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看淑妃倒也算是一個真實的人,雖說這個時候要出嫁的孩子還養(yǎng)成這么天真直白的模樣,難免叫人懷疑他的父母到底在想什么。若是嫁在外面也就算了,可是送進宮里,就實在有些想不開了。
不過,淑妃這性子倒也挺好,他自己一個人自得其樂,偶爾有些忍不住的話也是很快就說了,心里不存事,對多數(shù)人來說都挺好相處的。
不免又去看貴妃。
蕭懷素的態(tài)度很奇異,貴妃的身份要求他做的事,擺出的態(tài)度,他都擺出來做了,不必人提醒,也似乎很自覺,但偏偏誰都看得出他如此生硬,顯然并不是心甘情愿的。何況端著一張冷若冰霜的臉,與淑妃相比,平白顯得還不如淑妃。雖然吳倬云過于天真不適合深宮,但貴妃身上有一種激烈而無聲的剛強別扭,似乎更不合適。
瑞香無心探索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卻不想出現(xiàn)任何問題——現(xiàn)在真的不是時候。
不過宴會上,或許是有酒,貴妃倒也自然許多,看他吃菜反而偏向葷類和口味重的,也算是真名士自風流,倒沒有端什么目下無塵的冷傲架子,或者擺出個餐風飲露的仙人姿態(tài)。只是叫人給他倒酒越來越頻繁,瑞香就漸漸覺得不好了,叫人撤了宮釀,換葡萄酒。
蕭懷素的酒量不錯,看起來沒醉,但瑞香怕的是他萬一喝醉了失態(tài),今日的事就不美了。他這里的葡萄釀是宮里自己釀的,味道淡,只有濃濃果味,與葡萄汁也差不多,貴妃只喝了一口就放下杯子,但什么都沒有說。
瑞香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心想,雖說確實兩人都有點缺陷,但也是不可避免的,他操心終究是有限度的,不管是淑妃還是貴妃,不管是什么脾氣,路還是要自己走的。如果他們適應不了宮闈,宮闈也不會來適應他們。
沒了貴妃淑妃,還有賢妃德妃,宮里到什么時候都不會缺人。
好在宴會最終還是圓滿結(jié)束了,到最后微醺或干脆就醉了的人居然也不少,不過沒出什么事,都被送出去走了,瑞香也喝了不少,他量淺,坐不住就先離席休息,結(jié)果又是一覺睡到天黑,醒來后才用膳,又去看孩子,大公主和嘉華輪流看過來。
大公主那邊的宴席上的都是葡萄釀,畢竟女孩們天天都要上課,十日才一休,喝醉了就不好了。所以熙華倒也還好,見他來就問過安,又躊躇片刻,道:“母后,今日父皇……”
她吞吞吐吐,但瑞香心念電轉(zhuǎn),立刻明白大概是皇帝終于進貴妃宮里了,怪不得他起來時身邊人就氣氛奇怪而凝重,只是不敢給他發(fā)現(xiàn)。他早知有這一天,但也滋味難辨,卻不能讓大公主多做關(guān)注,也不要她把話說完:“你是晚輩,貴妃也是你的庶母。你父皇與后宮眾人的事,哪怕是我,你也不用去管�!�
大公主露出羞愧的神情,并不解釋什么,只是低頭不語。
瑞香上前摸了摸她順滑的頭發(fā),輕嘆一聲,道:“你是好意,我知道。但你是公主,后宮里的事與你無關(guān),不管怎么樣,你總歸是公主的。做兒女的關(guān)心父母的事也是要有度的,這些是大人操心的事,若是讓你來考慮,就是父母的失職了。何況宮里哪個人伺候你父皇不是理所應當?沒必要都放在心上�!�
大公主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瑞香又囑咐她趕緊睡覺,免得誤了明日的課業(yè),這才轉(zhuǎn)身出門,又去看嘉華。跟著他的人有心解釋安撫,卻又說不出什么話,見瑞香抱著正醒著安安靜靜的嘉華坐在榻上出神,趕緊叫乳娘出去了,只留兩個人站在里面。
抱著沉甸甸的孩子,靜靜坐了一陣,瑞香長長嘆息,強打精神,放下嘉華,叫來乳娘問過今天的情況,就起身回去了。
他心中這復雜的滋味,不僅來自于皇帝終于去寵幸別人了,也有貴妃的特殊之處。無論實情如何,當年兩個人在外名聲總是并列的,如今狹路相逢,連瑞香如此自覺寬和沉靜的人,也不免緊張,害怕起來。
他當然有他自己的好處,是別人誰都沒有的,還有夫妻情分,還有孩子,可他還是會害怕的。思舊歡之莫得,想夢著乎朦朧,如此寂寞,如此無望,怎么能不害怕?
