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视频专区免费看_亞洲高清在線播放_一级毛片久久久_女友被粗大的猛烈进出_亚洲黄色操B网站_免费亚洲欧美精品_欧美小屁孩cao大人在线播放_大陆国产乱人伦a_2023国产精品视频_免费国产vā在线观看视频

背景
18px
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155章

    李元振在外頭等候,見他們神情萎靡,不由蹙眉:“怎么回事?在御前侍奉,時時刻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如何這副模樣?”

    幾個宮人見了他,雖不敢放肆言談,但覺得也有必要告知方才的所見所聞,只不好意思開口說寢衣的事,只將皇帝看那人梳妝的事說了,又期期艾艾,藏而不露地表達了一番替先皇后感受到的不公。

    李元振聽得頭痛,揮散了他們,自己便進了殿內(nèi)。

    瑞香正和皇帝說話,聲音輕柔,帶著少年特有的甜美清脆:“若是以我的本心,自然不愿意假托衛(wèi)氏之名,使我由妻變妾,骨肉母子不能相認,就連自己已經(jīng)年邁的父母亦不能相認。可還魂在旁人身上這種事終究離奇,怕只怕叫人當做孤魂野鬼甚至妖孽。從來天下大亂皇帝無道,才會妖孽橫行白晝出現(xiàn),何況是正位中宮,被你承認為皇后?給了旁人借口,只怕后患無窮�!�

    皇帝晨起時就想過許多可能,此時便很憐愛地看著瑞香,摸摸他的臉,覺得他的性情真是一點沒變,沉穩(wěn)聰慧,可也太擅長委屈自己,當下決定絕不叫他真受委屈,安撫幾句,便先問要緊的事:“衛(wèi)氏的身份,便是其中最大的一個關(guān)系,只要這里能夠說通,一切自然也就不算難。他能夠采選入宮,出身必然可考,便非衣冠仕宦,也必然出身富庶之家,在這上面撒謊沒有用,只要有心,誰都能戳穿。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成了衛(wèi)氏的呢?原來的他,又去了哪里?”

    他問出來,瑞香的臉色就變得凝重,放下手中的象牙梳,緩緩道:“衛(wèi)氏怕是已經(jīng)死了,而我也真的是死人還魂而來。我醒來的時候就聽人說,衛(wèi)氏病的要不好了,等咽了氣就把他拉出去埋了。他們沒想到我會來,我也很詫異,聽起來衛(wèi)氏病得厲害,可我卻并不覺得,只前兩天病勢沉重,后來便一日好過一日……我想,他怕是真的不在了,我卻獲得了某種奇緣,只是現(xiàn)今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瑞香原先也不怎么信佛道,只是宮中本就供奉各方神祇,敬而遠之罷了。如今死而復(fù)生,倒是篤信自己得了某方神仙庇護,想著將來若是能夠知道究竟是誰,供奉一份香火,塑造廟宇金身。都說神賴人靈,人以神安,普通百姓的信仰尚且可以使人成神,何況是人間主宰帝后二人?廣為傳播這位神靈的名號,甚至封個什么大帝,神君,元君,至少算是一份報償。

    皇帝聽他說起竟然還病過,也不管瑞香已經(jīng)再三說了自己恢復(fù)迅速,根本沒有病,起身就要叫人去傳御醫(yī),正好看見李元振,把御醫(yī)這事吩咐了下去,又道:“昨日的事,你定然未曾泄露分毫,對吧?”

    李元振熟悉他,他又何嘗不知道李元振會怎么想?怕是覺得他真瘋的徹底,但還盼著一夜過后能夠冷靜幾分�;实壑垃F(xiàn)在自己和瑞香最需要的便是時間,好生籌謀之后準備充分再緩緩公布這種事是最好的,對李元振的謹慎也沒有意見,見他果然應(yīng)是,皇帝就點了點頭,露出幾許滿意之色,又轉(zhuǎn)身揭開簾幕,露出身后妝臺前簪珥鮮明,衣裙清新如初春的瑞香,臉上帶了幾分笑,給了李元振大清早的迎頭一擊:“你們多年不見,該正經(jīng)地拜見皇后才是�!�

    頓時,這向來沉穩(wěn)能干且忠心的內(nèi)侍臉上立刻變色,如喪考妣,戰(zhàn)戰(zhàn)兢兢:“大、大家?!”

    該不會竟然真的把這個衛(wèi)氏當做皇后了吧?李元振怎么也屈不下這個膝,驚疑不定地在兩人臉上看來看去。這一看,他心中也是猛地一跳。作為自幼就在皇帝身邊侍奉的心腹,李元振無疑也是很熟悉自己的女主人的,而這個衛(wèi)氏的言行舉止,神情姿態(tài),無一不與記憶相合。就算是有人教授,也難以有如此熟悉的感覺,更何況直覺根本沒有道理可言,皇帝的喜悅與滿足,衛(wèi)氏在皇帝身旁的輕松與熟稔,實在……實在是以道理根本講不通的!

    畢竟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若他真的是處心積慮假冒,且不說成功說服皇帝,不被受到刺激而狂暴的皇帝殺死的可能太低,就說做到這種程度,就幾乎是不可能。

    李元振頭腦嗡嗡作響,張口結(jié)舌:“這、這怎么可能!��!”

    宮人內(nèi)監(jiān)命苦,因此篤信神佛的很多,李元振也是讀過書的,因皇帝痛苦,他便格外虔誠,能將數(shù)十本經(jīng)書倒背如流,然而當死而復(fù)生借尸還魂這種事真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他還是驚恐莫名,又無法相信。

    瑞香嗔了皇帝一眼,起身走到近前,對雙膝已經(jīng)不自覺地發(fā)軟的李元振歉意地笑了笑:“多年不見,嚇到你了。”

    這神態(tài),語氣,看著自己的眼神……李元振潸然淚下,跪伏在地嗚咽出聲:“皇后……皇后殿下……”

    雖然不是全無疑慮,可李元振到底和皇后多有接觸,并不覺得自己會錯認,稀里糊涂地哭了一會,只覺得迷霧重重,可自06ゞ07ゞ28己卻頓時輕松,急忙地擦著淚露出個像是哭的笑臉,連連道:“奴婢,奴婢懷念皇后慈容,已經(jīng)多年不見,一時失了禮數(shù),也對,也對,皇后溫柔仁善,慈悲為懷,生而聰慧,命中注定是要做皇后,享福壽的,怎么會……皇后一定是天上的仙人,神人,當年一定是羽化,是脫劫登仙,只是舍不得陛下……”

    他語無倫次,倒是茅塞頓開,覺得猜中了真相——皇帝是天子,他的妻子是天上的仙人,死怎么會是死,又怎么可能是借尸還魂呢?

