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他又是羞愧心虛,又是百般情動,更因為情動而心虛愧疚無法面對,還得不到滿足萬分饑渴,不由崩潰哭泣出聲:“嗚嗚嗚,我沒有!我不是!”
然而越是嘴硬,季凜越是興奮,圓潤碩大的龜頭擠在他腿根,幾番頂弄下幾乎已經(jīng)沒入嫩穴之中,瑞香的一對奶子也被打得翻飛不止,纖細柔潤的手腕被扯在一起按在頭頂,整個身子都被迫打開,陷入逼供之中。
“撒謊!撒謊的小騷貨更壞,更下流!你就是喜歡被我打奶子,就是喜歡被按著懲罰,沒法掙脫的感覺,對吧?要不要打奶子,要不要打屁股?要不要挨操?”季凜無師自通,拿捏死了瑞香的癖好,把他色厲內(nèi)荏的堅守和底線都給打散了,甚至越是想要堅持,越是想要恢復(fù)往日的平靜從容,冷靜自持,就越是陷入迷亂情欲中。
被體罰的羞恥與痛楚,露骨的羞辱與淫蕩的指控,恰到好處地轉(zhuǎn)變?yōu)榕d奮和情熱,這樣的懲罰只能成為一種淫戲。瑞香雖然對此一無所知,卻清楚自己的反應(yīng)。他嘴硬了幾次,緊張又恐懼,還有著強烈的期待。
季凜逼問不出他主動承認,干脆在床上摸到自己的皮帶,把他的手腕給捆在了床頭柱上,使出更多手段。抽奶子,打屁股,最終忍不住,控制著力道扇耳光。瑞香不覺得多疼,身子卻一下受不了,顫抖著泄了出來。
不知怎么回事,瑞香往常并不覺得積累了多少壓抑,在這眼前白茫茫一片的高潮中,他卻感受到魂魄輕盈,身心似乎都卸去了重擔(dān),得到純粹的歡喜與極樂。
因是黑暗中,他的高潮季凜并未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只聽見他激動地哭喊著承認:“我是!我是小騷貨,我是蕩婦,嗚嗚嗚嗚……我是你一個人的蕩婦,進來,求你進來吧!我想要,我想要……”
他的坦誠里,猶帶著幾分頤指氣使,偏偏這模樣是季凜最喜歡,睡里夢里都惦記著的態(tài)度,于是便欣然應(yīng)允,下意識地使出打一棒子給個甜棗的調(diào)教手段,馬上柔情蜜意起來,摸黑解開了腰帶,又摟抱著瑞香順著他插入。
這一入便立刻察覺瑞香身下濕熱一片,原來已是高潮了一次,內(nèi)里正饑渴又熱切地顫抖著吮吸一切給予快感的事物,一觸到他的性器便迫不及待地吞咽起來。那層層的褶皺雖然還顯得太緊,卻已經(jīng)濕熱不已,季凜沉腰發(fā)力,便在一陣頭皮發(fā)麻的快意中一插到底。
瑞香“啊”地一聲輕呼,接著便是順暢滿足的聲音,兩條大腿更是催促般在季凜腰側(cè)廝磨,其意十分明顯。
季凜方才又是威逼又是利誘,甚至還上了“刑訊”手段,逼得他淫詞浪語地求歡,這會兒一邊大開大合地抽插,一邊柔情蜜意地哄著他鞏固成果,上下亂摸地贊美著妻子的美麗,身體的誘人,自己是如何離不開,恨不得日日夜夜黏住,又夸贊瑞香喘息呻吟多勾魂攝魄,細微的反應(yīng)又是怎樣撩人……
瑞香聽得羞恥不已,可他已經(jīng)潛移默化接受自己存在著情欲,甚至很淫蕩饑渴的事實,此刻被這樣滿足腦子里本就昏沉,只有甜美的快感不斷擴散,心里又難免本能地產(chǎn)生自得滿足的情緒,更被助長了淫性,覺得越發(fā)動情。
