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后悔么?”
她神經(jīng)緊繃著,此時卻突然聽到了他淡漠的問話。
“后悔什么�!彼髦蕟�,態(tài)度狀似疏淡。
他的聲音很穩(wěn),幾乎沒有厚重的喘息聲,“后悔要帶著一個失明的人,在非洲跑八百米。”
這話在這種情況下被他說出來,相當有喜感,她忍不住想笑,語氣卻還是冷冷的,“是我自己想要鍛煉身體,和你沒有關系。”
“鍛煉身體其實有很多種方法�!彼藭r邊跑,邊松開自己的領子,“換一種,我?guī)湍�?�?br />
雖然不是很想承認,但她還是明白,她和某人之間的默契,的確是與生俱來,并且始終在日益劇增,尤其……是在關于某方面的問題上。
“我不喜歡車震�!绷季�,她看著出現(xiàn)在視線里的越野車,快速回道,“至少也不是在可能被子彈打成蜂窩的時候,車震。”
眼見離逃生的車輛愈來愈近,他突然沉默地握著她的手,穿過他的外套,貼上他的襯衣左胸口。
她驚訝地一回頭,“干什么?!”
“拿車鑰匙�!�
他握著她的手,將車鑰匙從衣袋里拿出來,聲音聽上去還尤為認真坦然,“你以為我想干什么?你不是不喜歡車震的么?”
……
那一瞬間,尹碧玠在心里幾乎把他來回顛倒地槍斃了三百次。
沒等她再有時間接受他無微不至的調戲,身后的汽車引擎聲已經(jīng)逼了過來,她很快用車鑰匙將越野車打開。
可她拉開車門剛想要坐進去,卻見柯輕滕早已先一步準確地彎腰坐上了駕駛座,并連帶著勾住她的腰,將她也抱了進去。
尹碧玠被他以一個與他面對面的姿勢坐在他的腿上,還沒開口,他就已經(jīng)關上車門按了發(fā)動鍵,順便從座位底下拿出兩把槍,遞給她。
“你確定你的眼睛現(xiàn)在真的看不到嗎?”她望著他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動作,接過槍,忍不住狐疑地問。
他飛快地調整了車子的發(fā)動檔,雙手握著方向盤,一腳踩向油門,“我閉著眼睛開過山路和雪地。”
她還來不及再做其他的設想,“砰砰砰”接連的槍聲,已經(jīng)打在了越野車的后車蓋上。
同樣真槍實彈,可這一次和上次在尼斯機場的情況卻完全不同。
那一次,有越野賽冠軍鄭飲開車,有他們兩個同時開槍回擊,尤其他的槍法還是出神入化,可這一次,是他在失明的情況下開車,只有她一人開槍射擊。
柯輕滕駕駛著車很快便以飛速行駛在主干道上,身后的SWAT特工車隊緊追不舍,且還有要從四面包抄過來的趨勢。
那些密集的槍聲,就像刀把抵在喉嚨口的感覺,尹碧玠幾乎是在機械地憑著本能回擊著,毫不留情,槍槍致命。
她這一生至此,都從未親手沾上過那么多鮮血。
是他將她帶入這個血雨腥風的世界,是他將她的槍技教導得更為出色,也是他,在這一刻將她逼上梁山,與他同謀,與他同生、共死。
景湛說她在尼斯機場做了錯誤的選擇,那么這一次的選擇呢?是對、還是錯?
“柯輕滕�!彼谒纳砩希罩鴺尩膬墒址珠_越過他的肩膀,眼底冷冽,在槍聲中,一字一句地對他說,“記住,即使我和你現(xiàn)在又有了肌膚之親,我也并不完全相信你,更始終對你保留著自己的底線。”
“我現(xiàn)在在這里,只是因為很多事情,我想要親自向你求證,因此即使現(xiàn)在我站在你這一邊,親手讓很多其實根本與我沒有半分利害關系的人失去性命,也不代表我會永遠站在你這一邊。”
柯輕滕控制著車輛的速度,并靠著聽覺判別槍聲的密集點移動車輛,嗓音冷漠而又沉穩(wěn),“那么,即使你的好奇心已經(jīng)威脅到了你自己的生命,你也想要求證么?”
