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兩人俱是不斷地緩著呼吸，她靠在他的脖頸邊，心念一動，還是忍不住開口問，“為什么？……”
從出了院后，她便決心，想要快點盡最大的努力、能夠再有一個孩子，她本以為他還是會像之前那樣，在歡愛時不采取任何的措施。
“不是現(xiàn)在�！彼е�，走到木屋的長沙發(fā)上坐下，生怕她著涼，還取了毯子披在她身上。
她望著他，不說話。
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抬手撫了撫她汗?jié)竦念^發(fā)，說道，“碧玠，我想要一個我們的孩子的心，不會比你少分毫�！�
只是，現(xiàn)在并不是最佳的時候，他還有最后一場戰(zhàn)役沒有完成，他沒有勇氣再去承擔一次那種錐心之痛，他必須要在能保證長久的安穩(wěn)與安全下才能讓她再次受孕。
“嗯�！彼潇o下來，也心知他的所有顧慮，“我知道�！�
他無言，抱著她在懷中，輕輕親吻她的臉頰。
兩人依偎一會，他起身抱著她去內(nèi)室洗澡，她也因為剛剛激烈的歡愛有些困倦，靠著他的肩膀垂著眼眸休息。
“碧玠�！彼蝗婚_口叫她。
“嗯？”
“知不知道金光綜藝館？”他推開內(nèi)室的門，打開燈。
她點了點頭，她當然知道。
到澳門旅行，有人為了購物、有人為了賭博的刺激，也有許多人，為了觀賞一場別開生面的兩個男人的“戰(zhàn)爭”而來，金光綜藝館就在這座澳門威尼斯人酒店，是拳手搏擊賽的舉辦場所，也是世界各地客流匯聚的中心。
“想不想，去看一次真正的拳王爭霸賽？”
他淡淡地說著話，進入到淋浴室后將她放下地，關(guān)上門，低頭看著她。
他的目光里，有邀請，有笑意，又有一絲玩味，她很熟悉他這個神情——他在精心布局后，那種即將進入自己局里的掌控感。
“十年最佳拳手曼尼，對決前世界錦標賽拳王布萊登。”他繼續(xù)介紹著，“就在今晚，八點整�！�
從他的字里行間，她已經(jīng)隱隱聽出了些血光相見的熱血沸騰，以及響徹金光館的千人吶喊和怒吼聲。
她知道，無論如何，這場拳王爭霸賽，一定不會只是觀賞那么簡單。
“好�！彼龥]有再猶豫，爽快地朝他一點頭。
…
當晚八點整，他們一同出現(xiàn)在了金光綜藝館。
她換上了他特意提前為她準備的禮服裙子，還化了點淡妝，挽著身穿黑色西裝的他，和所有的人流一起，走進會館。
嘈雜的人聲在耳邊，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在這樣人流密集的場合，尤其還是同他一起。
她知道他是多么喜靜的人，以往，他們永遠都是在已經(jīng)被他清空人流的地方出現(xiàn)。
因為出眾的相貌和氣度，他們兩個走在一起，已經(jīng)吸引了各式各樣的目光，而且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安排的，鄭氏兄妹和亞瑟都沒有跟在他們身邊。
經(jīng)過服務(wù)生的引導，他們兩個很快走到了離搏擊臺最近的金區(qū)。
“柯先生，您的座位在第一排的最中央�！狈⻊�(wù)生禮貌地帶著他們走到那邊。
柯輕滕朝服務(wù)生一點頭，跟她一同坐下，她坐下后深呼吸了一口氣，觀察了一圈四周，靠近他一些，低聲道，“我有一種感覺�！�
“什么感覺�！彼龡l斯理地挽起袖口，側(cè)頭看她。
“紅心箭靶�！彼猿暗匾恍Γ昂喼彼缼装俅�，都不覺得稀奇。”
他果真是一字不差地在實現(xiàn)他之前的諾言，他們明目張膽地來到了澳門，明目張膽地出現(xiàn)在威尼斯人酒店，現(xiàn)在甚至還出席了拳王搏擊賽，這樣的公眾場合，如果想要暗殺，真的是很簡單，而且沒有任何人保護他們，他簡直是正在給想要他們命的人，最好的機會來殺他們。
“你覺得，我的人頭，會值多少錢？”他淡淡一笑。
“我覺得……”她托了托下巴，“可能這整個會館所有席位的收益，都只能買你一根手指頭？”