剛才抱著孩子的時候,有一瞬間他突發(fā)奇想,很想試試能不能用孩子把皇帝拉來。他知道多半是能的,皇帝疼愛孩子,是絕對的慈父,皇帝如今也寵愛他顯然遠甚于甚至根本沒見過面的貴妃,即使因擔憂嘉華而來,發(fā)現(xiàn)是他說謊而終,多半也不會把他怎么樣。
可只一瞬瑞香就驚醒回神,不愿自己做如此卑劣的人。何況攔得住一次,兩次,難道能攔得住每一次?徒增齟齬罷了,十分不智。
他有時候也想任性一回,悍妒一回,但不該是這樣,也不該是這個時候,不該是皇帝籌謀已久成事之前,也不該是他對自己憐愛寵溺,許下無數(shù)龐大的愿望,甚至說出天下你我共有這種驚人的話之后。
瑞香獨身向里而睡,靜靜看著眼前的黑暗,品味自己早就知道的,這條帝后恩愛,長久相守背后,必然的復雜滋味。
【作家想說的話:】
思舊歡之莫得,想夢著乎朦朧,出自樓東賦。下章吃貴妃。
所有if線都是完結(jié)之后才會寫的番外,包括每個受應該都有一個現(xiàn)代1v1的番外,雖然菠蘿人設還是基本共用(畢竟他的氣質(zhì)性格要搞十幾個不同身份但很合適的人設,純屬不可能)。
另外貴妃和淑妃吧,我覺得大家都有不同程度角度的高估了。下章解密一捏捏貴妃!
正文
第44章44,幸幽蘭葳蕤春芳,訴長情婉轉(zhuǎn)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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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自入宮后,就沒有什么機會真正喝酒,在皇后的宴上喝了幾杯宮釀,當時還好,回來就有些不大清醒,愣愣悶坐了一陣,起身大聲叫人拿酒來。
他倒也沒有酒癮,也從沒有借酒澆愁過,今天卻因微醺而毫無節(jié)制。侍女本來不想給,但在自己寢室內(nèi)倒也無所謂,還是拗不過給了。到底怕他喝多了第二天起來難受,忙不迭上了幾樣蔬果涼菜。
貴妃也不要人伺候,自斟自飲,遙敬天邊隱隱浮現(xiàn)的星斗,找到了久違的暢快,心中又不免迷惘。
他在蕭家過了二十年,十九年都從未受過什么委屈,總是最優(yōu)越的一個,于是就以為自己是最得寵愛的一個。沒料到他們費盡心力把他養(yǎng)大了,為的不過是賣個好價,實際上對他的價值并不在意,也并沒有那么疼愛他。
最后一年,他熟悉的一切都面目全非,甚至他自己也被全部否定,要攜多年來被養(yǎng)成的聲勢入宮,做一個自己從沒想過要做的人。知道這輩子注定要成婚是一回事,真的成為某人的妃妾是另一回事了,何況他從來都沒有熟悉過所謂妾妃之德,貞靜守拙。
學了大半年該如何侍奉皇帝,如何達成家人的目的,他卻越學越是覺得無能為力,越覺得是一種勉強,威逼,恐嚇,原本和藹溫柔的面容全都變得十分恐怖,讓他不得不假裝順從,努力生存,最終終于等到了入宮。
大約是家里教他的一切讓他印象實在太深,剛?cè)雽m的時候蕭懷素身處昭陽殿,也絲毫沒有這輩子就要在這里度過,自己已經(jīng)從蕭氏之子變作皇帝貴妃這種認知,只是茫然地被人安排,下意識遵從別人的要求。
但時間長了,他才慢慢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人對他有所要求,在宮里比在家里寂寞,但卻也沒有什么人日夜不停逼迫他,在他耳邊念什么“謙讓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惡莫辭,忍辱含垢,常若畏懼,是謂卑弱下人也”之類的話了。
作為妃嬪,首要的任務自然是為皇帝的臨幸與寵愛做好準備,貴妃也是如此。他有司寢女官專司此事,每日傍晚替他沐浴清潔,但也并不如在家時那樣涂上香膏,潤澤肌膚,弄得渾身上下一股濃烈香味。
第一次沐浴后,蕭懷素也曾見到香膏,不過司寢女官并非他家里那些如狼似虎的嬤嬤,他也并非真正由內(nèi)而外順從接納了種種恥辱,于是蹙眉拒絕:“這香膏不能不用么?”