    李元振真心實意,沒看見皇帝和瑞香默不作聲對視一眼——這實在是個極好的說法。只要皇后不是借尸還魂的邪魔妖鬼,而是神仙天女,正名,復(fù)立,將從前一筆勾倒也便合情合理。

    皇帝真有幾分佩服李元振,看來多年求神拜佛還是有用的,至少一下子解決了他的一個難題。雖然他原本心里也是有類似的盤算,可自己不信,也難免害怕編的不夠好,不夠圓,現(xiàn)在這可是篤信神佛李元振自己發(fā)揮出來的,想來總比自己編出來的好。

    皇帝在心里毀佛謗道,瑞香全然不知,親自扶起李元振——對方也不敢叫他扶,自己就起了身,漸漸恢復(fù)冷靜,看了看兩人的情狀,品出一點機關(guān),忍不住道:“皇后殿下歸來,按理本該昭告天下,以正名分,可如今情勢……只怕說了也無人相信,是否應(yīng)該繼續(xù)保守秘密,至少先……先讓大郎大娘子接受,還有宮外萬家……”

    他考慮的也正是瑞香最掛心的,一提起孩子親眷,瑞香就心急如焚,又不得不按捺住,點頭道:“你考慮得很是,終究還是要慢慢來。我……我想先見見孩子,又害怕他們不信,不然,你去說?緩緩地告訴了他們,再看是何反應(yīng)。我走的時候景歷和嘉華才六歲,熙華也才八歲,他們……緩緩地說,別嚇到他們,要是不信,也不要生氣……”

    他這話是對皇帝說的,說到一半其實已經(jīng)很不放心,又滿心都是焦急,恨不能立刻看到三個孩子�;实圩匀皇沁B連答應(yīng),又安撫他:“先用早膳,我就去看他們。這些年來,孩子們也很想你,你不用怕,他們見了你自然就認得出來,別哭,也別擔心,你回來了,都會好的。”

    瑞香便強忍焦灼憂慮,和他一同出去用早膳。只是誰也想不到,就連李元振都忘了,皇帝原是在病中。昨夜到今天接連大喜大悲,情緒起伏變化無常,早膳后御醫(yī)來給瑞香扶脈,皇帝卻犯了頭暈?zāi)垦VY,只好先臥床休養(yǎng)。

    李元振趁機對擔憂地恨不能以身代之的瑞香交代了一番皇帝這些年的種種行為,以及屢屢病痛的舊事。瑞香聽得直皺眉,當即把外頭的事都托給了李元振,也不急著和孩子相認,一意守著病勢爆發(fā)出來,必須臥床休養(yǎng),遵守醫(yī)囑的皇帝。

    太子在外主理朝政,是瑞香和皇帝的獨子,他自然不會擔心,內(nèi)宮中有李元振,瑞香也很放心。他自己此時雖然身份尷尬,可有李元振的畢恭畢敬,一時之間卻也便宜,更來不及計較身份名位,原先的計劃也必須推遲。

    且說此次皇帝病倒,因身邊有瑞香和李元振,倒是把控得嚴密,已經(jīng)封了萬壽公主與萬年宗君的姐弟二人接連幾天要過去侍奉父親,也都被李元振給傳話阻止。說是皇帝怕給他們過了病氣,因此堅決不見,太子也是一樣。

    姐弟三人并不懷疑父親對宮闈和朝廷的掌控力,因此只心里隱隱不安,卻不怎么意外,只盼著皇帝盡快好起來。畢竟這些年父親思念母親,很多時候?qū)幵敢粋人待著,尤其忌諱疾病,如此也算合理。

    只是世上從來沒有不透風的墻,何況這是宮里,一塊磚都會說話,風里都在傳播消息,終究是給整日憂心的公主和宗君姐弟二人聽見了風言風語。只說是李元振曾經(jīng)親自拿過他們倆的份例,胭脂水粉和衣物首飾都有,又說是紫宸殿里似乎藏了個梅園出身,被臨幸了的美貌宮人,據(jù)說生得與先皇后有五六分相似,且玉貌花容,堪堪十五,皇帝一見便失了魂魄,當即帶回紫宸殿,現(xiàn)今還沒有出來。又說是連李元振都萬分恭敬小心地伺候,甚至從紫宸殿里傳來的消息,宮人都稱呼那人為皇后。

    畢竟皇帝宮中沒有得寵的妃嬪,姐弟二人便是最為高貴的身份,長在宮中,人脈非同尋常,這些消息雖然傳來得晚,可卻十分詳盡。

    頓時將本就烈性的嘉華給氣得提起一條鞭子,就哭著沖進了毗鄰的姐姐宮中,且哭且罵:“那算是哪個牌面上的人,如何就、就這般珍重起來?莫說長得有五分像阿娘,便是一分,半分那也不行!阿父到底在想什么?我不相信真有人能和阿娘相比,偏偏,偏偏要說他像阿娘,還叫人稱他做皇后!我呸!他也配!論說我們做兒女的管不到阿父寵愛誰,可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旁人打著阿娘的名頭,把阿娘踩下去,取而代之?若是平常美人也就罷了,何以,何以偏偏要找一個像他的!世上哪會有人像我的阿娘!”