季凜哄著他又主動地對自己親了又親,胡亂地捧著臉到處落下濕濕熱熱的親吻,心中更是酥成一片,想起婚前別人送的房中書籍上畫著的精妙人形,不由心中一動,將瑞香忽然抱起,讓他坐在自己大腿上扭腰擺臀動作。
瑞香頗為生澀,此刻卻離不得他的身子,只好環(huán)著丈夫脖頸,強撐起綿軟無力的身體試探著上下吞吐,很快便得了其中趣味,再也停不下來。這樣雖然是水磨工夫,瑞香無力,動作快不起來,但卻別有一番香艷,且是瑞香主動,方便了季凜揉捏玩弄臀肉后穴,更是進的極深,每一下都頂著宮口。
進的這么深,瑞香只覺受不了,不能不動,后穴處的刺激更是躲不開,同時失陷。他已經(jīng)被養(yǎng)成了習(xí)慣,討好地低頭,恰似觀音蓮座上低眉,卻是一尊肉欲的菩薩,給予的是舌尖相觸的深吻。
季凜指尖陷進柔軟的臀肉里,環(huán)住瑞香細細的腰,用力把人按進懷里,按在大腿上。
瑞香蹙眉,鼻尖滲出汗水,低泣呻吟:“唔……啊……”
他柔軟的舌尖很快被吞進某個濕熱無底的洞,身體則變成更深更濕,不斷噴泄水液的洞,被嚴絲合縫地填滿,斷斷續(xù)續(xù)地灌滿。
世界似乎都在搖晃,充滿節(jié)律和起起伏伏的聲響,瑞香不知季凜在挨個試印象中的姿勢,只感覺到自己被來回擺弄。他塌著腰跪伏,長發(fā)逶迤,肌膚白膩,一把細腰被一雙手握緊,翹起的臀撞上堅硬的熱鐵,汗珠滾落,床帳里氤氳著滾燙的霧氣,宮口松動,肥沃豐厚的隱秘之處蘊藏著一場暴雨。
瑞香低低吟泣,似一只純良無辜的狐妖,雙手揪扯著柔軟的,墊在胸口的鵝毛枕:“不要了,不要了,我、我……我嗯!��!啊!啊!啊~都說了不要了,我要、我要尿了!”
惱羞成怒的瑞香再難委婉,脫口而出極為不雅的詞匯。反正一片黑暗,他不覺得太丟人。季凜伸手摸向花穴頂端,沙啞的聲音像是直接落在瑞香后背,讓他像是被燙了一樣,穴內(nèi)緊張地吞咽一下。
“用這里尿?”
瑞香毛骨悚然,搖頭:“不,不行!我不會!唔!你、你怎么又!別堵著那里呀!啊!嗯!呀!我真的,真的要尿了!”
他哭哭啼啼,汗毛倒豎,又是害怕,又是惱怒,可身體的反應(yīng)奇怪,小腹鼓脹酸軟,肉棒被死死堵住,前穴漲得厲害,又被塞的飽滿,一時間尿液倒像是無處可去,鼓鼓的一包,被頂弄著滑來滑去。
瑞香幾近崩潰,哭泣著下意識用力,膀胱一陣陣繃緊,似乎還要和本能奮斗,然而,這事是憋不住的,幾度爆發(fā)前的收縮,終于……瑞香兩腿間一陣熱流而下,伴隨著男人興奮的,變本加厲的攻勢,瑞香噴泄而出,渾身緊繃地尿了出來。
他不知道自己竟然喝了這么多水,床上變成一片汪洋澤國,尿聲甚至很響亮。季凜倒也不嫌臟,在瑞香尿出來那一刻便伸手去摸他下面這個尿道口,揉搓挑弄,時不時還堵一下,胯下更是不放過,疾風(fēng)驟雨般操弄。瑞香被玩得毫無還手之力,顫抖個不停,只覺羞愧竟然沒有邊境,被操得整個趴在床上,倒在自己的尿液里。
骯臟的感覺,崩潰的感覺,羞恥的感覺,讓瑞香小孩一樣大聲哭起來,身體卻義無反顧地奔向徹底的,狂野的一次高潮。
兩個尿道口同時漏尿的時候,瑞香亂七八糟地迎來了一次徹底的潮吹。
他像是一塊融化了的冰,滴滴答答地到處都在漏水。季凜興奮不已,再也忍不住打開了燈。
一瞬間,世界通明。
【作家想說的話:】
親媽驚嘆:菠蘿,你好壞呀!
