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分到了半碗茶水、一點米飯、幾口菜肴和三塊糕點。

    匆匆將米飯和菜肴塞進空蕩蕩的腹中后，我又小心翼翼地將糕點收好。

    分配完食物后，她又道：

    「清瑤還有一提議，請諸位姐妹靜聽。

    「我們既已落到如此境地，最要緊的便是團結(jié)一心，互幫互助。

    「萬不可再出現(xiàn)自相殘殺的行為。

    「只要大家再熬一熬，相信復(fù)選很快就結(jié)束了。

    「如果有誰為了一口吃食而再次動手殺人的話——」

    她環(huán)顧了周圍一圈，聲音陡然變得嚴厲：

    「那我們就齊心協(xié)力把那人殺死！

    「地上這幾具尸體，就是動手之人的下場！」

    鏗鏘有力的聲音，讓在場的所有人俱是一震。

    但很快，就有人出聲附和。

    「清瑤說得對！」

    「我們不能再被人擺布著自相殘殺了。」

    「我們要團結(jié)一心！」

    ……

    起初是微小的聲音，但漸漸卷起浪潮。

    最后，每個人都大聲呼喊著。

    原本死水一樣的儲秀宮，終于泛起了一點生氣。

    所有人都在喊著不要自相殘殺，要互幫互助。

    而我只是緊緊地、緊緊地揣著袖中藏的三塊糕點。

    10

    那天之后，儲秀宮中果然不再出現(xiàn)兇殺案。

    但沒有兇殺，就意味著沒有食物。

    眼見著一晃三日又過去，漸漸有人開始不滿。

    「大家堅持�。　�

    謝清瑤也已餓得面黃肌瘦，但還在咬牙給眾人打氣：

    「再過幾日復(fù)選就結(jié)束了。

    「到時候我們就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這樣的話，這幾日我們已經(jīng)聽了數(shù)百遍了。

    有人小聲牢騷：

    「你怎么知道再過幾天復(fù)選就能結(jié)束？

    「當初嬤嬤可并沒有說，復(fù)選會持續(xù)幾日�！�

    比等待更可怕的是無望地等待。

    沒有人知道，這樣的酷刑何時到頭。

    但謝清瑤還是堅持道：

    「大家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了。

    「我就不信，內(nèi)務(wù)府的人真打算就這么讓我們餓死。」

    沒人搭腔。

    謝清瑤剛建立起來不久的領(lǐng)袖威懾力，在饑餓面前不堪一擊。

    就在此時，久違的天書忽然又出現(xiàn)。

    【怎么還剩這么多人？】

    【你們可真難殺。】

    【好吧，那再給你們一個溫馨提示�！�

    【只有當人死到只剩二十四個，復(fù)選才會結(jié)束�！�

    【殺死同伴，茍且求生；抑或是手拉著手所有人一起死，選吧！】

    沒有人說話。

    大殿里，靜得只能聽到每個人的呼吸聲。

    這些日子里浮于表面的平靜，如同春日湖面上的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