司寢女官在宮中浸淫已久,且貴妃冷漠,也并不十分堅持,而是解釋:“宮中所用香膏,既有潤澤肌膚之效,也能增添芳香。不過娘娘肌膚已經(jīng)十分光潔柔軟,香膏也就不是必用之物。若是只為了自有體香,也可用香露加進熱湯沐浴。不過那樣香氣就淺淡許多�!�
既然能夠不用那涂了之后過分滑軟的香膏,他也就不十分堅持不要體香,只是道:“以后就用香露吧,味道淺淡些更好�!�
宮奴內(nèi)官們伺候人,大多數(shù)都要看運氣。貴妃身份尊貴,又不愛折騰人,雖然冷漠不易接近,但這司寢女官因這一次退讓,到底算是站住了腳,取得了貴妃的信任。
過了幾天,蕭懷素終于撐不下去,就問了問宮中侍寢的規(guī)矩,以及保養(yǎng)身體的方式。
畢竟他如今已經(jīng)身在此處,如無意外此生是不可能再有任何變化,一味閉目塞聽,不過是徒勞掙扎而已,問一問,心里也有底了。
司寢女官管的就是這些,也看得出貴妃極為膩煩女子妝飾那一套,因此并不說什么虛的,先說了說召幸與臨幸兩種不同,再就是一定要時時保養(yǎng)后穴,除此之外,貴妃不愛濃香,不愿妝飾,喜歡穿男子服飾也不是什么大事,宮中只有一個受君,并無成例可以參考,先帝那時的例子皇帝又顯然廢棄了,所以,貴妃只要能得寵,怎么做根本無所謂。
畢竟貴妃的形貌身段,強行做嫵媚嬌柔模樣,也根本不像,反而失去了自己的長處。
蕭懷素聽了,對得寵二字不置可否,但也松了一口氣。
他本以為自己沒多久就要迎來被臨幸這一關(guān),卻沒料到事出突然,被冷落這一段還沒過去,就又被帶到了行宮,始終沒有真正私下見過皇帝,侍寢更是無從說起。
此行突然,蕭懷素又不蠢,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可他卻無力參與,也無法改變,只好繼續(xù)安心住著。
皇帝避暑卻無法避政,只是省了繁文縟節(jié),但與群臣宴飲射獵,也是政事,終究不得閑。何況帝后鶼鰈情深,就有空也多半來看看皇后而已,留宿都不多。時日長了,蕭懷素等不來臨幸那一天,反而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只剩下一片迷茫了。
身在宮中,從無恩寵絕不是一件好事,何況他是貴妃,本就被許多人虎視眈眈地看著,若是不得恩寵,只會成為笑話。何況還有淑妃一同入宮,免不了被人放在一起比較,誰輸誰贏,都是別人嘴里的話。
蕭懷素被養(yǎng)了二十年,總有許多矜傲,無論如何也不愿意落入這種境地。想到侍寢他心里害怕,又因受到太多教育而隱隱抗拒,皇帝不來,他又逐漸擔憂起來,怕丟人。入宮前被極力約束,入宮后卻要苦熬忍受寂寞,不知不覺喝酒消愁,就喝去了一壺。
皇帝來時月華初上,侍女聽人報信,急忙進來,卻發(fā)現(xiàn)來遲了。蕭懷素喝醉了只有滿面紅暈,看似嬌羞,倒也把傳旨的內(nèi)侍打發(fā)走了�?芍粦{嬌軟和不愛說話就無法糊弄皇帝了,怕他獲罪,侍女急忙拿了醒酒湯來喂,但一時半會的,也實在沒什么用。
蕭懷素酒量著實不錯,其實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心情卻輕飄飄的,往日愁緒一概不見,被侍女扶著領(lǐng)著謝恩后,就站起身揮開她的手:“備水!給我沐浴更衣!”
他主動坐下對鏡重新梳洗,看著被醉意點染,眉梢眼角都是盈盈春水般纏綿意味的自己,笑了一笑,問:“你說,他會喜歡這個樣子么?”
