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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一時間又是一陣嚷嚷聲,什么喝酒劃拳,酒杯里的酒灑一半喝一半。

    正當(dāng)無雙準(zhǔn)備下去的時候,有人踏進(jìn)前廳,原本還在吵吵不醉不歸的男人們?nèi)堪察o下來,杯盞突兀的掉去地上,吧嗒一聲碎開。

    主座上,魏沖臉色一沉:“老三,你怎么來了?”

    來人正是魏廬,雙臂環(huán)胸往廳里一戰(zhàn),瞅著滿桌的酒菜,陰陽怪氣笑了聲:“怎么你們能來,我就不能來?況且,我來還是有大事的�!�

    在場的人都知道魏廬不服凌子良,也知道前日的灑金礦之事。避免節(jié)外生枝,過來這邊就沒叫上魏廬,卻沒想到人自己來了。

    “什么事回寨中再說,”魏沖道了聲,臉上笑意淡了許多,“今日是過來看小妹的�!�

    魏廬走到魏沖身后,一手搭在對方肩膀上:“我也是過來看小妹,也希望大哥幫我做主一樁事。”

    話音剛落,才跨進(jìn)內(nèi)間的無雙,心里咯噔一下。透過門縫,便看見魏廬的人抬了幾只箱子進(jìn)來。

    魏沖不明所以,皺眉:“什么事?”

    “我想求娶二當(dāng)家的小妹,”魏廬看去端正而坐的凌子良,隨后走到人前,雙手拱起彎腰就是一禮,“之前是我做的不好,希望二當(dāng)家不計前嫌。咱們以后是一家人,我定會好好對待小妹�!�

    作者有話說:

    79

    第

    56

    章

    提親?

    在場的人俱是一愣,

    原先嘻嘻哈哈的場面冷卻下來。有人訕訕坐回椅子上,遺憾著一場酒沒有盡興。

    魏沖皺著眉,視線在凌子良和魏廬兩人身上:“這怎么回事?”

    凌子良不語,

    盯著面前的魏廬,眼底深藏厭惡。

    “來的急了,

    準(zhǔn)備得不多,

    ”魏廬見人不搭理,兀自站起來,“今日咱先是過來商量定下,后面小妹想要什么,我這邊全能辦到�!�

    沒有人說話,他自己這邊好像把事情已經(jīng)定下。

    “三當(dāng)家沒喝酒就醉了?”一個頭目出來打圓場,手拍拍魏廬肩膀,

    “你不是有壓寨夫人了嗎?來來,喝酒�!�

    “沒說不能再娶啊,

    ”魏廬不給對方面子,一把將人甩開,

    聲音反而更大了些,

    “要是小妹想的話,我把家里的都休了,

    從今往后專心守著小妹過日子�!�

    內(nèi)間,無雙將話一字不拉的聽進(jìn)耳中,

    心中越發(fā)厭惡。這魏廬著實不像話,娶回家的女人在他眼中好像連件東西都不如,

    一句話就休,

    到底不是個良善之人�?诶锫暵曊f著來求親,

    她若現(xiàn)在出去問上一句,

    自己叫什么名字,恐怕魏廬根本答不上來。

    一旁,菊嫂氣得咬牙切齒,小聲恨恨道:“真是吃著碗里惦記鍋里,去歲冬,他可剛從江北浴花樓帶回一個窯姐兒,現(xiàn)在房里七八個女人。”

    本來大寨的幾人過來道賀,也算熱鬧,魏廬突然來這么一出,無雙知道凌子良絕不會答應(yīng),現(xiàn)在關(guān)鍵就看魏沖怎么說。說到底,魏沖和魏廬是親兄弟,有這一層關(guān)系在,一些事情就會變得微妙。

    凌子良能坐穩(wěn)二當(dāng)家的位子,說實話,是魏沖需要他。兩人是相互聯(lián)手,真有大事,魏沖會站在哪一邊,實在不好說。

    外面又有了說話聲,這次開口的是魏沖。

    作為寨主,魏沖凡事心中總要思量幾分,一邊是親兄弟,一邊是將他扶到今天位置的凌子良,他也想尋求一個平衡,可現(xiàn)在眼看已經(jīng)掌控不住。

    “這又不是兒戲,你冒冒失就過來?”魏沖對著魏廬數(shù)落兩句,坐正身體,“咱們?yōu)跎徴m說沒那么多規(guī)矩,但是該講的禮道不能沒有�!�

    魏廬好像就在等著這句,接話便道:“所以,我過來對二當(dāng)家表個心意。礦場的事是我不對,不該瞞著寨里,可我不也是為了寨里兄弟們?咱們從去年秋就沒怎么出去過,靠著一點點的買路財,日子還能過幾天?”

