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棠雪：“我承認(rèn)，你長得很帥。不過你這種主流的、爆款的、受萬千少女追捧的男神，并不是我的菜。我只喜歡那種白白嫩嫩美少年�！�
黎語冰心想，我以前也是白白嫩嫩的。
……誰知道后來會長這么大只�。�
第44章
都是邪教
盡管內(nèi)心吐槽千萬遍，黎語冰表面還是擺著一張裝X臉，問棠雪：“那么，你到底想怎么報答我？”
“我打算像電視上演的那樣，滿足你一個愿望。只要是我能做的，不違反法律和道德的，都可以�！�
“電視上演的都是三個愿望�！�
“這種事情你還能討價還價？黎語冰你可越來越無恥了。”
“我本來是個好人，遇到你之后就……”
棠雪抬了抬手指，“我今天心情好，饒你一條狗命�！�
“三個愿望�！�
“行吧三個就三個，婆婆媽媽的，像個老太太。說吧你想要什么？”
黎語冰想要的東西現(xiàn)在還要不起，因此要求先把愿望存起來。說完自己這個訴求，他又暗示棠雪：“在銀行存錢都是有利息的�！�
棠雪快被他逼瘋了，揚(yáng)手作勢要削他。
黎語冰笑著向后躲，人后退了，傘卻沒有，而是反著方向遞了遞，斜斜地將她頭頂上方的天空全部罩住，他自己則因為與她拉開了距離，身體完全暴露在雨中。
棠雪見他被雨淋，收回手說：“這頓打先存著，哦對了，有利息哦�！�
與此同時她心里想的是，這人，還挺有紳士風(fēng)度。
兩人共撐著一把傘一起去訓(xùn)練館，下了雨不好騎自行車，就這樣步行。天氣挺冷的，棠雪出門時穿得少，這會兒抄著兜指尖還是發(fā)冷，于是橫著兩條小臂，把左手伸進(jìn)右手的袖子里，右手伸進(jìn)左手的袖子里，手掌貼著小臂上的肌膚，這樣就暖和多了。就是那個樣子有點奇怪，像個淳樸的老農(nóng)民。
“傻子�！崩枵Z冰突然說。
棠雪大怒，“黎語冰，我看出來了，你今天特別的想挨打，對不對？我現(xiàn)在滿足你�！�
黎語冰沒有被她震懾到，反問：“出門不知道穿衣服？”
“誰知道有這么冷�！碧难┍г沽艘痪�。
天氣預(yù)報只告訴你溫度有多少，又不能告訴你具體該穿什么。
黎語冰把雨傘塞進(jìn)她手里，接著干凈利落地將自己的外套一脫，扣到她腦袋上。
“神經(jīng)病�！碧难┌阉囊路掳抢�。
黎語冰特別喜歡看她掙扎著，腦袋從他衣服里伸出來的畫面，真的，百看不膩。
他覺得自己可能真是個變態(tài)。
“我不用�！碧难┫氚岩路�給黎語冰。
黎語冰去接她手里的傘，與此同時手掌扣在她手背上，這次兩只手緊緊實實地疊在一起了，他讓她感知了一下他的溫度，然后說：“我更不用�！�
——
棠雪到了訓(xùn)練館，先去的更衣室。
更衣室里本來有幾個人，正在嘰嘰喳喳地聊天，棠雪開門時聽得清清楚楚，可是她走進(jìn)去時，她們突然集體沉默。
室內(nèi)鴉雀無聲，最清晰的聲音竟然是棠雪的腳步聲。
棠雪有點尷尬。
尷尬歸尷尬，人生在世的第一秘訣就是要臉皮厚，穩(wěn)得住。所以她若無其事地，換好衣服就出去了，根本不care那幾個人，仿佛她們一個個都是瓜田里的大西瓜。
而她，是高貴的閏土。
……
今天除了常規(guī)訓(xùn)練，還加了一項接力訓(xùn)練，因為下周霖大速滑隊要參加省錦標(biāo)賽。
當(dāng)然這里的“霖大速滑隊”不包含棠雪。
但棠雪也混進(jìn)了訓(xùn)練的隊伍里，本來接力比賽的參賽人員就有一定的變動性，多嘗試幾種組合也算是萬全的準(zhǔn)備。棠雪特別能理解褚霞的安排，摩拳擦掌地正躍躍欲試呢，結(jié)果有人不樂意了。
“教練，我不想和棠雪一組�！�
說話的人叫張閱微，今年大三，麥色肌膚，眉眼細(xì)長，是那種歐美人喜歡的亞洲人的長相。
這張臉看起來很高級，氣場強(qiáng)大霸道總裁的樣子，其實張閱微本人是個爽直的性子，棠雪甚至覺得她有點中二。
不過她成績很好，所以算是是女隊的領(lǐng)頭為什么？”褚霞問道。
“因為沒用。”
褚霞不置可否，看向棠雪，問：“棠雪，你怎么說？”
棠雪自知現(xiàn)在太弱雞，也不好過于高調(diào)，此刻只是斜著眼睛看張閱微，小聲說：“我告訴你哦，莫欺少年窮�！�
有幾個男隊員聽她這樣講，笑出聲。
褚霞說：“行了，該干嘛干嘛吧�！�
“那教練……？”張閱微站在原地不動。