她渾身一顫。
是,即使他一次又一次將她帶入險境,逼迫她與所有人為敵,她卻依然想要留在他身邊,親口向他求證這一切。
是,即使她會聽信其他人的話語,她有獨立冷靜的思考,可她還是放不下這所有落在他身上的謎團。
尹碧玠,想了那么久,你到底有沒有得出最后的結論?
除了你的好奇心和天生的不甘安分,還有什么,在促使你這樣執(zhí)迷不悟地留在他身邊?
還有什么,值得你為了他,放棄安逸的生活,飽嘗生死垂危的感覺?
況且,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沒有辦法重頭再來。
“當你已經(jīng)在反復強調你的理性時,你已經(jīng)不再理性。”他淡淡補上一句。
她閉了閉眼。
柯輕滕說完,此時突然大力打著方向盤轉了個彎、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飆去,她因為沒有綁安全帶,為了避免被甩出去,只能猛地抱住了他的脖頸。
“我永遠給不了你安定的生活。”她靠在他脖頸邊,只聽到他的聲音此時穩(wěn)穩(wěn)地傳入她的耳里。
帶著他一貫的強勢、冷漠、鎮(zhèn)靜。
“我知道�!彼瑯永潇o回復。
“可能今后,還會有更難以想象的危險�!痹谶@樣近乎漂移的車速中,他竟然還能騰出一只手,輕輕撫上她的頭發(fā),“你也可能隨時會失去生命,就像現(xiàn)在�!�
“我知道�!彼弥退f話的同時,也準確地開出一槍,打爆了離他們最近的那輛車的輪胎。
“沒有浪漫唯美,也不是永遠錦衣玉食,更沒有基本的安逸溫馨�!�
“我知道�!�
“你可能會被迫,失去家人、朋友,你這二十幾年來所堅守的一切。”
“……我知道�!�
“即使這樣,還想留下來么�!�
一字一句,她從來沒有聽過他說這么多話,以至于到最后一句,她還一時沒有太快反應過來。
“留下來,你能給我什么?”半響,她的嘴角才很慢地勾起了一絲笑容,這個笑容竟然讓她的整張臉龐,都顯得生動了起來,“給我開出一個好的交易條件。”
他似乎是真的是在認真考慮,“精美前戲,再加上一整本的春宮圖?”
“試過后覺得不好,能退貨么?”她拿起他遞給她的彈匣,上膛后,更迅猛地對著車后方射擊了起來。
“不能。”他在她看不見的正面,也微微勾起了嘴角,“原裝,已拆封。”
她剛想要再說一句什么,突然發(fā)現(xiàn)耳邊竟然傳來了坦克的轟鳴聲。
猛地回過頭看車行的正方向,她發(fā)現(xiàn)前方的道路忽然開闊了起來,不遠處正停著很多武裝的坦克車,夾雜著槍聲、炮火、爆炸聲,士兵的尸體一具具躺在地上,存活的那些正在嗜血地攻擊著,塵土四散、硝煙滾滾。
他們竟然在這個時候,遇上了武裝力量的交火。
“這里是蘇丹和南蘇丹的邊境�!�
柯輕滕根據(jù)這些聲音,便做出了判斷,“應該是蘇丹和南蘇丹的武裝在交火。”
她聽得心底一冷,腦中飛快地思索著下一步的行動。
在后有SWAT的追擊者,前又有武裝交火的情況下,難道他們今天真的要在這里交付了性命?
