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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她再去看被她從蘇日格部落帶回來的小孩。

    烏云和其其格。

    兩個小孩滿眼的敬仰崇拜。

    算了,這個不用問了。

    夜里,慕秋瓷跟漠北王說起這件事。

    “您說奇不奇怪,明明是王您懷孕了,大家都覺得是我干的,認為我是神女�!�

    穆峰迷糊。

    這有什么奇怪的嗎?

    公主本就是神女啊。

    是那些人遲鈍,直到此刻才認清罷了。

    神女在他懷里。

    穆峰忍不住低頭,在公主如絲綢般的烏發(fā)上親了親,結(jié)實有力的大腿纏住公主,低聲道:

    “公主,神女,讓我多懷幾個孩子吧�!�

    草原的孩童有著極高的夭折率,生一個孩子并不保險。

    所以漠北王才執(zhí)意于為公主多生幾個孩子傍身。

    慕秋瓷抵著他身前飽滿的山巒,努力推他,也沒能推動,反而將手陷了進去。

    她簡直拿他沒辦法。

    哪有人孕期還這么放浪的?

    漠北王像是根本不知道孕期要節(jié)制的道理。

    反而愈發(fā)糾纏她。

    想靠這個方法,讓自己一胎懷上多個孩子。

    慕秋瓷都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

    早知道他這么愛懷孩子,當初就沒必要遮掩,直接把生子藥給他就行,他說不定能欣喜若狂地吃下去。

    “王,孩子已經(jīng)在您肚子里了,哪有繼續(xù)懷更多的道理?”

    慕秋瓷推不開他,只能相勸。

    “不試試怎么知道?”

    漠北王還是個喜歡用實踐來求證的。

    當真是求真務(wù)實個鬼啊。

    哪有這樣求真務(wù)實的。

    慕秋瓷被糾纏著,再度騎上漠北王。

    因為上次她騎后發(fā)燒的事,漠北王不許她再像先前那般清涼指在有暖炕、燒著火的溫暖氈帳里穿三層衣服騎馬。

    讓她必須待在被子里,裹著被子騎。

    慕秋瓷簡直服了他。

    本來運動起來就熱,還要她裹一床羊絨被,遮得嚴實,連搖曳的山巒波動都看不到了。

    氣得她在被子里狠狠揪他的山尖,將他扯得嘶啞低吼,鷹旗升落。

    已是新一年的二月,年節(jié)的氣息逐漸散去。

    漠北王已經(jīng)懷孕六月。

    腰間的隆起已經(jīng)是一個很標準的孕肚大小。

    連山巒也有了愈發(fā)飽滿的趨勢,越來越澀氣起來。

    漠北王終于知道在外人面前遮一遮自己壯闊的胸懷。

    但到了公主的寢帳里,該怎么敞著,還是怎么敞著。

    還因為公主帳內(nèi)對他來說太熱,他每次進來都要脫掉一件外袍,將里邊的衣襟拉得更開來透氣。

    惹得伏案辦公的慕秋瓷總?cè)滩蛔】聪蛩?br />
    她想罵漠北王不知羞恥。

    但這樣的話只對有羞恥心的人有用。

    對這種真正沒羞恥心的人來說,跟夸贊他沒什么兩樣。

    他只會大笑著將她抱緊懷里,做出更不知羞恥的事情來。

    慕秋瓷強逼著自己不去看那峰巒如聚、波濤如怒。

    二月底,她派出的信使回來了。

    同時踏著飛雪而來的,還有一個她意料之外的人。

    許道玄。

    白發(fā)鶴顏的道士立在雪地中,于風雪中驀然回首,風吹起他的道袍,一副縹緲欲仙的模樣。

    真能裝。

    慕秋瓷讓侍從放下氈簾,扭頭往回走。

    剛剛還仙氣飄飄的道士表情一僵,差點破防。

    好在他臉皮厚,不然也混不到如今的地位。

    他能厚著臉皮混成皇帝的座上賓,自然也能厚著臉皮混進公主的寢帳。

    “貧道拜見公主,愿公主千秋,長樂無極。”

    許道玄拱手見禮。

    慕秋瓷詫異抬頭,裝作這才看到他,驚喜起身。

    “老師,您怎么來了?有失遠迎,快快請坐。寒玉,還不給天師上茶�!�

    兩個人都是能演的,一同演了一出師徒情深,隨后相對而坐。

    “你來漠北做什么?”慕秋瓷問。

    許道玄喝著草原的奶茶,一口熱奶茶入肚,才感覺凍僵的身體恢復(fù)了過來。

    他捧著茶碗暖手,身姿依舊仙風道骨。

    “陛下即將修得真仙,我留在慕朝已無用處,特來投奔公主�!�

    慕秋瓷聽懂了。

    老皇帝快死了。

    這是遲早的事。

    老皇帝身邊聚集了大量方士道士,光煉藥的就不知凡幾。

    許道玄只是其中最聲名顯赫的一個。

    那么多丹藥磕下去,他不死誰死。

    這一天來得比她想象的要快。

    慕秋瓷不知該慶幸自己早早脫離了那個危險的泥潭,還是該惋惜自己沒有處于漩渦中心,無法趁機得利。

    “我來漠北,本是想助公主養(yǎng)珍珠�!�

    讓珍珠以斛計

    公主信上的內(nèi)容,極大地吸引了許道玄。

    一斛,等于五斗。

    等于60斤。

    何等狂言。

    許道玄了解公主,她絕不會無的放矢。

    她敢說出這樣的話,就是有了十成的把握,只不過是或早或晚罷了。

    許道玄懷著見證這一神跡的想法而來。

    然而,當他進入漠北,另一個更有意思的消息吸引了他的注意。

    勇猛無雙的草原之王,懷孕了。

    [77]熊太大就是會很重的啦

    慕秋瓷知道他說的是哪件事。

    “這還得多謝老師贈的生子藥。果真是神藥,助我良多。”

    許道玄的表情有些繃不住。

    “公主是說是我那藥?”

