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最關(guān)鍵是，保命丹這東西市面上目前還沒第二家。
他現(xiàn)在沒了業(yè)田，若能多賣藥這份收入，應(yīng)該糊口不難。
“藥我會做，但藥材搜集麻煩，這些還需要薛大哥你來幫忙�！绷帜弦衾^續(xù)道，“至于賣的利潤，還是老樣子，薛大哥你來分，我只負(fù)責(zé)收錢。你看成不成？”
“這當(dāng)然成�！毖τ乱呀�(jīng)坐直了身體，他們合作了大半年，他早已明白林南音不是斤斤計較的脾性，只要他不想著占便宜，那他們的合作關(guān)系就會一直很穩(wěn)定。
且他也知道，林南音在這個時候提這個是想拉他家一把。
“謝謝。”這個漢子心中感念卻不知如何表達(dá)，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說著謝謝。
“不用謝，這本來就是合作雙贏的事。真要謝，那我也得謝謝薛大哥你讓我能省不少心。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歡拋頭露面，這些瑣碎的事以后有你來做，我既放心又輕松�！绷帜弦舨辉冈谶@事上多扯。
主要是她不是很想將自己放在一個恩人的位置上接受薛勇的謝意，一些不能給外人道的實情薛勇不知道，但她心里門兒清。已經(jīng)得了大便宜，還要占人小便宜，那不應(yīng)該。
三言兩語敲定以后合作賣藥的事，林南音又稍微斟酌了下言辭，她到底是對薛勇被關(guān)的事更為在意：“薛大哥這幾天應(yīng)該吃了很多苦頭吧�！�
“還好，就是餓了幾天。”薛勇哪不明白林南音想了解的是什么，旁人問他可能不愿意說，但她想知道他不介意說，“我被帶走后就被關(guān)進了一間石室，他們也沒對我怎么樣，就我身上綁我的繩子讓我破了點皮，其余的半絲傷都沒。至于審問，我其實并不知道他們問了我什么東西，我只記得我聞到一股很香的香氣，之后再清醒石室里就剩下我一個人，所以我也沒法告訴你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哦，果然。
修煉世界花樣繁多，暴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最拉的手段。
“那在你清醒的時候有人問過你什么沒有嗎？”
薛勇?lián)u頭，“沒有�！�
“這樣。”林南音知道問不出更多的了，也就索性不再提，“我同意嫂子的那句話，你人能安全回來就是最好的結(jié)果�！�
薛勇苦笑了一下，“大概是吧�！�
林南音又同他們聊了片刻，見薛勇精神不太好，她也就很有眼色地選擇了告辭。
回到自己的住處后，林南音再次復(fù)盤了下這件事的始末，最終得出結(jié)論是以后行事還是得謹(jǐn)慎謹(jǐn)慎再謹(jǐn)慎才行。仔細(xì)想，有些地方她還是處理的比較糙，按照正常思維她不會被發(fā)現(xiàn)不對，怕就怕遇到不正常的。
穩(wěn)一點，再穩(wěn)一點。
接下來最少半年內(nèi)她是不會再去農(nóng)莊了，玉牌里的貢獻(xiàn)點也不能去用，要用最少得是一兩年后，至于儲物袋，放家里肯定不行，她得隨身帶著，這樣的話那就要在外面再套個荷包掩飾掩飾。
儲物袋里的丹藥暫時不明白作用，不能輕易服用，而靈石里面蘊含的靈氣可以加速修煉，林南音思考了一下，決定把靈石用掉。
到手的修為才是最實在的東西，其他都是虛的。
確定好這些，林南音立即把靈石拿了出來。
她已經(jīng)算過了，自從她突破到練氣二層，到今天一共過去了十天，她才漲了一點經(jīng)驗值，也就是說她要突破到練氣三層需要將近三年的時間。
這還只是練氣初期，到中后期時間肯定更長。怪不得修仙要講資質(zhì)，普通人還真沒那么多時間死磕。
幸好，她有的是時間。
盤腿捏著靈石進入修煉狀態(tài)，有靈石的加持，林南音明顯感覺自己修煉速度快了不少。
不過她有點不太滿意的是，靈石里蘊含的靈氣濃郁，但她感覺修煉速度也就和在農(nóng)莊里差不多，這不應(yīng)該。
但很快林南音就明白了緣由所在，她的功法是最低級的功法，就算是面對汪洋大海，她這水也只能是一口一口的喝，想鯨吸牛飲目前還沒那能耐。