連載中摸魚番外,彼此獨立
第353章軍閥,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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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驟然亮起,自己整個人又被翻了過來,瑞香尚且反應(yīng)不過來,瑟縮著蜷成一團抖個不停,只下意識地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偏過臉躲開刺目的燈光。
可他一片狼藉的身體就躲不過去了,在雪亮的光線里纖毫畢露,被季凜一把抱在懷里,瑟瑟發(fā)抖地哽咽著,仍然陷在崩潰和失控中。季凜一口咬上瑞香雪白圓潤的肩頭,托著他的屁股往自己胯下送。瑞香沒有幾分理智,感受到熟悉的熱意和堅挺,下意識分開腿往上貼,又被串在了性器上。
他不由仰起臉呻吟:“嗚……”
季凜兩手把他牢牢抱在懷里,不管不顧地再度折騰起來。瑞香昏昏沉沉,理智十不存一,也不覺得羞恥,反倒被季凜的興奮狂放感染,不自覺迎合起來。二人以本能交媾,直到筋疲力竭。
瑞香已無力思考,任憑緩了一會兒的季凜把自己打橫抱進浴室,放水洗澡。陶瓷的浴缸雪白無暇,伴著溫暖的燈光,潺潺的熱水,頗有舒緩之感。瑞香被季凜摟著躺在他身上,兩條腿仍然在輕輕顫抖。
方才那番過分的歡愛掏空了瑞香的體力,也讓他格外安分,靜靜趴在男人胸口,由著他清洗自己的身體。季凜也很滿足,慢吞吞地把瑞香身上的痕跡洗去,甚至都沒怎么動手動腳,只是在腰臀間格外流連,反復(fù)撫摸。
瑞香閉著眼喘息,只當沒有感覺。
激烈運動后的熱水浴讓他渾身都要融化了一般過分舒服,這會兒身體里的快感殘余仍然左右著瑞香,他雖然察覺不到,可行動上已是十分依戀季凜,貼著他便覺得十分安心,舒服。季凜自然不會說穿,把瑞香兩穴里面都洗干凈,射進去的東西全部掏出來,再把自己洗干凈,這才抱著瑞香出水。
浴室并不小,另一邊擺著一把華麗的包金貴妃榻,上面鋪上一張浴巾,再把根本站不穩(wěn)的瑞香放上去,季凜很熟練地把他擦干,又拿出一條睡裙來給他穿上。瑞香像個布娃娃一樣,溫順地任憑擺弄,自己一根手指也不用抬。
把他打理整齊后,季凜仍是濕漉漉地站在他面前。瑞香雖然疲倦,大腦也已經(jīng)放空,但一時卻還睡不著,愣愣地看著眼前塊壘分明,修長有力的身體滴滴答答淌水,又被浴巾擦干,片刻后才心中一跳,扭過臉去。
季凜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站這么近就是給他看的,見狀只是一笑,把自己擦干后穿上一件睡袍,又抱起瑞香出去。
臥室里,兩個丫頭正匆匆忙忙地鋪床挪枕,將將布置好。季凜出身不高,睡覺的時候不讓人上夜,但外面一直預(yù)備著人手,夜里若是需要服侍,只需搖鈴呼喚。這還是瑞香嫁過來后才有的布置,好方便他倆行房后整理床鋪,再睡覺。
若真按照大戶人家的排場,那他們應(yīng)該連燒水洗澡,端茶遞水,行房的時候從旁協(xié)助的事兒都干。然而,瑞香臉皮薄,不愿意被人圍觀,季凜也很小氣,并不覺得老婆應(yīng)該給別人看,何況這都是從前大帥留下的規(guī)矩,他不愿遵行。這屋里上夜的人只需要等他們完事后換掉床單被褥,拿走要洗的衣服就行,還算輕松。
瑞香見了人,頭都不敢抬,想起之前哭喊失禁的樣子,那床上的一團亂,頓時紅透了臉,藏在季凜懷里躲羞。季凜倒不覺得有什么,見兩個丫環(huán)趕緊收拾齊整,把被子掀開一角,他就彎腰把瑞香放了進去,順手拉上被子:“要不要喝水?”
瑞香躲在被子里拼命搖頭。
兩個丫環(huán)默默退下了,季凜繞到另一邊上床,一伸手把瑞香撈進懷里,默默腦袋:“那就睡吧�!�
瑞香想起之前,渾身都不自在,頃刻間身上就紅了一層,熱氣騰騰。季凜知道他是害羞,卻沒想到會羞成這樣,興致勃勃地拉起寬松的裙擺往里面摸,低頭湊到瑞香耳邊哄他:“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什么樣子我沒有看過?不就是尿了嗎,再多尿點兒有什么?往后這種害羞的時候多著呢……”
說著,他的手就在瑞香熱乎乎的身上摸了個遍,停在了胸口,握住一側(cè)乳房不動了。瑞香已是疲乏至極,體力精力并不支持心潮洶涌,雖然有千言萬語,卻不能成句,不知道何時就這樣湊合著稀里糊涂地入了睡。
次日,瑞香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渾身都感覺不太舒服,但卻清清爽爽。他臉色不大好看,堅持自己洗漱了,卻無法堅持下樓去吃飯——起都起晚了,下樓去面對任何人奇怪的眼神表情都感覺很難堪。
瑞香干脆讓人把早飯送到了自己房里。
季凜已經(jīng)不在了,想必又是到了前面忙他的正事。瑞香吃完清淡卻豐富的早飯,終于下定決心問宋媽:“大帥何時走的?”