他忍不住，笑得更深，“我太太，真的很抬舉我�！�
“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她連忙掩蓋住臉上的笑，白他一眼，“你說了那么多次，到底誰是你太太？”
她真的是以為，他會將那浪漫的儀式放在這里來履行，今天一天好幾次他的一個眼神，她都以為他下一秒就是取出鉆戒來，可他還是遲遲沒有動作。
“很快就會是了�！�
此時，司儀已經(jīng)上臺，拳王爭霸賽即將正式開始，全場的燈光下，他突然對她，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她還沒有來得及再說什么，整個會館已經(jīng)到處都是歡呼聲。
兩位身材彪悍的拳王先后上臺，西方人本就活絡(luò)，對著觀眾比出了各式各樣的姿勢，還用英語開了好幾句玩笑，將全場的氣氛接二連三地推入高|潮。
前場的熱身過后，搏擊賽正式開始。
全場的歡呼聲停了下來，開始換作緊張的呼吸聲，臺上兩位拳王都戴上了所有的工具，目露兇狠和興奮地互相對視著。
“開始！”
隨著那一聲，兩位拳王便狠狠地撞擊在了一起。
尹碧玠雖來澳門很多次，但卻從沒有看過搏擊賽，這是真正意義上她第一次觀看這樣血腥又熱血的賽事，一時間全部的注意力也都被吸引到了比賽上。
賽事的獎金豐厚，兩位拳王一上來就使出了全力，每一次肌肉的碰撞都是沉重的，那種隨著彼此的重擊而換來的更殘酷的一拳，看得她心頭砰砰直跳。
“柯太太�！�
突然，她聽到耳邊傳來這樣一聲帶著中亞口音的英語稱呼。
她警覺地朝自己的左邊望去，發(fā)現(xiàn)自己身旁不知何時坐了一位衣著古怪的人。
剛剛她和柯輕滕一起入場的時候，他們身邊的席位都還沒有人入座。
只見她身旁這人身穿了一件非常長的黑色連帽外套，甚至遮住了臉和身形，看上去頗有些詭異。
“別怕�！彼�沒動，身邊已經(jīng)傳來柯輕滕冷靜的嗓音，“聽他說話就好�！�
那人叫她柯太太，而且還是在柯輕滕的默許下，顯然應(yīng)該不是敵人。
她心下已經(jīng)有了盤算，此時也沒有慌張，依舊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就像身邊沒有多出這樣一個人，目不斜視地看著搏擊賽。
“柯太太果然是一位十分勇敢的女性�！鄙砼砸轮殴值娜说穆曇粼俣软懫�，“臨危不懼，我表示很敬佩�！�
“不知道柯太太，對臺上這兩位拳王的輸贏怎么定奪�！彼杏X到，身邊的人這時正看著她，視線銳利而鋒芒，“曼尼經(jīng)驗老道、技術(shù)佳，布萊登年輕氣盛、力量型、體力好�！�
她屏息聽著這自言自語似的評價，突然聽到一句突兀的低語穿插|進來。
“你的左后方，B區(qū)第三排，四十五度角�！�
她突然就明白了身邊這個人的意思，臺上戰(zhàn)況激烈，全場氣氛沸騰，她用余光看柯輕滕，果不其然他在將這個方位，用極低聲的唇語復(fù)述。
“曼尼的體力有些危險，如果再這么耗下去，規(guī)定時間內(nèi)他倒下，布萊登就贏了�！�
那中亞口音的英語聽起來著實有些滑稽。
“C區(qū)第一排，右后方三十度�！�
……
一句對臺上戰(zhàn)況的評價，一句低語的方位，她覺得自己的神經(jīng)越來越緊繃，隨著臺上殘酷的戰(zhàn)況，還有在自己身后，四面楚歌的方位危機。
整個過程中，她只能感覺到，柯輕滕不斷地在低語著些什么，有重復(fù)她聽到的那些方位，也有一些其他的方位，她想，他一定佩戴著袖珍聯(lián)絡(luò)耳機、在和鄭飲他們聯(lián)絡(luò)。
“看來曼尼要輸了。”全場的怒吼助威聲中，她身邊的中亞嗓音里帶著絲玩味，“大局已定，真是沒勁�！�
而尹碧玠此時終于聽到了，來自全場的幾聲突兀的尖叫，她從臺上移開視線，看向那幾處爆發(fā)出尖叫的地方。
她看到，似乎是出了人命，許多觀眾都嚇得失去理智地站了起來，無比恐懼地大聲叫著些什么，還有人已經(jīng)開始往外撤離，會館的保安也急匆匆地出現(xiàn)了，比賽還在繼續(xù)，可現(xiàn)場一片混亂。