在靈石的加持下，四天后林南音的經(jīng)驗值再次增加一點，這樣算下來，如果能一直有靈石輔助修煉，她的突破時間將縮短一半以上。可惜她只有十一塊靈石，而一塊靈石看樣子只夠支撐她一個月的修煉。
如果以后有機會能獲取靈石，這玩意還是得搞點才行。
想法閃過，林南音很快啞然失笑，靈石這種修煉資源道宮估計自己都缺，又怎么可能會輕易外流，除非她成為道宮弟子，然后從別的弟子身上搜刮。
唔，這事她暫時也只能是想想了。
接下來的日子林南音一如既往地深居簡出，每日就藥田和家兩點一線，時間在她修煉和搓藥中不緊不慢地度過。
說到藥的事，林南音原先只想薛勇一家擺脫失去業(yè)田帶來的影響，她沒想到的是從薛勇回來后，他們夫妻一改往日晴天外出狩獵的習(xí)慣，不管天晴還是下雨都在安全區(qū)經(jīng)營著清毒丸和保命丹的買賣與原料采辦。
而他們的合作，薛勇最終只愿拿三分利，七分都?xì)w林南音。
對這分成林南音沒推辭，她的藥只給薛勇獨家代理，只三成的利其實還算可觀，再加上收購藥材的事也交給薛勇，藥材的差價也是薛勇在賺，算下來他們差不多能拿四分的收益，這夠了。
因為藥的緣故，薛勇夫妻倆的日子還算好過。至于小院聯(lián)盟里的鄰居在看到薛勇還有這個門路后，對他的態(tài)度又變得熱切起來，薛勇也沒和他們撕破臉，該笑笑該聊聊，只是關(guān)系到底是沒有從前那么親厚。
期間，山腳下的凡人區(qū)又發(fā)生了另外一件大事因為前段時間好幾個幫會的頭頭腦腦都死在外面，幾個幫會明里暗里的搶地盤，搞得怨聲載道，于是道宮直接出手整頓，讓所有大大小小的幫會融成一個道宮外事堂，同時所有凡人區(qū)被劃分成十二個區(qū)域，外事堂十二個堂主一人管一塊地兒。
道宮這動作雷厲風(fēng)行，林南音甚至都懷疑地下室的事正好給了他們這么一個整頓凡人區(qū)的機會。
當(dāng)然，被放回來的刀疤青并沒有成為那十二個堂主之一，他甚至連外事堂都沒加進去。
道宮的態(tài)度注定讓刀疤青短時間內(nèi)不會過得很好，林南音也以為他會落魄一段時日，但她沒想到的是，刀疤青會主動找到她，說今后愿意為她鞍前馬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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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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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刀疤青來找她的時候是一個雨夜，雨水淅淅瀝瀝從屋檐下墜落，在無人注意到的地方，林南音看到細(xì)碎的雨珠低落時折射出點點燭光。
屋內(nèi)桌前，她左手撐著頭，右手有些無聊的把玩著塊石子。那石子因為被盤弄的久了，人體的油脂讓它表面多了層溫潤的光澤。
“很意外你會來找我。”林南音眼睛看著窗外，心里卻很清楚，恐怕早在薛勇加入靈蛇幫的時候起，刀疤青就已經(jīng)在懷疑她是薛勇背后制藥的人，至于農(nóng)莊的事，刀疤青不可能知道，先不說他當(dāng)時已經(jīng)重傷逃出她的神識范圍，假設(shè)他知道她是最后得利的人，她而今也不會安然無恙坐在這里，“不過鞍前馬后這就過了，我應(yīng)該還不值得你卑躬屈膝�！�
當(dāng)初她在藏書樓時看到這人注意到自己，之后就盡量不和這人打交道，沒想到今夜還是面對面坐在了同一張桌子上。
“我現(xiàn)在走投無路，只有你能幫我。”刀疤青不急不躁，還給林南音倒了杯水放到她的面前，“薛勇沒有經(jīng)商的天賦，且他的人脈也沒有我廣。只要你愿意，我保證你以后每天的收入最少翻十倍�！�
他倒的水林南音沒動，“聽上去是很誘人，但和薛勇夫妻倆合作我比較放心，你似乎還不能讓我信任你�！�
刀疤青似乎早就料想過這個問題，他想也不想就道：“我們可以成親。”
林南音：“……”
這拉進關(guān)系的方式還真是……直白。
“抱歉，我喜歡長得好看的�！绷帜弦糁苯泳芙^道，“而且我沒扶貧的愛好。你若只能讓我收益變得更多，這說服不了我。我要的從來都不是錢�！�
