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喪尸皇失去了對舌頭的掌控能力。
只能暈暈乎乎地被她吃。
過了好一會,夏安才退開。
意識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她抬手掩著唇,面色有些許陰沉。
一開始,她只是腦子一熱,想著既然阿無不肯咬她的手指,她就直接進入他口中,主動汲取他的津液,被他的病毒感染,被他所傷。
現(xiàn)在冷靜下來,才想起有生命異能在,她根本不會被他感染。
反倒是又欺負了阿無。
她在意識清醒時,依舊在侵犯他。
夏安從未發(fā)現(xiàn),自己的竟如此不堪。
喪尸皇被親懵了,這會還暈乎乎的,若不是被子將他裹得嚴實,說不定都倒下了。
還未徹底清醒過來,就已經(jīng)習慣性往夏安身上貼。像一只需要安撫的黏人大狗。
夏安沒法再對他冷臉,也沒法強迫他咬她。
她看得出阿無有多依賴她。
如果強行把他從她身邊推開,對他的傷害或許比此前的任何都要大。
那會徹底摧毀他。
“對不起,阿無。”夏安輕聲道,手臂隔著被子攬著他。
喪尸皇不明白她為什么又道歉。
明明她一直都對他很好,讓他非常舒服。
雖然不理解,但他還是傾身湊近她,像往常一樣在她臉上輕蹭,十足十的親近。
像是在說,只要是你,不管怎樣都沒關系。
夏安有些僵硬地偏頭避過。
也不再提之前的事,只溫聲問他:“需要洗澡嗎?”
喪尸皇被她躲避的動作弄得一愣,還沒來得及委屈,就被她的話轉移了注意力,緊張地抓著被子點頭。
他又把衣服和床單弄臟了。
不能讓她碰到那些來自他身體的臟東西。
等等,她剛剛進入了她嘴里,接觸到了他的唾液。
喪尸皇反應過來,頓時急切地看向她,想要碰她查看,卻因為被被子卷住,動彈不得,一時慌亂不已。
“吼嗚、吼嗚嗚”
夏安一開始還不明白他怎么了,見他急切地盯著她的嘴,焦急慌亂地叫著,就明白了他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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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安撫:“沒事的,我有異能,不會被你感染�!�
“也就是說,哪怕你咬我,都對我沒用�!�
夏安自嘲一笑,道:“你最好是直接揍我,或者把我的脖子咬斷�!�
她又說奇怪的話了。
喪尸皇困惑地看了她一眼,心里想著。
但比起這個,他更在意她前面說的內容。
她不會被他感染。
也就是說,他能舔她了!
喪尸皇激動地撲了上去。
撞到夏安,帶著她一起倒在床上,埋頭對著她的臉一頓舔。
夏安不管是往左偏頭,還是往右偏頭,都躲不過他熱情得像是大型犬的舔舐。
更糟糕的是,她感覺到墻上的花藤又動了起來。
夏安有些急了,一掌拍在被子上,怒斥花藤:
“不許動!”
花藤不再動了,身上的感染者也僵了住。
安靜地伏在她身上,睜著眼睛一動不動,像是被訓斥了的大狗。
夏安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那一掌不僅拍在了被子上,也拍在了被被子包裹的感染者的臀上。
“不是、不是兇你�!�
夏安尷尬移開手,勉強解釋。
“吼嗚”
于是感染者又歡快地舔了起來。
夏安感到頭疼。
為了防止再出現(xiàn)花藤隨著她意識而動的情況,她只能趕緊起身,將感染者帶到浴室清洗,然后快速給他穿上干凈的衣服。
給病人洗澡她不是第一次做,剛將感染者撿回來時都要清洗。
只是這次不知是哪里不一樣,明明還是那具身體,卻讓夏安覺得浴室溫度太高了。
好不容易熬結束,她趕緊出門,來到屋前的院子里。
看到了兩頭埋頭吃草的大黃牛。
它們脖子上掛著沉重的金屬鈴鐺,隨著低頭吃草的動作,不斷發(fā)出“當啷”“當啷”聲。
其中一頭大黃牛肚子鼓鼓,已然懷孕。
奶源自己送上門了。
又或者說,它們是被一路長到她家門前的青草,送到了她面前。
接下來,需要給大黃牛準備一個干凈的牛欄,給它們布置一個溫暖舒適的環(huán)境,讓它們安心住下。
還要給它們好好洗洗,衛(wèi)生很重要。
牛乳沒法消毒殺菌,就只能盡可能保證牛本身和它所在環(huán)境的干凈度。
夏安在心中一一列著計劃。
除了大黃牛外,阿無也該換地方睡了。
不能再睡地鋪。
那樣的床可不適合孕夫。
讓他搬回去,他肯定不愿意。
為了孕夫的身心健康考慮,還是讓他睡她的床吧。
[48]他要生了
植物們用一路生長的嫩草,將兩頭大黃牛送到了她家門口。
對于這件事,夏安既訝然,又為它們的智慧驚嘆。
它們也跟感染者一樣,在學習成長。
這就像是一種可以被清晰感知到的快速進化。
末世的到來,將原本的生命進程截斷,引向了全新的方向,也帶來了全新的可能。
或許,許多年后,未來的生靈會稱末世的出現(xiàn)為“新世的開端”也不一定。
而作為對植物們的感謝與回饋,接下來的一周里,夏安會為它們提供更多的生機滋養(yǎng),讓它們以更快的速度生長進化。
放在以前,這樣同時滋養(yǎng)這么多植物,對夏安來說也是不小的負擔,會精力低迷好幾天。
但現(xiàn)在卻只要休息一小會就能很快恢復。
這種變化,是在阿無給她戴上手串后出現(xiàn)的。
那條綁著十幾個各色小石子的手串
早在第一次看到那些彩色小石頭時,夏安就能感覺到它們蘊含著強大的能量,絕非凡物。
阿無也對它們表現(xiàn)得很在意,想必是對他極為重要的東西。
可他就這樣給了她。
連同他的信任一同交付。
可偏偏那天晚上,是她第一次對阿無動了邪念,第一次欺負他的時候。
阿無甚至不懂那是欺負。
安靜而順從地承受了一夜又一夜。
夏安用植物搭建好給大黃牛準備好的房子,就拎著柴刀返回臥室,將滿墻的花藤全砍了。
純白的玫瑰落在地上,花瓣散落一地。
“吼嗚?”