“不知道布萊登需不需要給曼尼留最后一口氣�！鄙砼缘闹衼喨诉@時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以此來鼓勵曼尼下一場的表現(xiàn)�！�
那話語里似乎是話中有話，她終于忍不住，抬頭去看。
那人這時也低下了頭，她終于看清，那是一張中亞年輕男人的臉龐，竟然出奇的英俊。
然后，那個男人對她一笑，竟然就這樣從衣袖里抽出了一把槍，朝身后的方向，十分流暢地連開數(shù)槍。
她回過頭，就看見自己身后坐著的接連六七個人，都倒在了血泊中，那些人雖然身穿便裝，但衣領(lǐng)里隱約露出聯(lián)邦的制服，袖口里還有黑洞洞的槍口。
“清理完畢�！彼闹艿鸬募饨新曋�，那中亞人收起槍，笑得更為放肆，“柯，你那邊清理干凈了嗎？”
“留了一個�！敝灰娍螺p滕抬手輕輕觸了觸左耳后回答道，然后起身，將尹碧玠也拉起。
那中亞人像是變戲法一樣，立刻從衣服里拿出了兩件和他身上一樣的外套遞給他們，還十分有閑情逸致地抱著手臂望著搏擊臺搖頭道，“曼尼果然輸了�！�
柯輕滕接過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幫尹碧玠穿上黑色外套，戴上帽子，自己同樣如此裝扮，然后便牽住她的手，跟著那中亞人大步朝一旁的疏散通道跑去。
“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她覺得自己又像是一個看驚險動作電影的人，只能跟著他的引導，接受自己看到的一切。
只見他邊跑，英俊的臉龐上邊露出了淡淡的笑，“新婚蜜月之旅�！�
☆、52四面楚歌（三）
第五十一章四面楚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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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上拳王爭霸賽的最后獲勝者已經(jīng)明了，但整個金光綜藝館也已經(jīng)完全混亂，觀眾慌亂的尖叫以及四處逃離奔走，保安以及隨后趕來的警察無力地在人群中努力調(diào)度，頂尖賽事的所有一切平衡與精彩，都被接連爆發(fā)在會館各處的人命案打亂。
如此公眾的場合，卻這樣明目張膽地制造血光，尹碧玠跟著柯輕滕邊跑，思維越來越跟不上目前的狀況。
尤其他還說，這是他們的新婚蜜月旅行……請問，她是不是應(yīng)該感到很欣喜？
很快，他們跟著那個中亞男子，一路從安全通道離開，隨后竟然避開人流，來到了會館的一個暗角。
那是條長走廊，走廊燈似乎是壞了，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一時之間只有他們?nèi)齻�人的腳步聲。
“柯先生�！�
再走了幾步，走廊前方的一處突然亮起了燈光，隨之還有鄭庭熟悉的溫和嗓音。
他們一起走到那里，只見鄭飲手上正拿著手電筒，照著一旁的地面，除了鄭氏兄妹外，在場的還有幾個武裝分子，看上去也都是中亞人。
那幾個武裝分子一看到帶他們過來的中亞男人，一下子站直身體、恭敬地敬了一個禮。
“柯先生，按照你的要求，我們留了一個下來�！编嶏嫶藭r用腳，踢了踢蜷縮在地面上的人，尹碧玠這才看到，燈光聚集的地方，原來是一個受了重傷的聯(lián)邦特工，“其余所有暗藏的特工和殺手，已經(jīng)全部處理完畢。”
“很好�！蹦侵衼営⒖∧凶哟藭r笑了起來，邊輕輕鼓掌，邊看向柯輕滕，“柯，你的人和我的人聯(lián)手起來，果然所向披靡。”
柯輕滕神色依舊淡漠，他沒有說話，只是走到那個躺著的聯(lián)邦特工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那不停在咳血的特工。