    這話顯然是沖著凌子良說的,他從去年秋開始,禁止寨里對水路和陸路的行動。

    魏廬越說聲音越大,大攤開雙手:“灑金礦在我烏蓮湖內(nèi),難道不歸我們?留著不采,是想留給朝廷?”

    眾人竊竊私語,有礦的事,有些人是知道的,只是并不知具體在哪里。把礦留給朝廷,讓他們不禁聯(lián)想到凌子良,凌子良與他們不一樣,他出身貴籍。

    凌子良聽出魏廬話中意思,一兩句的,就將火引到他身上,讓寨中之人對他起疑。

    他也不急,淡淡一笑:“提親總是喜事,三當(dāng)家前面又是賠罪又是保證,可見一番心意�!�

    “自然,”魏廬忙不迭的接話,“絕無戲言,天地可表�!�

    凌子良頷首,眉眼溫潤,完全看不到一絲慍怒:“既如此,兄弟間就把話都說清楚,明明白白沒有芥蒂,這親才會順順當(dāng)當(dāng)�!�

    魏廬心思上不如凌子良轉(zhuǎn)得快,自大如他,如今也猶豫一瞬。

    “對,”旁邊一個頭目拍了下桌子,顯然贊同凌子良的說法,“兄弟間明明白白,省得我們看著也別扭�!�

    主座上,魏沖點點頭,也同意如此。

    “是這樣,”凌子良說話比較穩(wěn),與個個粗嗓門的烏蓮寨眾人完全不一樣,“灑金礦一直沒有動,并不是留給朝廷,而是就算開了,也出不去手。”

    在場的人稍微一想就會明白,各種礦藏都必須是朝廷監(jiān)管,鹽礦、鐵礦、金銀等,灑金礦自然也是。所以,即便你挖出來也沒用,因為只能偷摸的走黑市,而且只能少量。

    前日的船上,可是裝著滿滿的貨箱,還是明目張膽往滄江上走。明擺著,魏廬有一條了不得的門路。

    魏廬此刻反應(yīng)上來,凌子良一直不說話,其實已經(jīng)在暗暗給他挖坑:“我也是為兄弟們著想,多條門路不至于餓死�!�

    “可你沒想過,”凌子良語氣一頓,“萬一被人利用,目的是咱烏蓮寨。朝廷的人,三當(dāng)家真敢信?”

    “朝廷的人?”底下又開始議論,話中已經(jīng)有了憂慮。

    可不是嗎?那么一大船的貨,普通商賈,誰敢接下?

    魏廬臉上的笑找沒了影兒,眼中現(xiàn)出戾氣:“二當(dāng)家說話要有證據(jù),不想結(jié)親,也不用如此污蔑�!�

    “如此,”凌子良往魏沖看去,雙手拱起做抱拳禮,“寨主明鑒,我這里陰差陽錯的風(fēng)了些消息。”

    魏沖心中為難,若真是魏廬私自與官家之人勾結(jié),那就是犯了寨規(guī):“兄弟們喝個酒,何必鬧成這樣?那礦,后面封死便好�!�

    事情一發(fā)不可收拾,他極力想壓下去,念著的那一點兄弟情,總要拉一把魏廬。

    凌子良了然,隨后不再說話。

    可一旁的頭目們有些看不下去,本來說的明明白白,到這里開始打馬虎?主座上的還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債主嗎?

    “大哥,讓二當(dāng)家說�!蔽簭]粗聲粗氣,不善的掃了眼凌子良,頗有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意思。

    凌子良對上人的眼神,淡淡笑著:“我說不清,要一個人來說才行�!�

    說完,雙手一拍。

    下一瞬,一個人從外面走進(jìn)來,身姿頎長,相貌出色,不是龔?fù)厥钦l?