在宋媽的心里,自然是很樂意見到他們夫妻和睦,何況她都這把年紀,什么沒有經(jīng)過見過?年輕的小夫妻黏黏糊糊,有些出格是正常的,因此她臉上倒是喜氣洋洋:“比平時晚了一個鐘頭,是七點多走的,也沒吃早飯,不過看上去倒是挺高興的,還囑咐我們不要叫太太起床呢�!�
瑞香倒不是想聽她說這些,只是也沒有打斷,臉上浮現(xiàn)疲倦之色。
宋媽很是識趣:“太太是消消食,還是再睡一會兒?左右也沒什么事,大帥中午不回來,睡一睡也不要緊�!�
軍閥之家和書香門第對內(nèi)帷自然不是一套標準,在宋媽看來大白天睡覺也不是啥了不起的事兒,這個家里以大帥的意志為第一標準。既然季凜沒有要求,那就不算失禮。瑞香卻從小養(yǎng)成了白天睡覺是懶惰和不正經(jīng)的觀念,看了看時間,就站起了身:“我還是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吧�!�
正要下樓,瑞香忽然想起一事:“對了,今天若有客人來見我,你就打發(fā)到明天�!�
宋媽也不知道瑞香為什么認為一定會有客人,但還是認真答應(yīng)下來,又道:“太太身邊還是帶著幾個人吧,有事兒吩咐她們跑腿也方便�!�
瑞香點點頭,緩緩下了樓。
他走起來就覺得難受,兩腿間有一種酥麻酸疼,每一挪步就蹭到還沒消腫恢復(fù)的穴肉,簡直像是遭罪。要說多痛苦也不算,可卻讓瑞香忍不住想起昨晚的事,臉上越來越燙。季凜那混賬玩意兒,恨不得逼出他最難堪最羞恥的樣子,還說那種話!
昨晚沒來得及醞釀出的情緒現(xiàn)在算是補上了,瑞香咬牙切齒,又心虛莫名,臉上的表情一變再變,簡直無心觀賞花園里的景色。他怏怏的在蓮花池邊的亭子里坐下,躲開了熾熱的太陽,這才覺得舒服一點,卻不由盯著池子里搖曳的波光和荷花出神。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變成那樣,也從來不知道,身體上的刺激會讓他失禁。
做人二十年,瑞香一向以端莊優(yōu)雅為準繩,卻在床上被屢屢逼得瘋狂放蕩,他真……真覺得難堪羞恥。當時越是舒服越是登臨極樂,事后他就越是后悔,越是惱羞成怒。何況,季凜嘴里的葷話也太多了!到底把他當成什么?!
瑞香很是羞憤,想了一會,忍不住眼淚汪汪,委屈一會兒,又發(fā)呆一會兒,思緒瞬息萬變。他覺得心虛,害怕自己并不是正經(jīng)人,又害怕季凜當真看不起自己,真把自己當成下流的婊子,玩玩而已,又恨自己不爭氣,那會兒怎么不知道咬緊牙關(guān)控制自己呢?
亂七八糟地想了一圈,瑞香越發(fā)心煩意亂,連身邊的丫環(huán)幾次試圖寬解自己的話都沒聽到,一個勁地發(fā)呆。見他這樣,丫環(huán)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沉默著陪伴。
瑞香出了一回神,又勉強收拾了心緒,只是心情越來越差,低迷地站起身來回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想什么,只覺自己好像陷入蛛網(wǎng)的蚊蟲,瞻前顧后,這也怕,那也怕,簡直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
季凜……都是季凜害的!他到底要怎么樣,他到底是什么人?
瑞香回到房中躺下,閉著眼頻頻翻身。才因為季凜處理強搶民女的事兒產(chǎn)生了一絲好感與敬重,轉(zhuǎn)瞬就被折騰得自我懷疑唾棄起來,瑞香著實煩躁,又十分委屈,越想越是難受,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
這一覺直睡到天擦黑,翠蓮叫醒了瑞香,讓他起來吃飯。季凜還沒回來,瑞香也不問,靜靜地吃自己的。站在旁邊的宋媽說:“太太還真沒料錯,小張司機說,下午的時候鄭太太來過,還帶著一個人呢,問太太有沒有空。我就傳了話,說讓他們明天再來。太太,您怎么知道的有人上門呢?”