    一邊說,一邊發(fā)狠,死死攥著那條馬鞭,一雙眼哭得通紅,又惡狠狠地瞪著姐姐:“我是再也忍不了的,我要到紫宸殿去,我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怎么個傾國傾城勝莫愁,怎么個、怎么個狐媚子!姐姐,你去不去!”

    他來之前,熙華便也聽說了,此時見嘉華哭的可憐,氣得無處泄恨,便叫人打水來給他洗臉。嘉華素來知道,姐姐比自己有城府,也更沉得住氣,發(fā)泄般撲在她懷里哭了一場,又順從地被扶起來洗了臉,涂上羊脂杏仁油,懶得再修飾,只素著一張臉,看著姐姐緩緩站起身,摟過自己,神情溫柔,眼神卻鋒利如刀,含著令人戰(zhàn)栗的兇悍殺氣,簡直……簡直像是怒到極致的父親,是一種極其懾人的恐怖氣息。

    “傻嘉華,你又何必生氣呢?”萬壽公主輕輕拍撫著三人之中年齡最小,從小被照顧寵愛的嘉華肩膀,柔聲細語,唇角甚至還帶著一縷蝕刻上去的端莊微笑:“你是鳳子龍孫,正宮嫡出,父皇冊封的宗君,他是個什么人物,值得把你氣成這樣,值得你失了儀態(tài)規(guī)矩?且不說他是宮人出身尚未冊封,就算冊封了又如何?你便是一時發(fā)狠把他殺了,阿父難道還能把你怎么樣?他還什么都不是呢,你又何必太把他當一回事?快些別哭了,把這鞭子放下,我們就去紫宸殿看一看。有句話你還是說得很對的,他若是個平常的美人倒也罷了,沒有做兒女的伸手管父親寵妾的道理,可他若要取代了阿娘,哪怕只是一絲一毫,那、也、不、行�!�

    她伸手拿走了眼圈又紅了的嘉華手中攥著的鞭子,隨手扔到一旁的桌上,道:“走吧�!�

    嘉華仍舊不肯放棄親自動手打進去的機會,望著鞭子不動。萬壽公主就輕輕笑了:“你呀,何必拘泥呢?真要殺人,還用得著你親自動手?走吧。”

    此事說小也小,可公主也好,宗君也好,都是宮里長大,聰明伶俐的人,自然想得到,父親不是那種見色起意,尋十個八個替身放著紓解青年喪妻痛苦的人,因此若非這人別有問題,就是父親的情況又加重了,說不定甚至真將那梅園的宮人認做了母親。否則何來叫人稱呼他皇后這一出呢?

    既然如此,事情可就不得不鬧大了�;屎笾徊荒茌p許,可也不是拿來開玩笑的,父親有這個想法, 未必將來不會真的立后。這荒唐事一出,怕只怕母親當真要被人取代了。且不說他們姐弟三個能不能對這樣一個取代了母親的仇人屈膝喚阿娘,就說這危及的也是元后嫡出姐弟三人共同的利益。

    尤其是……太子雖然已經(jīng)長大,也確實入朝多年,可尚未選定妻室。若是新后生下孩子,難保不會取代太子。父親已經(jīng)到了叫人取代母親的地步,難保將來不會被蒙蔽到讓幼子取代長子,到那時候,就真沒有姐弟三人的容身之處了!就連九泉下的母親,在這世上又有誰還記得?這怎么可以?!

    因這個消息實在是石破天驚,令人無法樂觀,因此收到消息后,萬壽公主便叫人給太子送了信,想著得盡早有準備才是。現(xiàn)在得知嘉華也送了信,便憂心忡忡,殺氣騰騰地往紫宸殿去了。

    往前數(shù)幾任皇帝,紫宸殿也從來沒有兼具本朝這么多的用途。它是天子便殿,日常起居所在,因占地廣,建筑多,又兼具寢殿,和召見群臣的功能�;屎蠊嗜ズ�,又住下了三個孩子,至今也時常是父子四人日常見面家宴的場所。

    萬壽公主與萬年宗君相攜而來,神情冷肅要求見皇帝,初時倒也守著禮節(jié)等候,可小宮人不敢拿主意,急忙跑進去就再也不見出來。嘉華很快就沒了耐心,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而他身旁的熙華雖然神情不變,可眼神也很不善。

    再等了幾息,實在是受不了了,嘉華火氣又冒了出來,徑直上前:“我就不信,今日還見不到我阿父!”

    小太監(jiān)知道這會兒怕是真的不方便,他雖然不知道內(nèi)情,但也知道那位此時此刻和這兩位見了面不會有好結(jié)果,急忙想攔,卻被弓馬嫻熟矯健敏捷的宗君一把推開,又見公主也神情不善,一副要鬧大的樣子,不敢下死力阻攔,便被他們給闖進去了。

    畢竟是皇帝寵愛非常的孩子,小太監(jiān)也覺得若是自己真攔住了,也未必不會獲罪,且里頭已經(jīng)有人報信,不是全無準備,便干脆裝力有未逮,慢吞吞地從地上爬起來,飛速去找李元振。

    熙華和嘉華姐弟二人長驅(qū)直入,一路上驚了不少宮人內(nèi)監(jiān),一路往里頭走。瑞香連日來照看病勢纏綿嚇人的皇帝,也是頗為疲累擔憂。好在御醫(yī)說以前皇帝諱疾忌醫(yī)不愛喝藥也不愛扶脈,積累下沉疴漸深,這時候一總爆發(fā)出來,雖然看著嚇人,可只要好好吃藥休養(yǎng),便能將根子都治好,也算好的一面。瑞香親自照看他,覺得也確實是這樣。

    只是皇帝的毛病不止一樣,不愛惜身子,也不愛睡覺,這一天瑞香好不容易等他睡了,便到側(cè)殿休息。此處原本就有他的書房,此刻重新整理灑掃,又陳設(shè)好了,還和十年前一樣。

