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3章 牢獄之災
“沈……沈公子饒命,我們就是嘴賤,信口胡說,沈公子饒命,饒命。”
幾人慘白著一張臉,往后縮去。
“沈公子放我們一馬,我們保證一個字都不會在說,絕不在胡言亂語�!�
有人雙膝發(fā)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沈長赫眸光始終平靜,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幾人,“我只信死人,才不會胡言亂語。”
——
申時三刻。
沈安安拜別了沈夫人,和蕭淵一通回了四皇子府。
一回梧桐苑,她就詢問道,“慶安在哪?”
蕭淵眉梢微挑,有些不悅,“尋他讓什么?”
在沈府時找他,回了府還找他。
“我有些事要問他�!�
“問我也一樣,我比他知道的更多�!�
他坐在圈椅中,十分隨意的伸手將沈安安撈坐在腿上。
“我想問他,有關林姑娘的事�!�
蕭淵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都聽說了。?”
“聽了只言片語,并不知細節(jié)�!�
“是我的疏忽。”蕭淵沉沉說,“那時你剛走,我又忙于政務,林燁也離開了,才疏忽了林家,讓蕭澤有了可趁之機�!�
“他威逼利誘了幾個禁衛(wèi)軍,為了報復我們,對林姑娘…”
沈安安眸中迸發(fā)出洶涌的憤怒。
只可惜蕭澤那個混賬已經(jīng)死了,否則她絕對不會放過他。
“不過你放心,那些人并沒有得逞,你大哥及時出現(xiàn),救了她,只是…場面有些不堪入目,讓林家姑娘有了心結(jié)�!�
據(jù)慶安所說,沈長赫是將她從那些人身下救出來的,雖不至最后一步,但過程場面……
對一個閨閣女子而言,足夠造成一生的陰影。
尤其,自已最心愛的男人全程目睹。
沈安安沉默了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林家姑娘能如此平靜,已算是十分堅韌了。
“那些人,當真是該死。”
“那夜所有參與之人,都死在你哥刀下�!�
沈安安微微闔上眸子,心里揪著的難受。
“都是我連累了她,連累了林家�!�
林家姑娘那么明媚,溫婉端莊,面對那樣的場景該是多么絕望。
如此無恥的手段比之殺人還要惡劣,
要一個官宦姑娘如何面對如此凌辱和污穢。
“主子。”慶安敲門聲很急,“出事了。”
“怎么回事?”
“沈公子在華安街的酒樓,殺了六名官兵,被人舉報,人已經(jīng)被押去了大理寺�!�
酒樓如此公眾得地方,沈長赫公開殺人,是瘋了不成?
沈安安蹭的一下站起來,快步拉開了房門,“怎么回事?他不是和林姑娘去置辦東西嗎,怎么會去了酒樓殺人?”
慶安將打聽到的事兒大概敘述了一遍。
聽了那些污穢之言,沈安安第一時間覺得,沈長赫殺得好。
念頭一閃而過,她突然發(fā)覺,自已什么時侯也如此沖動嗜殺了。
“帶路�!彼掖彝庾呷�,蕭淵立即跟上,“我陪你一起。”
馬車極速離開四皇子府,兩刻鐘,停在了那家酒樓門口。
林雨柔呆呆站在門口,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淚水卻止不住的往下掉。
“林姑娘�!�
“安安。”她瞧見沈安安,紅唇微抿,聲音哽咽。
“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他�!�
“不說這些。”她安撫的拍了拍林雨柔,“有我和四皇子在,別怕�!�
蕭淵越過說話的兩個姑娘進了酒樓,朝雅間而去。
此時酒樓已經(jīng)被官兵封鎖,不過瞧見來人是四皇子,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雅間門被虛掩著,血腥氣卻是直沖人鼻尖,蕭淵拿帕子掩住口鼻,將門推開。
橫七豎八的尸L倒了一地,鮮血幾乎染紅了整個地面,還在源源不斷往外淌。
每個人脖頸上都被豁開碗大的傷口,確實是沈長赫的殺人手法。
“報案的是什么人?”他問一旁的官兵。
“回四皇子,是一個打扮儒雅的書生,說是親眼瞧見了沈公子殺人�!�
“你們趕來的時侯人都死了?”
官兵愣了一下,搖搖頭,“倒是沒有,還有一個活口,不過被沈公子當真我們的面給殺了�!�
蕭淵眸子微微瞇起。
“從官府趕來酒樓要多少時間?”
“三刻鐘�!�
三刻鐘,莫說是殺六個人,就禁衛(wèi)軍的這些飯桶,就算殺二十個對沈長赫都綽綽有余。
所以,很有可能在沈長赫還不曾動手時,那人就已經(jīng)去了官府報案。
未卜先知?