雖然這人陌生,可模樣確實不錯。
侍女不太敢說話,怕一句不對他就由喜轉(zhuǎn)悲,但蕭懷素也不用她吹捧自己的容貌,梳了頭,道:“給我把那身紅衣找出來,今天……也算是個喜慶的日子�!�
那是極其鮮艷熱烈的石榴紅,他很少穿的顏色,在燈火照耀下更是奪目,才穿上未及整理,皇帝就到了,在外先是看到了幾個容貌清秀,服飾比宮人華麗,甚至比肩一些嬪妃的閑人。
見他進門,這些人也不再探頭探腦,全都退開跪下問安,其中一個描眉畫眼的嬌嬌怯怯大膽出頭:“奴婢們失禮了,不過今日貴妃喝醉了,奴婢們擔心,所以才聚集此處……”
他自然是個有心機的,也有膽量,可惜皇帝今日來了就不是為了隨便找個人臨幸,因此根本沒聽他說的話,徑直進門去了。
蕭染心中略覺失望,抬起頭看了一眼那滿臉寫著失神羞憤的媵妾,眼神冷冷,若無其事。
推他出來果然沒有做錯,否則,方才給皇帝留下不知進退印象的人就是自己了。
皇帝進來時,蕭懷素還在酒意慫恿下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一身熱烈到極致的紅衣,璀璨奪目,見到他也不怕,不僅滿面生紅,更主動柔軟婉轉(zhuǎn)行禮:“見過陛下�!�
說完一句話,就跌跌撞撞上前,長長的衣襟被系歪了拖在地上,他也不知道,走了兩步就被絆倒,成了個投懷送抱。
人生的美,很多事都占了便宜,御前失儀撒酒瘋也可以叫別有趣味。皇帝接住了他,就嗅到一陣宮釀醇厚的香氣,摻雜著幽微幾不可聞的蘭香。蕭懷素酒意上涌,已經(jīng)站不穩(wěn)了,靠在他懷里,醉眼惺忪,聲氣綿軟發(fā)黏:“陛下……”
那侍女原本不肯離開,不過是擔心他觸怒了皇帝,可眼見時辰已晚,皇帝并無怒意,就知道已經(jīng)用不上自己了,干脆利落地告退。
皇帝見多了初次承寵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美人,蕭懷素這種醉醺醺的倒是頭一個。何況他只是喝醉了倒也罷了,卻偏偏頗具風情,顯然意識仍然存在,倒也別有一番趣味。和喝醉的人沒法說什么話,他就直接抱起蕭懷素到了床榻上。
貴妃并不反抗,依偎在他懷里,因消瘦纖細,倒也姿態(tài)柔婉,又因為醉意輕輕喘息,更有誘人之處。然而蕭懷素一被放到床上就立刻背身向里躺著,無形之中露出本能的抗拒。
皇帝并不是多么粗暴的人,在床邊坐下扳過他的肩膀,柔聲道:“就是要睡,也脫了衣裳再睡�!�
蕭懷素被轉(zhuǎn)過來面對著他,倒也不掙扎,看著他來解自己的衣裳,仍然醉眼迷離,沉默順從�;实勐龡l斯理解開衣帶,剝出光溜溜的貴妃,蕭懷素再怎么被酒意占據(jù)了神智也還知道害羞,從沒有在男人面前袒露身體,就忍不住顫抖起來,露出幾分羞澀不能面對之意。
但,他終究不是一味羞恥柔順的性情,眼里閃閃有淚,片刻后忍住羞恥之意,望向自己從未見過面的丈夫:“陛下,滿意你所看到的一切嗎?”