    他進來后焚了一把提神醒腦的香料進紫銅博山爐里,那股薄荷,冰片,艾草的氣息一下子散開,正要往書架上去翻一本新書來看,就聽見外頭一陣嘈雜,似乎還有清亮憤怒的聲音漸漸靠近。都說母子連心,瑞香雖然不知道孩子們長大了是什么樣,只聽皇帝形容過,都是聰明可愛,相貌才德出眾,長得像他們兩個人,可此時只聽見一點點聲音,他心里就立刻有了感應(yīng),顫巍巍轉(zhuǎn)過身,死死盯著門口,只是動彈不得。

    熙華和嘉華一路而來,便看出傳說中那個一面就勾了父親魂的狐貍精果真一直住在紫宸殿,這才幾天,這里的宮人當著他們的面兒也很忌憚這人似的,心里便很是不高興,待到逼問出他竟然占了母親從前的書房,還用母親的妝臺,頓時氣得眼前發(fā)黑。就連勸著嘉華放下鞭子的熙華,也不由覺得還是失策了,就應(yīng)該把鞭子拿來的。

    姐弟二人氣勢洶洶,一看就來者不善,可是李元振有事出去了,皇帝又在睡,沒人敢叫醒,便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倆長驅(qū)直入,往充作書房的偏殿去了,萬壽公主提起郁金黃的裙擺,挽著銷金紗的披帛,一腳踹開了殿門,和萬年宗君進去后,又關(guān)上了門。

    眾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面面相覷,道路以目,一句話不敢說,轉(zhuǎn)身就跑去找人求援。

    書房里縈繞著熟悉的氣息,還站著一個人。

    母親去世時,熙華剛過八歲生日,嘉華也已經(jīng)六歲,自然記得他。此時此刻也不得不承認,像,真的太像了。而且……這個人一見到他們,居然便啊地一聲,似極其傷痛般,立刻滾下了淚來。

    兩個孩子不知為何,心中一酸,竟然就要跟著流淚。一時間三人彼此相對無言,只有淚千行。

    瑞香扶著黑漆書架,哭得肝腸寸斷,雙腿發(fā)軟:“我的孩子,我的熙華,嘉華……”

    【作家想說的話:】

    大家新年快樂呀!�。�

    連載中摸魚番外,彼此獨立

    第278章返魂香豈人間有,4

    【價格:0.89284】

    熙華和嘉華二人闖進紫宸殿時,太子也正匆匆而來。他得到消息后,就猜到同胞的姐弟必然不會忍耐太久,必然會到紫宸殿去一睹那人真容�?纱藭r偏偏也是父親最為失控的時候,一旦發(fā)生沖突便難以轉(zhuǎn)圜,因此思考片刻,景歷就扔下手中事務(wù),徑直往紫宸殿而來。

    他平日理事都在東宮,但得到消息時剛從尚書省的官署出來。紫宸殿地處前朝,位置距離尚書省很近,急匆匆過來還剛好在門口碰上了李元振。一看李元振焦急擔憂的表情,見到自己又變得更加復(fù)雜,景歷就知道姐姐傳來的消息應(yīng)該并不假。可李元振見到他后,驚訝擔憂很快又變成了下定決心,無論表情和眼神怎么變,都沒有一絲心虛,景歷心中難免覺得怪異,便暫緩腳步,對李元振頷首:“大監(jiān)從何處來?”

    李元振苦笑著行禮。他今天也是倒霉,因近日都有皇后在紫宸殿,所以他也就不必像從前那樣不錯眼地盯著,有些事務(wù)需要處理就會稟報過皇后再離開。結(jié)果今天也是合該有事,他出去了沒多久,小太監(jiān)就屁滾尿流來說,萬壽公主和萬年宗君到紫宸殿去了,怎么攔都攔不住,看著應(yīng)當是知道了。

    雖然帝后二人都準備告訴孩子們真相,可到底該怎么說,何時說還沒有一個具體的計劃,皇后的意思是讓作為父親的皇帝緩緩地和孩子們先說了再見面。這種事雖然離奇,可只要孩子們相信了父親并沒有在發(fā)瘋,見到皇后之后相處一二,或許就容易接受了。

    可這種事……李元振在心里嘆氣,對著太子也就沒有了繼續(xù)隱瞞的意思,甚至寄望于太子能夠以一貫的謹慎與溫和,相信自己不是信口雌黃,更不是一味迎合圣人,于是便開門見山對太子道:“殿下,奴婢入宮雖久,可也聽過不少新入宮的人提起一些民間傳聞,譬如說,死而復(fù)生,又譬如說,某家的孩子還帶著前世的記憶……您,相信嗎?”

    太子聽得眉頭微微一跳,盯著他看。李元振不閃不避,誠懇地看回去。

    片刻后,太子一挑眉,神情活脫脫就是十六七歲時的皇帝質(zhì)疑的樣子:“若是相信轉(zhuǎn)世之說……大監(jiān)難道要告訴孤,紫宸殿里那個人今年只有十歲?”

    李元振搖搖頭:“殿下,皇后并非凡人,又怎么會去地府,又怎么會是轉(zhuǎn)世?以我看,他只是回來了而已�!�

    這話玄之又玄,又毫無根據(jù),太子聽不明白,自然不會相信,可是他也看得出,李元振是真的篤信那人就是自己的母后�?墒菓{什么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深吸一口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監(jiān),還請你仔仔細細地說來�!�

    李元振知道瞞不住了,也便根本不打算再瞞,將整件事對太子和盤托出,從頭至尾說了一遍。太子聽得神色數(shù)變,想起當年母后薨逝自己還只有六歲,一時間真有天塌地陷,和父親,姐弟三人相依為命,風雨飄搖之感。那種痛苦和天地失色的感覺太真實,因此李元振說的話他實在不能立刻相信。但李元振和母親認識的時間,比自己和母親相處的時間更長,他現(xiàn)在看起來誠懇又冷靜,也完全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

    如果說這一切真的是個騙局……

    太子是那種生而聰慧敏銳的人,又在朝堂磨礪數(shù)年,很清楚做這樣一個騙局的難度有多大,更從來不會高估陰謀詭計的力量。不管怎么說,就算這件事的后面糾結(jié)了一幫大的可怕的勢力正在謀劃,但最終實施的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其出身李元振方才也說了,父母都是宣城內(nèi)的富戶,雖然有錢,可除此之外實在很一般,哪有瞞過皇帝,說服李元振的能力?

