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走�!�
尹碧玠站在原地看著面前的突變還未有所行動,便看見尼嘉已經(jīng)迎面朝自己沖了過來,對方一邊跑、竟然正在一邊撕開臉上的易容,很快地便露出了一張陌生卻又英俊的西方男人面孔。
男、人。
她完全傻眼了。
在這個事實擺在她眼前之前,尼嘉在她眼里,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嬌柔、私生活放蕩的漂亮南蘇丹女人。
可現(xiàn)在,突然之間,卻搖身一變,不僅把國籍轉(zhuǎn)了,還變?yōu)榱艘粋面容逼人英俊、身手卓越不凡的男人。
只見尼嘉跑到她身邊,順手就扣住她的手臂,拉著她大步地往左前方飛奔而去,還不忘拋出一個單詞,“亞瑟。”
尹碧玠緩了幾秒,才意識到,尼嘉這是在告訴她,自己的真正名字。
她跟著亞瑟拼命地往前跑,潛意識里覺得他應(yīng)該是柯輕滕的人。
借著奔跑的速度,她回過頭,看見似乎隱約有人影跟在他們的身后。
很快,亞瑟七拐八拐,不知怎么的,就已經(jīng)帶著她拐出了難民營,前方不遠(yuǎn)處正停著一輛軍用車,亞瑟打開駕駛座車門就跳了上去,她反應(yīng)迅速,先拉開了副駕駛座位,然后自己拉開后車門也鉆上了車。
亞瑟手的動作飛快,此時已經(jīng)啟動了車,打著方向盤拐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彎,恰恰好好就能讓跟在他們身后的人方便上車。
尹碧玠坐在后座上,一邊平復(fù)著自己的心跳,一邊緊緊盯著他們剛剛跑出來的那個出口。
剛剛跟在他們身后跑出來的,會是柯輕滕么?
時間沒有再留給她余地繼續(xù)猜測。
十五秒后,她眼睜睜地看到從那個側(cè)出口、跑出來三個人,分明是柯輕滕和之前壓制住他的兩個SWAT特工。
柯輕滕和其中一個特工上車坐在了她的身邊,另外一個則上了副駕駛座。
亞瑟一見車門全部關(guān)上,立刻一腳轟上油門,整輛軍用車就像離弦的箭一樣猛地沖了出去。
這一系列的驚人變化,幾乎就是定格在幾分鐘里發(fā)生的,于是她之前所做的所有迅速應(yīng)變,在車子朝前飛馳的那一刻,就一下子變得緩慢了下來。
這一切實在是發(fā)生地太迅速、太可怕,也……太詭異了,她發(fā)誓,她這一生都從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情況。
幾乎是一瞬間,她已經(jīng)側(cè)過臉,望向身邊前一秒似乎就要與她永遠(yuǎn)訣別的柯輕滕。
只見他正低著頭,輕輕地用鑰匙打開銬在自己手上的手銬,俊冷的臉龐上連一絲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都感覺不出來,整個人反倒看上去,充滿著一種說不出的舒適感,仿佛他剛剛面對的,不是死亡。
她的目光又一動,看向他身邊坐著的特工,那個特工和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特工也都正看著她。
“碧玠姐�!薄耙〗��!�
她心里幾乎是剛有一絲感應(yīng),那兩個特工就同時拉下了自己臉上的易容人皮。
……果然是,鄭庭和鄭飲。
果然這一切,全部又都是盡在他的掌握中。
“碧玠姐,我都快想死你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是鄭飲,小姑娘眨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她,揚聲道,“這兩天你一定又累又困又餓是不是?有沒有想過我?”
“尹小姐。”坐在柯輕滕身邊的鄭庭此時松了松衣服的紐扣,溫爾文雅地看著她,同樣開口,“很抱歉,讓你和柯先生這幾天經(jīng)歷了諸多勞累和險境,我們來得遲了�!�
“哎,話說。”鄭飲剛等鄭庭說完,臉就立刻別過去、好奇地盯著正在開車的亞瑟,“柯先生,他到底是……?”