“這其實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她想了幾秒,突然說道,“SWAT的車多,我們將他們引過去后,棄車,可以讓武裝把炮火力量對準他們�!�
柯輕滕瞇了瞇眼,臉上露出了欣賞的表情,“好�!�
這的確是一手借刀殺人的好手段,非洲的武裝力量向來好戰(zhàn),看到美國聯(lián)邦的人,應該更想做出些血雨腥風來。
兩人的意見一致,他駕駛著車輛很快以一個漂亮的轉彎,在武裝交火前經(jīng)過后,轉而急剎車在平地上。
“走�!�
她打開車門,翻身從他身上跳下,拉過他,頭也不回地飛快朝一旁的密林里跑去。
身后果不其然響起了更激烈的槍擊聲,她幾乎是一刻都不敢停頓,趕忙帶著他朝向樹林的深處。
不知跑了多久,因為地上有許多零散的樹枝鋪散,她一不留神,猛地就踩著樹枝滑向了地上。
可他的動作竟比她滑倒的動作更快。
只見在她滑倒之前,他已經(jīng)搶先了一步,扣住她的手將他拉向自己。
結果,卻是他以背墊地,保護性地讓她趴伏在了自己的身上。
“劃傷了么?”尹碧玠知道這些密林里帶刺的枝干有多能傷人,連忙想要將他拉起來,看他背部的傷口。
可卻很快被他抬手制止了。
不遠處漫天的炮火、交戰(zhàn)和槍擊聲中,不知何時會出現(xiàn)追兵的境遇中,他此時竟抬手撫上了她纖細的腰肢。
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沉冷而失去焦點的眼珠里,此時卻倒映著自己迷失而又縱容的表情。
“女上,作為第一式,怎么樣?”
☆、24止戰(zhàn)之殤(二)
第二十三章止戰(zhàn)之殤(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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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碧玠沒有經(jīng)歷過真正的戰(zhàn)爭,也是頭一次,親身遇見這樣的大規(guī)模武裝交火。
槍林彈雨,炮火橫飛,偌大的蘇丹邊境密林,卻只有她和失明的他。
這種心情,一時真的很難用言語來形容,甚至連恐懼這樣的詞,也無法以偏概全。
柯輕滕的這一句話剛剛結束,一聲炮火的巨響,便如同驚雷一般落在了他們的耳邊。
她原本望著他的神情有些迷亂,此時聽這聲響聽得渾身輕輕一顫,還來不及動作、就已經(jīng)被他準確地拉低了身體趴伏在他身上,與他親吻。
唇舌交纏,鼻息間還有叢林里的清新味道,他的呼吸卻始終毫不急促,一雙大手這時沿著她的腰肢,輕輕撩開她的衣物,探入她光裸的上身。
“……羅賓遜他們,可能很快會找來�!彼^一次,沒有給予他任何的抗拒,雙手反而也向下快速地解著他的皮帶。
“我知道�!彼皇忠呀�(jīng)輕輕地解開了她的內衣暗扣。
“……蘇丹武裝交火結束,可能很快會來搜尋逃兵�!彼p輕喘息幾口,又伸手動作飛快地幫助他脫去上衣。
“我知道�!彼砷_她的內衣后,雙手同時籠罩上她的雪白,又輕又緩地揉捏。
“……我沒有洗澡,身上還有泥�!彼渚拿嫒�,一邊解開自己的長褲,一邊再次冷聲告訴他。
“我知道�!敝灰娝⑽⒐戳斯醋旖牵瑩嵩谒┌咨系氖�,此時漸漸往下、十分輕巧地在她脫去長褲后,連帶著將她的底褲也流暢地褪去。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的神情,忍不住在心中感嘆,世間竟能有男人,可以同時做到在這樣的場合,隱忍而又釋放,性感而又沉默。
太可怕了,就像罌粟,引人深陷,更引人犯罪。
很快,柯輕滕腹肌一撐,便從地上直起身,托著她的臀讓她坐在自己已經(jīng)隔著底褲昂揚的下腹處,從她的眼睛開始,細密地親吻她臉頰上的每一處。
尹碧玠雙手抱著他寬厚的肩膀,情不自禁地撫摸著他的脊背,那脊背上除了道道疤痕,還有剛剛被樹枝劃傷后滲出的細微鮮血。
她在想,他身上到底有多少道疤痕,是因為保護她而劃傷的?
