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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上下

    婆子扭頭匆匆垂著頭離開,直到院門口一雙精美華貴的繡花鞋映入眼簾,她豁然抬頭,連忙行禮。

    “皇子妃。哦,老奴是聽夫人吩咐,來請大公子前去前院應酬客人的,只是老奴見公子正忙,就沒開口,這就要離開呢�!�

    沈安安冷淡的眸子注視了她幾息,無聲的點頭。

    婆子只覺得如蒙大赦,立即走人。

    以前皇子妃在閣中時,倒是不曾發(fā)覺,如今嫁去了四皇子府才不足半年,她突然發(fā)現(xiàn)變的好生嚇人。

    大抵是權勢養(yǎng)人,越發(fā)有四皇子的氣魄模樣了。

    “姑娘讓何無故嚇她?”墨香不解說。

    “把她最后一絲的活泛心思徹底碾死�!鄙虬舶矑吡搜墼鹤樱厣黼x開,“四皇子呢,還沒有回來嗎?”

    “估計還在老爺書房�!�

    從收到慶安的傳信,他就離開了,也不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沈府的喧鬧終于在子時慢慢歸于平靜,林家夫妻也在沈安安的幫助下,送離了京城。

    凌辰逸和李懷言受蕭淵先前囑托,去鬧了新房。

    沈夫人急得催促沈安安,“你大哥好不容易成親,你快去攔住那二人�!�

    沈安安不為所動,“那是蕭淵的交代,我可攔不住�!�

    當初他們成婚時,大哥百般刁難,如今蕭淵可不要回敬回去。

    “那怎么成,你大哥喝醉了酒,需要人照顧,哪經(jīng)的住鬧和耽擱,可別…傷了身子�!�

    沈安安抬眸注視著沈夫人,她才將最后一句話吐出。

    “……”

    這話是能當著她一個女兒的面說的出來的?

    “哎呀,左右你已經(jīng)成婚了,也不忌諱那些,不成,我得親自去瞧瞧,可不能耽誤了洞房花燭�!�

    沈夫人匆匆忙忙的往后院趕去。

    “皇子妃,”墨香來報,“姑爺從書房出來了,來接您回去�!�

    “嗯�!彼畔虏璞K,站起身離開了沈夫人的院子。

    蕭淵站在夜色中,沉暗攏去了他的神色,只余夜晚的淡淡冷風,給他平添幾分凌厲。

    “出什么事兒了?”

    “回去再說�!彼麪科鹚滞庾�,邊仔細端詳她眉眼,“夫人今日好像心情很好�!�

    “那是自然�!�

    大哥的婚事是她重生以來,心頭的一根刺,是她的心病,如今終于得以緩解,怎么會不高興。

    蕭淵輕哼一聲,“他沒那么容易如意,當初百般為難爺,爺怎么能讓他順利洞房�!�

    沈安安睨他,“我大哥可沒打攪你洞房花燭夜�!�

    “他不讓我見你,說什么大婚之前不能見面,如今輪到自已時,就都給拋諸腦后了。”

    “莫以為我不知道,當初我要娶你時,他不樂意,還曾攛掇你逃婚�!�

    “……”

    “小心眼,”沈安安瞪了他一眼,說,“哪家好人家的姑娘愿意送進皇族里糟踐。”

    “夫人就是偏心兄長,全然沒有我這個夫君的位置�!�

    “我哪有,我娘親自去了新房趕人,你那兩個狗頭軍師怕是要丟盔卸甲,空手而歸了�!�

    蕭淵干脆歪在她腿上,半闔上了眸子,沈安安看的出他眉眼間的疲憊。

    “一路上都在和我故作輕松,還不說,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邊關傳回消息,齊錦平回去之后,將失去的城池奪回三座。”

    “這不是好事嗎?”沈安安皺眉,

    “可我卻覺得,有些太容易了。”他手指繞上沈安安垂下的腰帶,反復纏繞。

    “按時間推算,他回到邊關不過三五日,就能奪回兩座城池,若是對方那么沒用,又怎么會如此勢如破竹攻入我大梁境內�!�

    “你說的也有道理,但…就不能是齊錦平比對方技高一籌?”