尹碧玠同樣對這個名叫亞瑟的完成驚天逆轉(zhuǎn)的關(guān)鍵角色感到很好奇,不僅因為他整個人的變化,更因為他竟然是柯輕滕提前布下的連鄭氏兄妹都一無所知的絕妙棋子。
“亞瑟。”從上車之后一直沒有說過話的柯輕滕終于惜字如金地開口,“自我介紹�!�
“好�!眮喩戳斯醋旖恰�
“其實在整個全過程里,我一直在跟隨著你們,首先,在蒙特卡洛的皇家賭場里,幫尹小姐洗4A同花順牌的荷官,是我,后來在蘇丹的拍賣會上,讓全場燈光熄滅、制造障礙、盜取春宮圖的,也是我�!�
亞瑟邊開車,條理清晰而又字句慵懶的話語邊響在了車內(nèi),“尹小姐,包括昨晚不小心讓你看到的,和四個南蘇丹士兵做|愛換來這輛車的人,還是我。”
“我精通易容術(shù)、格斗術(shù)、暗殺術(shù)、跳傘、駕駛飛機等幾乎所有事項,早年我是全球頂尖的職業(yè)殺手,從今年開始,無價專職為柯先生的私人助手�!�
“喔,沒錯,鑒于我本身可男可女,我的性取向也是可男可女�!�
……
整輛車都陷入了詭異的安靜里。
鄭飲看著面前英俊的男人,手已經(jīng)快要托不住自己的下巴,鄭庭倒是顯得從容、但眼神里多少有一絲驚訝,而尹碧玠,則根本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擺出什么樣的表情。
“對了,尹小姐,我還需要向你澄清一點�!眮喩藭r還不忘繼續(xù)拋雷,“鑒于今天早上柯先生看過我全|裸的上身,雖然我當(dāng)時是以尼嘉的身份,但事實是因為我是男人,所以他才會讓我靠近�!�
“亞瑟�!笨螺p滕此時看著身邊神色復(fù)雜得像調(diào)味盤的尹碧玠,突然又開口叫了一聲亞瑟的名字。
亞瑟領(lǐng)會了他的意思、便沒有再說話,立刻就干凈利落地伸手、從座位底下拿了一樣?xùn)|西遞給他。
“給你。”
柯輕滕接過那樣?xùn)|西,再遞到她的面前。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先不要勃然大怒,而是去看他遞到自己眼前的東西。
是一塊石頭。
應(yīng)該說……還是一塊石頭。
他此時全然不顧她的反應(yīng),只是將石頭放在她交疊的手心里,還輕輕側(cè)身,靠近她的耳邊,低聲說,“這一塊石頭,補作在南蘇丹邊境我們歡愛的紀(jì)念。”
她的額頭,瞬間青筋疊起。
“對了,”他此時微微地勾起了唇角,墨黑的眼珠里,是再也無法掩飾的光澤,那光澤里,還有一絲絕妙的狡猾,“謝謝你的告白,還有,我的眼睛,復(fù)明了。”
☆、30愛在西元前(二)
第二十九章愛在西元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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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碧玠看著柯輕滕那雙全然恢復(fù)清明、而且還該死地如從前那般深邃不見底的雙眼,過了幾秒,聲音降至冰點地開口,“你的眼睛是什么時候復(fù)明的?”
他抿了抿唇,沒有作聲。
“實話。”她握緊手里的石頭,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在質(zhì)問他,“柯輕滕,我要聽實話�!�
他注視著她的眼睛,過了一會,才慢悠悠地開口道,“在南蘇丹邊境的密林�!�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的眼睛原來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復(fù)明了。
所以也就是說,他不僅在密林里全程清晰目擊了她主導(dǎo)他們歡愛的全過程、并且還在之后,裝作失明博取她的同情、讓她幫他洗澡。
原來她再一次,徹徹底底地被他戲耍了一把。
“需要聽更準(zhǔn)確的版本嗎?”他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yīng),嘴角微微勾起,“其實是在我們兩個……”
“別說了!”她立刻揚聲打斷,簡直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張巴掌大的臉漲得通紅,有神的眼睛里盡是怒意,“你簡直就是……”
“卑鄙、無恥、下作?”
他整個人靠在車座位上,顯得優(yōu)雅又篤定,冷峻的臉龐上看上去心情相當(dāng)不錯,“你覺得你這樣形容一個能在野外帶給你極致快感的人,真的好嗎?”
