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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外頭傳來一聲鷹鳴,邵騁轉(zhuǎn)過身,打開了窗。

    “我走了。”

    背對著自己的Alpha嗓子低啞,陸甘棠還沒來得及仔細看清他的背影,邵騁已經(jīng)消失在窗口,像是從未來過一樣。

    可陸甘棠無法騙自己,那人就是出現(xiàn)過,沒關(guān)嚴的窗戶讓她無法控制地走神,直到她看見戾也飛遠了。

    她明知他們都受了傷,卻還是硬起了心腸,那一刻從沒為自己的選擇而后悔過的陸甘棠居然也難得陷入了迷茫。陸甘棠撫上后頸的傷口,似乎能通過這里讓自己重新變得堅定,她曾說自己不往后看,她長這么大還從未對任何人破例,可她想不通自己為何會對那個人離去的背影感到有些難過。

    人都應(yīng)該趨利避害,可沒人告訴過她愛是否也能夠。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有人敲門。

    “是先生來了�!�

    陸甘棠回過神:“進來吧�!�

    陸勉推門進來,手里拿著一個眼熟的記憶盤。

    “醒了�!标懨闶疽怅P(guān)門,他進來的時候掃了一眼窗戶,沒說什么,在床邊坐了下來,“我們聊聊?”

    陸甘棠認出了那個記憶盤,因此點了點頭,說:“好�!�

    第71章

    庫魯?shù)拇_逃到了地下。

    他在第七區(qū)遭遇戰(zhàn)火前就帶著錢紹森準備的引爆器遛了。庫魯為錢紹森辦事,不管是獨立軍還是錢家都是他負責接頭,錢紹森命令他在錢家淪陷后就引爆炸藥,可庫魯壓根不敢,帶著幾個親信就偷摸摸到了叢林躲難。他知道錢紹森的布防,所以一路很順利,避開了所有人先跟著民眾到避難點,再偷摸著去了下去叢林的電梯,買通了關(guān)系,盤查的就給他過了。

    他以前是錢兆吩咐去“照顧”錢紹森的,可在錢紹森十五歲時就臨陣倒戈,他們合伙給錢兆下藥,一開始只是一些市面上的“迷魂藥”,這東西說白了就是致幻型□□類興奮劑,吃完后能讓人漸漸產(chǎn)生幻覺以及性沖動,等錢兆開始上癮,錢紹森就在里頭加了“毒”。

    庫魯為錢紹森弄來這些東西,還為他收買錢兆身邊的其他人,錢兆的私宅都是他挑選出的奴隸,家里不是沒人了就是被錢兆拿住了親人,因此都痛恨錢兆暴虐無常的性格,不僅僅是送來的性奴,他們這些做奴仆的待遇也與牲畜無異,稍有不慎就會被錢兆打死喂狗。庫魯照著錢紹森的指使把錢兆弄得幾乎只能躺在床上起不來,后來錢紹森從密閉的房間里出來了,負責起了錢兆的日常起居,庫魯就開始為錢紹森辦其他的事。

    可庫魯并不膽大,他在錢紹森愈發(fā)瘋狂的安排中更覺膽戰(zhàn)心驚,直到他終于意識到錢紹森準備和所有人魚死網(wǎng)破,庫魯才提前為自己準備好退路,在最后一刻逃脫了。

    研發(fā)所的炸藥是定時器點爆的,和庫魯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大概是錢紹森這謹慎的性格總要給自己留后手,他把事情交給了別人去做,又不完全信任這些人,因此研發(fā)所爆炸的時候庫魯差點沒嚇死,爆炸范圍之廣及威力之大,足足讓將近一萬平米的地方夷為平地。當時庫魯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地下,所有人都感覺到明顯的震感,庫魯就知道出事了。

    他不能被抓,也不想死,地上如今都是清掃戰(zhàn)場的士兵,庫魯只能在叢林找地方躲著,可沒想到才下來不久,就被絡(luò)腮胡的人逮到了。這時他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印象中的叢林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變了樣。

    邵騁剛到叢林就收到了絡(luò)腮胡的聯(lián)絡(luò),如今絡(luò)腮胡聽了陸甘棠的話,開始有意從內(nèi)部整頓叢林秩序。頭狼的命令在叢林來說雖然不是絕對的,但也足夠有威懾力,正因為這里哪兒都“亂”,所以大家為了活命會更愿意聽“頭領(lǐng)”的話而不是政府,更別說現(xiàn)在第七區(qū)已經(jīng)沒有所謂政府了,在第八星系下派新的人來接手之前,這里都由軍隊接管。

    絡(luò)腮胡這陣子以邵騁的名義在叢林招收員工,成立了臨時的“保安隊”,叢林里有許多缺工作缺錢的人,聽到消息都紛紛去了,絡(luò)腮胡把能用的青壯年Alpha組成巡邏隊,其他的開始有序放到他名下的產(chǎn)業(yè),本來絡(luò)腮胡就不缺錢,如今陸家更是他們錢財上的老大。