身體是表達情感最真實的媒介,每當言語無法表達的時候,只有身體的感知,才能紓解。
他的手指此時在她的身體里富有技巧地動著,嘴唇也在她的鎖骨處輕輕地打著轉,她干脆放縱著自己身體對他的反應,點滴的情潮,都已經(jīng)隨之沾濕了他的底褲。
“……柯輕滕,”
他的學習天賦真的是讓人嘆為觀止,又因為環(huán)境的緊張,她幾乎是沒一會,就已經(jīng)在他的手指上到了一次,此時不甘示弱地握住他的硬燙,恨恨地說,“你就……那么愛好野戰(zhàn)么?”
上一次是在沙漠,這一次干脆是在密林。
她從前以為他對生活品質的要求極高,卻發(fā)現(xiàn),他在這次逃命的過程中,反而有些樂此不彼地嘗試在各種各樣糟糕的環(huán)境里與她親熱。
“的確愛好,難道你忘了,以前別墅的床,即使換了材料,后來也塌了么�!�
他總算是開了口,冷漠的嗓音里還帶著絲極淡的柔和,與此同時,也將自己的硬燙,完完整整地推入她的雙腿之間,“結束后,記得給我的初學,打個分。”
耳邊又一聲炮火的巨響,身體卻已經(jīng)被他充滿。
那硬燙在她的身體里,是無比鮮活的存在,她不覺得疼,只是覺得一陣又一陣的麻意,那種彼此身體鑲嵌的親密感,讓她享受、而又懼怕。
這種親密感,讓她很怕自己會變得越來越依賴他,依賴他的身體,甚至……依賴他的心。
他像是怕她冷,一邊將她細嫩的身體圈在自己的臂膀里,下|身也毫不留情地,一記一記,往她的最深處頂去。
身體的充盈,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曖昧的拍打聲。
她一開始有些跟不上他迅猛的節(jié)奏,忍了一會,喉間終于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呻|吟,她一向清冷的女聲因為這情動而顯得嫵媚,他的硬燙很快又勃發(fā)了一圈,更重地撞擊著她,逼她一上一下地飛快騎|乘。
越來越快,她一聲聲的呻|吟被他劇烈的動作哽在喉間,幾乎要瘋魔,睜開眼,模糊的視線里是他略有汗?jié)n的俊臉,腦中一閃,她突然兩手控著他的肩膀,隨著他上頂?shù)臅r候向下坐,隨著他下落的時候緊縮。
他似乎沒有預料到,終于,在她的挑逗中,發(fā)出了一聲低低的嘆意。
那性感的低沉嗓音聽得她更是覺得心中滿足,趁著他在享受她的緊致時,她開始扭動著纖腰,有節(jié)奏地在他身上劃著八字。
“結束后,也記得給我的初學,打個分。”她這時故意輕輕舔了舔嘴唇,意識到他看不到后,干脆身體向前傾,輕輕舔了舔他的嘴唇。
他接受著她一波又一波的挑逗,忽然靠近她的耳邊,低聲道,“如果不是知道你在S市的這兩年,沒有任何異性的靠近,我一定會質疑你,是不是‘初學’�!�
她聽得渾身一震,過了兩秒反應過來,立刻停了動作,“你這兩年,在監(jiān)控我?!”
柯輕滕似乎不太滿意她突然停止的動作,這時雙手扣住她的腰,逼她再次輕輕地在他身上動作,“如果我說是?”