誰知他略帶玩味的話音剛落,她的左手已經(jīng)朝著他的臉龐揚了起來。
飛速行駛的車?yán)铮太d頭一次,渾身上下都憤怒地在發(fā)抖、根本都無法控制,她知道可能這一輩子都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待他。
可是她已經(jīng)真的容忍不了,從她知道他這兩年對自己的監(jiān)視、再加上這一連串的出人意料和他假裝失明的蓄意隱瞞,她再也沒有辦法心平氣和。
但她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她的手掌還未落下,他只是瞇了瞇眼,便準(zhǔn)確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做任何舉動前,首先要想清楚�!彼罩氖滞�,神情又再次變得漠然冰冷,“尹碧玠,我不會對你退讓到毫無原則。”
她的眼眸微微一顫。
這逃亡的一路上,雖然他對她沒有正常男人對女人的柔情似水,卻也能讓她感覺到他已經(jīng)脫離了從前毫無生氣的冷漠,在對她展示屬于他獨特的溫和。
尤其是在剛剛的生死關(guān)頭,她確認(rèn)了自己對他的心后。
可現(xiàn)在,她看著他的眼睛,又再次感覺到了那種千里之遠(yuǎn)、遙不可及的距離。
整輛車的氣氛都凝固了起來。
亞瑟給了他們石頭后,始終都在心無旁騖地開車、或者更可以說,是壓根不愿意攙和進(jìn)來,鄭庭和鄭飲在一旁看著他們,卻也一句話都不敢說。
尹碧玠與他對峙了不知多久,才垂下眼眸、輕輕甩開他的手,將手里的石頭扔回給他。
“真是抱歉,我想我也不需要你的退讓�!�
說完這句話,一直到下車前,她都再也沒有開過口,而柯輕滕在一旁看著她,下顎微微緊繃,神色也再度變得看不出喜怒。
…
從南蘇丹到索馬里,中間還相隔著最后一個國家,埃塞俄比亞。
亞瑟進(jìn)入埃塞俄比亞境內(nèi)、找到加油站后,便將車子停在一旁加油,柯輕滕沒有下車,尹碧玠實在是不愿意再呆在車上,打開車門下車。
埃塞這個國家,是世界上最為貧窮的國家之一,年人均收入只有1965美元,可能之前在南蘇丹難民營所看到的貧瘠,與這一整個國家的貧瘠,還是有著很大的差別。
“這個地方可是真心破啊……”一旁受了柯輕滕指令跟下來的鄭飲心直口快地在她身后感嘆,“碧玠姐,你難道不覺得連南蘇丹都比這里好嗎?”
“法西斯意大利的侵略戰(zhàn)爭和前蘇聯(lián)人支持的政變,從前的革命讓這個國家的人民生活變得困難,尤其這個國家還將絕大部分資源都用在了軍事上�!编嵧ヒ沧o在一旁,耐心地給她和鄭飲解釋,“政府對國家的前景決策是真的很重要,可惜并非是每個國家都能有好運的�!�
她望著面前一間間衰敗的矮磚房,還有在他們面前路過的黑瘦行人,尤其是很小的孩子,幾乎是瘦得連一雙眼睛都凸了出來,怯生生地被母親抱著,經(jīng)過時看他們一眼。
到了非洲后,她總是能在這些陌生非洲國度里,體會到一些她從前從來沒有感受到的感官沖擊。
“不是每一個人天生都有好命的。”過了一會,她才緩慢開口,“有人含著金湯匙出生,就有人注定一生艱苦�!�
她不禁想到自己天生的好命。
從小,她都是在一個安逸而富裕的環(huán)境長大。
尹氏集團在整個S市是從事自由貿(mào)易的龍頭集團,她能夠接受最好的教育、過人上人的生活、幾乎沒有吃過苦,并且,父母雙全,只是因為忙碌,會少有時間陪她,可是其余的,她樣樣都不缺。
她的確是許多人口里所說的,天之驕女,但她并不以這身份為榮,所以,才會有了后來她被牽扯進(jìn)這個黑色世界,也有了今天她身在這處。
“說到小時候,我和哥從小都是跟著奶奶長大的,后來奶奶去世、我們在日本打工時遇見了柯先生,就開始跟在他身邊�!�
鄭飲看一眼不遠(yuǎn)處停著的車,再回過頭,開始將話題引申到柯輕滕身上,“碧玠姐,可能你看到柯先生的時候,他已經(jīng)能夠過上很好的生活,可是最初的時候,他承受了很多別人完全無法承受的苦。”
“最一開始他在日本落腳,一天從早到晚都在打工,每天的睡眠時間維持在四個小時左右,尤其是賭場,環(huán)境當(dāng)真是非常惡劣吵鬧,他本來就話少,那段時間打磨后,話就變得更少了�!编嵧ニ坪跻彩窍肫鹆艘恍┦虑�,在一旁補充,“這么多年,他除了我和小飲,還有與一些合作伙伴偶爾打交道,幾乎不會和任何人接觸。”