    邵騁到拳館的時候絡(luò)腮胡正在打量八角籠,最近沒有比賽,周圍空蕩蕩的,地上的血跡和之前來的時候一樣,暗紅暗黑混成一片。邵騁走到絡(luò)腮胡身邊,絡(luò)腮胡說:“以后這兒怕是要沒生意了�!�

    “會有的。”邵騁看著這個巨大的籠子,淡淡說,“不管是叢林還是地上,大家都在渴望看見新的強者,只要有人渴望勝利,這里就還會有生意�!�

    絡(luò)腮胡低聲笑了。他讓人把庫魯拉出來,對邵騁說:“這人就是錢紹森手底下的,一下來就被我抓了,你要死的還是活的?要活的話就直接帶走�!�

    邵騁盯著被綁的結(jié)結(jié)實實嘴也被捂上的庫魯,片刻后說:“先放這里吧,知道人在你這就行。”

    “行。”絡(luò)腮胡也沒多問。

    邵騁走到庫魯面前,他逆著八角籠里的光,陰影把跪下的庫魯完全罩住,像是狼在睥睨腳下的獵物,那眼神讓庫魯有種被獠牙銜住的錯覺。絡(luò)腮胡讓其他人都退下,自己也走到了遠處,邵騁這才開口,對庫魯說:“我只給你一次回答的機會�!�

    Alpha沒有釋放出絲毫的信息素,可那低沉的嗓音卻讓人膽寒,庫魯發(fā)著抖,在邵騁的目光下聽見他說

    “你到底是誰的人?”

    邵騁出門的時候天已經(jīng)暗了。

    他身上沾了些血,出來的時候戾氣沒消,眉宇間都是陰霾。絡(luò)腮胡讓人進去給庫魯包扎,沒問什么,只說:“要到處看看嗎?”

    邵騁“嗯”了一聲,他這次來也是為了替陸甘棠看看絡(luò)腮胡事情辦得怎么樣,錢紹森雖然死了,可難保不會有漏網(wǎng)之魚,地上可以交給軍隊,叢林只能讓絡(luò)腮胡盡力排查。邵騁收斂了表情,跟著絡(luò)腮胡往外走。

    這條街他剛來的時候就和聞邵一一起打探過,當時滿街的臟泥污水,現(xiàn)在卻收拾地像模像樣,連動物尸體都少了,反倒比上面還要整潔。錢紹森藏著的炸藥不僅僅埋在了研發(fā)所,現(xiàn)在第七區(qū)就是一片災(zāi)區(qū),到處都要重建,錢家大宅更是被炸成了灰,可與地上相比,現(xiàn)在的叢林卻相當和平。

    “我從來沒有見過叢林這個樣子�!苯j(luò)腮胡看著眼前這一幕,語氣平靜,“當人知道自己被拋棄了,就會自暴自棄,這里的人都這樣,永遠不覺得自己會有明天。”

    邵騁知道叢林是什么樣,因而沒有說話,絡(luò)腮胡倒是不介意他有沒有應(yīng)聲,繼續(xù)說:“其實我以前也不是沒試過,給工作,維持秩序,砸錢罷了,可只能維持很短的時間,這些事太容易了,可當大家意識到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活在這兒,沒多久所有的努力都會功虧一簣。地上的世界越好,就襯托得這里越骯臟絕望,人和人的差距都是靠對比出來的,有時候我也會想上去,我不缺錢,但我總覺得我就是這里的人,生下來就和地上不一樣,根本不能真正融入那里。”

    邵騁有些走神,他聽著絡(luò)腮胡的話,想到了從前的自己。

    過了一會兒他說:“過去我也這么想�!�

    絡(luò)腮胡看向他:“什么?”

    邵騁背對著油膩的夕陽光,繼續(xù)慢慢走著:“我本來以為自己也無法融入地上的世界,我出生就在叢林,覺得自己只能屬于這里,可后來發(fā)現(xiàn),其實人只要努力活著,在哪生活都一樣。可怕的不是階級,也不是強弱,是屈服現(xiàn)狀。”邵騁的聲音低卻清晰,“也沒有什么融入不融入的,人的歸宿不是這些簡單的東西,你可能想錯了,你上不去,不是因為你和地上的人不一樣,而是因為你的牽掛在這里,你離不開�!�

    前方就是通往地上的電梯,這里的守備已經(jīng)全換成了絡(luò)腮胡的人,因此自覺給他們放行。狡從電梯里面出來,他還穿的男裝,臉上沒有濃妝,看起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