    母親離世時已經(jīng)快二十六歲,十五歲的人要天衣無縫做成熟的模樣,還要模仿他出身高貴,學識教養(yǎng)過人,還陪同父親經(jīng)歷了先帝晚年亂象的母親?

    太子會懷疑任何事,但從來不懷疑父親對母親的感情。無論是作為帝王,還是作為男人,在妻子死后十分哀痛都不足為奇,可十年來從未遺忘,甚至不肯寵幸旁人,連自己的身體和神志都弄壞了的帝王,男人,就是從未有過的了。

    父親從前,可是從來不會因誰長得像母親而動心的,那么如今被一個十五歲的梅園宮人勾了魂,篤信那就是自己的母親,便是十足奇怪的事。更何況李元振竟然也是同樣,不僅深信那就是母親,甚至還深信母親就是仙人……

    太子從不會輕易地粗暴否決任何事,也看得出李元振把阻止公主宗君大鬧紫宸殿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便點了點頭,道:“既然你這樣說了,孤倒是非見此人一面不可了,還請帶路吧。不知道姐姐和嘉華他們是否已經(jīng)見到了那人�!�

    畢竟他此來也是為了阻止姐弟二人一時激憤,和父親產(chǎn)生不可挽回的爭吵,甚或?qū)δ侨俗龀鍪裁磥怼_@十年的父子情分來之不易,也足夠深厚,斷然不能這樣破裂。

    李元振立刻打起精神來帶路。

    然而,他們走到書房前,太子臉上才露出點意外與不悅,就聽見了里頭傳來陣陣哭聲和叫娘聲。他早得了李元振的交代,立刻便是心中一動,匆忙踏上臺階,動作已經(jīng)變得慌亂失了章法。李元振看在眼中,心道果然是母子連心,當年皇后走時雖然幾個孩子還小,但皇后都是親手撫育長大,這許多年來又多加緬懷,應(yīng)該還是能夠認出來的。

    于是他便也不再進去,找了個守在外面的宮人問清楚公主和宗君到來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圣人是否已經(jīng)知道。待到聽說皇帝先前已經(jīng)入睡,大家不敢貿(mào)然打擾這得來不易的清夢,只是不知道是否已經(jīng)有人被逼無奈跑去求助,李元振便趕到了皇帝那邊,先將最新情況稟報了,免得兩處忙亂,又都互不知情。

    書房里,瑞香正一邊抱著一個孩子,坐在一起嗚嗚咽咽地哭,三人眼圈都是紅紅的。太子進來時心中已經(jīng)有所準備,可是親眼看見這個人,也不由呆住了。大公主抬起眼來,哽咽著叫他:“景歷,他,他就是我們的阿娘,是阿娘啊……”

    說著,又發(fā)現(xiàn)母親現(xiàn)在才十五歲,比自己還小三歲,不由再難哭下去,甚至伸手掏了帕子給母親擦眼淚,勸道:“您也別再哭了,現(xiàn)在我們一家人又團聚了,該高興才對……”

    嘉華也跟著抬起頭,看向同胎所出的兄長,抱著瑞香的腰不放:“阿娘,阿娘,我好想你,我們都好想你,你真的回來啦……”

    太子不信旁人,但也相信姐姐和弟弟的判斷,更何況如今和“衛(wèi)氏”對面相處,他也明顯感覺得到一種難以言傳的熟悉與迅速涌上心頭的委屈,懷念,親近——孩子對母親,天然有一種感應(yīng),就算這事實在離奇,更說不通,可它確實發(fā)生了。

    他向前走了兩步,又感覺到一陣無措——母親竟然比自己還小一歲,這真是叫人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他難以開口對一個春花嫩柳般的人叫母親,可真走到面前,見他含著淚顫巍巍叫自己的名字,眼淚就不由自主落了下來:“阿娘……”

    他到底雙膝發(fā)軟,跪在久違且面目難掩陌生的母親面前,便伏在了他膝上。

    不像是一般王府,當年瑞香和皇帝恩愛情深,三個孩子又來得恰到好處,他從來是留在自己身邊撫養(yǎng)。幾個孩子對年幼時母親的面容,撫摸,說話都十分熟悉,入宮后不到一年母親就病倒了,他們恐懼害怕,時常跑去看他,這十年又有父親為首的種種懷念,雖然記憶不免模糊,可感覺卻始終在記憶中留下了深刻的痕跡。

    等到真的見面,問問自己的心,便能夠認出那陌生之下的熟悉。

    孩子見到多年不見的母親后,總免不了爆發(fā)一陣委屈與傷心,收拾了情緒后,姐弟三人卻默契地后知后覺感知到些許尷尬——母親實在是太小了,看上去簡直像個該被他們照顧的孩子,可這又確實是母親,一時之間,他們還真不知道要如何對待他。

    瑞香倒是自然而然找回了做母親的感覺,叫人打水來給四個人洗臉,又準備找衣服來替換被哭濕了的衣服——幾人都住過紫宸殿,這里還是備著他們的東西的。

    景歷三人互相對視一眼,都覺得找回了久遠回憶里的溫柔,聽話地洗了臉,換了衣服,再出來說話。期間孩子們難免問起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瑞香也并未隱瞞,簡單說了一遍。因為他確實所知不多,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哭夠了有點餓,嘉華要了幾樣點心,幾樣果子,拿了個橘子自己剝,剝好之后摘掉絡(luò)子,想一想,塞進了瑞香手里,又拿了一個從頭剝。瑞香下意識接著橘子,分成瓣兒和三個孩子分著吃。熙華一眼不錯地盯著母親看,心中甚至想留下,再也不和母親分開,接了橘子只拿在手里,微微蹙眉:“阿娘既然回來了,自然不必瞞著旁人�,F(xiàn)如今阿父病了,不好做準備,等阿父好了,當務(wù)之急就是請外祖父和外祖母進宮,還有舅舅舅母,各位姨母……來的越多越好�!�

    她的思路也很有用,親眷家人是最不容下冒充者的,只要他們承認,旁人就難以反駁。

    景歷卻不愿讓母親多憂心,不管是考慮到母親現(xiàn)在才十五歲,還是考慮到母親好不容易跨越生死重回人間,總之都不肯叫他勞心勞力,便大包大攬:“阿娘不必憂慮,此事阿父和我們定然會做好,您只等著重回含涼殿就是了。”

    說著,姐弟三人默契地伸手,紛紛將手中的栗子肉,蜜柚瓣兒,和剛從果盒里挑出來的一個最飽滿最甜蜜的柿餅一起遞了過來。

    此情此景,正好被剛進門的皇帝看了個清楚。他心里忽然有一種不怎么美妙的預(yù)感,與此刻看見妻兒圍坐的欣慰愉悅混雜在一起。滋味總之并不完全美妙,可卻讓他一身輕松地微笑了起來。

    【作家想說的話:】

    一些團寵模式的開啟。

    今天比較短小,因為太困了。

    連載中摸魚番外,彼此獨立

    第279章返魂香豈人間有,5

    【價格:1.38086】

    母子幾人看見皇帝來,瑞香倒好,心中委屈忽然更濃,又流出兩行淚,坐著不動就看著他。幾個孩子卻紛紛起身叉手為禮,別別扭扭叫聲阿父。倒不是還氣他找了新人,更不是氣他隱瞞,只是眼下這情境,確實難免尷尬。

    皇帝見不得瑞香哭,床帳里都心疼得要吃掉他的眼淚,現(xiàn)在就更心軟,叫幾個孩子起來,幾人又重新排了座位。瑞香原本被孩子們圍繞,坐在書房里榻沿上,熙華和嘉華一左一右,太子則跪在膝前�,F(xiàn)在自然是帝后二人在榻上并肩而坐,幾個孩子往下面椅子上坐好。

    都是一家人,彼此心意相通,有些話無需再說一遍,太子便直入主題:“阿父身體可好些了?何時請外祖家中諸人進宮相認?”

    瑞香委屈過一時,自己摸出帕子擦眼淚,皇帝在人前原不是輕薄浮浪之人,但現(xiàn)在卻忍不住拉了瑞香的手,捏捏以示安撫。如此親密的行為,還當著十幾歲的孩子的面,瑞香臉上浮現(xiàn)一抹紅,低著頭試圖把手抽出來�?伤麚尣贿^皇帝,又不好做得太明顯,便只好放棄,若無其事繼續(xù)坐著。

    皇帝近來休養(yǎng)得好,臉色看上去好了很多,終于少去許多憔悴支離之感,幾個孩子現(xiàn)在也相信了他的話。

    “我很好。此事不能再拖了,我看就明日吧。”

    三個孩子并不意外,互相目視后,故意不去看父母交握的手,心里都有些波瀾壯闊的唏噓。熙華嘆道:“如此一段奇緣,真是想也想不到,阿娘能夠回來,實在是我們一家的幸事�!�

    幾個孩子都有些心不在焉,其實也是因為他們知道李元振那個說法不是真的。但是不是真的又如何?母親總歸是真的,別說只是借尸還魂,哪怕他是個鬼魂,難道孩子就認不得母親了嗎?到底是怎么回事,反而是次要的。只要好好解決了這件事,長長久久把母親留下,那就足夠。

    太子便道:“以兒之見,阿父該召集天下僧道入宮,叫他們給個說法才是。不管是哪路神佛,能夠?qū)⒛锼突兀覀円患揖驮摵煤枚Y敬,務(wù)必使其香火鼎盛,名傳天下。”

    他自然知道父親從來不信神佛,自從那年試圖招魂失敗后,還被灌了沒用的廢話,就從不信變成了厭惡,仇恨。但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母親回來了,不管是因為什么,最終都難免歸于神佛。既然要借助他們的力量,便必須將他們尊崇起來。

    方外之人不管世俗之事,只要能夠給出個令人信服的答案,就尊崇幾分又何妨?

    現(xiàn)在母親坐在這里,景歷也不擔心父親會拒絕。果然,皇帝只是沉吟片刻,看了看坐在一旁,對自己毀僧謗道行為一無所知,只專心看著自己和孩子們,顯得格外溫順可愛,懵懂柔軟的小妻子,就答應(yīng)了下來:“有理�!�

    景歷與熙華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欣慰,放松。

    瑞香不知道皇帝的破壞性,雖然得了李元振講述過去之事,但對方作為皇帝心腹,卻也不方便講述太多微妙之事,且目的是為了讓皇后知道皇帝有多強的自毀心態(tài),重點根本不在皇帝處事當政上,也就不知道兩個孩子對視的深意,只是忽然想起一事:“大郎和大娘子年紀已經(jīng)大了,怎么還沒有成婚?親事定下沒有?”

    按理說不該當著孩子的面提及這些,但瑞香也是想看看他們自己的想法。沒想到聽見這種年長者理所當然的溫柔關(guān)心,在他面前這短短時間內(nèi)始終表現(xiàn)得溫柔懂事,相貌又清貴端嚴,頗具國朝太子儀范的景歷卻忽然嗆了一下,耳根發(fā)紅:“阿娘……”

    景歷倒不是因為娶妻害羞。身為皇帝獨子,無可爭議的儲君,他向來早慧穩(wěn)重,也想過自己的婚姻大事。父親雖然這些年越來越極端,喜怒無常,可對他始終疼愛信重有加,絕不會輕忽,也定然會把婚事這么重要的安排放在心上。景歷自己倒是無所謂,作為儲君,娶一位出身高貴,品行出眾的妻子也是責任之一,無論對方性情容貌如何,景歷都有信心和她好好相處,共同管理東宮,承擔起儲君與儲妃的責任。

    正因為尚未到動感情的程度,所以提起婚事他并不羞澀。真正令他覺得不知道如何面對的,是母親現(xiàn)在看起來那樣嬌小年少,卻充滿母性的溫柔關(guān)懷,一時間倒是令他難以招架,竟然窘迫慌亂起來。