“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褚霞說，“要不你來當(dāng)教練？”
……
階段訓(xùn)練結(jié)束時，隊員們兩兩分組互相按摩放松。棠雪和張閱微分到一組，棠雪趴在地上，張閱微故意用力——
“�。 碧难⿷K叫出聲。
褚霞往她們這邊看了一眼，張閱微便放松力道，過一會兒故技重施。
棠雪喘著氣說：“我問你，你們是不是都不太喜歡我啊？”
“你覺得呢�！睆堥單⒌恼Z氣不太友好。
“我覺得，我還挺有人格魅力的。”棠雪說道。
張閱微翻了個白眼。
“你們不喜歡我，不就是因為我滑得慢嗎，”棠雪在那自說自話，也不管張閱微回不回應(yīng)，她說，“我告訴你，我雖然現(xiàn)在成績差，但是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你們所有人，到時候你們都得給我當(dāng)小馬仔�！�
張閱微本來都不想理她，可是被她囂張的態(tài)度氣得不輕，于是鄙夷道：“你以為你是誰？你能進(jìn)速滑隊還不是靠著黎語冰？”
“那是因為黎語冰他慧眼識人，單從這個角度來看，他比你們層次都高，你不服不行�！�
張閱微從棠雪這里學(xué)到了一個道理：不要跟無恥的人斗嘴，因為她可以用無恥打敗你，而你不能。
張閱微給棠雪按完，倆人該換位置了。棠雪從地上爬起來，興奮地搓手：“來吧寶貝兒！”
張閱微：“……”
這神經(jīng)病一臉狂熱的樣子還挺可怕的。
棠雪對張閱微做的事不過是以牙還牙，但這在張閱微看來已經(jīng)算大逆不道了。她沒想到棠雪一個小新人真的敢這樣對她。
“我看你是不想混了�！睆堥單⒄f。
“讓你知道什么叫大力出奇跡�！�
“……”張閱微想捶死她。
……
黎語冰早出來一會兒，溜溜達(dá)達(dá)地去速滑館找棠雪。
走進(jìn)速滑館，他在入口處看到褚霞。隊員們做肌肉放松，褚霞也不盯著他們了，低頭在看手機(jī)。
黎語冰走過去，說：“褚教練。”
褚霞抬頭，見是黎語冰，“嗯”了一聲。
“怎么樣？”黎語冰問，目光看著棠雪的方向。
“挺好，”褚霞說耳聽著張閱微的慘叫聲，點頭說，“成績最差，還能一天天的作天作地，龍精虎猛，你還別說，小姑娘精氣神兒真不錯。”
黎語冰把這話仔細(xì)品了品，有點不確定地問：“您這是在夸她吧？”
不過，用龍精虎猛這種成語形容小姑娘，也是神奇，褚教練的語文課一定是體育老師代課的。
褚教練沉思半晌，突然說：“我不建議你們現(xiàn)在談戀愛。”
黎語冰低頭看著地面，“其實我們沒有談�！�
“哦？那好，我明天把我兒子介紹給她�！�
“別，不用了，”黎語冰連忙制止她，“會讓她分心�！�
褚教練沉默不語地看向棠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這樣過了一會兒，她突然說：“其實她挺難得的�！�
“是啊。”黎語冰有些感慨，附和道。
——
吃飯的時候棠雪遇到了廖振羽和夏夢歡。
不是約好的，就是偶遇。
說起來，她自從回歸滑冰之后，整天馬不停蹄，過得像打仗一樣，偶爾還翹課，所以都不怎么和廖振羽夏夢歡一起吃飯了，一般都是和喻言黎語冰。夏夢歡還好，在宿舍總能遇到，至于廖振羽，想看見他只能靠偶遇了。
這次偶遇，五個人坐在一塊，找了兩張排在一起的桌子才夠。棠雪廖振羽夏夢歡喻言坐滿了一張四人桌，黎語冰坐在另一桌。
他有點不爽。
廖振羽一臉幽怨地看著棠雪，頗像一個深宮棄婦，他說：“老大，你是不是已經(jīng)拋棄我們了！”
“我這不是忙著去給你們打江山了嗎�！碧难┮贿叧燥堃贿叴鸬�。她最近飯量特別大，夏夢歡看著她面前堆成山的飯菜，就感覺心驚肉跳的。
廖振羽聽她如此說，“哦”了一聲，問道：“那江山現(xiàn)在打得怎么樣了？”
“嗯，那什么，剛出新手村�！碧难┯悬c不好意思，用指背蹭了下鼻尖兒。
“沒關(guān)系，”廖振羽安慰她，“我老大是天選之人�！�
黎語冰挺佩服他的，總能精準(zhǔn)地找到吹捧棠雪的切入點。
夏夢歡湊在棠雪耳邊悄聲說，“大王，我今天看到變態(tài)了�！�
“哦？”棠雪看了她一眼，悄悄豎起耳朵，“哪種變態(tài)？”
“就是那種，在公共場合露JJ的�！�
棠雪有點生氣，最討厭這種猥瑣死變態(tài)了，她一拍筷子，“好惡心！在哪兒看見的？我們?nèi)ザc打他！”