    絡(luò)腮胡看著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沒有接話。

    “牽絆這種東西,不是所有人都有,但只要有,人就不會變得無可救藥,也能撐得下去。叢林就是這么一塊地方,在這點上,和其他地方?jīng)]什么兩樣�!鄙垓G要上去和隊友匯合,因此他沒有再說下去,在這和絡(luò)腮胡告別,“這里就先交給你了,你可以相信周放,有什么事就聯(lián)系他�!�

    絡(luò)腮胡點了點頭,他已經(jīng)見過周放了,片刻后說:“你真的很信任她�!�

    絡(luò)腮胡沒有說“她”是誰,邵騁也知道,他說:“我沒什么牽掛,父母、親人......這些都沒有,她找到了我,我也選了她。”邵騁微微側(cè)過頭去,目光落在絡(luò)腮胡身上,里面很靜,卻包含著警告的重量,“所以誰要背叛她,都得掂清楚分量�!�

    絡(luò)腮胡過了一會兒笑了笑:“行�!�

    狡今天一直在給地上的野火隊員帶路,封鎖了幾個黑市交易點,忙活了一天,此刻臉上有些疲憊。他見邵騁越過他上了電梯,剛才也不知道他和絡(luò)腮胡說了些什么,此刻后者的表情讓他覺得有些陌生。

    狡稱呼絡(luò)腮胡一直都是“老板”,他雖然是絡(luò)腮胡救的,也養(yǎng)在他身邊,可他們從沒像是稱呼親人一樣叫過彼此。

    “怎么了......?”

    狡見絡(luò)腮胡不動,猶豫著問了一聲。

    絡(luò)腮胡如夢初醒,他忽然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過身去,對狡說:“回家吧。”

    狡懵懂地“哦”了一聲,他敏銳地察覺到絡(luò)腮胡的情緒變化,卻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樣,只能跟著絡(luò)腮胡慢慢往拳館的方向走。絡(luò)腮胡的背似乎比平時要彎一點,可看在狡眼里,卻似乎透露出某種親近。

    過了一會兒狡放慢了腳步,沒有去攙扶絡(luò)腮胡,但也沒有比他走得快,維持著并肩的速度一起直行。頭頂?shù)墓獍阉麄兊谋秤袄煤荛L,平時覺得虛假塑料的穹頂,今天看來似乎也變得不一樣。

    第72章

    陸甘棠出院那一日,第八星系政府正式下發(fā)了第七區(qū)重建工作的正式函件,元首宣布下派第一區(qū)非純種派官員入駐第七區(qū)成立臨時政府,由第六第八區(qū)的軍隊及特安監(jiān)察組成的臨時救援隊也進入了收尾援助階段。第七區(qū)臨時政府先后開啟三次會議,宣布將面向整個第八星系公示每一階段錢家事件的調(diào)查及處理結(jié)果。

    陸甘棠從第七區(qū)取回的數(shù)據(jù)經(jīng)由檢察院與議會審核,充分證實了逐魄在制作及運輸軍火的過程中沒有泄露及勾結(jié)外黨,逐魄收歸公有的提案在議會暫時以否定票數(shù)勝出。這一次陸家讓女兒親赴險境,據(jù)說腺體都受了傷,之前潮涌般的質(zhì)疑聲一時啞火,說來也諷刺,在陸勉親自帶著陸甘棠到公證處后,純種家族的口徑難得達成了一致,他們畏懼陸家秋后算賬,如今只想最大程度安撫陸勉,在議會上與非純種派為這事兒爭得僵持不下。

    陸甘棠從第七區(qū)帶回來的數(shù)據(jù)后來經(jīng)過權(quán)威機構(gòu)分析后傳達給了檢察院,隨后檢察院下令逮捕莊崇申等當時下派到第七區(qū)的監(jiān)察會官員,然而這些人如今都已經(jīng)被派到各大區(qū)就任,逮捕條令才下發(fā),為首的莊崇申就被發(fā)現(xiàn)自盡于家中,只留下了認罪遺書,莊家為此緊跟著陷入調(diào)查風波,名單上的其他人紛紛扣押查辦,僅有幾位已然收拾了東西跑了,不知所蹤,第八星系政府下發(fā)了緊急逮捕令,在各大區(qū)重金懸賞。

    但這件事在許多人心中已經(jīng)有了定論,錢兆的犯罪事實與錢紹森的瘋狂行徑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隨著調(diào)查結(jié)果進一步公開,純種的立場更是幾乎站在了懸崖邊上。第七區(qū)人民失去了親人和家園,他們在錢家腐敗的專政下原本就生活地相當艱難,如今在短時間內(nèi)更是很難從被純種支配的恐懼中走出去,為此現(xiàn)在議會最大的問題就是未來的第七區(qū)政府該如何組建,元首先后召開了幾次特殊會議,純種派都受到了反純種派的強烈譴責。第七區(qū)不是叢林這么一塊地方,能說不管就不管,如今純種的聲譽在第八星系受到了極大沖擊,就連其他區(qū)也受到了波及。