那特工一看到他的臉，神情陡然就變得很憤怒，竟然掙扎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留你一條命，不是寬恕、更不是良心發(fā)現(xiàn)�！�
略顯陰暗的環(huán)境，他的面容便是如所有人傳言那般的殘酷無情，尹碧玠在一旁看著他，卻也心生出一股涼意。
這個男人，只要不是在面對她的時候，還是毫無生氣、甚至可怖，現(xiàn)在面對著敵人，更是擁有壓倒性的氣場。
“留著你的命，只是想讓你回去告訴你們的聯(lián)邦高管。”他一字一句地說著，“他們名單上的首要通緝犯，還活得非常好，并且，時刻等著他們來抓捕�！�
片甲不留的羞辱，聽得那特工幾乎是怒極攻心，奮力地撐著手臂，怒視他，“羅賓遜隊長和我們聯(lián)邦多少隊員都死在你的手里，那么多血債，你幾條命都還不清！”
他垂了垂眸，面無表情地開口道。
“而你們所有人的命加起來，都抵不上我孩子的一根手指�！�
冷至冰點、毫無溫度的話。
尹碧玠在旁靜靜地聽著，直到他說完，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有些發(fā)顫。
他就在她的身旁，很明顯地便感覺到了她的變化，黑暗里，他立刻伸出手，牢牢將她的手握在手掌心里。
索馬里那一戰(zhàn)的痛，就像他們彼此心中的一根刺，她知道雖然他從不表露出來，可這樣隱藏容忍著的恨意和怒意一旦爆發(fā)，將是更為可怕的。
他知道，于他而言，這世間只有她，和將來他們的孩子，是他唯一需要守候的溫暖。
他的無情，是無情到其余的任何人的生死，都與他毫無關(guān)系。
話已至此，柯輕滕也沒有再打算開口的意思，此時微微一抬手，起先一直藏在暗角里的亞瑟突然神出鬼沒地走了出來，一把拎起地上躺著的特工，幾步便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中亞男子始終饒有興味地旁觀著這一切，尤其多看了亞瑟幾眼，此時在一旁更是不停地嘖嘖贊嘆，“柯，撒旦這個稱呼，的確是挺適合你的，今日一見，更是堅定了我這個想法。”
“什么時候走？”柯輕滕沒有理會他的調(diào)侃，漠然問他。
“現(xiàn)在就可以走�！敝衼喣凶勇柫寺柤绨颍隽藗�手勢，“直升機就在旁邊大樓的頂層。”
那幾個武裝分子按照中亞男子的指令，帶著他們穿過會館，從一個暗門的通道離開會館，尹碧玠觀察著這些陌生人，心中有太多的疑問和不解，而身邊柯輕滕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此時緊了緊握著她的手，剛想要說什么，那中亞男子突然轉(zhuǎn)過身，邊看著他們邊倒退著走路。
“柯太太，似乎我還沒有做自我介紹。”
只見他這時終于脫下了長而深的帽子，露出一張完整的英俊臉龐，還做了一個有禮的姿勢，“我的名字是克里喬夫�！�
她瞇了瞇眼。
“現(xiàn)在，我將要帶你和柯，去到我的國家�！笨死飭谭蚴冀K笑吟吟的，“這個國家與中國接壤相鄰，并且與中國有一定的淵源，不知你是否能猜到�！�
“被柯這樣的男人看中，還如此珍寶似的對待，一定不是普通的女人�！笨死飭谭蛎嗣掳停^續(xù)說著，“給你一個提示，我們國家，有一個別名，叫游牧戰(zhàn)神�！�
“哈薩克斯坦�！�
她心中一動，很快就回答道，“古突厥的一個直系分支民族，對么？”
“完全正確�！�
克里喬夫一怔，輕輕拍了拍手掌，笑容更深，“那么，其余你想要知道的，就留由柯在路上親自給你解答吧，到了哈薩克斯坦后，我再盡我的地主之誼�！�
隨著他的話結(jié)束，他們一行人也已經(jīng)來到了旁邊大樓的頂層，只見平地上停了好幾架直升機，克里喬夫?qū)λ麄冃辛藗�禮，上了其中一架，她和柯輕滕緊隨其后，上了另一架。
直到坐在直升飛機上的一刻，她才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忐忑，柯輕滕坐在她對面，剛剛關(guān)上機艙的門，就接受到了她一記凌厲的眼神。