對于林南音的拒絕刀疤青沒有任何泄氣，他比林南音想象的還要聰明，“但你愿意讓我此時坐在你的面前，這說明你還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彼o盯著林南音的眼睛，繼續(xù)道：“我現(xiàn)在確實一無所有，可我不會永遠(yuǎn)一無所有�！�
只這瞬間，林南音當(dāng)真有些佩服起刀疤青來。
“你要什么？”林南音問。
“貢獻(xiàn)點。”刀疤青道。
“要多少？”
“越多越好�！�
“有什么用？”
“去撫恤死去的兄弟們的遺孀�！�
“哦�！绷帜弦羰种讣馇昧饲米雷�，將準(zhǔn)備好的藥方拿了出來推到刀疤青的面前。這些藥方不止一個，是原主父親留下的除保命丹外的所有藥方，“貢獻(xiàn)點我沒有，只有這些藥方，分成你和薛勇商量著辦，賺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
見林南音這么爽快，刀疤青怔了一下，旋即抬頭盯著她道：“你……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拒絕我？”
如果不是早有準(zhǔn)備，不可能會當(dāng)場就拿出這些東西來。
“薛勇跟我說過你的事�！逼鋵崨]有，“我只是單純覺得講義氣的人應(yīng)該不會太差勁，所以愿意和你合作試試�！边@也是她隨口胡謅的。
地下室里的東西在她手里，這些算是她給刀疤青他們的報酬。丹方給了他們，只要經(jīng)營的好，幾十幾百年后說不定都能靠這謀生。
“我不需要你為我鞍前馬后，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和薛勇一樣都是可靠的合作對象。好了，該拿的你已經(jīng)拿了，我也該休息了�！绷帜弦舻溃耙院笥惺伦屟τ罗D(zhuǎn)達(dá)吧，咱倆少碰面�！�
刀疤青接過藥方單子，許久后才應(yīng)了聲“好”。
這夜過后，林南音不知道薛勇和刀疤青達(dá)成了什么協(xié)議，反正就是以后她不用再搓清毒丸，只需要搓保命丹就行，而清毒丸那些不經(jīng)她手的藥只要賣出去她都能得到一半的利潤。
對這個利益分配林南音沒有異議，在她的預(yù)想里她技術(shù)入股拿個兩到三層就夠了，現(xiàn)在有一半已經(jīng)大大高出了她的預(yù)估。
據(jù)說因為清毒丸比較緊俏，刀疤青已經(jīng)把從前兄弟的遺孀們聚集到了一起專門制作這些藥丸，然后按勞分配。
她們集中一起制藥的地方林南音有悄悄去過，里面確實全是婦女和小孩，雖然她們臉頰都還很干癟，可眼睛卻是活的，飽含著希望。
到這里，林南音對刀疤青這才完全信任。
世道不會因為一個人好或者壞就會有所偏頗，但是人可以，她也可以。
當(dāng)天晚上，林南音將前段時間所賺到的貢獻(xiàn)點全拿了出來交給刀疤青，讓他放開膀子去做他想做的事。
刀疤青收了，沒過多久，林南音就聽說薛氏夫婦在安全區(qū)的東大門入口那開了一家藥店鋪子。
凡人區(qū)里也是有店鋪的，但是很少，且每家店鋪后面都有自己的勢力。林南音不知道刀疤青的想法是什么，她也不插手，甚至刀疤青在寫店鋪分紅的時候，她拒絕了一半的紅利，只要了其中兩成。
人不能太貪心，刀疤青現(xiàn)在或許會因為她出錢出方子而對她心生感激，覺得她應(yīng)該拿大頭。可時間一久，等到那些感激淡去，他們的交情就會因為利益分配不均而分崩離析。
相對于眼前的利益，她更看重的是和刀疤青長期穩(wěn)定可靠的關(guān)系。若是維護的好，將來很多她不方便露面的事完全都能由刀疤青代勞。
刀疤青開的藥店表面薛勇夫婦是店主，可能也因為這點，店開起來的第二天就有人上門來找茬。
林南音知道這事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晚上，她看著完好無損的薛勇夫婦，問道：“那店現(xiàn)在什么情況？”
“刀疤青先帶人把那些鬧事的打了一頓，后來又帶了厚禮去外事堂。他們具體談了什么我不知道，刀疤青回來后只說讓我以后安心開店就行，不會再有人來找麻煩�！毖τ吕蠈嵔淮�。
“這樣�！绷帜弦酎c點頭，沒再繼續(xù)多問。
看刀疤青這駕輕就熟的樣子，很顯然是早就猜到了會有這么一回事，也早想到了應(yīng)對之策。甚至換句話來說，刀疤青要的就是這樣一個同外事堂的那些人打交道的機會。
她只是個吃干股的，店里的事刀疤青游刃有余就行。