    關(guān)于第七區(qū)事件的第一次公審會,陸甘棠按規(guī)定出席。

    這是陸甘棠回第一區(qū)后第一次正式曝光在官媒鏡頭前。十一月的第一區(qū)已經(jīng)降溫,她穿著一身黑色長裙,剪裁筆直挺括,讓她看上去漠然且不易親近。司機打開車門后陸甘棠下車,場面頓時喧鬧起來,周圍戴著頭盔面罩的特警無聲制止了媒體的靠近,陸甘棠微微歪過頭,看見了隊服上的火焰標志。

    陸勉在另一邊下車,因為隨聽的只能有一位親屬,所以車上的阮伊雯并沒有下車。陸勉接過了助理的傘撐在陸甘棠頭頂,和陸甘棠一起進了公審大廳。

    公審會主審團一直都是純種的人,可這次事件特殊,這次不僅加大了旁審團的數(shù)量,里面也有許多非純種派面孔。陸甘棠并不是主要證人,和陸勉坐在了前排的角落。

    錢云舒作為主要證人出場,她身份特殊,既是錢家如今的當家,也是錢紹森手下的受害者。她被特警保護著出席,陸甘棠見她比剛回第一區(qū)時消瘦更多,臉頰明顯凹陷下去,可肚子卻顯了懷。

    公審法官面無表情詢問始末,錢云舒從宣誓到闡述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當她不帶感情地說出自己被錢紹森拷住雙腿在錢家進行強制終身標記時,聽審坐席上都傳來了明顯的議論聲。站在階梯上的辛怡楓抱著胳膊沒有說話,她身邊的助理正做著記錄,聞言也皺起了眉頭。

    除此以外錢云舒還表述出了幾個錢紹森與獨立軍聯(lián)絡(luò)的時間點,錢紹森有時候見底下的人都不會避著她,把她拴著就像拴著一條寵物狗。錢云舒不僅證實了至今未被逮捕的庫魯為錢紹森辦事,還供出了幾個私下給予錢紹森第一區(qū)情報的官員姓名,時間和雷修那爆炸前后都對得上。這起公審關(guān)注度很高,錢云舒被帶下去之前唯一一次對公審會說:“這是一起不該被包庇的事件,它展現(xiàn)的是人性惡劣貪婪的反噬,和血統(tǒng)、家世等等沒有關(guān)系。我愿意擔負起所有因錢家造成的惡劣事件后果,也希望公審會能夠嚴懲罪有應(yīng)得之人,還所有逝去之人公道�!�

    為這件事死去的人,不僅有雜種,也有純種。辛怡楓和其他人同樣想到了在雷修那為了保護學生而犧牲的季涵,還有眼前的錢云舒,她就像一朵被風雨摧折的花,可依然挺立在雨中。他們什么都沒有做錯,是完全的受害者,可辛怡楓知道,在大多數(shù)人看來,他們的存在只是純種并非純粹施暴者的“證據(jù)”,如果當時的季涵沒有挺身而出,純種或許會面臨千萬年來最大的一次危機,沖突永遠是階級對立中會有的,而人性則是決定加強或緩和這種對立的決定性因素,好像很多人都忘了,在血統(tǒng)之前,他們首先是個人。

    第一次公審結(jié)束,元首先行離場,陸勉也帶著陸甘棠出去,一行人在公審大廳停住。

    酆俞年身邊跟著莊耀明,莊家這次出了那么大的事卻好像沒有影響到這位秘書長分毫,他站在酆俞年身邊就像一個影子,事實上比起其他純種家族內(nèi)部盤根錯節(jié)的關(guān)系,莊耀明在外人看來幾乎和莊家沒有什么聯(lián)系,為了避嫌他甚至已經(jīng)多年獨居,至今未娶。

    “這次去第七區(qū)辛苦了�!臂河崮暝陉懜侍拿媲熬拖褚粋慈祥的長輩,“我這會兒也要去軍部,一起走吧�!�

    陸勉這次陪陸甘棠過來也是為了這個,公審會結(jié)束后他們還要去一趟軍部接受最終審訊,雖然如今逐魄已經(jīng)剝離了許多指控,可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完。

    這是陸甘棠回來后第一次見到酆俞年,她目光沉靜,沒有緊張畏懼,過了一會兒說了聲“好”。

    上車后阮伊雯撥了撥陸甘棠的頭發(fā):“辛苦了�!�

    “不辛苦�!避囃伴_著,和前方元首的車相隔幾十米,陸甘棠安撫般拉下母親的手,沉默半晌說,“錢云舒沒有打掉孩子�!�

    阮伊雯說:“她申請了,可她現(xiàn)在身體不好,所以還沒通過。”說到錢云舒,阮伊雯也嘆了氣,他們在第七區(qū)協(xié)調(diào)純種內(nèi)部關(guān)系的時候,錢云舒出力也頗多,沒想到竟然會遭遇這種事,“而且她現(xiàn)在留著孩子,也有示弱的成分在,一個被強制終身標記的Omega會把自己最大的傷口展露人前,云舒是下了很大決心的�!�

    只有把慘態(tài)做足,人們才會愿意給純種時間,錢云舒今天在公審會上的面容讓陸甘棠心里悶悶的,她沒有表現(xiàn)出來,阮伊雯卻感受到了。她環(huán)抱住陸甘棠,說:“這世界上不是每一個Omega,都能遇到正確的終身標記,云舒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她沒有被標記裹挾,這已經(jīng)勝過絕大多數(shù)人�!�

    標記對于Omega的影響,不需要阮伊雯說,陸甘棠也清楚,她也曾被強制標記過。Omega標記的那一刻心里的愛慕和依戀會不由分說溢出,哪怕心里再抗拒,身體也不由自主,那種感覺Omega只要經(jīng)歷過一次就很難忘掉,更別說是更為深入的終身標記,一旦結(jié)合,身心想要剝離都要遭受巨大的痛楚。陸甘棠無法想象錢云舒如今的心情,她只想到了自己,還有......邵騁。

    她和邵騁相處了那么久,看似一直占據(jù)上風,其實不過是在自欺欺人,正如那個傍晚邵騁失控的一次次標記,也在她心上劃出了一道道傷口,Alpha和Omega之間到底是誰占據(jù)主導(dǎo)權(quán),信息素很明確告訴了陸甘棠答案。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認,陸甘棠都得正視自己,她的確喜歡邵騁沒錯,可沒人知道她同樣也懼怕,不是懼怕被占有,而是懼怕在信息素面前丟掉自己,那樣的被動陸甘棠此生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遍,更何況她還那么討厭輸。

    “如果沒有信息素和標記,或許一切都會變得簡單許多�!�

    阮伊雯聞言,問:“甘棠,你覺得愛是什么?”

    面對阮伊雯忽然的提問,陸甘棠愣了愣,片刻后說:“我不知道......大概,是平等。”

    這種平等應(yīng)該是站在性別與立場之上,拋開各自身上附帶著的標簽之后的相互歸屬,她曾以為能在自己圈養(yǎng)的Alpha身上獲取自己想要的愛,可最終卻失敗了。

    阮伊雯愛憐地說:“可一開始,你并不是這么做的,你認為Omega在感情中容易處于劣勢,信息素和腺體是生來的弱點,所以始終讓自己站高一個臺階,這本沒有錯,可對對方來說,這何嘗也是一種不公平�!比钜瘤┫氲搅四莻頸圈,不管是邵騁還是陸甘棠,兩人在追求“平等”的認知上都出現(xiàn)了偏差,這是他們生來成長環(huán)境不同決定的,也是性別決定的看待事物的視角生來不同,“當你想要在愛里追求平等的那一刻,已經(jīng)在心里為雙方定下了強弱,可感情本來就不是能夠用這些來權(quán)衡,不管是什么理由,在愛面前,人人都該保留尊嚴�!�

    陸甘棠皺眉:“我不明白。”

    “有些事,只要愿意溝通就可以改變,感情的位置應(yīng)該是兩個人決定的,愛你的人自然會愿意與你平視,明白你的畏懼,理解你的擔憂,甚至學會克制;而有的事不能改變,就像Omega被標記的過程注定會很疼,你明白這個,所以心里否定了一切標記你的意圖,可對于愛你的Alpha而言其實是同樣的,他越是愛你,就越是想占有你,也就越會傷害你,這些矛盾和痛苦最終都會因為愛你而反噬到Alpha的心上,這就是Alpha不同于Omega的可悲之處�!�

    陸勉聞言看向了阮伊雯,后者似乎感受到了他目光的溫和,輕輕笑了笑。

    “我最后悔的,是把你太早留在陸毅身邊,沒有教會你在感情面前應(yīng)該先學會尊重,也要懂得相互理解。”阮伊雯輕聲說,“你永遠可以愛得理智,并且保持自我,但不要傷害他人,以及否定那些失敗,這兩者并不沖突。人的一輩子很長很長,如果你被生來的東西束縛,很容易錯過最契合你的風景,因為愛情不是出于大腦的明智,而是出于靈魂的牽掛,不是肉身的捕捉或替換,而是靈魂的漫展與相遇�!�

    作者有話要說:  愛情不是出于大腦的明智,而是出于靈魂的牽掛,不是肉身的捕捉或替換,而是靈魂的漫展和相遇。史鐵生

    《病隙碎筆

    》

    我之前說過在這段感情中花不是完全沒錯的,她在遇到邵騁開始就始終用語言行動把邵騁壓制在自己地位之下,因為她明白Omega的弱點,所以把邵騁當做狗去馴養(yǎng),可是這對于邵騁來說同樣也是不尊重,我們都是出于上帝視角,所以明白花這樣做的原因,可對于邵騁來說他是不理解的,他原本是貧民窟里的狗,被不顧意愿地帶走,一直被陸甘棠掌控,換位思考一下,其實狗前面之所以是那樣的狗脾氣還真的不能全怪他,都是兩人一起作出來的