她也是第一次,聽到關(guān)于他在日本最初打拼時的這些細(xì)節(jié)。
“所以碧玠姐,有時候柯先生可能會在表達(dá)方面,有所欠缺�!编嶏嫶藭r收斂起平時的活潑,努力想著措辭對她解釋,“他可能更看重于行動上的表達(dá),他只會做他認(rèn)為是對的事情,但是做的時候,卻不一定想讓你知道。”
鄭庭也觀察著她的表情,低聲溫和地告訴她,“不可否認(rèn)我和小飲都是站在柯先生的角度上,但是我想柯先生最希望的,應(yīng)該是你能夠體會他所做的全部�!�
她知道鄭氏兄妹作為他們這四年糾葛的見證人,于公于私,一定都是希望她能在他的身邊、包容他的全部、再也不離開他的。
但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心的拉近,絕非是旁人可以輕易推動的,他藏得太深,她也不愿意先發(fā)制人。
而且首先,他已經(jīng)欠了她太多太多的解釋。
“上車吧。”
良久,她什么都沒有回答,只是抬步,率先朝車邊走去。
☆、31愛在西元前(三)
第三十章愛在西元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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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天色徹底暗下來,他們在一條河流邊落下腳。
亞瑟將車停穩(wěn)下車后便不知去向,鄭庭和鄭飲從軍用車上拿下來一些工具用于生火,她幫著忙打下手,柯輕滕則獨自坐在一邊的巖石上。
“碧玠姐,你有沒有想過,我和哥剛剛是怎么混進(jìn)SWAT的特工隊里的?”鄭飲一邊做著手上的事,一邊找著話題和她說話。
“嗯?”她對這個倒是真的有點好奇,此時便抬頭看鄭飲。
“他們從蘇丹的拍賣會追你們追丟之后,就和南蘇丹的武裝交火,弄得灰頭土臉才到南蘇丹,然后走走停停,我和哥一直跟著他們,找到機會,就拖走其中兩個身形和我們差不多的易容便裝,所幸羅賓遜也焦頭爛額的,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鄭飲說著這個離奇的過程,表情還是相當(dāng)驕傲的,“聯(lián)邦自詡世界級特工,也不過就是被我們反綁丟進(jìn)河流的程度嘛……”
“等一下�!彼藭r很快聽出了一些異常,“小飲,你和鄭庭從埃及的沙塵暴和我們分散開來后,做了點什么?”
“我要聽實話。”她鄭重補充道。
“……其實我們一直在你們的身邊。”鄭飲實話實說。
她的眉頭漸漸蹙了起來。
“小飲。”鄭庭此時忍不住,抬頭看了鄭飲一眼,神色有些無奈。
“小飲,你繼續(xù)說�!彼A耸掷锏膭幼�,臉色冷冷的,“我必須要知道�!�
“……好,”鄭飲終于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找話題,是又在給這兩位的關(guān)系火上澆油的行為,說話也開始變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起來,“在埃及遇到沙塵暴的時候,柯先生說他知道你在哪里,讓我和哥在沙塵暴結(jié)束之后和你們岔開走,按照之前布置的Pn
B,在城里找到車和設(shè)備,一邊跟進(jìn)你們、一邊監(jiān)控聯(lián)邦那邊的情況,戴爾則單獨先行一步去索馬里。”
“并且,柯先生中間和我們?nèi)〉眠^聯(lián)絡(luò),但是沒有提到他和你的具體情況,你們在沙漠里耽擱的時間有些久,我和哥就先到蘇丹了�!编嶏嫿g盡腦汁地想著措辭,想著怎樣說話不會激怒她。
聽到‘在沙漠里耽擱的時間有些久’,尹碧玠的眉毛無可抑制地抬了抬,臉頰上還有些幾不可見的暗紅。
“后來你們到了蘇丹,柯先生之前就有料到赫達(dá)會叛變,但是沒想到赫達(dá)不僅叛變、還聯(lián)合SWAT下毒讓他失明,我和哥那次在拍賣會現(xiàn)場已經(jīng)忍不住想出來保護你們,但是柯先生從來對我們的命令說一不二,我們只能按照他的計劃走、繼續(xù)在暗處�!�
“也就是說,再后來連我們到南蘇丹的難民營,也是事先計劃好的?”她這時打斷了鄭飲的話,“SWAT在難民營攔截追上我們,也是意料之中的?”