皇帝看著他平坦卻柔軟,微微隆起卻不似其他人一般的胸口,粉嫩嫣紅的兩粒小小乳頭,更加平坦的腹部,纖細腰身,緊緊并在一起的雙腿,和下意識用手掩住的下身,答道:“貴妃姿容不俗,朕自然滿意。”
蕭懷素見他仍以疏離的貴妃稱呼,也不覺得如何,事到臨頭,只想早些結(jié)束,免得受無謂的折磨,就坐起身來,摘去發(fā)簪,任由長發(fā)披散,伸出雙手來攀住皇帝的脖頸,又滑落下來去扯他的衣襟,只一眨就掩去了眼底淚意:“既然陛下不棄,請容臣妾侍奉陛下就寢吧�!�
他的手微微顫抖,怎么都使不上力,起先還能故意做出幾分討好之意,后來就漸漸失態(tài),穩(wěn)不住了只想胡亂撕扯,如此在皇帝面前赤身裸體手忙腳亂,實在令他無法承受�;实垡姞�,伸手握住他的手,淡淡道:“何必勉強?朕來就是了�!�
蕭懷素仰起頭,順滑漆黑如絹綢的黑發(fā)披散在身,毫無點綴,整個人只有臉頰上兩團酒暈妝點,除此之外只有黑白素色。沒了艷烈紅袍,顯得格外凄楚可憐,不像是他在外的名聲,但卻有格外動人之態(tài)。
皇帝自己脫去衣裳,上去將他摟進懷里,壓在身下,蕭懷素沉默不語,簌簌發(fā)抖,卻極其柔順地忍耐著,看著他放下床帳,遮住這一方小小天地,緩緩閉上眼。
他的身子雖不如雙性有個前穴能很快適應,但受君的后穴本也不差,除了孕妊困難許多,承歡是差不了多少的。香膏一涂上去,再用兩根手指細細抹開,沒多久他就輕輕喘息起來,睜開眼望著身上的男人。
皇帝這時候才低頭與他接吻,蕭懷素愣愣地停在原地并不躲閃,只是對這樣的親密格外不適應,一動不動。他心里一片混亂,并不十分清醒,任憑男人掠奪一陣就慢慢習慣,舌尖綿軟無力,又不完全老實,但稍一動作就被擠迫,連呼吸都被全部奪走,親得神魂顛倒,再也顧不上心頭縈繞不去的傷感。
開拓一陣后,他那后穴已經(jīng)自己松軟起來,又自發(fā)流出淫液,咬住皇帝兩根手指不放。蕭懷素被吻得嗚咽不止,松開后整個人就癱軟在床,呆呆抬手去撫摸自己發(fā)麻的嘴唇,神情帶著怯意與不可置信,手臂上守宮砂艷麗刺目。
受君不比雙性與女子,有元紅證明貞潔,因此都會幼年就點上守宮砂,待到被人破身才會消失不見。
皇帝從前也有過幾個受君姬妾,不過來歷不怎么清楚,所以很少寵愛,此時見了他這守宮砂,也難免心神一蕩,覺出些特殊的趣味。
蕭懷素被他握著手臂摩挲,臉上更紅卻無力躲避,只能任由他看,顫顫巍巍,情態(tài)動人�;实蹚哪穷w守宮砂開始親昵地咬了咬他霜雪一般的肌膚,又輾轉(zhuǎn)到手腕指尖,直弄得毫無經(jīng)驗的蕭懷素差點把持不住,這才摟起他的腰,準備入港。
畢竟從無經(jīng)驗,不知道此事之間究竟如何起承轉(zhuǎn)合,蕭懷素臉上露出一絲懵懂,尚未想明白就被頂住,臉色一變,怯怯脫口道:“我怕……”
他當真是怕,可又知道畢竟要經(jīng)過這一遭,床帳中赤身裸體無以依賴,只好緊緊抱住男人與他糾纏,皇帝被抱得極緊,也就柔聲安撫他:“不會很痛的,你別太用力就好�!�
畢竟是初次,他倒也愿意多體諒,于是摩挲貴妃后腰,那處正是受君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一碰蕭懷素就立即軟了下來,不受控地又濕了一些。他為這點變化羞恥,皇帝卻清楚其實他已經(jīng)準備好了,只要不是刻意粗暴,絕不會過于難受,也就不再拖延,找到地方頂入。
緊窄入口被撐開,蕭懷素屏住呼吸承受,兩腿繃緊,渾身僵硬如臨大敵。他剛開始不能習慣,自然極其緊繃,皇帝一面繼續(xù)愛撫他哄他放松,一面也不急著進去,好一陣蕭懷素終于習慣了被入侵的感覺,到了極限又忽然放松,這才算是真正開始。
受君身形與一般男子也差不多,可與皇帝相比,誰都輕易顯得嬌小或纖細,蕭懷素也一樣。他被罩了個嚴實,又被上下挑弄,就算極力克制,也不免低低呻吟起來,抽插尚未順暢,他就不能保持沉默,無地自容地試圖藏起臉來,身子卻很誠實,已經(jīng)在痛楚余韻中顫抖起來,對男人那根東西吸吮纏裹不已。