    花選擇這樣去愛是沒錯的,她的錯只是她沒有考慮對方的感受,擅自將兩人的位置擺在了自己認為的天平下,前面也能看出來,他們兩個的事花一直是不怎么和狗溝通的,都是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做(這一點也是因為跟著個直男Alpha哥哥一起長大,所以性格習慣了強勢),狗作為人來說其實做出一些反抗也沒錯,他錯就錯在明明已經(jīng)愛上花了卻還是因為情緒上來了去傷害對方,這些事就算不是abo里,是正常的世界觀也是一種很常見的做法,人往往受傷了都會下意識去傷害身邊最親近的人,其實他兩啊,就是愛的太笨拙罷了

    又一通感情觀輸出,不過下一章應(yīng)該能和好了,最遲下下章,你們真的好怪,整天do來do去的時候要喊著分,分了又喊著和好(指指點點

    第73章

    在陸甘棠沉默間,他們和酆俞年一行人一前一后到達軍部。

    陸勉帶著陸甘棠先去了審訊室,走完了流程已經(jīng)是一小時之后。他們從審訊室出來,莊耀明就等在門口,陸勉沒有說話,莊耀明對他先點了頭。

    莊耀明把他們帶到辦公室就停下了,陸甘棠看了父親一眼,見陸勉點頭才推門進去。陸勉回過身看廊下的雨,面容有些冷峻,他站在這里周圍的氣壓仿佛就降了下來,莊耀明見狀,自覺后退了幾步。過了一會兒身著常服的邵騁自走廊那頭過來,見到兩人,走到門前停了下來。

    這次去第七區(qū)的隊伍也算傷亡慘重,上面給受傷的隊員休了假,唯獨邵騁要負責善后,不僅要處理之后的一切手續(xù),還要負傷帶隊去第七區(qū)逮捕漏網(wǎng)之魚。邵騁剛回來,今天主要是來述職。

    邵騁好似知道門里的人是誰,他站在原地,就在門邊守著。除開莊耀明,門外的氣氛倒是顯得有些微妙,兩個Alpha各站一角,卻都沒有什么話說,僅僅只是等待。陸勉對邵騁的印象全取決于陸甘棠,但他也很明白邵騁如今在第八星系的位置,因此沒有給他臉色看。

    陸甘棠在隔門的雨聲中看向面前的老人,酆俞年讓她坐,陸甘棠掃了一眼茶臺,在甘苦的味道中坐在了酆俞年對面。

    他們心里對彼此的事心知肚明,卻都沒有著急點破,在酆俞年看來,陸甘棠的確夠沉得住氣,他看向陸家這個Omega的眼神中不自覺帶上了欣賞。直到他倒了一杯推到陸甘棠面前,才開了口:“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慣,先嘗嘗�!�

    陸甘棠看著色澤清冽的茶水,卻像是提前嘗到了苦味,她斂眸飲盡,說了聲“苦”。

    “剛開始喝都覺得苦,但喝到我這個歲數(shù)也習慣了�!�

    陸甘棠放下了茶:“您是這么告訴自己的嗎?”

    酆俞年沒有接話,臉上的皺紋讓他看上去有些蒼老,一靜下來就有讓人心驚的氣場。陸甘棠知道這是一頭老獅子,可能看著很久沒動彈了,但都是假象,他把人命當棋子下了那么多年,就證明他從不忌憚鮮血,他只是更擅長兵不血刃。

    陸甘棠沒有畏懼,她知道門外有她的底氣,同樣,她也給自己留了后路:“錢云舒說希望公審會能嚴懲所有罪有應(yīng)得之人,她這番話是說給誰聽的,您心里有數(shù)。這不是一兩條人命,是數(shù)十年籌謀下的無數(shù)條,長官,您覺得誰應(yīng)該為此擔責?”

    酆俞年看著她:“陸勉允許你單獨和我聊,你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

    陸甘棠說:“我想聽您說�!�

    酆俞年在這茶香和雨聲中看著陸甘棠,仿佛回到了從前。那時的他還年輕,滿懷志向,總覺得純種與雜種之間有一日能徹底和解,可最后父親的一番話徹底打碎了他的期望。純種在僅剩不多的時間里走下了絕處逢生的一步,也是最錯的一步棋,或許在下了第一子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他們沒有回頭路,只能一直錯下去,他們或許會為此付出代價,但純種與雜種永遠只能相互制衡。