    內(nèi)間的無雙瞪大眼睛,明明白日人還躺在床上不醒,這廂怎來了正廳?而且看著臉色并不差,嘴唇也紅潤。一時有些搞不懂,白日他到底是不是中毒?

    她往門縫湊近些,想看個清楚,突然就對上龔?fù)乜催^來的眼神,似是輕微對她笑了笑,嘴唇微微動了動。

    那唇形好像在說,“沒事”。

    廳里,飯桌上的菜已經(jīng)冷掉,圍坐的幾人也漸漸消了酒意,正經(jīng)坐好。

    魏廬走過去,圍著龔?fù)剞D(zhuǎn)了圈,兩人身高差了不少,一對比,龔?fù)厮坪醣葘Ψ礁叱鼋活^。

    “你是誰,有話說?”魏廬眼底難掩輕蔑,當(dāng)然語氣中也是濃濃的警告。

    龔?fù)剡B看也不看對方,似乎這個人連他的眼也入不了:“我在礦里幫你做過工�!�

    這一說,魏廬也就明白過來,面前這人就是毀掉他礦場的罪魁禍?zhǔn)�。要不是那日的一記信彈,誰敢揭出他的礦場?

    凌子良端坐,雙手搭于輪椅扶手:“三當(dāng)家且坐下,聽他怎么說,若是假的,我先把他扔進(jìn)湖里�!�

    這話說得不客氣,龔?fù)孛嫔桓摹?br />
    “也不用多說,只要當(dāng)家寨主稍問一下那些島上礦工,便會知道事情原委,”龔?fù)卣Z調(diào)平穩(wěn),后面補充一句,“對了,趁現(xiàn)在人還活著�!�

    “少胡說,”魏廬將人的話打斷,抱胸站在那兒,雙腿岔開,“證據(jù),老子要二當(dāng)家所說的通官家人的證據(jù),有嗎?”

    龔?fù)貜街痹竭^狂妄的魏廬,一桌相隔,面對魏沖:“寨主如何說?”

    “有完沒完?”魏廬一股惱怒,擼起袖子就想去抓龔?fù)亍?br />
    他本就力氣大,憑著一股兇狠,身手可以說得上了得,現(xiàn)在腳下生風(fēng),一個躍起拳頭便送了出去,直朝龔?fù)孛骈T。

    龔?fù)胤磻?yīng)向來靈敏,盡管現(xiàn)在身體不適影響了些靈活,但是腳步在地上一滑,腰身后仰,躲過對方一擊。隨后,身形一轉(zhuǎn),不著痕跡的順勢抬腳借力,狠狠踹在魏廬腹部。

    只聽嘩啦啦的聲響,魏廬整個人砸在飯桌上,四下的人下意識躲著站起,轟隆一聲,桌子徹底塌了,地上一片狼藉。

    魏廬在趴在地上,灑了一身的菜湯飯渣,好不狼狽。方才進(jìn)門時有多狂妄,如今就有多滑稽。

    “找死!”他從地上爬起來,腹部的受創(chuàng)不小,稍微想直一下腰,就疼得厲害。

    這么多人,他一個大寨三當(dāng)家面子盡失,想要再沖上去,可是完全使不上力。

    龔?fù)嘏呐囊滦�,一派云淡風(fēng)輕:“我看,這實話是不敢說罷?”

    這時,一個寨兵跑進(jìn)來,跑到一個頭目身邊,趴在人耳邊小聲耳語,后者起先不覺什么,后面臉色越來越難看,看去魏廬的目光帶上火氣。

    “三當(dāng)家,”那頭目怒氣沖沖出來,還算客氣的抱了個拳,“咱們整日兄弟相稱,可否給我個交代?”

    所有人看過去,顯然這亂攤子是越來越大。

    魏廬本就窩火,一件有人質(zhì)問,當(dāng)即冷笑一聲:“我給你什么交代?”