“是。”鄭飲無可奈何地點頭,“雖然我和哥都很奇怪柯先生為什么要選擇這樣一條大費周章的路,還要以身犯險引誘SWAT的人,但是我們通常都不會去質(zhì)疑他的安排。”
這一長段的話信息量太大,她一時半會聽完,竟然也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
只是,她只知道,她依舊在這一整個龐大的系列安排中,充當(dāng)著一個被他蒙在鼓里的角色。
“碧玠姐……”鄭飲說完,幾乎是眼淚汪汪的,看看她、再看看不遠(yuǎn)處坐如鐘的柯輕滕、又回過頭看看一臉無奈的鄭庭,“我……”
“你沒有錯�!彼Я颂�,“你只是告訴了我事實真相,說真話的人,永遠(yuǎn)不會有錯。”
不像他,永遠(yuǎn)不說真話、也不說假話,只是讓她在他的布局中,不斷地去猜、去殘酷地領(lǐng)受。
…
亞瑟雙手拎著很多東西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生起了火。
鄭飲絲毫不掩飾對這位可男可女的奇葩殺手的興趣,主動上前接過亞瑟手里的東西,看了具體東西后,十分驚奇,“你這些是從哪里弄來的?”
原本在喝水的尹碧玠聽了鄭飲的驚叫,也回過頭看了一眼。
只見亞瑟不僅帶回來了一些野味,還拿了幾條干凈的毯子和布,以及一些用于野外的工具。
“亞瑟,我覺得你簡直就像哆啦A夢。”鄭飲將野味交給鄭庭后,轉(zhuǎn)過身,對亞瑟豎起了大拇指。
亞瑟對這個評價倒是有些興趣,還挺耐心地問,“什么是哆啦A夢?”
鄭飲邊和他說話,一雙大眼睛一邊賊溜溜地、也毫不掩飾地觀察著他的胸部以及□部位,“就是一個神奇的百寶箱,想要什么都能到手�!�
“不好意思。”亞瑟顯然不滿意這個評價,走到一邊的巖石旁躺下,懶洋洋地道,“我不是神偷,是殺手。”
鄭飲倒也不貧嘴,繼續(xù)專心致志地觀察他的身體構(gòu)造。
尹碧玠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了,此時洗干凈手,走到亞瑟身邊,居高臨下地冷冷道,“你說你自己可男可女,究竟是什么意思,那晚那四個南蘇丹士兵,難道不知道嗎?”
“我知道了,你是人妖!”鄭飲觀察許久,終于給出了結(jié)論。
亞瑟漂亮的臉龐上青筋疊起,過了幾秒,才有些不耐煩地看著她們,“我為什么要給你們解釋這些?”
“為什么?很簡單。”鄭飲又開始充分發(fā)揮自己的腦袋瓜的智慧,“首先,我是你Boss的心腹下屬,而她……”
鄭飲趾高氣昂地指了指身邊的尹碧玠,“是你Boss的未來夫人。”
亞瑟的目光在她們兩個身上打了打轉(zhuǎn),過了好一會,才開口道,“我不是人妖,我的一切生理特征都屬于男人,那晚上那四個士兵脫了我衣服后知道我是男的,但還是要上……”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特意看向尹碧玠,“你后來沒看到罷了,我也上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