“如果我說,這兩年,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永遠有人,保持著五十米的距離,匯報給我有關于你的一切�!彼麤]等她繼續(xù)說話,不急不緩地帶著她邊動作,邊繼續(xù)說道,“無論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尹碧玠像是被人定格了動作,過了好幾秒,臉龐上才陡然升騰起漲紅的暴怒,“柯輕滕,你卑……”
她本以為完全逃脫他的掌控和世界的兩年,竟然還是像被人剝光了衣服一樣,在他如影隨形的監(jiān)控下,一切的一切,都被他了如指掌地攥在手心里。
那她這被恨意、疼痛和難以釋懷苦苦折磨的兩年,在他的眼里,難道就像一個自欺欺人的笑話一樣嗎?
誰知她那“鄙”字還未脫口而出,就已經(jīng)被他陡然一記頂?shù)阶钌钐幍膭幼鹘o逼退回去。
“記得,卑鄙這兩個字,不是用在這種地方的�!�
他吻著她的嘴唇,不讓她再繼續(xù)說話,“隨時對我的女人的情況保持清晰透徹的了解,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誰是你的女人!”她怒目圓睜,“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就從沒有見過你這么無恥的男人!”
他卻沒有再對她的憤怒做出任何回應,反而開始將言語換作一陣暴風般的密集上頂,逼得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她腦中所有的想法、猜測和冷靜,都被這令人窒息的歡愛給兇狠地打斷在了當下。
如果他真的想這樣做,她又怎么,能是他的對手?
……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她的雙腿都已經(jīng)發(fā)麻,他才在重重一擊后,在她的身體里射了出來。
她整個人雖是累到極致,可一思及他對自己的監(jiān)控和隱瞞,這時幾乎是冷著臉,迅速想要從他的身上翻身而下。
“等等�!彼⒖炭圩×怂氖直�,依舊逼著她溫熱包裹著自己,淡淡地道,“你忘了打分�!�
“滾!”她當真是火冒三丈,臉頰上還有絲不同尋常的暗紅,“我對于集卑鄙與無恥為一體的小人,無話可說,無分可打!”
沒有人不憎惡欺騙,尤其是像這樣即使被欺騙,卻也無法做出回擊的時刻。
畢竟那兩年已是過去時,而她在重逢之后,曾有過機會離開,卻幾經(jīng)周旋,還是依然選擇了留在他身邊。
她恨他這樣居高臨下的掌控,可更恨自己心甘情愿的墮落。
半響,她始終沒有等到他的回應,便冷著臉沉默地拿起剛剛脫去的衣物,自己迅速穿上。
所幸他們這一場在天羅地網(wǎng)里的縱欲,沒有遭遇突然的打斷,她穿上衣服后才覺得有些遲來的后怕,起身警覺地觀察了下四周,發(fā)現(xiàn)沒有人靠近后,才重重松了一口氣。
回過頭看他,本以為他已經(jīng)穿上了衣服,卻見他還是篤定地坐在原地,維持著剛剛歡愛時的光裸樣子,一動不動。
她看他這樣,很明顯地意識到他是想讓自己幫他穿衣服。
“柯輕滕,”她咬牙切齒地抱著雙臂,額頭青筋疊起,“告訴我,你到底是失明,還是斷了手腳?”
他依舊平靜地坐著,“失明,會影響全身動作協(xié)調�!�
“……既然失明會影響全身動作協(xié)調,剛剛在公路上無比順暢地開150碼的漂移速度的人,又是誰?!”她壓低聲音,惡狠狠的。
當然她還沒有說出口的是,剛剛在歡愛時,做的動作甚至比不失明時還順暢劇烈的人,又是誰?
他只當沒有聽到,沉靜的臉龐上竟還有一絲悠閑的感覺,擺出一副你不幫我穿衣,我就一輩子坐在這里的姿態(tài)。
因為怕后面的追兵找來,尹碧玠此時也沒精力再跟他繼續(xù)計較,只能皺著眉頭蹲□體,拿起散落的衣服,動作不耐煩地開始幫他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