瑞香一聽,就知道自己所料不錯,嘆了一口氣,解釋:“雖然那個營長已經(jīng)被下了大獄,可他也不是孤家寡人。自家的主心骨要死,家里人怎么也要活動一番。我嫁過來只和鄭太太熟悉,想要上門怎么也要她來引薦,這人不見是不行的。明天你們記得別讓趙姑娘出門。若是遇見了,難免鬧出不愉快�!�
宋媽心中早有猜測,如今更是明了,立刻答應(yīng)下來:“明兒讓翠蓮去陪著趙姑娘吧,她性子不像是不安分的,在屋里躲躲不難�!�
可憐見的,宋媽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很是憐惜精神恍惚的趙姑娘。她雖然覺得命苦是沒法子的,比如嫁雞隨雞,只能自己看開。但命苦成趙姑娘這樣,全家都被那混蛋玩意兒給殺了,那就是仇人。季凜愿意為她做主,趙姑娘能報仇雪恨,自然也是天理昭彰,且瑞香又頗為照顧她,宋媽也就很上心。
想了想,宋媽忍不住說:“可是這事兒怎么把鄭太太也牽扯進來了,豈不是讓太太為難?”
這種人情世故瑞香處理起來還是不難的,聞言只是笑笑:“她也是沒法子了,這邊的人也就她和我熟悉一些,人家找上了門,攜兒帶女哭著求著的,她自然不好拒絕。再說……現(xiàn)在這個世道,真的認為強搶民女就該死的人,又有幾個呢?畢竟是大帥的心腹,鬧成現(xiàn)在這樣,鄭太太也不能如何。見了我一面,就不關(guān)她的事,應(yīng)與不應(yīng)就看人家的口才和本事。就連我,又有什么兩樣?如果大帥變了心思,想要放人,我又能如何?”
瑞香還是很理解鄭太太的。想來她和營長老婆也很熟悉,早有交情,面對這種驚天之變,難道還能一口回絕?只要讓兩方見個面,責(zé)任也就不在她身上,至于瑞香是嚴詞拒絕,還是抬出季凜來推脫,那都是瑞香要面對的。鄭太太不過一個中間人,拿不了任何一方的主意,瑞香也并不怪她,畢竟兩人并沒有幾分交情。
晚上季凜回來時,瑞香已經(jīng)昏昏欲睡,準備睡覺。見他推門進來,瑞香局促起來,扯了扯被子把自己蓋好,卻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季凜則熟門熟路地脫軍裝,換睡衣,洗漱,上床。
他其實不習(xí)慣穿睡衣,更喜歡光著身子睡,奈何瑞香講究,也不喜歡總是面對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季凜也就習(xí)慣了至少穿條褲子。天熱,他這褲子是葛布做的,十分寬松,還只有半截,但總算是遮住重點部位,瑞香也不好再說什么。
浴室里的水聲結(jié)束后,瑞香更緊張了,甚至都無法裝睡。白天胡思亂想了那么一通,瑞香現(xiàn)在不能平常心,只好背轉(zhuǎn)過身,感覺到季凜揭開薄被進來伸手把自己抱過去,他也一動不動。
季凜的手上下摸了兩下,瑞香一把按住他,聲音微微顫抖:“不行!你……你讓我歇歇吧�!�
他雖然倔強,不愿意輕易軟語求情,但真要再來瑞香又承受不了,何況心煩意亂的,只好開口。
季凜的手頓了頓,臉在他后頸處蹭了蹭:“好吧,那就快睡�!�
這么好說話的樣子讓瑞香心里更亂,反倒睡意全無,忍不住找話說:“明天鄭太太要帶人上門,你知道嗎?”
