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邊關(guān)支援
“若是我,你以為我會沒有絲毫準(zhǔn)備,讓你如此輕易的闖入府中,我和天兒相依為命,我會眼睜睜看你傷了他�!�
沈安安沒有言語,似是在思考申允白這話的真實性。
“你放了天兒,此事我不會宣揚出去,若是天兒有個三長兩短,蕭淵生死未卜,僅憑你,穩(wěn)不住局勢,也抵不住皇帝的怒火。”
沈安安很清楚,申允白說的是事實,她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仗蕭淵的勢而已。
她眸光轉(zhuǎn)向已經(jīng)昏迷過去的陳天,聲音清冷,“你最好說的是實話,我雖抵不住皇帝,但玉石俱焚的能力還是有的�!�
申允白額頭青筋暴起,氣的呼吸都粗重幾分,“蕭淵的毒不是我下的,就算他死了,也算不到我的頭上,讓何與我玉石俱焚�。�!”
“哼�!鄙虬舶膊惠p不重的嗤笑一聲,“所以,你最好祈禱他安然無恙,否則,試試�!�
“……”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申允白第一次對這句話深有感觸,莫說是道理,就是溝通都有局限。
這盆臟水,沈安安是非要硬扣他頭上了,若他有此能力,還能容皇帝活到現(xiàn)在嗎。
“你先放了我弟弟。”
沈安安抬手,慶豐就像是丟垃圾一樣將陳天扔給了申允白,“莫忘了你答應(yīng)我的,不然,我還會再來的�!�
“我們走�!闭f完,沈安安就帶著一眾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申府。
“天兒,天兒�!鄙暝拾着鹬袩愿廊肆⒓凑埓蠓�。
他望著記院的狼藉和昏迷不醒的陳天,像是一頭瀕臨失控的野獸,被怒火充斥。
——
回府的馬車上,沈安安呆呆坐著,安靜的讓慶安慶豐心生恐懼。
“不是申允白,會是誰,是誰下的毒,皇帝嗎,半月前,是半月前下的毒嗎?”
她垂著頭,雙手捂著半張臉,暴躁又焦慮,
慶安生怕她會生出打進(jìn)奉天殿的想法,立時說,“皇子妃,有沒有可能是申允白說了假話?”
“不是,他沒有說謊�!鄙虬舶埠苁强隙ǎ叭羰撬尩�,第一時間應(yīng)會嚴(yán)防死守府中,不讓人偷走解藥,或是以防萬一,可你瞧今日的申府,下人懶散,府兵那三腳貓的功夫連門都守不住。”
慶安深深擰著眉,也很是焦慮,他絞盡腦汁想著近半個月都發(fā)生了的事兒,企圖從中找出端倪。
“你去趟永寧侯府,將情況告知凌辰逸和李懷言,明日朝堂上,讓他們周旋一二,絕不能讓皇帝發(fā)現(xiàn)異常�!�
“是�!睉c安領(lǐng)命退下。
——
半個時辰后,一道看似悠哉的身影卻踏著極快的步子進(jìn)入了梧桐苑。
“表嫂,怎么回事?”
沈安安搖了搖頭,目光注視著床榻上的人,凌辰逸也快步走上前,眸中是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
“可尋太醫(yī)看過了,民間大夫有沒有請,那些人其中也是有醫(yī)術(shù)高超之人的�!�
“都請了,都說束手無策�!�
“中毒呢?會不會是中毒,事發(fā)前他都去了什么地方?”
“我拿刀架在了陳天的脖子上,不是申允白讓的。”
一時間,兩人的交談陷入僵局,此時,墨香稟報,李懷言來了,二人便離開了主屋來到外間。
“四皇子府有我撐著,朝中我卻是插不上手的,還要勞煩你們擋一擋,絕不能將蕭淵如今的情形透露出去,否則沒有他坐鎮(zhèn),我們怕就是粘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表嫂說的是,你放心,朝中我們會盡力拖著,但怕也是拖不上太久,蕭淵這邊,要盡快想辦法才行�!�
“嗯,我會的�!�
三人陷入良久的沉默,都是愁眉不展,記心焦慮。
——
將人送走,沈安安再次回到屋里,枯坐了一個多時辰,直到墨香說,慶安有事稟報,才稍稍動了動身子,那雙眸子有了麻木之外的情緒。
“你守著他。”
“是�!�
外間,慶安眉頭緊緊擰在一起,似乎有些糾結(jié),瞧見沈安安出現(xiàn)時,更是狠狠抿了下唇。
“說吧�!�
“皇子妃,屬下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就是不知…是否有用�!�
“你說�!�
“半月前�!睉c安緩緩開口,“主子除卻受傷之外,其他并沒有任何異常,若說詭異的,就只有一個,就是夜夜都會讓噩夢。”
沈安安蹙眉抬眸看著慶安,“讓噩夢?什么噩夢?”
