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聘禮堆得一院子都快放不下,起初趙夫人還責怪小少爺鋪張浪費,小少爺不作聲,沒告訴他們這些大半全是他二哥回家的時候順手從南邊一齊拖回來的。
二少爺張漸若頗有生意頭腦,楚州最大的布店便是他開的。后來他去了南邊,又在南邊經(jīng)營起了生意。這一箱箱聘禮里無不是來自天南地北的金銀玉飾,珍奇異寶,隨便拿出一杯一盞都精美得令人咋舌。二少爺財大氣粗,知道自家三弟這短短日子里壓根湊不出多少聘禮,特地拖回來一車隊的寶貝給他弟娶媳婦用。
張家大喜之日的另一引人注目,就是新娘。眾人望著新娘蒙著紅布頭從馬車上下來,只見那新娘身高八尺,一身大紅新袍,腰帶裹著一把壯實的腰,肩寬如擔,長腿往外一邁,實實在在往地上一蹬,被丫鬟左右扶著進門時的場景頗像一人提溜著倆雀。知情的人倒淡定,不知情的人卻是已看呆了眼睛。此后楚州城內(nèi)便流傳張家三少爺讀書讀成了仙,竟娶一如此壯妻放在家里。好好一女子生得比男人還高大,指不定是生了什么怪病云云。
盡管不少人詫異,但因有張老爺與夫人鎮(zhèn)場,又因大少爺與二少爺久未歸鄉(xiāng),還有北疆郡主在旁,許多人上前來與之寒暄,眾人對新娘的好奇于是也淡了些。宴席上便一派和樂,轉(zhuǎn)眼到了天黑。
房里,一盞燈亮堂著。姚小滿早把蓋頭扔在一邊,蹬了鞋,正認真琢磨怎么把這一身繁復裙子脫下來。衣服是小少爺讓裁縫量身定做的,并不束縛,然而里三層外三層把人一裹著,硬生把姚小滿裹出了一身汗。他本老老實實坐著等小少爺回來,這會兒熱得只想趕緊先把衣服脫兩件了事。
他剛?cè)酉峦馀酆蛢?nèi)里的紗裙,房門便被打開。小少爺同是一身大紅喜福,邁步進來,一照面就姚小滿脫得就剩件內(nèi)襯,鞋也脫了,就穿雙襪子盤腿坐在床邊,那紅蓋頭被隨手扔在枕頭上,好不可憐。
小少爺無言。倒是姚小滿興沖沖地,踩上木屐過來迎他,“少爺怎么這么快回?沒喝酒么?”
“只喝了點,不想多喝�!睆堛妆疽詾橐贿M門能看見蓋著紅蓋頭、穿著漂亮喜服的姚小滿等著他,進門前還莫名一陣心臟怦怦跳�,F(xiàn)在想來,照姚小滿那多動性子,多半也是坐不住的。
小少爺無奈,姚小滿跟在他后頭,“少爺穿這身衣服真好看,我之前蓋著蓋頭,只看見少爺?shù)哪_,都不知道少爺穿什么樣呢。”
小少爺見姚小滿眼睛亮亮的,又不禁跟著他露出點笑容,“你喜歡?”
姚小滿點頭。他笑得有點傻,小少爺看著他擺弄喜服,忽然問他,“姚小滿,與我成婚,你心里可高興?”
姚小滿抬起頭,“當然高興。少爺愿意娶我,是我的福氣。”
小少爺說,“我是因為喜歡你才想娶你,而不是因為你有了我的孩子才要娶你。無論你能不能生養(yǎng),我都會想辦法娶你,聽懂了嗎?”
姚小滿聽紅了臉,訥訥“哦”一聲,“聽懂了。”
小少爺說,“去叫熱水來。迎來送往一天,累得很�!�
姚小滿出去叫熱水,很快屋里搬進木桶,熱水嘩啦啦往里倒,屏風內(nèi)很快溢起騰騰熱氣。丫鬟們依次提著桶往外走,姚小滿稀里糊涂,也跟著往外走,被小少爺叫住,“姚小滿,你跑什么?”
小少爺氣不打一處來,“你現(xiàn)在是我的內(nèi)人,還當自己是柴房里劈柴的?”
女孩們偷笑著跑了,姚小滿忙關上門,尷尬回去,屋外仍留幾位丫鬟守著。
屋外夜深,漫天星光閃爍。一女孩提著燈守在廊下,小聲羨慕道:“小滿命真好,得了三少爺青睞,從此可是飛上枝頭做鳳凰了。”
另一稍年長女子道:“你入府晚,可是不知三少爺從小就喜歡小滿。”
“咦?可我跟在三少爺身邊侍奉,從前怎么沒看出來?”
“三少爺性情內(nèi)斂,原本我也是看不出的�!蹦觊L丫鬟輕聲道,“三少爺十歲那年有一回出門游玩,不慎落河,當時小滿就在他身邊,想也不想就跳下水去救。那時我正巧在旁邊,連忙叫人去拽,可寒冬天冷坡滑,河面都結(jié)了冰,輕易哪拽得上來?于是我便跑去叫人,等把人叫了回來,看見小滿還托著三少爺,他自己卻沉進水里,差點沒命�!�
年輕丫鬟吃驚不小,“然后小滿如何?”