    皇帝看著亂了方寸的獨子,忍不住露出淺淡卻真切的微笑——有了瑞香,一切都變得截然不同。失去他就是四季嚴冬,冰冷刺骨,當他回來的時候春天也就回來了,在他身邊,皇帝才會覺得安寧,平靜。

    “太子妃至關(guān)重要,自然要優(yōu)中選優(yōu),景歷又還不開竅,對人家如花似玉的女兒怎么都沒興趣,我想著緩一緩也好,總要挑個最好的。至于熙華和嘉華……我早就考慮婚事,可他們挑剔,怎么都瞧不上。自己的孩子,成婚總要他們愿意,于是也就擱置下來�,F(xiàn)在你回來了,我看只有你能治得了他們,到底怎么辦,你母子們?nèi)ミx吧。”

    看出了幾個孩子為什么不自在,皇帝很痛快地將選擇駙馬和太子妃,給孩子定親的事交給了瑞香。一來瑞香離開太久,和孩子們雖然重新相認,可也需要相處才能重拾感情,不再有隔閡,二來他錯失了十年,自然該得到補償?shù)淖鳛槟赣H的權(quán)力。三來,這幾個孩子性格雖然各有不同,但卻在早失所恃與父親一起長大的過程中互相照顧,包容,性子變得都很堅定穩(wěn)重,難得見到他們不自在和害羞,露出小兒女情態(tài),自然應(yīng)該叫他們在母親膝下,重拾作為孩子的幸福與快樂。

    就去享受母愛吧,也讓瑞香重拾作為母親的感受。失去的一切雖然不能原樣補回,可總有一種辦法,能夠稍加彌補。

    幾個孩子聞言,雖然都有些不自在,也是因為正在摸索如何和母親相處,倒不是因為別的。他們都不肯離開,皇帝將幾個孩子拉扯長大,也不舍得趕走,便干脆留下他們,傳膳家宴。因瑞香在見萬家人之前尚且不能張揚,因此也并不算奢華,樂伎歌舞更是一個也沒傳,只一家人坐在一起用膳而已。

    這樣才是真的難得,幾個孩子在席間都漸漸親熱起來,輪流起身祝酒。

    皇帝還吃著藥,雖然他自己信誓旦旦說全好了,但根本沒有人信,于是也不喝酒。瑞香原來是喝不得酒的,只一杯也天旋地轉(zhuǎn),就醉了,現(xiàn)在換了個身子,倒是好了很多。因為他是第一次感受到喝酒的樂趣,喝的又是勁不大還甜甜的果子酒,便無論誰舉杯來敬都很樂意喝�;实垡娝_實清醒,眼里含著一汪水般明亮有神,便也不舍得阻攔,只是從旁倒酒的宮人到底不敢灌醉了他,倒的是越來越少。

    瑞香從來是個好脾氣的,也不挑,酒酣耳熱,心中高興,也察覺不到自己身子越來越軟,靠在了皇帝懷里。幾個孩子不好看父母失態(tài),也已經(jīng)吃得七七八八,便起身告辭——當然,他們也不肯離開母親太遠,便自發(fā)地回了之前居住的地方,就連太子都不例外。畢竟夜色已深,出去了也是睡覺。

    自然,幾個孩子都沒有去睡覺,而是又見了一面。孩子大了,也懂事了,皇帝沒去管他們今晚睡哪兒,也沒去管他們不睡覺在說什么,打橫抱起雖然沒醉,但卻軟了的瑞香,自己回到紫宸殿后殿。

    這里已經(jīng)不復(fù)瑞香剛回來的當日看見的空曠冷清,各色帳幔重新掛好,里里外外珍寶再度陳設(shè),處處可見玉臺金盞的水仙,暗香浮動的臘梅,還有花房巧手在隆冬培育出的反季鮮花,從里到外,錯落有致。除此之外,連家具也增加了不少,坐榻,書案,屏風,胡床……

    與其說是天子居所,不如說是新婚夫妻舒適雅致又奢侈的臥房。

    瑞香曾經(jīng)當然也是在紫宸殿住過的,不過他那時候是含涼殿的主人,國朝的皇后,身上不僅有職責與繁多事務(wù),也有正大光明的身份,倒是沒有體驗過被金屋藏嬌的感受。此時住在紫宸殿不能見人,自然不會是全然的快樂,可當被皇帝抱著暈暈乎乎經(jīng)過幾層帳幔,水晶和珍珠的簾幕,他便難免興起幾分惡劣的沖動,被放在床上時就用手臂勾住了男人的脖頸,做出嬌怯柔弱,又極力魅惑的姿態(tài),軟綿綿呼喚:“陛下……”

    三十五歲的皇帝面對十五歲的妻子,不能不變得禽獸,尤其是他們兩人之間錯過了太多,又遭受了太多折磨。他的動作一頓,手便被拉著鉆進了妻子的衣襟,觸摸到了滾燙且柔膩的肌膚,和更加綿軟的隆起弧度。

    瑞香眼神迷離,唇又紅又軟,蹙著眉望著他,一副毫不設(shè)防任由采擷的模樣:“婢子的心跳得好快呀,是病了嗎?為什么一看到陛下,就跳得這么快呢?要怎么樣才可以不這么難受……��!”