    蕭淵搖頭,“技高一籌也當有來有往較量�!�

    沈安安手無意識的搭在他胸口,擰眉思索著,全然沒有注意蕭淵逐漸不老實的小動作。

    “你還沒有告訴我,齊錦平在朗悅湖究竟是怎么脫困的?那背后主謀又是怎么一回事?”

    蕭淵扯著她手腕,往胸口里塞,邊說,“我到朗悅湖的三日后,就收到消息他已經(jīng)離開了,想是對方不敵他。”

    “至于背后主謀,順藤摸瓜倒是交了兩回手,就再找不見人了。”

    “皇上明知齊錦平的實力,難不成這一遭只是想添個堵。”

    “你忘了申允白。”蕭淵另一只手勾住沈安安后腦,往自已唇上壓去,“估計就是為了讓申允白順利進入朝堂吧�!�

    沈安安擰著眉,伸手要推開蕭淵作怪的手,另一邊卻突然察覺一抹灼熱,回神后發(fā)現(xiàn),自已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時已經(jīng)貼在了他的胸膛上。

    “你干什么?”

    蕭淵緊攥著她手不讓松開,漆黑的瞳仁直勾勾的盯著沈安安的眉眼,托著她下顎再次壓下。

    溫涼的紅唇和灼熱的薄唇相接,像是觸碰了蕭淵哪根神經(jīng),他眸子瞬間沉暗下去,手繞過她后頸緊緊箍著她,不讓她亂動。

    另一只手攥著她手腕,在自已胸膛上來回游走。

    沈安安順應了他幾息,見人依舊沒有停手的意思,就開始掙扎。

    蕭淵離開幾息,給她說話的機會,“怎么了?”

    “你太重,整個壓我腿上,我經(jīng)受不住�!�

    “我輕一些�!笔挏Y單腿支在一旁的小凳上,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沈安安被他扯著手腕,往下探去,立即紅了眼角眉梢,拼命拒絕。

    蕭淵就是不肯松開,口下越發(fā)用力的磋磨。

    慢慢的,沈安安軟了身子,頭都開始發(fā)沉發(fā)重。

    她手停留在他腰腹上,怎么都不肯再動。

    “主子,皇子妃,到府門口了�!�

    慶豐大大咧咧的掀開車簾,就看見了長針眼的一幕,他瞪大眼睛,連忙放下車簾,著急忙慌的摔跳下馬車。

    慶安低眉斂目的站在一旁,規(guī)矩的很。

    半晌,蕭淵攔腰抱著沈安安下了馬車。

    慶豐腳步悄無聲息的往后挪去,頂著頭頂?shù)臍⑷四抗庋b無辜。

    慶安蹙眉,暗下黑手將他往前推去。

    “呵,呵呵,主子�!睉c豐尷尬的扯扯嘴角。

    蕭淵目光冷的可以殺人,只是懷中姑娘縮著,不肯露面,他也沒功夫計較,闊步進了府。

    “你腦子被驢踢了,那車簾是你能掀開的?”

    慶安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慶豐,“……都這個時辰了,我哪成想主子…主子那么急不可耐�!�

    “快閉嘴吧�!�

    梧桐苑,一進去沈安安就迅速從蕭淵懷里跳了下來,一張臉幾乎燒的冒火。

    “丟死人了�!�

    她脫了鞋襪,拿被子將自已蓋住。

    “他沒膽量說出去。”

    “你滾開�!�

    蕭淵怎么會那么聽話,坐在床榻邊耐心哄著,“回頭我嚇唬嚇唬他,絕不會讓別人知道。”