夏夢歡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讓他回家把JJ養(yǎng)大點再出來露，他就紅著臉走了。”
棠雪撓了撓頭，差點忘了，她們家夢妃可以怕蟑螂，但絕不怕流氓。
夏夢歡剛才講著講著音量不自覺地變正常，所以廖振羽和喻言都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然后倆人都鬧了個大紅臉。
只有坐在另一桌、與夏夢歡隔著一個身位的黎語冰得以幸免，看到喻言和廖振羽臉紅，黎語冰認(rèn)定是棠雪講了葷段子。
這流氓！
黎語冰把筷子咬的咯咯響，也不知他在氣什么。
……
喻言悶頭吃了會兒飯，突然想起一事，翻過書包找了一下，拿出幾張花花綠綠的票，分發(fā)給眾人。黎語冰感覺他挺像一個發(fā)傳單的。
“學(xué)長，你要嗎？”喻言發(fā)完其他人，拿著票，看著黎語冰。
黎語冰最近看他的眼神挺奇怪的，就像看兒子一樣，這讓喻言感覺很別扭，也很詭異。
“這是什么�！崩枵Z冰接過票，掃了一眼，念出了票面上最顯眼的幾個字，“冰雪大明星？”
“嗯。”
《冰雪大明星》是一個綜藝節(jié)目，由明星去學(xué)習(xí)和表演花樣滑冰，娛樂和花滑跨圈結(jié)合，播出后效果還不錯，已經(jīng)有了穩(wěn)定的觀眾群。
《冰雪大明星》這期節(jié)目要來霖大的滑冰館錄，喻言會作為特別嘉賓表演，節(jié)目組給了他一些贈票。
“恭喜你哦，冰雪大明星�！碧难┕粗旖�，低頭看著手里的票，看了一會兒，她發(fā)覺不對勁，“為什么你們的票都是綠色的，而我的是黃色的？”
其他人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
喻言抿了抿嘴，解釋道：“你的是vip座位。”
“哦哦。”
黎語冰也想要黃票，不想要綠票。他討厭綠色。
“一共幾張vip票？”黎語冰問。
喻言垂著視線不和他對視，“一張�！�
黎語冰“嗯”了一聲，也不揭穿。他自己也接受過贈票，通常這類贈票，一般是成雙贈送的，所以喻言不可能只有一張vip票，至少兩張。
當(dāng)然，黎語冰不認(rèn)為喻言會把另一張vip票給他。
——
錄節(jié)目這天，因為可以見到大明星，所以觀眾們很熱情，還有帶著牌子來的，一看就知道是誰的粉絲。棠雪坐在vip席位上，想象了一下黎語冰擠在普通座拿著望遠(yuǎn)鏡的畫面，嘖嘖嘖……可憐……
這么想著，她無意間一扭臉，“��！”驚叫出聲。
黎語冰就坐在她身邊，這會兒正笑瞇瞇地看著她。
棠雪一臉見鬼的樣子，問他：“你怎么進(jìn)來的？”
“翻進(jìn)來的。”他厚顏無恥道。
“黎語冰，你能不能注意點素質(zhì)，”棠雪莫名其妙，又說，“一會兒有人過來，你不還得走嗎？”
“不會有人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喻言當(dāng)然不會把票給他，但，黎語冰相信，他也不會給別人的。
因為他中午撒謊了。
為了不讓謊言被揭穿，把那張票毀尸滅跡是最穩(wěn)妥的選擇。
所以，黎語冰才敢堂而皇之地坐在這里。
……
大明星們滑冰的節(jié)目效果很不錯，粉絲們吶喊狂歡，棠雪感覺整個場館都搖搖欲墜了。喻言是很后面出來的，不過他一出來，那感覺就是和別人不一樣。
有時候，一個姿勢，甚至，只是一個眼神，你就能判斷這人是否專業(yè)。
喻言今天的表演服是淺藍(lán)色到白色的過渡，像天空到白云的距離，配樂的曲風(fēng)清新空靈，仿佛一縷從指尖漏過的春風(fēng)。
他表演時，沒有粉絲吶喊歡呼。
但表演結(jié)束時，全場響起掌聲，經(jīng)久不息。
節(jié)目錄制結(jié)束后，黎語冰起身要離場，他低頭看棠雪，發(fā)現(xiàn)她從座位下拿出一捧花。
呵呵，還帶送花的。
棠雪去找喻言，黎語冰跟在她身后，趁她不注意，搶走了她手里的花。
嗯，搶完就跑。
“神經(jīng)病，給我！”棠雪拔腿追上去。
黎語冰拿著花一路跑，正好看到喻言從場館出來，在朝著他們的方向張望。他仗著腿長優(yōu)勢，嗖地一下就跑到喻言面前，快得像條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