喪尸皇不明所以地跟在后面撿拾。
她不喜歡這些花了嗎?
明明很好看。
“別撿了,待會全丟出去燒了�!�
夏安拍掉他手里的花。
她拉著他的手,讓他在她的床上坐下,然后轉身去把地鋪撤了。
喪尸皇看到后,驚慌地撲過去,嗷嗚嗷嗚地哀哀叫著。
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錯了,她要趕他出去。
是因為不該撿她不要的花嗎?
他再也不撿了。
夏安意識到被他誤會,忙安撫解釋:
“不是趕你走,也不是不讓你睡這個房間了,以后你睡我的床,好嗎?”
“吼嗚?!”
撲到地鋪上的喪尸皇疑惑抬頭。
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內容。
他可以上她的床了?
可以睡到她的床上!
這可是最受寵愛的狗狗都難有的待遇!
喪尸皇頓時不管他的小破窩了。
興奮地撲到旁邊的大床上,抱住有著她氣味的被子,滿足地埋頭蹭著。
“你當心點!懷著孕呢”
夏安見他鯉魚打挺、彈射起身撲上床,被嚇了一跳,都來不及扶他,他就已經(jīng)抱著被子蹭了起來。
這到底是有多喜歡這床被子啊?
也沒什么特別的啊。就是普通的暖色,裝點著一些小雛菊。
見感染者活力十足,不像有事的樣子,夏安就不再管他,繼續(xù)去砍花藤。
一段段花藤跌落在地,帶著窸窸窣窣的葉片和花朵抖落聲,滿室的馥郁花香。
喪尸皇聽到動靜,從被子里抬起頭。
雖然能上床讓他很開心,但看到夏安把那些揉過他的花藤全砍了,還是讓他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明明那是她的花藤,是她自己的一部分。
她卻不喜歡它們。
最終,花藤還是被堆積在屋旁剛收過的稻田里,被火焰付之一炬。
“吼嗚”
喪尸皇有些悲傷,但他覺得夏安也是難過的。
若非痛苦到了極致,她又怎會傷害她自己?
他舔了舔她的臉,希望她能開心起來。
這個動作卻將正冷眼看著火焰燃燒的她嚇了一跳。
她好像不喜歡被他舔。
于是,喪尸皇又收起舌頭,只用唇觸碰她。
夏安:“”
夏安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說不要隨便舔別人、親別人。
只能攬著他,在他肩背上拍了拍,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安慰我,但我什么事都沒有,我很好�!�
才怪,她一點都不好。
喪尸皇想,她都沒有開心地揉他,沒有叫他我的好狗狗。
她心情好的時候會那樣對那只大黃狗,偶爾也會在揉他的時候不小心叫出口。
怎樣才能讓她開心點?
喪尸皇又下意識探出舌尖,舔了舔她的唇瓣,迷茫地想著。
明明以前,只要他舔一舔她的花藤,就能讓睡夢中的她很開心。
夏安猛地將他推開。
一腳將又要破土而出的花藤踩了回去。
抬頭看到一臉迷茫委屈的感染者。
夏安感到頭疼。
她從未發(fā)現(xiàn),正常地照顧一個感染者,是這么難的事情。
這當然不是阿無的問題,是她的問題。
或許,她最開始就不該把阿無留在身邊。
應該像其他感染者一樣,早早選好房子,分離出去。
不能因為看到阿無比其他感染者更安靜、更聰明,就把他留在自己的房子里。
越是聰明的感染者,越應該謹慎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