    他裝模作樣地尖叫一聲,像個天真無知的小宮婢一樣,驚慌失措地抗拒著剝了自己衣裳的男人,往床帳深處手軟腳軟地躲去,連聲哀求:“不要!陛下,不行,唔……”

    喝醉了的美人就像是折了腳的鳥,輕而易舉就被抓住。溫暖如春的殿宇里,他穿的衣裳輕薄柔軟,三兩下便被剝光,露出骨肉勻停,濃淡得宜,一副雪做的身軀,連驚呼聲都被吃掉了。熱烈的深吻中,靈魂都飄搖不定,小宮婢大膽地抱住了男人的脖頸,像是要融進他身體里一樣,顫抖著被掠奪,又配合地鉆進男人唇齒間,為所欲為,引誘出他更多的狂熱,癡迷。

    二人十六歲成婚,相守到二十五歲,九年時間,孕育了三個孩子,床笫間本該是十分熟悉的,可闊別十年讓這份熟悉也變得陌生,情欲之中,心酸,貪婪,瘋狂彼此交織,反而助長了火焰。纏綿的唇齒相接,怎么都覺得不足。好不容易分開,皇帝已被勾起了惦記許久的一種想法,也不管自己的衣袍被瑞香扯得七零八落,只揉著小美人柔軟卻不怎么大的胸乳和柔滑細膩的穴口,輕聲哄他:“叫聲爹爹來聽聽。”

    瑞香像只驚訝的貓兒一樣瞪大了眼睛,一時間卻叫不出口,被揉得試圖扭著身子躲開,氣喘吁吁哼叫:“不,不行……”

    皇帝卻不放過他,又揉又掐地待他的前穴,弄得他心都滾燙了起來,為這些許的粗暴而開始動搖。瑞香原來的那具身子是最受不得這種充滿情色意味的虐待的,循序漸進,掐擰抽打就能叫他高潮,命令他張開腿看著濕漉漉的淫亂小穴是怎么被抽打欺凌到高潮噴水,一貫是皇帝最喜歡的獎勵。二人是結(jié)發(fā)的夫妻,瑞香表面無論如何清貴高潔,私下里卻被慣得淫蕩非常。

    憋尿到肚子像懷孕一樣鼓起來,被命令著在外頭全都是人的情況下站在屏風后面穿著衣服尿出來,自己脫光了下半身的衣裳做小奴隸求主人垂憐,被抱在膝上自己蹭著堅硬的膝蓋,韌性十足的大腿高潮,把騷水涂滿男人的腿仍然饑渴萬分,伏在丈夫身下被弄成個連嘴都變了穴的蕩婦,又或者懷著孩子,大著肚子,還被弄得哭叫連連,被玉針打開尿道,不由自主用兩個尿道失禁,后穴被弄得合不攏,變成一個豎著的小口,非得插著玉勢才覺得填補了內(nèi)心深處的空虛,那里也不再空蕩蕩,有時候是妻子,有時候是賤奴,有時候是懵懂無知的小狗,有時候甚至是勾引父親朋友的小蕩婦,還被父親發(fā)現(xiàn),抽腫了勾引人的騷逼又奪了他的貞潔……

    想起這些,瑞香便再難控制,便是這具身子對這種刺激已經(jīng)不算喜愛,被打也確實很疼,可他還是忍不住張開腿讓男人有一下沒一下,一點也不上心似的抽打自己粉嫩柔軟,被操得微微張開一條濕紅細縫的嫩穴,身子忍不住抬起屁股向前迎合。

    是很痛啊,可是心已經(jīng)將所有痛楚都變?yōu)閺娏业臐M足,與霸道的占有欲。

    他忍不住嚶嚶哭起來,被抽得連里頭子宮都發(fā)了熱,像個被欺負強迫,真正十五歲的懵懂無知,一心相信父親的孩子般哀哀求饒起來:“爹爹,別打,爹爹,為何這樣對我?是因為我那里、那里總是流水么?”

    男人的眸光危險起來,雖然停了手,可卻顯得更可怕,像是盯著獵物,下一刻就要把他撕碎吃掉般躝參,意味不明,語氣溫柔:“哦?總是流水?那是何時會流呢?”

    他的手指蘸著那口嫩穴里的水,胡亂涂抹在瑞香腿根,小腹,胸前,短暫的溫熱后,立刻變成冰涼,瑞香的臉發(fā)紅,又溫馴得像個羊羔,顫巍巍看著他,像是討好,又像是害怕,和盤托出:“看到男人,總覺得身體里面好熱,小腹、小腹更是酥酥麻麻,就,就會流水,我自己摸過,好濕……告訴乳娘,她罵我,說我是不要臉的小淫婦,小小年紀就想男人,還掐我,掐我腿根,還掐我胸口,她不讓我說,還說告訴別人會被害死,說我天生下賤無恥,將來不、不能嫁人,爹爹,我都不明白,什么是小淫婦,什么是下賤無恥,什么是想男人,我、我只想爹爹呀,如果不嫁人,陪著爹爹一輩子,不、不行么?”

    嬌怯怯且哭且說,懵懂天真說著下賤詞句的小美人,絲毫不知道自己如何點燃了年長者的欲火,又如何叫他沖破了最后一道倫理的底線。男人看似平靜,可身體卻極度繃緊,俯下身來,盯住了瑞香的眼睛,聲音沙啞而滾燙:“真的要一輩子陪著爹爹嗎?”

    小美人哪里在意別人呢?眼里只有自己的父親罷了,可他的身子不爭氣,見了男人便自己發(fā)饞,此時莫名覺得理虧,就怯怯點頭:“是,難道爹爹不想要我嗎?”

    一語雙關(guān),男人再忍不住,一下子壓到他身上,便解了綢褲,放出了那根注定要在親生的心肝寶貝身上獲得安寧的東西,咬住了小美人的脖頸,釋放了那頭猛獸。

    他聽見劇烈的喘息聲,一點都不平靜,也感覺到自己的雙腿被一雙有力的手從腿根打開到最大限度,火熱的沉甸甸的東西壓在了濕漉漉的門戶上,纏綿如耳鬢廝磨。巨物上頭滴滴答答淌下來粘稠的汁液,打濕了他柔軟肥嫩的腿縫,又蹭上了一身他流出的下賤液體。

    瑞香瑟瑟發(fā)抖,小心翼翼叫:“爹爹?”

    男人在他脖頸間深重地喘息,雙手摟著他的腿,教他如何勾住男人的腰,纏在他身上,騰出手來,又從臀部重重地往上揉捏,掐著他的細腰,抓住他一手可握的小奶,透著滾燙暴戾的沖動,與一場暴風雨前所有的寧靜。
← 鍵盤左<< 上一頁給書點贊目錄+ 標記書簽下一頁 >> 鍵盤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