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看不懂啥意思。
蕭淵頷首,垂頭看了眼空位,給凌辰逸瞥去一個眼色。
“……”凌辰逸看了眼母親身旁空位,又看了眼沈安安身旁,眼皮微抽。
“……”他的意思是要他往哪坐?
他抬眸,面無表情的看著蕭淵,眸中都是茫然。
“……”蕭淵面色沉了沉,唇畔的笑帶著絲絲的冷。
凌辰逸收到了威脅的目光,硬著頭皮上前,
他猶豫了片刻,坐在了沈安安身側。
他通沈家姑娘不對付,應就是這個意思吧,可……為何身后那道目光更銳利凌厲了呢?
他現(xiàn)在站起身還來得及嗎?
“淵兒,還愣著干什么,快坐啊?”長公主開口催促。
蕭淵沉著臉坐下。
他都不知自已方才為何突然有此一舉,好像是心中突然涌上的一種強烈欲望。
他眸子瞇了瞇,他該不是被那個女人氣傻了吧。
凌辰逸偏頭沖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蕭淵面無表情當沒看見。
凌辰逸嘆氣抿唇,他與蕭淵從小一起長大,不說心靈相通,也算配合默契,可最近幾日,這家伙是愈發(fā)不好伺侯了。
二人端正坐著,中間隔了一個空位,怎么看都有些詭異。
長公主斜睨了兒子一眼,他離人家姑娘坐那么近干什么,雖說她很喜歡沈家姑娘,可永寧侯府通沈府是絕對不可能結親的。
沈夫人也有些尷尬,看了眼自已女兒,正想吩咐人撤掉那張多了的椅子,沈長赫突然大步走了進來。
他目光掃視了一圈,垂下眼瞼遮住了眸中訝異,拱手,“微臣參見四皇子�!�
“今日沈公子是主,不必客氣�!笔挏Y語氣平淡。
沈長赫頷首,又沖長公主和凌辰逸問了個好。
“就等你呢�!鄙蚍蛉诵φf,心里則暗暗松了口氣,長子來了,她心中才踏實了一些。
可屋中又一次沉寂了下來,面臨著新的問題。
沈長赫坐哪?
論理自然該坐在沈安安身邊,畢竟人家是親兄妹,一家人。
所以,凌辰逸的位置,坐的不是很合適。
凌辰逸也有些尷尬,只是他還未開口就再一次收到了蕭淵的眼色。
啥意思啊?
凌辰逸呆呆看了蕭淵一會兒,沖他打了個手勢,“你要坐這里?”
不合適吧,人家親哥哥還站著呢。
蕭淵冷臉看著凌辰逸。
“……”
這時,長公主突然開了口,“逸兒,愣著干什么,還不給沈公子讓座,你坐淵兒身邊來,沒一點眼力見�!�
“……”凌辰逸臉色青白交錯了一會兒,站起身望了眼垂眸不動的沈安安。
他還未通她交談畫卷,當真是可惜。
這一動作,落入了蕭淵與沈長赫眼中,二人眸色齊齊一沉,注視著凌辰逸的動作都帶了幾分冷意。
凌辰逸坐去了蕭淵身側,沈長赫才走上前一撩衣袍落坐。
此時,丫鬟魚貫而入上了菜色,沈夫人招呼著眾人用飯。
都是權貴人家,注重規(guī)矩禮儀,一頓飯安安靜靜的用完,連筷子敲擊碗碟的聲音都不曾出現(xiàn)過。
飯后,沈夫人又命人上了些甜點,話匣子才慢慢打開。
沈安安拉了拉沈長赫衣袖,小聲嘟囔,“都什么時辰了,還不說回府的事,他們是打算賴在這里不成?”
沈長赫安撫的拍了拍妹妹的手,“吃些點心,一會兒就好。”
沈安安不怎么耐煩的點了點頭。
兄妹二人互動的一幕,落入了蕭淵眼中。
女子嬌俏艷麗的小臉充斥著濃濃不記通兄長抱怨撒著嬌,十分乖巧。
想著這個女人好像跟除了他以外的男人都笑意盈盈,溫柔善良,唯獨每每遇上他,跟被瘋狗咬了一樣,張嘴就開始吠。
凌辰逸也靠近他低低竊語,“你和沈姑娘一見面就斗雞一樣,我以為你方才是不想坐沈姑娘那呢,所以才……”
“我何時說過不想坐?”蕭淵冷冷說。
“……”
凌辰逸唇線拉直,“是我理解失誤,下次我……”
“我有說過我想坐嗎?”
各路神仙,怎么沒人收了他個禍害呢。
凌辰逸忍不住心中罵罵咧咧,他終于明白李懷言的難處了。
他木著個臉,“那你沖我使眼色干什么?你又瞪我干什么?”
蕭淵冷睨了他一眼,輕輕吐出了兩個字,“閉嘴。”
“……”凌辰逸僵硬的坐直身子,將脖子扭向了沈長赫,牽出一抹不自然的笑。
蕭淵,你不仗義,可別怪我坑你。
“沈兄身子養(yǎng)好了嗎?”
屋中一靜,正在說話的沈夫人和長公主朝這邊看了一眼,又齊齊收回了目光接著聊。
沈長赫一愣,…“我身子一向很好,不需要養(yǎng)啊。”
凌辰逸笑容可掬,“可我聽說,你前些日子不是挨板子了,聽聞是被人抬回來的,很是嚴重,如今怎么樣了,養(yǎng)好了嗎?”
“……”沈長赫唇角的得L笑意僵了一僵,不著痕跡的瞥了眼一側蕭淵隱隱泛青的臉色。
“一點小傷,不足掛齒。”
“是嗎。那沈兄對差事可真是盡職盡責,還有沈姑娘,當初為了救四殿下涉險,更是勇敢,令辰逸十分欽佩。”
沉默在四人之中蔓延。
凌辰逸眸中浸著笑,垂頭抿著清茶。
只是身側那股如芒在背的寒意,讓人想忽視都需要極大的勇氣和膽量。
突然,沈安安開了口,“凌世子說的是,只是這世上如凌世子一般黑白分明,感恩懷德之人太少,多是負恩昧良之輩�!�
這話影射的意思不要太明顯,沈長赫嘴角抽搐,偏頭看了妹妹一眼,都過去那么久了,妹妹怎么還記恨著。
一側蕭淵的臉幾乎黑成了墨。
不是都給了銀子,米面,恩怨兩清了嗎,這個女人怎么老是翻舊賬。
凌辰逸心里很是愉悅,又想開口說什么,話卻突然哽在了喉頭,臉上因為隱忍而逐漸變白發(fā)青。
他手肘撐在桌案上,用手掌擋住了半張臉,對著蕭淵,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他認錯,現(xiàn)在還來得及嗎?
蕭淵冷冷凝視他一眼,默不作聲的收回了碾壓在他腳面上的靴底。
凌辰逸收起手,俯身桌案上了片刻,垂頭看著扁了的暗紋短靴。
“逸兒,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長公主突然開口問。
“嗯,是有些累�!绷璩揭莩读顺洞浇�。
下次這種差事他再也不去了,都讓李懷言去,這種夾心的難,他真是夠夠的了。
“那我們回吧,別擾了沈夫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