    “我給那藥確實是想助公主,可不是這么個助法,它可沒有讓男人懷孕生子的功效,公主可莫要逗我了�!�

    慕秋瓷也很無辜。

    她只給漠北王吃了那藥,不是藥讓漠北王懷孕,難不成是她讓漠北王懷孕?

    “是老師太過小瞧自己練的藥了,你沒給男人吃過,怎么知道它不能讓男人懷孕?”

    這聽起來很玄乎。

    但連穿越這種更玄乎的事情都出現(xiàn)了,慕秋瓷也愿意相信一下男生子。

    畢竟實打?qū)嵉陌咐驮谒矍啊?br />
    漠北王的狀態(tài)就是孕期狀態(tài),不管是日漸隆起的孕肚,還是越發(fā)飽滿的山巒,都說明了這一點。

    許道玄當真凝眉思索了一下這個可能性。

    “我確實沒給男人用過藥”

    在那之前,他都只是用藥給村里的母豬下崽。別說男人女人了,連在雄性動物身上都沒嘗試過。

    畢竟誰也不會想著給雄性用生子藥。

    許道玄想著,忽地看向公主,表情有些古怪。

    “公主怎會想到將藥用在漠北王身上?”

    難不成是被漠北王錯吃了?

    這不像是公主的作風。

    若是被漠北王錯吃,公主也會給自己補上藥才對,可公主本人并未有孕。

    “比起我生子,難道不是王來生更好嗎?”慕秋瓷反問。

    “人總是會更在乎自己懷胎十月親自生下的孩子�!�

    一開始,慕秋瓷并未想到那藥會有效。

    比起想讓漠北王生子,她更多地是想整一下他。

    那時她被迫和親,嫁到人生地不熟的漠北,即將跟一個只見過幾面的陌生男人同房。

    壓抑在心底的情緒催促著她去做點什么。

    所以,她在漠北王的酒杯里放了能讓村里的豬一胎十八崽的藥。

    所以,她把漠北王入了。

    那些負面的情緒,直到許久后才漸漸消解。

    不得不說,漠北王寬廣的胸懷有著很好的安撫人心的力量。

    他和她很適配。

    慕秋瓷想,她可能這輩子都找不到比他更適配她的人了。

    當然不止是因為他寬闊的胸懷。

    還有他對她的包容和愛意。

    他很好地容納了她的鋒利和尖銳,將其化作哺乳她的甘霖。

    若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還是會把藥用在漠北王身上。

    只是不會再這樣莽撞。

    至少得先試過藥,有了足夠的案例和經(jīng)驗,再給他用。

    許道玄倒真被公主給說服。

    王后生下的孩子未必能被立為儲君、繼承王位。

    但王自己親自生下的孩子,絕對會得到不遺余力的培養(yǎng),和王親自保駕護航,掃平障礙。

    哪怕放在皇宮中也一樣。

    如果有一個皇子是皇帝親自生的,那其他皇子都沒必要爭了,早早歇了心思,收拾東西滾出宮當個平庸王爺吧,敢冒頭的會被皇帝親自摁死。

    此招雖險,勝算卻大。

    比起已經(jīng)亂套了的慕朝皇宮,顯然是公主這的前程更好。

    “那貧道就先在此恭喜公主了�!�

    許道玄拱手作揖,“貧道定會竭盡全力,為公主護王平安生產(chǎn)�!�

    慕秋瓷輕笑,他倒是知道她想要什么。

    聰明人在哪里都能混得好。

    “多謝老師,有老師相助,我也能放心了。”

    “不過有一點,還請老師答應(yīng)�!蹦角锎赊D(zhuǎn)而道:

    “我這不許有尋仙問道求長生,尤其是不許騙到漠北王頭上去�!�

    “這、這怎么能叫騙呢?”

    許道玄氣得吹胡子瞪眼。

    “修道者的事,怎么能叫騙呢?”

    “一斛珍珠�!蹦角锎傻�。

    許道玄立刻不提尋仙問道了。

    “慕朝皇城內(nèi)情況如何?”慕秋瓷閑聊般地問。

    “比起皇子們,皇帝陛下更信任自己一手提攜起來的丞相。陛下尋仙期間,皆是丞相在處理朝政。

    “現(xiàn)存的幾位成年皇子們,與其說是在爭奪儲君之位,不如說是在爭奪丞相的支持。

    “只丞相素來小心謹慎,不曾與任何一位皇子深交�!�

    許道玄說著,饒有興致地問:

    “公主覺得哪位皇子哪位皇子最終能繼承大統(tǒ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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