    “很多事,我們從來都別無選擇。”酆俞年的聲音很沉,也靜,好似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無法使之動搖,“階級對抗把第八星系撕扯得分崩離析,純種曾經(jīng)是第八星系的庇護,后來卻成為了定時炸彈,這是無法解決的難題,因為第八星系還遠遠做不到離不開純種。叢林法則延續(xù)到現(xiàn)今已然不適用,我們需要一個新的秩序,不僅要制約純種,也要給雜種說話的空間,只有雙方的實力能被擺在一個天平上,才能實現(xiàn)新的共存,而建立這個規(guī)則注定要犧牲很多東西�!�

    “共存�!标懜侍哪钪@兩個字,眼神變得逐漸犀利,“所以您不僅利用了他們,還把目光放在了逐魄上�!�

    這件事就是明目張膽的陷阱,酆俞年根本不怕得罪陸家,甚至這件事可能就在他計算在內(nèi)。只要陸勉與純種家族背道而馳,其他家族就絕不允許陸家一家獨大,到時候不管陸勉愿不愿意,陸家在逐魄的事情上都會喪失主動權(quán)。

    酆俞年沒有否認:“純種過去最大的錯誤,就是把過多的力量握在自己手里,因此一旦失控就無人能控制。陸勉能保證自己不犯錯,陸毅和你或許也可以,但你們能保證以后嗎?”酆俞年在短暫的空白時間里沒有等來陸甘棠的回答,因此說,“你們都可以怪我,但這件事,沒有商量的余地�!�

    陸甘棠抿唇:“如果陸家不同意呢?”

    “邵中尉在第七區(qū)殺了那個人販子,別人不清楚緣由,你或許能明白�!�

    酆俞年突然說出這句話,陸甘棠微愣,她并不知道這件事,還以為鐘四是死在亂戰(zhàn)中,等明白過來酆俞年的意思,陸甘棠眼里摻了冷意:“您這是打算用一個雜種的命來威脅我嗎?”

    “我只是想告訴你,現(xiàn)在所有人都已經(jīng)走到了該在的位置�!臂河崮甑沟袅藳霾瑁粗椎聂渖�,說,“他選擇了站在純種這一邊,不管是為了誰,都已經(jīng)是自愿把把柄交到了我手里�!�

    邵騁殺掉鐘四是眾目睽睽下,這件事瞞不過軍部審訊,擊斃人質(zhì)這件事可大可小,更何況鐘四的身份尤其敏感,軍部還沒對此定性,決定權(quán)如今捏在酆俞年手里。邵騁現(xiàn)在身上背的不僅僅是那些人命,他在動手之前或許就料想到了如今的局面,可他還是選擇了開槍,因為他知道,陸甘棠就站在純種那一邊。

    陸甘棠的表情已趨近漠然:“他對您來說是重要的棋子,對我來說卻不是,他不姓陸,做出怎樣的選擇都是他的自由�!�

    “他唯一的弱點,就是選擇了你,選擇你就是選擇陸家,這一點上,把他撿回來的你永遠撇不清�!臂河崮隂]有被陸甘棠的話迷惑,他像是對他兩的事心知肚明,“所以他能不能用,決定權(quán)在你,還有陸家的態(tài)度。我知道你們在第七區(qū)叢林里藏了人,但我現(xiàn)在還沒有追究,因為我也想知道,你們能做到什么地步,這也是我愿意和陸家坐下來談話給出的誠意�!�

    酆俞年為陸甘棠續(xù)上一杯熱茶。

    其實他們都心知肚明,庫魯如今還活著大概率是酆俞年計算外的結(jié)果,他早該和錢紹森一起死在爆炸里,但越大的局往往越容易出現(xiàn)漏洞,庫魯?shù)呐R陣逃脫和偷生怕死讓這盤棋的走向出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偏移。但酆俞年不著急要他的命,從這個態(tài)度來看陸甘棠也明白了他對于陸家的選擇是心理有數(shù)的,或者說酆俞年根本不怕身敗名裂,他丟掉了太多東西,甚至連自己都能舍棄。

    “其實你自己也明白,在你活著回到第一區(qū)時,面前只有兩條路�!臂河崮暾f這句話時語氣竟然含著憐憫,“要么把這盤棋下完,或者,掀掉棋盤,讓過去的人白白犧牲�!�

    就像酆俞年當初也是一夕之間就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他們都明白死去的人不會再回來,仁慈不僅不能挽救任何東西,還會讓過去的一切付出化為烏有。棋盤就好比整個第八星系,只能落子無悔,這盤棋必須下完,他們沒有回頭路。

    陸甘棠深吸一口氣,她來之前就猜想過酆俞年會對她說什么,這些利益關(guān)系她明白,可當真正直面這些因果,陸甘棠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不出一句可以反駁酆俞年的話。

    因為她很明白酆俞年說的是正確的,這世上有太多殘忍的抉擇,她做不出來,不代表沒有人做,命運的渦輪總是尤其殘酷,陸甘棠有時候也會痛恨自己的理智,因為理智同樣意味著殘忍。

