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冷不防地,她突然感覺到一只手,輕輕從后搭上了她的肩胛骨。
她嚇了一跳,連忙轉(zhuǎn)過身、下意識地就要做出防衛(wèi)反擊動作,卻被他輕輕抓住手,挪移到他的胸膛前。
“你還有什么,想要知道的?”
只見不知何時悄聲無息來到她身邊的柯輕滕已經(jīng)身無一物,月光下他精壯而又裸|露的身軀就像一個勾魂幡,正毫無保留地顯露在她的面前。
包括那她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下去的蓄勢待放處。
這一次,不再像剛才,而是在月光下更完全的,彼此毫無保留的坦誠相待。
她的目光顫了顫,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變得越來越熱。
“這里的水溫有些偏冷�!彼蕾p著她臉色變幻莫測的表情以及白皙的身體,十分自然地就靠近了她,將她的身體貼近自己,“一起洗,可能不太容易受涼�!�
☆、19迷情風(fēng)暴(三)
第十八章迷情風(fēng)暴(三)
**
夜風(fēng)是涼的,輕輕覆蓋在彼此的身上,卻只能更清晰地感覺到灼燙到心底的熱度。
尹碧玠此時被他拉靠在身前,任由他拿起沾濕了的布,擦拭她的身體和背脊。
他的動作,能算得上是柔和,她被他這樣對待著,隱忍著身體的僵硬,心臟卻像是懸在半空中一般。
一雙常年握槍、甚至沾染鮮血的手,如今卻是溫和地在對待她的身體。
她從沒和除了他之外的男人有過如此的肌膚相親,心底其實(shí)是極其慌促的。
“還冷么?”
他手上的濕布此時落到她后腰處,微微低下頭,在她的眉宇間問。
“……不冷�!彼龔难揽p里憋出來幾個字,想要奪過他手里的濕布,“我自己來吧�!�
他幾乎是立刻就擋住了她的手,將她的身體貼得離自己更近的同時,落在她后腰的手,已經(jīng)穿過濕布、直接滑進(jìn)了她的股間。
“這里……是不是還沒有洗過�!痹谒郎喩砻偷匚㈩澋耐瑫r,他風(fēng)輕云淡地問。
很快,他的手指,此時已經(jīng)從她的股間,滑到了她還有些粘膩的私密處,她硬咬著牙關(guān)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
可他似乎根本沒有收手的意思,還變本加厲的,揉捏起來。
尹碧玠是真的已經(jīng)忍不了這種猶如躺在砧板上待宰的感覺,只能一手從后狠狠抓住他的手,咬牙切齒地回?fù)�,“這里我可以自己洗,不勞你來費(fèi)心。”
“哦?”
他耐人尋味地說了一個字,隨后在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分開了她的兩條腿,將自己的下腹嵌了進(jìn)去。
“你確定,現(xiàn)在就要洗嗎?”
在她還沒來得及制止的時候,他早已經(jīng)用這個恰到好處的角度,將自己的硬燙,頂進(jìn)了她的體內(nèi)。
“你!”她一口氣都像被頂在喉嚨口,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柯輕滕一邊用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脊,一邊不由分說地頂?shù)酶盍艘恍?br />
剛剛沙漠里的第一次后,她其實(shí)還是很疼,甚至都有些紅腫。
“你怎么?!”她被他推靠在水井邊,一手撐著水井,然后隨著他身后的動作,努力站穩(wěn)腳跟,不忘嘲諷道,“你這是什么頻率,多久沒開過葷了?”
“不長。”他不怒也不惱,親吻著她的耳后,慢慢握著她的腰,讓她將自己吞得更多一些,“也就是兩年�!�
她被他淡定如山的態(tài)度給惹得火更旺,心里一思量,開始努力地忍著疼緊縮他,“你知不知道,前戲?qū)τ谛詜愛來說,非常重要?”
剛剛那一次,他壓根跳過了前戲,如果她的記憶沒有出現(xiàn)問題,他似乎兩年前,也從不做前戲。
柯輕滕不回答,只是一下一下地,給足她。
“前戲不僅能讓女人感覺到身體的舒適,有助于更有效地融入到歡愛中,并且還能使女人身心愉悅,促進(jìn)新陳代謝�!彼么痄洐C(jī)一樣的聲音,故意破壞這種纏綿的氣氛,“單單從這一點(diǎn)上來說,你就不是合適的性伴侶……”
她這句話音剛落,就突然感覺到,身體內(nèi)的他竟然又脹|大了幾分。
“性|愛中,女人的呻|吟,也能起到對男人激勵的作用。”他這時將她的身體側(cè)過來,讓她面對面地、半坐在他的一條腿上,逼她看著他的眼睛,“你夠格了嗎?”