“好，我說�！�
他見她難得露出這樣的小女兒態(tài)，很快就知道她在惱些什么，“你先扣好安全帶�！�
她依言扣好安全帶，抱著手臂，望著他，冷冷地道，“當時是誰答應(yīng)我，從今以后不會隱瞞我任何事？所有計劃都會全盤告訴我聽？”
她雖然不是真的生氣，可總有些惱他直到所有事發(fā)生了才解釋給她聽，無論是昨晚、還是今天上午，他應(yīng)該都有足夠的時間能夠告訴她，而不是讓她再一次在他的布局中，木愣愣地不知變通。
“昨晚剛到澳門，你很累�！彼恐伪�，平平靜靜地說，“至于今天白天，你知道，我們兩個在忙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不是還需要完成最后這個局，我想，可能我們現(xiàn)在還沒有離開那間木屋�！�
……
她幾乎氣結(jié)。
“真應(yīng)該讓那些說你性|冷淡和厭女癥的，來看看事情的真相�！彼а狼旋X。
某人顯然將和她歡愛這件事情，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好嗎？
“這個克里喬夫，有一個美稱，叫作哈薩克斯坦石油王子�！彼辉俣核情_始耐心地給她解釋。
“長得是不錯�！彼u價，“不過，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
“哈薩克斯坦是中高收入國家，擁有非常重要的自然資源，尤其是石油能源，美國能源信息署曾經(jīng)報道過，他們擁有300億桶的探明石油儲量，那次在索馬里被我銷毀的名單上，他們國家的油田，占了相當大的比重。”
他娓娓道來，“而克里喬夫，是主動找上門來，想要和我合作的�！�
“喔？”她蹙了蹙眉，“我記得，美國在哈薩克斯坦有不少的石油合作基地，照理來說，美國才應(yīng)該算是他的合作伙伴？”
“嗯�！彼c了點頭，“但你知道，美國最擅長干的，就是把好好的合作，變成強取豪奪，任何國家和勢力當然都不希望永遠成為被壓制的那一方，尤其像哈薩克斯坦這樣擁有如此豐厚石油的國家，一旦擁有了能夠抗衡的軍事力量，更不可能長久以往和美國合作下去�！�
“克里喬夫是一個相當有野心的人，他當然不滿意在自己的基地里被美國人牽著鼻子走，因此，他主動聯(lián)系到了我，讓我們完全不用任何隱蔽手段、泄露信息來到澳門，就是他的主意�！�
“那為什么要選擇在金光綜藝館下手？”
“那些得到我們來到澳門的信息，追蹤我們而來的聯(lián)邦特工，起初都埋伏在觀眾里，但因為拳王賽是盛事，當所有觀眾都被臺上比賽吸引的時候，這些人將我們當作射殺目標、一心一意瞄準我們時，就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彼f，“我和克里喬夫在比賽時，就在觀察所有的觀眾席，一旦找到特工和殺手的位置，就聯(lián)絡(luò)鄭飲他們，讓他們?nèi)ソ貧ⅰ！?br />
“然后，留下一個人回去通風報信，告訴聯(lián)邦我們和克里喬夫一起去了哈薩克斯坦，再把他們引過來？”她終于想明白了。
“是。我的目標是聯(lián)邦，克里喬夫的目標則是我手上的東西，他助我一臂之力對付聯(lián)邦，我自然也會回饋給他他想要的�！彼卣f。
“但是，你不怕克里喬夫，又像之前的那些人那樣？”她想了想，突然有些擔心。
這一路驚險的旅途，她親眼見證著那么多人的背叛，從一開始的卡洛斯、到后來的赫達，再到最后連認識多年的戴爾都與他們分道揚鑣站在敵對的位置，她真的已經(jīng)不再敢相信，那些所謂的合作伙伴，會不會眨眼之間，就又與他們兵戎相見？
人心不可測，尤其并非是同一國家的人，更不能捕捉到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建立在利益上的合作，最后很有可能也因為更多的利益誘惑，而宣告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