    她在回到第一區(qū)后就捋清了一切,也明白了不管自己有沒有出事,棋局的走向都不會改變,因此陸甘棠才選擇把記憶盤上交,她明知這樣是錯的,卻只能被推著走下去。

    有時候人性就是如此復(fù)雜,真摯中含著做作,高尚中蘊藏著卑鄙,她想反問酆俞年一句“憑什么”,憑什么是那些人,又憑什么非得有犧牲,可陸甘棠最后什么都沒有問出口。她很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永遠是無解,就像弱肉強食的規(guī)則也從不是人定,在這個世界上,人們必須不停奔跑,才能停留在原地,不是前進,便是永久的消亡,命運從不給人第三種選擇。

    不知過了多久,陸甘棠才開了口,像在告訴酆俞年,也像是在告訴自己:“逐魄創(chuàng)立最初的目的,是為了架起一個橋梁,連通純種與雜種之間......這才是我們尋求共存的方式�!�

    酆俞年點點頭:“我知道�!�

    可惜的是,時間來不及。

    陸甘棠不著痕跡地深呼吸:“您想要的,陸家可以答應(yīng),但我們有條件�!�

    酆俞年示意陸甘棠開口。

    “距離下一次選舉還有三年,這三年里,逐魄不能變更所有權(quán)�!标懜侍恼f,“酆家經(jīng)歷幾代人下了這盤棋,陸家敬佩,但不認同,您說再多都無法改變事實,這與我們陸家尋求共存的方式相悖,逐魄不能交到由您掌控的議會手里。三年后議會革除舊弊,軍部整改結(jié)構(gòu),屆時有三方制衡,對我們來說才是最好的時機。”

    陸勉在病房里對陸甘棠說過類似的話,有的道理就算別人不說,陸勉也看得清,逐魄并不是不能上交,只是不能成為誰的武器。陸勉年紀大了,逐魄的未來在年輕一輩手里,他把選擇權(quán)交給了自己的兒女,不僅僅是因為血緣承繼,也是因為信任。陸甘棠其實從不在意逐魄的歸屬,他們建立逐魄最初為的不是加強勢力,而是保護第八星系,許多人都認為陸毅能掌握逐魄僅僅是因為他姓陸,卻不知那是因為他有這個能力,在這方面,沒有人會比陸家人更出色。

    “可以。”酆俞年似乎不覺得意外,在他把陸甘棠的底牌放到臺面上時就似乎預(yù)料到了陸家的態(tài)度,“還有嗎?”

    陸甘棠說:“我想要一條新的路�!彼麄儗σ曋�,蒼老的面容對上年輕堅定的視線,誰都沒有轉(zhuǎn)移,“一條讓叢林通往地上的路。如果您能答應(yīng),陸家就仍然站在第八星系這邊。”

    陸甘棠說的是“第八星系”,而不是“酆家”。

    酆俞年在心里笑了笑。他在少女的目光下恍然覺得自己真的老了,再過十幾年,他或許也會與父親一樣下地獄,第八星系的未來他看不到,但他對此已經(jīng)不再感到擔憂。

    ......

    陸甘棠沒有喝完那杯茶,起身離開。

    她在走出辦公室的瞬間感覺自己恢復(fù)了呼吸,她知道自己在這場談判里被拿捏了,面對年邁的獅子她就算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也還是落于下風,這不僅僅是年齡與心計的差距,更是因為陸甘棠有太多想要顧全的東西,酆俞年卻僅僅只有一個。

    陸甘棠抬頭看到了邵騁,他就等在門邊,低頭看她的表情明明沒有顯示出任何情緒,卻像座山一樣忽然讓陸甘棠的心稍微安定了些。陸勉走到陸甘棠身邊,看著女兒有些蒼白的臉色:“走吧�!�

    邵騁這時開口:“能捎我一程嗎?”

    陸甘棠沉默片刻,點了點頭。陸勉見狀沒有說什么,牽著她離開。

    莊耀明讓到了走廊的一側(cè),看著他們遠去,等他轉(zhuǎn)身進辦公室,酆俞年剛在函件上蓋上了章。他看了兩眼,然后抬起手把東西遞給了莊耀明。

    莊耀明接過后應(yīng)了一聲,沒有問多余的話,拿著函件離開了。

    ......

    車上很安靜,因為要捎帶上邵騁,陸勉多安排了一輛車,他們從出發(fā)開始就沒有任何交流。

    上一次邵騁在醫(yī)院離開時的背影陸甘棠還記得,僅僅只是過去一段時間,他就像是自我修復(fù)了一樣,不再像那天似的在陸甘棠面前展露脆弱的情緒。在司機詢問目的地時,邵騁面無表情報了公寓的地址,陸甘棠看著車窗外,像是沒有聽見。

    車子駛過半途,邵騁才開了口:“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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