皇帝對他初次的表現(xiàn)并無什么要求,溫溫柔柔地弄了一陣,見他漸漸適應,感受到其中趣味,這才自己享受起來,抓起胸前軟肉,對那嬌小嫣紅乳粒下起功夫,又掐又擰。蕭懷素知道自己的胸口敏感,又被著意調(diào)教過,更是忍耐不得,顫抖著悶聲哭泣,越發(fā)動情,只一會就連胸口也紅了,人似蝦子一般蜷曲著,上下兩處卻又都被釘牢,無法逃脫。
兩粒乳頭被擰得腫起,又被吃得濡濕,下面也漸漸有了水聲,進出越發(fā)順暢,蕭懷素胡亂喘息,閉著眼只覺得再也憋不住,胡亂求饒:“不要,不要了……”
他對自身儀態(tài)要求甚高,哪怕是最狼狽的時候也不容許自己在人前示弱,可今夜卻實在不能維持優(yōu)雅冷靜,只覺自己的外殼都偏偏崩裂,偏偏越是求饒,皇帝越是每次進去都要刻意搗弄他極深處那個小小的入口,雖然不曾進去,可卻讓他由內(nèi)而外地震顫起來,又是害怕,又是舒爽。
被人捅進身體最深處的恐懼和由每次叩擊那入口帶來的歡愉交織,快要把他整個人都撕裂了。
皇帝卻愛看貴妃求饒,并不肯輕易放過。受君身子不易懷孕,但體力卻天然比女子與雙性好上許多,更容易承歡。何況貴妃腰肢纖細,其他地方卻別有一種矯健之態(tài),輕易不能弄透了,自然不肯停手,一次之后又讓貴妃轉(zhuǎn)過身去趴在床上,從背后再來。
蕭懷素到了這一步早就酒醒了,不提解酒湯總算起了作用,只說出了那么多汗,又流淚流水胡亂射精,酒意早就散出去了�?伤麉s無法恢復理智,跪伏在床再次接納男人進來,又是一陣哀哀哭泣。
皇帝插進來的同時摩挲著他后背腰窩,壓在他身上一面動一面問:“這是你的胎記?”
蕭懷素腦子里一團亂,幾乎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好一陣才支離破碎作答:“是……我生來腰上就有了……所以,我小字蘭因……”
他這小名只有家里人知道,小時候用過,除此之外,只能被夫君知道了。因來自于蘭花狀的青色胎記,關(guān)乎軀體,十分香艷,除此之外要是被人知道,他也就無地自容了。蘭因二字本來指夢蘭生子,佛家又說是參透因果得到圓滿極樂的意思,如今和胎記連在一起,也不是說不過去。
皇帝見了,又摸一摸那胎記,在他耳后笑一笑:“蘭因……確實是好名字,你一身蘭香,也合了這個小字�!�
被他一喚,蕭懷素只覺羞恥異常,于是俯首不語,不肯回應,沒多久就忘了此事,陷入迷情之中。一夜貪歡,次日蕭懷素醒來時并未見到皇帝,頭疼欲裂被扶下床,面對的就是紛至沓來的賞賜。
他,終于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嬪妃,媵妾們齊齊道賀,對貴妃臉上動人的春情頗覺羨慕,卻也不敢說什么。蕭懷素凝視著送到眼前的前朝大家工筆花鳥,忍不住咬了咬牙,將目光從那一叢清麗幽冷的蘭花上挪開。
臨幸過貴妃,下一個自然是淑妃,幾日后又得了空,皇帝就到淑妃這里來。
吳倬云也是知道貴妃那邊的動向,心知下一個該就是自己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時候,只好等待。所幸沒有多久就再次見到皇帝,歡歡喜喜迎出來,躬身行禮:“陛下!”
皇帝微微頷首,伸手扶他起來,他就高高興興站起來,自然而然走近了兩步:“您來看我啦?”
私下相處,他這自來熟的性子倒是挺好的,天色尚早,皇帝也有心情與他說話,就拉著他的手一笑,問道:“等著朕呢?”
淑妃年紀不大,但也動了春心,又是曾經(jīng)和他說過話的,因此聞言就臉紅,倒也不否認:“您說過會來看我的,皇帝一言九鼎,一定不會騙我了,所以我就乖乖等著了�!�
皇帝點點頭,攜著他的手進去,四下看了一遍,見布置得倒也合宜,很有閨房的幽靜舒適綺麗,就帶著淑妃坐下,問:“你進宮也有數(shù)月了,平日里做什么消遣,可覺得寂寞?”