等夏過秋來，刀疤青開的藥店不僅沒倒，反而還擴大了一些。
也不知道刀疤青是怎么做到的，他拜訪了整個凡人區(qū)的所有大夫，將所有能制作解除瘴毒的大夫全部收攏在自己手里，解瘴氣的藥成了只有到他店里才能買到的藥。
有了招牌藥的效應(yīng)在，連帶著店里其他的藥也賣的不錯，過去的兩三個月林南音所分到手的貢獻(xiàn)點已經(jīng)快要超過她之前得到的那筆隱藏收入。
再到冬至，藥店的生意依舊紅火，同時還傳來了刀疤青加入了外事堂成為了某堂主手下小弟的消息。
刀疤青只甘心當(dāng)個小弟嗎？
這答案顯而易見是不甘心。
從前是當(dāng)一幫派老大的人，而今給人當(dāng)小弟也不覺得磕磣，當(dāng)真是能屈能伸。
“這個人很厲害。”薛勇私下同林南音閑聊的時候道，“我感覺我們以后估計都得仰仗他�！�
林南音沒否定薛勇的話，“他是很厲害�！�
“可他圖什么呢？”薛勇有點想不明白的是這點，“十二個堂主的位置更換都需要道宮點頭，我們之前出了那檔子事，他可能永遠(yuǎn)都沒在外事堂出頭的機會�！�
“這里面說法可就多了�！绷帜弦舻溃熬秃同F(xiàn)在你表面是藥店的店主一樣，他實際才是藥店的話語人。說實話，以他的頭腦去忽悠個蠢貨堂主，然后站在那堂主后面成為隱形的操手，這種事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等他在幕后待個十幾二十年，把現(xiàn)在的管事熬死了，新的管事頂上，誰還管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到時候刀疤青再弄出點只有他能擺平的動靜來，小小堂主輕而易舉。指不定外事堂總堂主他都能當(dāng)�！�
林南音說完，就見薛勇看著她連聲嘖嘖。
“怎么，你不信？”她笑問道。
“那倒也不是不信，”只是他壓根都沒想那么多那么遠(yuǎn)，“我現(xiàn)在覺得或許不該是我們仰仗刀疤青，而是我要仰仗你們�！�
“哈�！绷帜弦粜α寺�，擺擺手，不再提這茬。
就在他們閑聊正得趣味時，外面趙老二夫妻和王叔夫妻提著東西來敲了門，說是今天天不錯，他們帶了點葷食過來一起過冬至。
聽到趙老二的聲音，薛勇臉上的笑容就淡了。
薛妻去開門后，趙老二他們四個魚貫而入，林南音稍微給他們讓了讓位置，就專心在角落里品起茶來。
自從薛勇被放回來那天鬧了不愉快后，趙老二很少往薛勇這邊湊，今日拎著東西上門，八成是有事相求。
至于他求的是什么，想也知道現(xiàn)在薛勇的藥店需要人搓藥，他們肯定是聽到風(fēng)聲想過來討份活干。
果然，話還沒聊幾句，趙老二就把話題往制藥作坊上提，薛勇開始不想接茬，無奈趙老二直接開門見山問他能不能給個活計做。
這話一出，屋內(nèi)的氣氛一片凝滯，薛勇悶了口涼水，直接說有事就出了屋子，他一走，氣氛頓時一片尷尬。
趙老二臉色變了變，想求薛妻，但薛妻只低頭不說話，最后趙老二不知怎么，竟然想讓林南音幫忙說說好話。
彼時林南音正捧著冒熱氣的竹杯喝水，聽完她思索了片刻，道：“這事我?guī)褪悄軒�，只要趙叔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我就保證這事一定能成。”
趙老二頓時大喜，“林大夫你說，別說是一件事就是十件我都答應(yīng)�！�
“唔，其實也簡單，只要你們從這搬出去，明天趙嬸就能直接去上工。”林南音道。
“……”趙老二臉色直接一變，他剛想說什么，就聽面前的少女又道：“薛大哥會花錢買下你的房子�！�
言外之意，就是不愿意要他這個鄰居。
“反正你們自己考慮吧�！绷帜弦粽f完也不看趙老二他們的臉色，從薛嫂打了聲招呼就回了自己屋。
兩天后，趙老二夫妻倆搬離了林南音他們小院。
又一天后，王叔夫妻倆也跟著搬走了。范氏也想要進制藥工坊的機會，王叔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要這份活計。
路都是人選的，他們搬離的時候，趙老二和薛勇站在院角棗樹邊談了很久，林南音屏蔽了五感沒去聽，只知道最后薛勇神色輕松了不少。
小院聯(lián)盟突然搬走了兩戶人，整個院子都空曠了不少。趙老二的屋子和王叔的屋子最后薛勇和林南音一人一間，林南音終于多了個可以接待人的客廳。