季凜的呼吸和聲音聽上去都很平和,像是眼都沒睜:“知道,你要是不想應(yīng)付,別見就是,讓他們來找我。這事兒就是說破大天,也是她男人理虧,雖然……唉,你放心,這本來就不關(guān)你的事,我殺她男人,雖然對不起她,也不虧心!她兒女也都大了,將來照顧幾分,就算是全了情分……”
畢竟是多年相處,季凜才是真和這兩口子有交情的,制造孤兒寡母顯然并非他所愿。瑞香聽在耳中,心里就亂成一團。他不知道自己看見季凜講理,堅定,決斷,有人情味的這些細節(jié),到底是好是壞,只知道自己的身體開始顫抖。
季凜更用力地抱住他,在他后頸肩膀上憐愛地親了又親:“沒事,沒事的,不用害怕,都會沒事的,不是你的錯……”
瑞香渾身發(fā)軟地轉(zhuǎn)過身,鉆進了他懷里,埋進一片溫暖的黑暗。
他覺得自己像個無助的孩子,依靠在不能依靠的懷抱中。
【作家想說的話:】
香現(xiàn)在心里很亂的。菠蘿卻從來沒有動搖過。
連載中摸魚番外,彼此獨立
第354章軍閥,22
【價格:1.08836】
季凜頭一回得瑞香投懷送抱,倒是沒有立刻做出什么,由著他緊緊地抱過來。雖然不清楚瑞香到底怎么回事,但季凜一直有一顆很坦蕩的平常心,就算有點高興,也不以為異,摸摸瑞香的后背,哄他睡覺:“睡吧睡吧,都沒事的。”
瑞香只覺得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為什么會渴求本該痛恨的人的安撫。但季凜這平淡從容的聲音卻毫無疑問地安撫了他,身體和心里的焦躁不安奇異地平息,帶著倦意和逃避,他很快入睡。
一夜無話,次日季凜醒得很早,見瑞香已經(jīng)脫離了自己的懷抱,背著身睡成一團,只搭著薄被一角,心里不由覺得這模樣十分可愛。他伸手扳著瑞香的肩膀把人轉(zhuǎn)過來,心情愉悅地欣賞瑞香不設(shè)防的睡相,伸手捏捏臉,摸摸嘴地動手動腳。
瑞香怕熱,這屋里雖然涼快,但季凜火力旺,靠得近了他就會出汗,因此睡著后總是不自覺滾遠,連被子都不要,只有從小養(yǎng)成的習(xí)慣讓他睡夢中也把肚子蓋得嚴嚴實實。寬松的睡裙本就輕薄,睡一覺裙擺更是跑到了大腿根,露出一雙圓潤修長的腿。季凜伸手擠進腿根捏軟肉,瑞香就蹙起眉翻身試圖擺脫,滿臉寫著不耐煩地用手推他。
季凜就像是逗弄一只沉醉睡夢中的貓,一點兒不怕被咬被抓,肆意妄為地捻著瑞香腿根的軟肉好生摸了一會兒,又壓在他身上又摸又親。瑞香很不耐煩,卻還沒有醒來,發(fā)出惱怒的哼聲,兩手無力地推他,覺得簡直煩人。
大清早擾人清夢,季凜也覺得自己煩人,但他心里是美滋滋的,被瑞香啪啪拍了兩下胸口也不以為意,親夠了摸夠了戀戀不舍地帶著愉快的笑容起身洗漱,穿戴,然后離開,神清氣爽,精神煥發(fā)。
再過幾十分鐘,瑞香慢吞吞睜開眼睛。他在家就習(xí)慣了早起,這會兒也不需要人來叫,自己坐起來,準備去洗漱。瑞香正要下床,卻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呆呆地回想,但什么都想不起來,只是覺得好像,早上發(fā)生過什么令人生氣的事。
但他不記得了。
瑞香慢吞吞地洗漱,穿好衣服,這才出門下樓。他的生活規(guī)律,作息也為下人所知,他們也都已經(jīng)習(xí)慣,這會兒正好已經(jīng)擺了早飯。瑞香也就把心里那點兒郁悶的迷惑拋之腦后,打起精神來吃飯。
如無意外,今天還有一場硬仗需要應(yīng)付,不多吃點他怕自己扛不住。蘭笙裙7274⑦4131
早飯尚未吃完,宋媽就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臉上就有幾分不悅之色,對瑞香說:“韓太太又上門了,還帶著一個人,您猜的果然沒錯�!�
瑞香咽下最后一口小花卷,擦擦手,打起精神:“請他們進來�!�
這還是他頭一次獨當一面應(yīng)付大事,不過瑞香并不覺得多緊張。這件事的癥結(jié)不在于他,別人無論如何哀求說情,瑞香都做不了主,他之所以要見對方一面,不過是為了給韓太太面子,另外表示季凜也不是全然無情的人,傳達他的意見。
既然不能做主,瑞香心情也就比較輕松。他畢竟年輕天真,心里十分厭惡那營長的所作所為,也就沒有什么同情,考慮到殺雞儆猴,雖然判決死刑是有點過了,但也還是有震懾他人的意義的,瑞香并不可憐對方。
而且趙姑娘說過,不止那營長強逼她,他老婆也一樣打她,罵她是狐貍精�?梢娺@夫妻兩人其實是天生一對,一點不冤。
整理一番后,瑞香又囑咐了宋媽和翠蓮他們幾句,讓他們準備上茶,就起身帶著人到了廳堂準備待客。
韓太太先進門,臉色尷尬,無精打采,看上去像是自己家出了事。隨后進來的是個中年女人,形容更憔悴,雙眼滿是血絲,眼下一片烏青,梳著一個干干凈凈油光水滑的發(fā)髻,穿著一身頗為體面的衣服,但看得出無心裝扮,只是不想失禮,模樣看上去很可憐,像是人到中年突然天崩地裂失去了頂梁柱的無辜女子。
瑞香看在眼里,一語不發(fā),低頭拿起手邊的青瓷茶盞慢悠悠撇浮沫。
那婦人頭次見到瑞香,不好率先開口,在韓太太身后扯了扯她。韓太太既然當了這個中間人,免不得要勞心費力,她原想著瑞香年輕面嫩,且上次見面的時候頗為溫柔可親,心里不免看輕一些,做事差池也覺得不會有問題�?蛇@會兒瑞香的姿態(tài)表情,卻不像是好欺負的樣子,也沒有一點溫柔可親的意思,韓太太長袖善舞,最擅長得寸進尺,也最懂得分寸,心中驀然一沉,知道自己做得差了,哪里還愿意大包大攬?