吳倬云搖頭:“不寂寞呀。宮里大家都很漂亮,我過得也挺好,雖然整日閑著,但看看書,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也挺有意思的。我又沒有什么出息,樣樣都比不上宮里的大家,有吃有睡就已經(jīng)很開心了,何況,您說過回來看我,日子有了盼頭,就怎么也不會難過了�!�
他說到后來,聲音漸漸低了,顯然也不是沒有難過的時候,只是心思簡單,確實容易高興起來。
皇帝聞言,也是眼神微微一動,對這番話倒很是贊同。世上人人都在樊籠之中,人人都不得自由,不過是盡可能在有限的天地內(nèi)活出自己的可能,所以能夠?qū)さ眯┰S快樂支撐心氣,又有一樣東西能夠魂牽夢縈,期盼著得到,就已經(jīng)是最好的生活了。
淑妃年紀雖小,但心地純粹,不懂許多復雜的道理,卻能說出這樣一番話,可見不是沒有慧根的人。
出神一陣,皇帝就問:“現(xiàn)在也差不多是用膳的時候了,你若是餓了,咱們這就傳膳吧�!�
吳倬云眼神一亮,期盼地看過來:“好!”
又覺得自己答應得太快,眼角余光看到貼身侍女復雜的神情和焦急的眼神,不得不往回找補:“妾太沒規(guī)矩了。只是……只是聽說御膳精美,所以……也沒想太多。”
他在家的時候,由心隨性,從沒有人說過他這樣也不合適,那樣也不規(guī)矩,定了入宮之后見到女官,被管頭管腳簡直要不會走路了,費盡千辛萬苦也改不過來他的性格。最后女官也沒有辦法了,嘆氣道:“既然如此,您就記著一句話,少說多看多聽,貴人面前,不要輕易開口了。”
吳倬云記著這句話,也努力踐行,一旦放松卻又故態(tài)復萌。他又根本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怎么不合適,有心挽回有時候反而是更深的得罪了對方,也是處處為難,處處憋屈。
在皇帝面前,因為對方說了還記得他小時候見面的事,吳倬云就格外難以控制自己,不經(jīng)意就說錯話了,但卻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挽回,囁嚅一兩句,就低了頭揉搓裙帶,不開口了。
大概是頭一次見面的時候,吳倬云實在太小,雖說如今已經(jīng)長大,但在皇帝眼里,多少有一份年少天真的印象,對他的直率也不放在心上,反倒挺喜歡他有什么說什么的性子,于是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不過幾樣菜罷了,淑妃想吃,叫他們上就是,何必害羞這個?”
吳倬云眼神一喜,不由靠過來,甜甜道謝:“謝陛下寬容�!�
自從皇帝第一次見他,就一直是他主動靠上來,全心全意像是蠢蠢的小動物一般湊上前,絲毫不怕皇帝會發(fā)怒,會覺得他不夠端莊穩(wěn)重�;实郾凰豢�,心也軟了下來,在心里搖搖頭,道:“你就只六歲見過朕一次,怎么在宮里每次見你,就好像一點也不生疏?”
提起這個,吳倬云也知道害羞,低頭期期艾艾:“這……這其實是妾生來的一個毛病,據(jù)說襁褓里就喜歡漂亮丫頭和乳母抱著,六歲見到您那一回也是,他們說拉都拉不住,就見著我撲過去了,還拿梅花給您看,要插在您頭上……后來他們老拿這個事開我的玩笑,我就再也忘不了了,說來也怪,六歲的時候多少事我都忘了,可第一次看到您,心里那種這個哥哥真美啊,我好想摸摸的震撼就總也忘不了。從此后,這個毛病就改不了了,你看我就是丫頭也都挑漂亮的……”
說著,吳倬云也黯然起來:“對您,統(tǒng)共就只見了我三次,想必第一次見面時,您也沒把我看在眼里,后面兩次,我又只是一個剛?cè)雽m,不懂規(guī)矩的人。對我,您卻好像已經(jīng)相伴很多年了,若是沒有入宮這件事,或許也不會如何,可已經(jīng)入宮了,我……我心中自然就不能不全心全意的喜歡您了……”
他說著,怯怯抬頭,眼圈已經(jīng)紅了:“我知道我性情如此,常常失禮,又不漂亮,比不上宮里許多人,可……可只有這件事,我是真心……真心的,并無半分虛言!”
天性通透純凈的人,許多事上看起來都像個天真的孩子,可對自己的心境卻通透徹悟,不會弄虛作假,要說明白,也是很明白的。
這一番話,看得出吳倬云說出來很費力,但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著藏起來,應該是想了很久了,一定要剖白。
皇帝一聲輕嘆,把他摟進懷里:“怎么哭了?你有如此真心,又有如此緣分,該高興才是?”