    那頭目也不示弱,往前一步:“我家姐夫去年來烏蓮湖尋我,為何就被你抓去礦場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才明白剛才龔?fù)卦捓锏囊馑肌3萌诉活著,不就是讓他們?nèi)フJ(rèn),有沒有自己的人?魏廬此人心狠手辣,抓了人進(jìn)去就不打算放出來,到時候人死在里面都不知道。

    一時間,別的頭目往魏沖那邊看:“寨主,最好查清楚,傷了兄弟們的親人,讓人寒心吶。我可聽說,那些人都被喂了毒�!�

    魏沖還能怎么辦?只能吩咐人去辦,將礦場的人好生照顧。

    事情到這里,已經(jīng)算是明明白白擺出來,不管魏沖心里想什么,如今面對眾人,只能公正對事。畢竟,他想繼續(xù)留在這個位置上,就要做出應(yīng)有的樣子。

    龔?fù)嘏c凌子良對視一眼,彼此輕點下頭作為會意。

    “不才,”龔?fù)亻_口,聲音不算大,但是輕易壓住眼下的雜亂,“家里有點小家業(yè),所以能得到點旁人不知道的消息。”

    說著,他一抬手,門外一個小廝打扮的人,抱著一個小木箱子進(jìn)來。后面,送到魏沖面前。

    平平無奇的箱子,身子連抱箱子的小廝也平平無奇。

    阿慶沒見過這種場面,僵硬的托著箱子,腳底下發(fā)軟。一路被人帶進(jìn)來,他都還沒反映上來,就被拉來這個地方。

    剛才進(jìn)門前,還聽見自己主子在里面心平氣和說話,說什么家里小家業(yè)。這,一座伯府帶著整個龔家士族,這是小家業(yè)?

    龔?fù)刈约鹤哌^去,當(dāng)著魏家兄弟的面,親自將箱子打開,隨后就這么四開大敞的讓眾人看。

    有賬本書冊,有蓋著大印的官府通行令,還有摁著手印的契書……但凡認(rèn)幾個字的,看個大概就會明白。

    魏廬不可置信的看著箱子,隨后看去魏沖:“大哥,你別信他,我們都不知道他的底細(xì)�!�

    “底細(xì)?”龔?fù)乇〈揭幻�,“我不也是被抓進(jìn)礦里的倒霉鬼?”

    魏沖拿起一張契書,上面歪歪扭扭的大名,可不就是出自兄弟魏廬?這下好,別管對方是什么底細(xì),怎么去的礦場,反正魏廬私通官府的事是坐實了。

    “喲,三當(dāng)家的字還是那么難看�!庇腥肃托Τ雎暋�

    有人嘖嘖附和:“下次按手印糊弄下就好,可別裝文雅的讀書人,寫什么字。瞧,出事兒咯�!�

    尤其,自己姐夫出事那位頭目,上去就指著箱子:“寨主,這事你得給個說法。我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也不管朝廷怎么派人進(jìn)來,我就知道,咱們寨子有規(guī)矩。”

    “狗屁規(guī)矩!”魏廬怒目圓睜,梗著脖子仍舊一副囂張,“沒有我們魏家兄弟,你們還躺在爛泥堆里,想要說法兒,信不信老子剁了你!”

    這話一出,本來還想替他說話的人,如今也打消了念頭。他們是從爛泥堆里爬出來的不假,可是力沒少出,寨子的今天,誰沒出過力?話說回來,魏廬不過仗著魏沖這個大哥,憑他自己,還不知死了幾回。

    “規(guī)矩當(dāng)然要有,”凌子良適時出聲,同樣彎腰捏起一本書冊,“所謂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

    魏廬眼看魏沖不說話,轉(zhuǎn)而看去安然站立的龔?fù)兀骸澳愕降资钦l,這些從哪里來的?”