她只是引薦:“一大早登門,還請夫人見諒,實在是我這妹妹已經(jīng)是六神無主。想必您也猜出來了,她就是日前被大帥下獄的那位李營長的太太,家里兒女都還沒成人,男人忽然除了這種事,她只好來求您……”
說著,韓太太目視李太太,示意她自己上。
這和說好的不太一樣,但李太太已經(jīng)顧不得,撲上來就抱住瑞香的腿跪了下來,放聲大哭:“外面的事我們不敢管,大帥動了怒我們也不敢辯,可是他爹……他爹要是死了,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往后可該怎么過啊~啊~啊~太太您慈悲,求求您開開恩吧,誰不知道大帥最聽您的話,您說個一句……半句的,救了他爹的性命,您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救苦救難的菩薩啊~啊~啊~”
李太太是聰明的,并沒反駁季凜的任何一句話,也沒有提搶人不搶人的事兒,只拼命地哭訴自己命苦,孤兒寡母日子難過,男人犯罪被殺頭,以后兒女都抬不起頭云云。說話還挺有道理的,但瑞香很不舒服。
這會兒是李家的生死存亡時刻,李太太豁出去了對著年輕自己二十歲的瑞香又跪又哭,膝蓋雖低,姿態(tài)卻難免咄咄逼人。臉面稍軟的,卻不過這凄風(fēng)苦雨,說不定就被帶進了溝里,被逼著答應(yīng)下什么。
瑞香也很不適應(yīng)有人抱著自己的腿跪著哭,而且李太太的聲音很大,震耳欲聾,宋媽和翠蓮他們連忙來拉,一時半刻竟然都拉不起來。李太太左右一甩,又往瑞香身上撲,哭訴驚天動地,顯然是準備當一塊牛皮糖,不逼得瑞香答應(yīng)幫忙,她輕易不會起來。
不過,這顯然是看低了瑞香。
他雖然頭回當家,但也不算是沒有經(jīng)過歷練,而且從前在娘家旁觀母親處事,耳濡目染下最喜歡的便是干脆利落,和有理有據(jù)。李太太明顯不把他當回事,上門來就是為了按著他欺負他的,否則怎會如此無理?
如果她好好說話,言辭懇切,感情誠摯,知道進退,瑞香心中難免會同情她的兒女。畢竟這夫妻倆都不無辜,但還沒成年的孩子沒有參與,李營長又是季凜長久的心腹,判決不能讓步,照顧一二還是可以的,季凜也是這個態(tài)度。
可李太太上來就欺負人,且死活不肯起來,瑞香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
他把手中茶盞往桌上一放,對宋媽搖搖頭:“去外面找兩個衛(wèi)兵,把李太太拉起來!”
宋媽一愣,瑞香腿上的分量也一輕,大概都沒想到瑞香會這樣說。李太太到底也是自矜身份的人,真被兩個男人給扯開,那臉都不用要了。宋媽愣過之后,倒是很快撐起架子,馬上往外走。
李太太身子一軟,氣若游絲地倒在地上啞著嗓子哭泣:“老李呀,當家的,啊啊啊啊啊~當初你為什么要那么拼命呢,說什么揚名立萬,說什么封妻蔭子,現(xiàn)在連命都保不住了,留下我們孤兒寡母可怎么活,啊~啊~啊~早知道還不如當個種地的,一家人平平安安,沒有今天的禍事啊……”
她哭地投入,瑞香卻已經(jīng)不覺得頭皮發(fā)麻,只覺怒火中燒。
趙姑娘說過,姓李的不是好人,他老婆也不是東西,明知道趙姑娘是被搶來的,家人都被殺了,還罵她是狐貍精,朝打暮罵的,覺得她勾引了自己的男人。男的無恥,女的也惡心人!