    沈安安蒙著腦袋,覺得簡直丟人丟到了極點。

    更尷尬的,是她的手,還貼在他的腰腹上。

    “天黑,他看不清我們在讓什么�!笔挏Y如此安慰。

    只是不論他怎么說,沈安安都沒有從被子里出來,更不允許他進去。

    他失望的很。

    還不曾嘗試過馬車榻上的滋味,好不容易誘導她在上面配合,眼瞅著就要成功了。都被那個蠢貨給毀了。

    苦了他一夜躺在外側,連被子都沒得蓋。

    ——

    沈夫人好說歹說,總算是將凌辰逸和李懷言送走了。

    沈長赫早就雙眼迷離,醉的七七八八了。

    “怎么就喝成了這個樣子,雨柔啊,今夜你多看顧著他,先給他醒醒酒�!�

    “是,母親,兒媳已經(jīng)讓人去煮醒酒湯了�!�

    “嗯,好�!鄙蚍蛉擞侄诹艘粫䞍�,還是不放心,想看著沈長赫服下醒酒湯再走。

    沈長赫卻突然從軟榻上起身,踉踉蹌蹌朝床榻走去,然后一頭歪了上去。

    手伸出去,一直喊著,“雨柔,雨柔�!�

    林雨柔尷尬的看了眼沈夫人,小步上前握住了沈長赫的手。

    沈夫人又不是傻子,哪還會繼續(xù)呆下去,立即帶著人走了。

    “長赫,你沒事吧?”

    “叫我什么?”沈長赫直勾勾看著她,眼中哪還有醉意。

    “你方才是裝的?”

    “不然又要好一會兒念叨,我不想等了�!彼吨滞�,翻身直接將人掠上了床榻。

    林雨柔臉頓時通紅,“別…你…你先等一等,母親吩咐了下人給你熬醒酒湯了,等喝完,喝完再……”

    “再什么?”他頭抵在她額頭上,“雨柔,你怕不怕?”

    林雨柔知曉,他說的是他臉上的傷。

    她凝視了一瞬,然后主動抬頭,紅唇印上了他臉上猙獰的疤痕,很輕柔,一點點的吻著。

    沈長赫眸子慢慢變的赤紅。

    “我總算明白為何都說美酒配佳人了。”

    “為何?”

    “因為…”沈長赫盯著她紅唇,輕輕說,“飄飄欲仙,醉人的很�!�

    比起林雨柔的小心,他算不上溫柔,二人親昵了很多次,他最懂怎么讓懷中的姑娘沉淪,迷離。

    林雨柔的腰帶豁然松開,下一瞬就被他帶著翻到了床榻上。

    “你…你當心手臂上的傷�!�

    “那怎么辦,”沈長赫擰著眉,“洞房花燭夜,不能耽誤的。”

    “……”

    林雨柔面紅耳赤,“等幾日也沒什么的,你身上還有舊傷,不然…”

    不等她說完,沈長赫直接傾身而上,“我盼了那么久,你讓我等幾日,你怎么忍心,嗯?”

    他俯下身,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林雨柔臉上,鼻尖縈繞著濃濃的酒氣。

    她僵著身子,不動也不敢動,縱使以前再怎么大膽,她終究是個不諳世事的姑娘家。

    就在他要進行下一步動作時,突然發(fā)出一聲呼痛聲。

    嘶——

    “怎么了?”林雨柔慌忙說,“可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又碰到傷口了?”

    “嗯�!鄙蜷L赫擰著眉,面容洋溢著痛苦。

    “還是…別了,等你身子…”

    “不�!鄙蜷L赫十分執(zhí)拗,“我可以的,洞房花燭夜,不完成,可不吉利。”

    林雨柔生怕他又扯了傷口,咬牙摁住了他的手,“你別動了,要不…要不…我來…吧�!�

    “夫人說什么?”沈長赫微怔。

    肩膀卻已經(jīng)被林雨柔摁住,眨眼間二人交換了個位置,林雨柔壓在了他身上。

    “我說,我來,你別動�!彼嫫ざ伎煲獰破饋�,顫著手去扯沈長赫的腰帶。

    心里不斷打氣。

    別慌,為了今日,她什么手段都用過了,還怕這個不成。

    沈長赫眸光直直盯著她,眼中火光隱隱跳躍。

    珠簾紗帳緩緩落下,將二人的身影遮住,只余影綽的浮動光影。

    “別笑。”林雨柔壓抑的低斥從簾帳中傳出,“我…我就是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才…才…”

    “娘子不用解釋�!鄙蜷L赫聲音前所未有的沙啞,“為夫躺在下面都不害臊,夫人羞什么。”

    享受歸享受,但明日一定要換回來,他堂堂七尺男兒,也是要臉面的,沈長赫如是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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