兩年前的歡愛記憶,是模糊的,她一直以為他在歡愛時,也是沒有任何表情的漠然。
可現(xiàn)在,在淺淺的月光下,她卻發(fā)現(xiàn),這個時候,他的眼睛與平時有些不同。
像是一層霧氣中,撥云見霧后的璀璨恒星。
她冷冷一笑,突然抬手勾住他的肩膀,調(diào)整好姿勢,輕輕地在他的身上,按照一定的速率動了起來,“你說……我夠不夠格?”
他不說話,似乎格外樂于看到她這樣的主動,干脆由著她自行發(fā)揮。
漸漸的,她身上的汗越來越多,也能感覺到他冷峻的臉龐上有汗滴下,快感從腳趾處傳上來,一陣又一陣,她忍不住,終于從喉間發(fā)出了一絲喘息。
“看來,你夠格了�!彼藭r終于接過了她手中的接力棒,將她整個人抱起來,竟開始往一旁走動,“輪到我了,嗯?”
把一場歡愛……做成角斗,估計(jì)這世間可能也只有他們兩個能做到了。
尹碧玠聽得眼睛一瞇,剛想再反向挑釁他幾句,他已經(jīng)邊走,邊開始重重地,整根地由下而上頂|弄起來。
因?yàn)樗凰@樣抱著、整個人身體懸空的緣故,股間的撞擊,會顯得更為清晰,他幾乎沒動了兩下,她就已經(jīng)顫抖著到了。
“以我的原則,任何拐彎抹角的前戲,都沒有進(jìn)入,來得更直接而有效。”
他渾身的肌肉微微繃緊,此時托著她,親了親她的嘴唇,再次帶她進(jìn)入第二輪的征戰(zhàn)。
如此做做停停,沙漠的天際,都微微有了光亮,她雖是累極,卻不肯率先低頭認(rèn)輸,只是覺得眼皮是真的有些撐不住了。
因?yàn)樗哪抗馐鞘冀K落在她臉頰上的,他感覺到了她的困意,用最后兩下將彼此送入到極致后,便很快退了出來。
“睡吧�!�
他摸了摸粘在她肩膀上汗?jié)竦念^發(fā),嗓音低沉而安穩(wěn)地在她耳邊說。
她沒說話,感覺到他此時似乎再次拿起了扔在水井邊的濕布,開始耐耐心心地幫她清洗身體。
困倦中,她望著他幫自己清洗時的側(cè)臉,心想她應(yīng)該是他這一生至此,唯一如此對待的人。
想著想著,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在沙漠的晨意里,很快便入睡了。
…
其實(shí)這一覺,她睡得并不是很安穩(wěn),所以也并沒有睡很久。
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正睡在之前自己鋪在蒙古包帳篷里的干布上,帳篷里還彌漫著之前他們吃煮羊肉的味道。
這么多年,自兩年前的第一次后,她還是頭一次感到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人拆卸后重組一般,連動一動手指也會覺得疼。
這禁|欲兩年后的首次……可著實(shí)是一個不怎么好的回憶。
“醒了?”柯輕滕就坐在她腿邊,似乎正在低頭仔細(xì)研究著手里的一樣什么東西。
“你沒睡?”她咳嗽了一聲,撐著手臂,很快便坐起來。
“沒有睡意�!彼麚u了搖頭,望著她,“還好嗎?”
他的目光格外幽深,這三個字蘊(yùn)含著諸多含義,她沒多看他的眼睛,只是硬邦邦地說,“我沒那么嬌氣。”
“喔?”他慢慢地朝她伸出手,“是你不夠嬌氣,還是我這一晚,還不夠用力?”
一思及這算是肆意縱|欲的一晚,她就像是被嗆到一樣,憋著嗓子,橫眉看他,“柯輕滕,你走的應(yīng)該一向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款嗎?”
他放下手里的東西,這時就已經(jīng)將她整個人抱過來,放在自己腿上,“在沙漠里煮羊肉,外加野戰(zhàn),你說我是什么款。”
他冷冰冰的嗓音說這些話,是真的很有喜感,她聽得都忍不住彎了嘴角,心里惡作劇地想著,真應(yīng)該讓所有聽到他名字就害怕得發(fā)抖的人,過來聽一聽。
“你睡了兩個多小時,現(xiàn)在是這里時間的五點(diǎn)左右。”他注視著她,“能夠走路嗎?”
