)房,以及準備孩子們所需要的東西。
小嬰兒穿的衣服和用的尿布倒還好說,實在不行可以用柔軟的貼身衣服改一改。
可小嬰兒吃的食物可怎么辦?
阿無是孕夫,男性,肯定沒乳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