人逢喜事精神爽，林南音沒想到她會喜上加喜臨近除夕之時，許久沒走動的張管事突然把她叫了過去，說是山腰上的中級藥田缺人，他舉薦了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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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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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藥農(nóng)這么長時間，林南音也大概知道一點藥田等級的等級劃分。
像她現(xiàn)在所負(fù)責(zé)是就是低級藥田，里面的藥材基本都是一到十年生藥材，到了時間就要收割。
至于張管事給她提的中級藥田則是十年至五十年生的藥材，這些藥材在照顧方面肯定比低級藥材要更精細(xì)，至于怎么個精細(xì)法林南音沒有碰過還不知道。
而在中級藥田上面還有高級藥田以及靈藥田，但那些據(jù)說都是道宮弟子負(fù)責(zé)，凡人無法染指。
現(xiàn)在張管事舉薦她去中級藥田，這可是件好事。
但凡張總管早個半年一年的給林南音這個機會，林南音都會想方設(shè)法拒絕�？涩F(xiàn)在不一樣了，在過去的大半年里，她已經(jīng)將斂息訣的熟練度刷到了三級生疏。
在她斂息訣二級入門的時候，某次她在藥田干活避之不及，某個練氣后期的道宮弟子急匆下山從她不遠(yuǎn)處掠過都沒注意到她。
按等級推，她現(xiàn)在三級生疏，筑基修士應(yīng)該不會注意到她。至于更高的結(jié)晶修士……先不說道宮里有沒有，就算有，估計在人家看來，她在藥田和在人群里估計都差別不大。
既然如此，那她為什么不選擇去待遇更好的位置？
不過等林南音來到張管事家時，卻發(fā)現(xiàn)張管事不僅僅只舉薦了她一個，里面來了不少人，加上她一共十一個，其中錢寶林也在。
在林南音進來后，錢寶林先是隱晦地掃了她一眼才若無其事地上前來挽著她的手客氣寒暄，而張管事看到她又看了看人群，說了句‘人都到了’也不廢話，當(dāng)即把中級藥田的事大概同大家講了一遍。
簡而言之就是這次中級藥田那邊缺個人，要下面找靠譜的藥農(nóng)頂上去。張管事和另外兩個管初級藥田的同僚就舉薦了林南音他們上去，也就是說接下來是他們十一個人爭搶那一個位置。
“你們還有什么想問的可以提前問。”可能是因為在座的人中將有一個即將升職，張管事的態(tài)度也十分的客氣，“我能提前提醒的都一并提醒給你們�！�
院子里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了幾眼后，終于有人忍不住期期艾艾道：“那藥田在山腰上，這若是沖撞到了山上的仙長可怎么辦？”
“你以為仙長是我們想見就能見的？”不等張管事回答，錢寶林率先翻了個白眼道，“據(jù)我所知，山上的仙長們一般不會輕易下山，除非有要事才會下來一趟。你們要想通過這個接近仙長，我勸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別自己沒抱上大腿反而讓我們這些人跟著遭殃�！�
錢寶林這話不可謂不客氣，張管事卻沒制止，等錢寶林說完，他才跟著贊同道：“寶林說的也正是我想提醒給你們的。山上不比山下，仙長們的脾氣也各不相同，不管如何，那都是我們?nèi)遣黄鸬拇笕宋铩Ｆ饺绽镒龊梦覀兊姆謨?nèi)事就可，旁的心思莫生。”
“可是……那藥田不是在山腰上嗎？我們?nèi)绻恍⌒淖咤e了迷路走上山了怎么辦？”又有人提問道。
“去不了的，山腰有禁制，沒有特制的令牌，就算是仙長都不能隨意進出，更別說我們這些凡人�！币琅f是錢寶林搶答。
禁制？
這倒是林南音頭回聽說。不過想也是，去年被送上山的幾個弟子年紀(jì)小的才五六歲，家就在山下少不得會想家，但也沒聽說他有下山來瞧過，看樣子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對，這點你不用擔(dān)心。中級藥田所在的山腰也屬于凡界，只老實種藥基本不會出現(xiàn)你說的差錯。”張管事道。
“那如果那邊藥枯萎的量太大呢？是會被換回來嗎？”
“會被送去挖礦抵債。”