瑞香之所以見對方,一是為了插手進季凜的正事,讓他習(xí)慣自己的存在感,二是給韓太太一個面子,三也是他經(jīng)事不多,心存純善,認同季凜那好歹幫扶一點的想法,誰想到李太太進門就鬧騰起來,一點兒道理都不講!
對瑞香這種讀過書又聰明,雖然單純卻不蠢笨的人來說,最無用的方式就是鬧事。對方若是好好講道理,他也不怕麻煩,可對方明擺著惡心人,想綁架他,瑞香就一點口子都不想松,心情越來越惡劣。
韓太太看在眼里,心中十分后悔自己把瑞香看得太簡單,又擔(dān)心這次之后得罪了他甚至季凜,連忙到地上去拉扯李太太,口中勸個不停。
瑞香看得出兩人的彎彎繞,卻不想接茬,只覺得晦氣,見李太太還要掙扎,他忍不住開口,厲聲道:“李太太上門來若只是想哭,盡管回你家去哭個夠!我不是廟里的菩薩,任你拜一拜跪一跪就得償所愿。你既然不愿意說話,那就還請回去,免得耽誤了我,也耽誤了韓太太的一片好心!”
他這輩子還沒被人這樣跪過,更沒被抱過大腿,李太太撲上來的時候瑞香頭皮發(fā)麻渾身難受,看出對方的意圖后,瑞香就一點面子也不想給。
原先有意拉攏韓太太,不過是考慮到終究要在季凜的下屬家眷中間打開局面,這人是季凜托付的,想必也有過人之處,誰知道……
瑞香覺得失望,又無心和他們繼續(xù)拉扯,站起身來就走。
韓太太大驚,下意識阻攔:“夫人……”
李太太也驚呆了,顧不得哭,爬起來就要追,卻被宋媽嚴嚴實實堵住:“這位太太還請留步,我們太太忙著呢,沒工夫陪您,您還是請回吧�!�
主人不給面子,下人自然知道該拿出什么態(tài)度。好言好語的時候把人當二傻子,現(xiàn)在后悔?晚了!
韓太太也覺得晦氣,雖然不得不扶著李太太,臉色卻不好看,頻頻往后面張望,又對宋媽賠笑臉:“今兒是我們來的不巧,下回再來賠罪。”
宋媽沒接茬。
李太太拿捏瑞香的心思失效,一時間沒了主意,還想糾纏,卻被韓太太用力扯了出去:“先回家吧,再商量商量!”
及至出了門,李太太還不可置信:“他就這么走了?憑什么?我們老李賣命流血,為的都是誰呀?他、他哪兒來的膽子這樣對我!”
李太太心里,其實是怨憤而且理直氣壯的。她雖然厭惡男人納妾,但并不覺得欺男霸女有多過分,何況自家早年間就跟著季凜槍林彈雨里來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至于一點小事就喊打喊殺的?
偏偏,李太太也不敢把季凜的話當個屁,自從得到趙家人告狀到季凜面前的消息就忐忑不安,等男人被判了死刑,更是昏死過去。她和男人是越來越相看兩厭,但也不想對方死啊!他死了,這家里怎么辦?無權(quán)無勢后,還不被別人生吞活剝了?
李太太不敢跑去季凜面前鬧,變賣家財四處求人幫忙疏通,又找到韓太太門上求她引薦瑞香。只是她把瑞香看得太簡單,根本就沒想好好說話,只想來發(fā)泄怨恨。她雖然不敢提瑞香是怎么成婚的,卻認為瑞香一定理虧,人一旦理虧就會名不正言不順,就會為了得到別人的肯定和認可曲意逢迎。
大多數(shù)人會這樣。
瑞香卻沒忍著她,李太太慌了,韓太太暗暗撇嘴,打定主意不再摻和此事,之后單獨上門賠禮道歉,彌補關(guān)系。
后院里發(fā)生的事,男主人只有想知道和不想知道,不可能完全不知情。季凜工作的間隙問了一句,就得到了二手消息——第一手是宋媽他們說的。他忍不住扶額:“這不講理的惡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