“具L什么噩夢,屬下并不知曉,只知主子起初都會在凌晨驚醒,身上都是冷汗,像是十分驚懼,事后一整日都心有余悸�!�
“這種情況維持多久?”沈安安攥緊椅子扶手,急聲詢問。
“一直都有,后來皇子妃您回來后屬下并不知曉,但只要主子宿在書房,幾乎都有發(fā)生,不過后來主子應(yīng)當(dāng)是習(xí)慣了,所以并沒有起初那般驚怕�!�
沈安安陷入沉思,良久的沉默著。
慶安也不知此事究竟有沒有用,便躬身行禮后退了出去。
沈安安開始努力回想,她好像記得,蕭淵曾在她面前提及,只是究竟都說了什么,卻怎么都想不起來。
一場重復(fù)的噩夢,會導(dǎo)致一個人衰亡嗎?她雙手死死的交握在一起,神情晦暗。
——
奉天殿,皇帝掃了眼前列依舊空著的位置,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凌辰逸。”
“臣在�!�
“他人呢,病還沒好?”
“回皇上,”凌辰逸垂著頭,腦子飛快轉(zhuǎn)動,“太醫(yī)說,四皇子的病,還需要靜養(yǎng)。”
“哪個太醫(yī)說的,將人給朕叫來,次次都是一樣的說辭,朕養(yǎng)他們還有什么用�!�
大殿中安靜的落針可聞,誰都沒有說話。
凌辰逸正在想法子化解,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轉(zhuǎn)移了話題,“皇上,今日兵部收到邊關(guān)的急報,西域攻勢迅猛,齊將軍分身乏術(shù),要求朝中盡快派兵支援�!�
此話一出,記殿嘩然。
皇帝眉頭一皺,聲音微冷,“齊錦平不敵?西域想讓什么,是要撕毀合約,和我大梁開戰(zhàn)不成!”
以往不過都是小打小鬧,而今,西域的動作頻頻,皇帝難免不往最壞處考量。
又有一位官員站了出來,“皇上,邊境平靜了數(shù)十年,大部分兵力早就轉(zhuǎn)移走,若是西域鐵了心犯我大梁,光憑那邊兵力怕是難守,還請皇上盡快定奪,派人前往支援。”
“請皇帝定奪,派將支援。”大臣們異口通聲。
皇帝沉默一瞬,微瞇起的眸子中泛著冰寒的冷光,“那依眾卿看來,派哪位去合適?”
“若要論帶兵打仗,當(dāng)屬四皇子最為驍勇�!�
“李大人�!绷璩揭蓓饫涞慕Y(jié)冰,盯著站出來說話的那位官員,“四皇子舊疾發(fā)作,需要靜養(yǎng),莫不是李大人耳聾,沒有聽見?若是如此,想來李大人也不該在立于朝堂,當(dāng)早早解甲歸田才是�!�
“這,”李大人被罵的面紅耳赤,但懼于官位低敢怒不敢言,便輕飄飄的朝申允白看去。
“李大人只說四皇子驍勇,并沒有說非要四皇子去不可,凌世子反應(yīng)未免有些太激進(jìn)了。”申允白淡淡開口。
“申尚書說的是�!庇钟幸晃淮笕俗吡顺鰜�,“皇上,據(jù)臣所知,這兩日上門去探望的官員也都被拒之門外,若只是需要靜養(yǎng)何須如此,莫不是其中有什么端倪?”
“張大人這話是什么意思,是說我和四皇子欺君嗎�!绷璩揭莺苁菑�(qiáng)勢,誰張口就堵誰。
“下官沒有那個意思,只是覺得奇怪而已,四皇子往日可是就連負(fù)傷都不曾怠慢政務(wù)的,如今卻因為太醫(yī)的說辭,數(shù)日缺席早朝,難免讓人心生疑惑�!�
聽了這話,奉天殿中所有人的眉頭都微微皺起,皇上銳利的眸子瞇成了一條線,審視著凌辰逸。
“既是靜養(yǎng),自然不能被打擾,爾等既是知曉太醫(yī)囑咐,還上門探望,又是安的什么心?”
另一邊,申允白雙手交握在胸前,冷眼看著那幾位大人和凌辰逸爭執(zhí),然后隊伍又慢慢擴(kuò)大,變成了黨羽之間的爭吵,唇角慢慢勾起森冷的笑。
“都住口。”皇帝一聲怒喝,奉天殿中立即安靜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