吳倬云被他一抱,真像是前世今生的恐慌與徘徊都得到接納,不由掉了幾滴眼淚,小聲道:“不是我想哭,是眼淚它自己……掉下來的嘛。”
皇帝拍孩子似的拍拍他,又安撫一陣,吳倬云本也不需要這么多柔情就會自己好起來,被他哄得滿面緋紅,極不好意思,趁著御膳上來才躲開,紅著臉站起身,眼里有了期望之色:“陛下,咱們用膳吧?”
皇帝點點頭,和他坐下,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見吳倬云的貼身侍女進來頭也不抬地稟報:“幾位郎君說要進來給陛下與娘娘請安,再侍奉用膳呢�!�
吳倬云臉色一變,幾乎就要扔筷子,但及時想起來,看了看皇帝的臉色,慢慢放下:“他們倒是恭敬�!�
語氣頗有譏諷之意。
對這些爭寵添堵的手段,皇帝也并不陌生,他一蹙眉,心想怎么這兩人都駕馭不住自己的媵妾?小心思這么多,留著做什么?
可畢竟媵妾也是淑妃的面子,今倫,不管怎么樣承受都不容易,多半都要害怕,后悔,求饒,倒是頭一回有人說這種話,且是發(fā)自真心。
吳倬云也覺得痛,可卻感受得到他的體貼,只覺并沒有如嬤嬤所言,初始一定要忍住,哪怕痛極了也不可以敗興這種事,他不管怎么,皇帝總是能弄得他很舒服,愿意領(lǐng)受這種痛的,因此投桃報李,格外熱情,盡力迎接,一次之后見皇帝起身要水,甚至還吃了一驚,拉住男人手指小聲問:“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么?您……這就完啦?”
他這性子,床笫間也是一絕�;实郾欢旱糜窒胄�,又覺得他是無知所以無畏,停下來回身看著他:“若是再要,你明天還起不起得來?”
淑妃竟然認真思索了片刻,不得已放手了:“我……我是再也不能了�?墒潜菹氯羰遣粔颉遣痪褪俏业氖毩藛�?”
總算他還有基本的底線,雖然連嬤嬤教導自己的話都說了,但也沒說您要是不足,去找其他人,那我該怎么辦這種話。
皇帝居然真的笑了,好一陣后摸了摸他的臉:“放心吧,這種事哪有定數(shù)的?憐惜你初次不易,你還要逞強么?”
淑妃后知后覺害羞起來,臉一紅,垂眼小聲道:“那下回……下回我努努力,一定不讓您忍著吧�!�
竟然很認真的做了一番保證。
皇帝體貼他,原本也沒有強要他迎合伺候的意思,難免忍得不大痛快,其實是不怎么好說話的,但淑妃說話如此天然,倒是讓他對這老是約好下一次的習慣沒說什么就接受了。有時候這種事也奇怪,一個人天真無知,并不一定就沒有勾男人的本事,有些人手段百出,但無論什么長相就是叫男人看了厭煩,大概不止看心機,也看天分。吳倬云落在任何一家后宅,都免不了被其他人暗地里罵一聲小狐貍精,可他還真不是故意的。
只是有時候無意比故意效果要好多了。
皇帝躺下來摟著他睡的時候還想,其實這一兩年,他也是成熟了不少的,至少最早的時候,他并不能如此溫柔平和。
【作家想說的話:】
又是一個胡亂起的章節(jié)名。
另外吐槽一下我一直以瑯聲為大家發(fā)的禮物圖片,是海棠自己的表情包,直到我把鼠標放上去之后……很早就想吐槽了但總是忘了。大家送禮物是對我的愛但是要適度哦,不可以勉強!
今晚還有一更,是大劇情,所以淑妃和貴妃的放一起了,但我天真的愿望字數(shù)能夠少點并沒有實現(xiàn)呢!傷心。
雖然都是初夜但側(cè)重點有所不同,希望這章有豐富大家眼里對這兩人的人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佛了!發(fā)文的時候網(wǎng)卡了你媽給我發(fā)了三遍!同一秒!同一秒發(fā)了三遍�。。�!海棠系統(tǒng)你肯定是有毛病吧!�。�!你在搞什么啊�。。。�!兩個九千五我要寫到什么時候才寫得完啊啊啊啊啊��!總之大家先別買,我只能趕緊替換,但估計也得兩三天吧我真的要死了我真的!看來我以前重復章節(jié)也是海棠給我發(fā)重復了的�。ㄎ矣浀梦腋静桓遗瞿莻按鈕的啊!還是會重復�。┪艺娴男膽B(tài)崩了,今晚沒有更新了哦,因為我寫不出第二個九千五了大家吧嗚嗚嗚嗚嗚嗚嗚哭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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