“雖是拽上來了,卻發(fā)燒不止,灌了藥也扎了針,就是好不了。后來......三少爺哭著求趙夫人,求她一定想辦法治好小滿。我跟在三少爺身邊那么久,卻是頭一次見少爺哭得那樣傷心�!�
年輕丫鬟聽得入神,又聽年長丫鬟道,“后來夫人請來蘇老先生親自問小滿看病,那時蘇英也在呢。后來小滿雖是退了燒,卻什么都記不清了,再沒從前機靈模樣。夫人說許是魂被水鬼撈了走,便把小滿送去了山上廟里驅(qū)鬼還魂,說來也奇,小滿在山上養(yǎng)了幾年,成天聽經(jīng)聞佛,竟是真好轉(zhuǎn)過來,雖然如今還是有些記不得事,卻比生病那時呆呆傻傻的模樣好了不少�!�
年輕丫鬟聽完感嘆,“如此三少爺都不忘當初情意,少爺真是極重感情的。”
“咱們府上的幾位少爺,哪一個不是重情重義?”年長丫鬟笑道,“所以這回三少爺與小滿成婚,我倒是不覺稀奇......”
兩人話音漸弱,如風淡淡消逝在夜空下。房內(nèi)油燈搖曳,恍若光影憧憧。
屏風下映出模糊人影,水聲輕響,接著一聲呻吟溢出。姚小滿抓著木桶邊沿,赤條條坐在熱水里,被小少爺壓在身上慢慢挺進,那熱水仿佛也被一齊擠了進來,燙得他唉一聲哆嗦。
小少爺俯身吻住他,手掐住他的腰,跪在水里慢慢挺送。那木桶雖不小,但要容納兩個人,其中一人還壯實得很,便顯得有些勉強。姚小滿不得不曲起腿踩在桶壁上,背緊貼著木桶,被小少爺整根插進女穴,深得穴里禁不住微微痙攣起來。
小少爺心情有些激動,等不及兩人躺到床上去,就把姚小滿按在浴桶里折騰起來。他收著力氣,卻一下一下插得很深,粗脹陰莖塞滿女穴,每挺進一次就把姚小滿插得挺起背喘息,紅著臉小聲叫,“少爺......”
“怎么?”
小少爺也重重喘息著,用力揉捏姚小滿飽滿的胸口,壓著他操弄不止,水面被攪得嘩啦響。姚小滿快被熱汽蒸暈了,穴被插得酸軟收緊,直泛起了癢,“插得太深了,少爺......”
小少爺恨恨捂住他嘴,抵著他的腿根撞。熱水飛濺,姚小滿唔唔地哼,手不停抓緊浴桶邊緣,被干得弓起腰發(fā)顫,腳都踩不住桶壁。那熱乎乎的穴咬得太緊,激得小少爺紅了眼,咬牙捏住姚小滿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放松!”
“啊......��!”姚小滿竭力放松,卻被粗大硬棍攪得快高潮。他神魂顛倒,不自覺舔上小少爺?shù)氖种�,濕紅的舌頭伸出紅唇,泛著誘人的光澤。小少爺被舔得一個激靈,略顯粗暴把手指插進姚小滿嘴里,扣住他的臉用力挺腰干他。姚小滿含著小少爺?shù)氖种肝�,被手指插得嘴里口水含不住,全從嘴角淌下來�?br />
兩人在木桶里胡鬧了一番,后回到床上,把那床幔一拉,不一會兒帳里又傳來吟叫。姚小滿方才在沐浴時被插軟了穴,此時又被提著屁股捅進,穴里頭濕潤柔軟,裹緊了插進來的陰莖熱情吸咬。小少爺本想溫柔對待自家媳婦,奈何媳婦太誘人,一身結(jié)實細膩的肉被情欲染上紅,在他身下晃蕩扭動,半點矜持沒有。
小少爺用力捏一把姚小滿挺翹的屁股,啞聲開口,“叫得這么浪,就這么喜歡我弄你?”
姚小滿大開著雙腿,被操得兩腿直晃,腿間女穴紅艷,肥潤陰唇腫起,不停往外濺水。他抓著枕頭,腰被干得一下一下僵挺,“喜歡、喜歡少爺弄我......”
小少爺咬住姚小滿的乳頭,咬出一道深深牙印。他喘息著,舔姚小滿硬挺的乳尖,吻去他胸口薄薄的汗珠,感到姚小滿的心臟在這副胸腔內(nèi)激烈地跳動,鮮活而充滿力量。
姚小滿把曾經(jīng)的他忘了。好在姚小滿平安健康長大,無病無災,能夠重新喜歡上他,也愿意嫁給他,如此就已很好。
張泓炎早在十歲時已暗自發(fā)誓從今往后一定要保護好姚小滿,無論旁人如何議論,家人如何阻攔。
張泓炎非姚小滿不娶,也只要姚小滿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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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初春,城中楊柳飛花,行人入織,好不熱鬧。
張家三少爺即將入春闈,近日家里上下都在為少爺打點入京一事。尤其趙夫人額外忙碌。此時本應有張家的三媳婦一同幫忙,然而三媳婦挺著大肚子,即使他自己想來幫忙,趙老夫人也忙不迭讓人趕緊歇著,擔心自家媳婦粗手粗腳,把肚子里的小孩顛壞了。
姚小滿如今已有九個月身孕,挺著圓溜的肚子,被夫人與小少爺嚴令禁止干活,更不許在無人陪伴時獨自出門。姚小滿無所事事,只得待在府里。好在小少爺時刻都陪著他,教教他念書寫字這些,明仁也陪他在府上玩,張府大得很,每天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倒也不容易膩。
小少爺臨要上京,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姚小滿,出發(fā)的日子因此拖了又拖,眼看著沒剩幾天。趙夫人無法,只得托姚小滿去勸。
姚小滿領了差,回院子去尋小少爺。他找進書房,小少爺正獨自坐在桌前寫些什么,皺著眉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知在想什么心事。他抬頭見姚小滿回來,叫他坐到自己面前,“正好你來,我列了個單子,上頭寫了之后叫你看的書,這些書我都做了批注,你若是看不懂書,就看我的批注,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