“不然呢?”她翻了個白眼,“你背我?”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笑,聲音低低地道,“之后不會再選這樣的地方了�!�
她腦子反應(yīng)還是很靈活的,此時很快就聽出他話語里的潛臺詞。
某人正在大發(fā)慈悲地告訴她,下一次歡愛,至少……不會是在沙漠里。
那么,難道是在沼澤地里嗎?或者,森林里?
“我需要感謝你么?”她咬了咬牙,盯著他平靜的俊臉。
柯輕滕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順手把手里的東西交給她,“如果你想,我不介意。”
她站穩(wěn)后,接過他交給她的東西,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竟然是一塊石頭。
“這是什么?”她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石頭。”他這時正在彎腰收起地上的布,疊好后放在一邊。
“我自己有眼睛……”她額頭上滿是黑線,和手里的石頭大眼瞪小眼,“我是說,這塊石頭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嗎?”
“沒有�!彼┥贤馓�,環(huán)住她的肩膀,邁開步子往帳篷外走,“剛剛在沙地里撿的�!�
尹碧玠聽得下巴都差點(diǎn)掉下來,不可置信地望著他,幾乎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算作是這次埃及之行的紀(jì)念品�!彼麕叱鰩づ瘢a(bǔ)充道,“喜歡么�!�
她盯著手里平淡無奇的石塊,心里立刻就想到了鄭飲之前說的話。
一個如他這樣的男人,會在意大利悄悄安排送她玫瑰,足以說明她有多值得榮幸。
但如果現(xiàn)在碰到鄭飲,她終于可以找到機(jī)會反駁了。
在沙漠里野戰(zhàn)后,收到一塊破石頭作為回禮,她是不是也應(yīng)該感到很榮幸?……
☆、20迷迭香(一)
第十九章迷迭香(一)
**
走出了休息的帳幕,尹碧玠發(fā)現(xiàn),昨晚追蹤他們的埃及軍人,現(xiàn)在似乎都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的確,在茫茫沙漠里要找到兩個人,真心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即使美國人盯得再緊,埃及人自家的混亂,總是當(dāng)頭之重,所以也就是說,目前的危機(jī)已經(jīng)暫時宣告解除。
知曉現(xiàn)在的情況后,再做下一步定奪就輕松了很多,帶上埃及牧民提供的凈水,他們很快便啟程了。
“我很好奇,你手上沒有地圖,沒有手機(jī),也沒有導(dǎo)航�!�
她看著眼前層層的黃沙,被柯輕滕牽著手,跟著他朝一個方向走去,淡淡發(fā)問,“你是怎么知道走到蘇丹到底是哪個方向?”
他的神情篤定,思考片刻,給了她兩個字,“路感�!�
她聽了挑眉道,“我高中的時候,除了地理,每一門都是班級第一……所以,請給出不那么抽象的理由�!�
他摸了摸下巴,“去日本之前,我在美國念中學(xué),每一門都是班級第一,包括地理學(xué)科。”
她被噎得無話可說,正在思考怎樣用更刁鉆的語句反擊回去,他卻忽然輕輕收緊了握住她的手。
“早晨太陽在東方,中午在南方,傍晚在西方,早晚這一條在全球通用,中午在南方這一條,只對北回歸線以北的地區(qū)適用�!彼淠穆曇粼谇宄柯犉饋砀裢庥匈|(zhì)感,“迷路的時候,可以用這條來判斷大致的方向,而非洲這塊只是我以前坐車來過,所以更留有印象�!�
“幾年前來的?”她問。
“五、六年前左右�!彼麍罅藗具體的數(shù)字,“十二月份�!�
她不再說話,只是在心里暗暗感嘆,兩年前她就知道他的記憶力是真的相當(dāng)好,現(xiàn)下更是清楚地能夠感覺到這種好的程度。
男人大多粗枝大葉,可是細(xì)節(jié)上的把握,往往才更能決定成敗,而且,足夠能打動女人。
一路行走,除了偶爾喝水之外,他們再沒有其他過多的交流,一直走到中午左右,才看到了蘇丹邊境的防衛(wèi)崗。
“沒有任何身份憑證,就這樣直接走過去,不會被亂槍打死么?”她看著那邊,停下腳步打開水壺,仰頭喝水,“我不會跟著你去送死的�!�
他看著她喝完水,此時低頭過去,故技重施地咬住她的嘴唇喝她嘴里的水,喝完后,牽過她繼續(xù)走,“滴水之恩,涌泉相報。”
尹碧玠看著他的側(cè)臉,心里突然很戲劇化地冒出來一句話。
不怕流氓,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走到離防衛(wèi)崗差不多一定距離的時候,他們就被塔上守衛(wèi)的士兵發(fā)現(xiàn)了。
柯輕滕似乎早已預(yù)料到,也不再往前走動,帶著她等在原地,沒過一會,一輛綠色軍用車就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幾個持槍的蘇丹士兵跳下車,很快都面無表情地、拿槍指著他們,示意他們將雙手舉過頭頂。
對方手上有槍,她思考兩秒想要照做,卻被他抬手制止了。
只見他漠然地看著那些士兵,很快的,說了幾句阿拉伯語。
聽完他的話,那些士兵臉上的表情突然就變得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反應(yīng)快一些的,轉(zhuǎn)身去車?yán)锬昧藢χv機(jī),嘰里呱啦地說了一通。
得到通訊器那邊的指示后,那個士兵折返回來,立刻招呼其他人都放下槍,目露恭敬地對柯輕滕說了幾句話。
他聽完后點(diǎn)點(diǎn)頭,側(cè)頭看著她,“我們現(xiàn)在上車�!�
她跟著他坐上軍用車,心里還是禁不住訝異于他仿佛在每個地方都超越常人的影響力,忍不住問道,“……現(xiàn)在去哪里?”