    “三當(dāng)家不必計較這些從哪里來,只要是真的就行�!饼�?fù)貞袘谢亓寺暋?br />
    “對,”凌子良翻著書冊,一頁兩頁,“除非,三當(dāng)家能證明這些是假的。”

    “我知道了,”魏廬抬手指著凌子良,又指去龔?fù)�,“你們兩個一唱一和,就是把我往坑里引,你根本沒中毒�!�

    他盯著龔?fù)兀绻抗饽軞⑷�,早就在人身上戳出兩個洞。

    龔?fù)夭怀姓J(rèn)亦不否認(rèn),語氣仍是淡淡:“毒?三當(dāng)家還請行行好,給那些人解了毒才好。我們外人知道,烏蓮寨只恨貪官污吏,并不為難平頭百姓�!�

    魏廬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如今是說什么都會出錯,可又不能不說,眼看在場的人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冷,連平時走得近的也別開了臉。

    而他也拿不出證據(jù),那箱子里明晃晃的有他的大名�;蛘叽驈囊婚_始,他就不該踏進(jìn)這里,如今看看明顯就是個陷阱。

    難怪凌子良會擺這一桌席,難怪白日這姓龔的會突然毒發(fā)吐血,不就是摸著他的作風(fēng),特意引他前來,要他的命。

    到了這步,那箱子證據(jù)從哪里來已經(jīng)不重要,關(guān)鍵那是真的,魏廬犯了寨規(guī),如今就看魏沖怎么做。

    魏沖胸中憋著一股濁氣,悶得厲害:“魏廬觸犯寨規(guī),此刻起,再不是烏蓮寨三當(dāng)家�!�

    這能怪得了誰?他已經(jīng)想壓下礦場的事,這番來西島小筑,也是想讓凌子良不再計較�?善�,魏廬死咬著不放。再看面前他做的這些事,魏沖是真不知道,看著一張張的契書,中間還有人口略買……

    真的,都不用朝廷派人前來,魏廬就會將烏蓮寨搞垮。

    “大哥!”魏廬慌了,雙膝一軟跪在地上,“我錯了,你給我一次機會�!�

    魏沖搖頭,擺擺手:“帶下去,余生不準(zhǔn)再踏進(jìn)烏蓮湖�!�

    “你……”魏廬眼中翻卷著陰戾,哪有半絲悔改?

    他一躍從地上彈起,沖著凌子良而去,驀的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刺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寒光一閃,一個身影忽然略過,當(dāng)啷一聲,再看那柄匕首已經(jīng)落地,而魏廬也被人一個手肘擊中面部,哎喲慘叫出聲,頃刻倒在地上。

    眾人反應(yīng)上來,齊齊上去,將還要掙扎的魏廬摁在地上。對兄弟背后捅刀下死手,這種行徑很為人不齒,往他身上招呼了不少拳腳。

    最后,魏廬被拖出去的時候,已經(jīng)半死的不成人形。沒有人記得,他這趟來,是跟無雙提親的,只知道這人再和烏蓮寨沒有關(guān)系。

    一場風(fēng)波下來,廳堂搞得不成樣子。

    魏沖很是抱歉,他私心是想保住魏廬,奈何人就是不悔改,臨了還想致凌子良死地,早就沒了兄弟情,這樣的人留在寨里也是禍害,倒不如放出去,也算是念著情分給一條活路。

    凌子良也清楚的很,能將魏廬處置成這樣,已是最好的結(jié)果,便也就適時收手。這次之后,整個烏蓮寨,再沒有跟他作對之人。

    待所有人離開,西島小筑也終得清凈。

    望著一地狼藉,凌子良看著一側(cè)的龔?fù)�,道:“龔大人行事真是有效,短短一日就讓人找到這么多證據(jù)。”

    那箱子還靜靜的躺在地上。

    “不難辦,”龔?fù)厥址錾陷喴�,帶著離開那片糟亂的地方,“上次往烏蓮湖逃走的官員,罪證稍稍整理一下,就夠用了。若太多,反而刻意�!�

    凌子良點頭,嘴角一抹贊賞的笑意。拋卻心中成見,他覺得龔?fù)厝绱四昙o(jì)便走到高位,并不是無緣無故。

    “那么,”龔?fù)亓?xí)慣的頓了下口氣,雙手往后一背,“初次合作,良先生覺得結(jié)果可是想要的?”

    還不等兩人說完,內(nèi)間的門敞開,門里站著女子纖瘦的身影。

    “無雙,”龔?fù)乩@過凌子良的輪椅,徑直到了門前,“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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