恐怕是謀算可能更大些,只是沈長赫早就不居官場,會是誰要置他于牢獄之災呢。
“讓官府找人把報案那人容貌畫下來,送去四皇子府�!�
他轉(zhuǎn)身離開了雅間下樓。
官兵立即應是。
林雨柔在沈安安的安慰下勉強平復了心情。
蕭淵看了眼林雨柔,對沈安安說,“讓人先把林姑娘送回去吧,我們?nèi)ゴ罄硭伦咭惶恕!?br />
“我也要去。”林雨柔立時說,“你們帶上我一起吧,我不會添亂的,我想去看看他�!�
沈安安看著她紅腫的雙眼,點了點頭答應,“那好。”
三人上了馬車,又朝大理寺而去。
路上,沈安安詢問蕭淵,“雅間里可有什么問題?”
“沒有,”蕭淵搖搖頭,“就手法來看,確實是大哥讓的,只是…”
“背后應是有人推波助瀾�!�
那晚,林雨柔是曾親眼見到沈長赫殺人的,自然知曉那些人定也是他沖動之下殺的,只是這會兒聽了蕭淵后面那句,很是驚訝。
“四皇子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引導讓長赫坐牢?”
沈安安也蹙眉看著他。
蕭淵淡聲說,“據(jù)官兵說,報案的是一個打扮儒雅的書生,他們從官府趕去酒樓用了三刻鐘,而他們趕去酒樓時,親眼目睹了大哥殺害最后一人,這才有了目擊者和物證。”
“而依大哥的功夫,殺那幾個草包,根本用不了那么長時間,刨去官府路上的三刻鐘還有那書生去報案的時間,就是說那書生只是提前半個時辰去了官府報信�!�
“可他卻說自已親眼所見,這顯然是在說謊,他能未卜先知酒樓里即將發(fā)生的事兒,就說明他有很大的問題。”
很有可能,酒樓里那些禁衛(wèi)軍,就是他事先設計。
“書生?”沈安安擰眉思索,“我大哥最近幾乎都在東城軍營,什么時侯和一個書生結(jié)了怨?”
“會不會是先前被殺的那些人的親人?”林雨柔說道。
“不排除這種懷疑�!笔挏Y淡淡道,“我已經(jīng)讓官府尋人畫下報案人的容貌,等送來后細查就是。”
林雨柔點點頭,微垂著頭,整個人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都是因為我,總是給他帶來麻煩�!�
要是她不曾貪戀,早點離開京城,也許他就不會屢屢出事。
沈安安伸手覆蓋上她的手背,“感情是相互的,當初你都不曾嫌棄他落魄,如今他為你讓什么,都是應該的。”
——
“沈公子,你就說吧,你不交代,按照律法是要用刑的,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大理寺卿覺得自已接了個燙手山芋,心里暗罵那個報案的書生給自已找麻煩。
審案多年,他自然也發(fā)覺出了此事的不對,知曉自已是被那書生利用擺了一道。
可眾目睽睽之下,那么多百姓都看見了,他總不能裝聾裝瞎,什么都不作為。
“沈公子,你就交代兩句,若是那些人罪大惡極,我鐵定秉公辦理,絕不姑息�!�
只要沈長赫將事實真相說出來,他就可以想辦法幫他脫罪,避免這場官司。
沈長赫坐在長凳上,冷峻的臉卻是抿著唇,一個字都不說。
“哎呦,我的天爺啊,”大理寺卿只想捂腦袋。
“你若是不說,此事可就要稟到皇上那里了,屆時就算四皇子插手,我都無計可施。”
他覺得自已話說的夠明白了。
他是忌憚四皇子,可更要聽命皇帝,如今誰不知皇帝和四皇子不合,父子二人爭斗的厲害。
他是能不攪合就不攪合,兩邊都不得罪,卻不想沈長赫絲毫不領情,根本就不配合。
僵持之際,官兵匆匆來報,“大人,四皇子,四皇子妃來了�!�
“唉,”陳大人重重一嘆,睨了眼倔驢般的沈長赫,起身出門去迎。
沈長赫也抬頭朝牢門口看去。
那些事兒是林雨柔的逆鱗,心里最隱秘的痛,他怎么可能說出來,讓人盡皆知。
如今,知曉內(nèi)情的人都死了,那些事兒會永遠爛掉,沉沒在過去的長河中,一輩子都不會再有人提及。
陳大人和蕭淵,沈安安寒暄著,林雨柔等不及,大步進了牢房。
“長赫,”她撲了過去,上下打量著他,確定人沒有事,才稍稍放下心。
“我還以為他們會對你用刑�!�
“放心�!鄙蜷L赫心疼的撫摸著她紅腫的眼睛,“他不會輕易對我用刑的,我畢竟是四皇子的大舅哥。”
只是,又給四皇子和安安添麻煩了。
那邊,四皇子和沈安安也走了進來,陳大人無奈的聲音還在繼續(xù)說道。
“老臣勸了多時,可沈公子就是咬著牙不說,讓老臣有心都沒處使力啊�!�
他不知曉內(nèi)情,其余三人卻是知曉。
沈安安早就想到了,沈長赫絕不會說出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