“一個合作伙伴的住處�!彼藭r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輕輕披在她身上。
身在蘇丹的合作伙伴,蘇丹是石油寶地,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也是在石油交易上,曾經(jīng)與他結(jié)盟的人。
尹碧玠思考完,才發(fā)現(xiàn)被他用外套裹緊了些,心里淡淡一暖,嘴上卻還是不饒人,“看來以后要是想環(huán)球旅游,要找你做向?qū)�,那估�?jì)到每個地方都能有人接待,似乎連住宿費(fèi)伙食費(fèi)都不需要了�!�
他聽了后,嘴角很輕地勾了勾,“如果你想,隨時可以。”
“我們現(xiàn)在不就是了么?”她瞇了瞇眼睛。
他伸手將她的碎發(fā)順在耳后,靜靜注視著她,“我是指,今后,沒有其他人干涉的情況下�!�
軍用車內(nèi),身邊都是持著槍的蘇丹士兵,可他墨色的眼珠,卻是像能撫平一切的沉靜,甚至讓她覺得,似乎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都沒有在他的身邊,能夠讓她感到如此心靜。
“什么地方都可以嗎?”她因?yàn)樗挠|摸和話語,心底最深處都有些觸動,卻努力控制著語氣的冷靜,“北極、南極也行么?我對愛斯基摩人、北極熊、海豹、企鵝都很感興趣。”
柯輕滕看著她,眼底里顯微的笑意卻很亮。
即使明知她是故意刁難,但他也知道,她真的是一個非常獨(dú)特的女人——不好風(fēng)花雪月,只好天馬行空。
“北極熊吃人,而在南極更可能會搭上半條命�!卑腠懀o出了中肯的評價,“如果你的確想去,我奉陪。”
看他說得這么認(rèn)真,她倒是挑了挑眉,“那你覺得去什么地方才好?別跟我說什么通俗意義上的海島,我是重口味。”
車子越過蘇丹的邊境,朝蘇丹境內(nèi)而去,他的目光有些悠遠(yuǎn),“挪威北部,看子夜的太陽,如果有幸,還能看到極光�!�
北歐的挪威,極晝和極夜的交匯,更有北極光的絢爛風(fēng)采。
就像人生,總有那么一個極致,讓人神魂顛倒,卻又欲罷不能。
聽起來,真的不錯。
“中意么?”頓了頓,他說。
“好。”良久,她認(rèn)真地應(yīng)允下來,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把話繼續(xù)說下去。
如果,等這一次亡命天涯的旅途結(jié)束,一切都能善終。
如果,等你的計(jì)劃圓滿落寞,我們……還能夠有以后。
…
軍用車輛行駛得很快,一路進(jìn)入了蘇丹城區(qū)。
尹碧玠仔細(xì)觀察著蘇丹首都市中心的建筑,發(fā)現(xiàn)竟與自己腦中曾經(jīng)想象的大有出入。
“蘇丹分為兩個部分,知道嗎?”柯輕滕一手放在她的椅背后,此時靠近她一些,說道。
“蘇丹國和南蘇丹國�!彼芸旎卮�。
“是。”他似乎是怕她冷,這時輕輕將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握進(jìn)自己的手心里,
“蘇丹曾經(jīng)被評為世界上最不安定的國家。”
她發(fā)現(xiàn),他從不吝嗇于告訴她一些她不了解、但充滿興趣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